该死的房遗爱!若不是他娶了个跋扈的公主,自己今天至于再多受一场无妄之灾吗?!
想到房遗爱,房遗直心下怨恨之余,也多少有些忐忑,他那句“夕阳、河渠、残垣,我房遗爱后悔了!”是什么意思?
当年的事情,当年事,房遗直心下惶恐,恐慌到极致,面目狰狞的低吼道,“当年的事情怎么能够怨我!我也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心下猛然闪现出房遗则落水时不敢置信的双眸,惊愕、疑惑、不解,酷似房夫人的漂亮眼眸里都写满了控诉人心的“为什么?”
“不怨我!只怨你那天为什么要去曲江!怨你为什么非要追着我!”房遗直双眼通红的低吼着,将无力的器具,能摔的摔,能砸的砸。
小楼外守着的下人不放心的上来察看,也被有些发狂暴虐的房遗直给打骂了出去。
房遗直自己在屋里折腾了一个时辰,筋疲力尽之后,屋里的动静才算停歇,一个人窝在凌乱的房间里低泣。
申酉二时交接的当儿,宫里来人传达皇上口谕,将房遗直提交刑部受审,皇上体恤房玄龄劳累,让他好生在家休养。
闻言之后,房夫人和房玄龄两人均是身形一晃,在房青娘和萧婷婷的搀扶下,两人才相互扶持着稳住身形。
房遗直深深望了眼在场的房家人,将目光多在萧婷婷和房夫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来人走了。
【第三七一章 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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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一章返回
一早起来,房遗爱就听说沈文灿派夜里就来了庄子上。
从来沈文灿的口中,房遗爱得知,房全早在几天前就被房遗直授意离了京城,一路向南,具体的目标要是没有估算错的话,很有可能是吴王李恪所在的利州!
只不过利州那边还没传来发现房全的消息。
淑儿闹了房府,还有房玄龄病倒,以及房遗直被提审刑部的事情,来人也一样不拉的,全都告诉给了房遗爱。
“对了,昨天一同被刑部提审的还有吏部员外郎岑子键大人。”沈文灿看了眼房遗爱说道,“付先生那头传来信儿说,三少爷落水那天,岑子键曾经也去过曲江。”
从岑子键也去过曲江?房遗爱眼睛一眯,看来房遗则口中的那对官靴的主人找到了。
让杨辉狠咬岑子键,好就岑文本算计房家,彻底带坏房遗直的事情,来报复一下岑文本,房遗爱心下还存有一些愧疚,现在看来,杨辉不过做了一件实事求是的事情罢了。
“我爹的病情如何?王老怎么说?”房遗爱隐下心绪,关切道。
“劳累过度,心血耗伤,肝火内郁,心绪波动太大,需要好好的静养一段时间,皇上也下旨准了房大人的病假。”沈文灿说道。
看了眼房遗爱微微皱眉的担忧表情,沈文灿又补充了一句,“听说房大人是不想让你和三少爷着急,这才没让府里的人来通知你们。”
“我知道了,让人看着利州的动静,房全吗?让他去吴王府邸,同时把消息透给皇上的人,我想皇上比较感兴趣。”房遗爱说道。
房全给吴王通信的时间,应该能够赶上长孙无忌找茬岑文本,看看岑文本这个中书令,曾经的吴王府邸的司马,现在的魏王师,该如何向皇上解释自己的作为。
若说远离京城的房遗直的作为,身为父亲的房玄龄可能不会全部了解,但是岑文本这个父亲,若是说对一直在跟前的独子岑子键的行为和意思不了解的话,说出来,皇上根本不会相信。
以李世民的多疑,虽然有想要接着魏王李泰来磨砺太子李承乾的意思,但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他自以为可控的范围内。
自己的儿子,自己可以耍着玩,借着权势用别的儿子来磨砺太子,但是,别人若是想要挑拨儿子之间的关系的话,李世民虽说不上睚眦必报,却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而且,魏王李泰,一直都是公认的小气量的人,若是知道岑子键和汾洲杨誉父子暗地里有来往,而且是为了让他们的笼络住房遗直,还跟京城杨家的关系不是很一般的话。
呵呵呵,就不知道,对于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为了吴王李恪如此忍辱负重的岑文本大人,魏王李泰会不会向曹操对待关公一样,高官厚禄的大方拉拢?
