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院首的为人,煜熠等人还是信得过的,否则,每当他们遇上难事时,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他了。
既然院首都这么说了,煜熠等人也只好耐心的等待着瑶儿前来了。
“煜云见过姨母,见过各位娘娘!”
“侄媳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各位娘娘!”
“儿媳见过母后、见过各位母