房遗爱觉得可能性不大,说不定魏王李泰发现自己被骗之后,还会对这个曾经逐渐倚重的王师,给与狠狠的报复打击。
对此,房遗爱很是期待。
虽说对于房遗直,房遗爱失望之余有些心疼,去也并不怎么伤心,反而让房遗爱担心的是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个。
房遗直再不怎么争气,那也是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人的亲生骨肉。只是,房遗直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手足兄弟,两人的心,怕是真的伤透了。
而且,之前因为自己和淑儿成亲,还有房玄龄一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李世民看在房遗直是房家人的份上,很给面子的没将房遗直押往刑部大牢,只是让他在家里禁足。
即便是审问,也是将房遗直叫进宫里,来遮掩耳目,虽然是掩耳盗铃的行为,却也是顾及房玄龄的感受和房家的面子。
现在,直接下旨将房遗直提审刑部,还同时准了房玄龄一个月在家休养的病假,可见,李世民真的动怒了,对房遗直的忍耐也到头了。
房遗爱很是怀疑,李世民是不是知道了房遗直与岑子键私会曲江,还害了房遗则的事情。
越想房遗爱越是觉得有这种可能,在杨辉开口咬了岑子键之后,以李世民的小心,不肯能派人监视岑子键的言行举止和日常活动。
李世民是弑兄杀弟,逼父让位之后才坐上皇帝宝座的,可对于提倡礼教的他来说,残害手足反而是一种不能容忍的事情。
房遗直这下应该是撞在了枪口上。
想不现在彻底对房遗直失望的房玄龄,也没脸再去维护房遗直了,他若是再去全力的求保房遗直,伤的就是全家人的心,不只是房遗爱和房遗则两个曾经的受害者,还有房夫人、房青娘,和萧婷婷、淑儿两个。
想想,房玄龄也挺难为的,房遗爱曾听房夫人和房慎说过,房家的孩子,也只有房遗直当年是被房玄龄手把手教导着开蒙,学认字写字的。房遗直又是房玄龄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嫡长子。
房遗爱摇摇头,想起答应前任要照顾好房玄龄夫妇的事情,又有些头疼,苦笑着想,现在房玄龄最不想见的人,应该就是在房家捅破房遗直害房遗则事情的自己吧。
赶在吃饭前,房遗爱去见了李承乾,将岑子键和房遗直昨天被同时提审刑部,然后收押刑部大牢的事情,给李承乾交代了一遍,就连房全的可能去向也没有隐瞒。
“估计今天上午,舅舅就该向岑文本发难了。”李承乾眸子发亮,语气中难掩兴奋。
随即,李承乾叹了口气,望了眼京城的方向,说道,“希望四弟能受些教训,好好的收敛一下吧。”
“魏王要不要收敛的问题,应该还要皇上,是不是向让他熄了不该有的心思。”房遗爱说道。
幸好,自己这性子没有穿进皇家,不然,连个闲散王爷都未必能够活着得到。
也幸亏,现在后宫有长孙皇后坐镇,李世民最近几年纳的妃子鲜少,没让那些个糊涂且不懂形式的人给搞乱,让李世民可以清静的将精力放在朝政上。
房玄龄生病的消息,还有房遗直被提审刑部的事情,房遗爱也没有隐瞒房遗则。
房遗直犯错被押进了刑部,房玄龄又未必愿意见到房遗爱在他床榻前晃悠,三个儿子中,也就只剩下房遗则能够给房玄龄一些安慰了。
房遗爱也没隐瞒房遗则,房玄龄可能已经知道了他落水的事情跟房遗直有关。
对此,房遗则只是张嘴看了看房遗爱,什么也没说,就将垂下了头,微微叹了口气。
房遗则想了想,还是决定跟房遗爱一起回京。
房遗爱并李承乾等人,不紧不慢的赶回京城,已经是未时了。
思虑到房玄龄生病,回宫之后李世民可能会问及房玄龄的病情,李承乾便带着李治,跟着房遗爱兄弟两人去了房府。
看着床榻之上有些苍老的房玄龄,完全就是一个操碎心,又被伤透心的父亲,完全没有了往日朝堂之上能臣风采,众人都是心下感慨。
详细问询了一下房玄龄的病情,又劝慰宽解了几句,表达了一下皇家的问候,李承乾这才带着李治离开。
房遗爱送走了李承乾和李治两兄弟,回来给床榻上的房玄龄回话。
听完房遗爱的回话,房玄龄只是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房遗爱一眼,连房遗爱去庄子上和太子谈论了什么都没问,就闭上了眼睛,摆明了现在不想多看房遗爱。
早就料到房玄龄是这个态度,房遗爱也就没多在房玄龄房间里呆着,直接识趣的告辞出来。
对于房玄龄如此态度,房遗爱不在意,房夫人和房青娘、房遗则心下却有些不舒服。
萧婷婷只是叹了口气,淑儿眼里闪过不忿,不过因为房玄龄是房遗爱的父亲,看在房遗爱的面子上,淑儿这才没多说什么。两人都和房遗爱一起退出了房玄龄的房间。
“爹,二哥他……”见房遗爱退出去,房遗则心里不舒服,当即说道。
“你的身子才好,又坐了半天的马车,好好的回去歇着吧。”房玄龄截断了房遗则的话,说道,“我也累了,夫人和青娘,你们都一起出去把,让我睡会儿。”
房遗则还要再张口说些什么,却被青娘扯了一下衣服,用眼神给制止了。
“老爷好生休息,有什么事儿就叫一声,外头有人守着。”房夫人给房玄龄掖了掖被脚,柔声说道。
房玄龄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朝里侧了个身,表示真的要休息,不想人打扰他。
房夫人无声的叹了口气,示意房青娘和房遗则两个跟自己一起出去。
关上房门,房夫人交代了门外守着的下人几句,叮嘱他们要有心,警醒些屋里的声音,这才不甚放心的离去。
听着房夫人和青娘、房遗则的脚步声远去,直至听不见的时候,房玄龄才转过身来躺平,眼睛有些浑浊的望着帐顶,长长的叹了口气。
自己不是不想见次子,只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与次子对面相处。
【第三七二章 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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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二章不舍
“二叔。”
和房遗爱淑儿夫妻一起出了正院之后,萧婷婷有些迟疑的叫住了房遗爱。
“大嫂?”房遗爱回身看向与淑儿并排而行的萧婷婷。
萧婷婷的脸色,经过这二十多天的休养,虽然恢复了一些血色,身子骨也调理的好了一些,却因为时日尚短,还是衣服骨瘦的样子,只是气息鲜活了一些。
“你,”萧婷婷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问道,“你大哥他,他会如何?他被带走的时候,身上还有伤,他,刑部……”
“大嫂放心,刑部大牢我已经让人去打招呼了,断不会让大哥多受罪,用药和饭食都能跟上,虽然比不上家里,也不会招受什么不良的待遇,你且安心就是。”房遗爱说道。
“那你大哥犯得事情,皇上会不会,会不会将他……”萧婷婷担忧的说道。
再怨再恨,他始终是自己的丈夫,萧婷婷虽然不想再见到他,却也狠不下来心见到他死。
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同榻多年的夫妻,而且还是曾让自己倾注全身心去在意的一个男人,再恨再怨,还是担心他的安危生死。
看着萧婷婷提起房遗直时的复杂神情,房遗爱心下叹气,还是劝解道,“大嫂放心吧,皇上是明君,父亲在朝堂上劳苦功高,大哥是父亲的嫡长子,皇上总会顾及父亲的感受,想必不会伤及性命。”
“真的?”萧婷婷问道。
“皇上要是真想拿他如何的话,你们进京的当天,皇上就会下令拿人扔进刑部大牢了,而不是让他在家思过。”房遗爱点点头,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萧婷婷低声呢喃道,心里茫然的叹息着。
朝淑儿行了礼,跟房遗爱点点头,萧婷婷就先行离开,回了自己的院落。
看着萧婷婷弱不禁风的身影,房遗爱有些迷茫,若不是自己应了房遗直的请求,费力的促成他和萧婷婷的婚事的话,不知道萧婷婷现在会过的如何,最起码,以她的家世和聪慧,想必不会被人错待若此,还得牵挂着错待自己的人。
见房遗爱迷茫而又怅然的看着萧婷婷离去的身影,淑儿便猜到,房遗爱可能是在纠结当初他促成了萧婷婷和房遗直婚事的事情。
将手伸进了房遗爱的手掌中,淑儿偎进了房遗爱的怀里,说道,“即便怨他恨他怪他,婷婷姐还是心疼他。”
“你说,若是当初我不答应大哥,或是不费劲巴拉的帮他们成婚的话,大嫂说不定就不会受这罪,也说不定现在在哪家后院享福呢。”房遗爱怅然的说道。
“那可未必,最起码,到现在,婷婷姐对他即便是有怨有恨,我却没发现婷婷姐有一丝后悔的意思。”淑儿不赞同的说道,“对当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若是不能与他成婚,按照婷婷姐的性子,出家或是自伐的可能性会更大。”
“唉,好在大嫂现在身边还有珏儿,也算是有所安慰了。”房遗爱低头看着明艳的淑儿,说道。
“遗爱。”淑儿拉着长调软糯糯的说道,小手不停的在房遗爱胸前,隔着衣服画圈圈。
一听到淑儿这个语调,房遗爱就忍不住心下火热,喉咙发干,好在还记得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伸手抓住了胸前挑逗自己的小手,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怎么了?”说完还是忍不住在淑儿额前印了一个吻。
“雪雁姐姐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清河姐姐也又有了身孕。”淑儿将头埋在房遗爱怀里,闷声说道。声音里满是羡慕,语气中满是渴望。
房遗爱哑然,原来小丫头母性泛滥了,有了想要做母亲的冲动。虽然因为生在皇家,淑儿整个人发育的不错,个子也比较高挑,身材圆润,可年龄还是偏小。
就算是在医疗条件先进的前世,女人生孩子也不是没有风险,更何况是在各方面条件都落后的大唐?
年龄这么小就怀孕,生产时的风险也就更高,房遗爱如何肯放心让淑儿早早怀孕,按照他心里的计划,最早也要等到淑儿满了十八岁在考虑生孩的事情,多调养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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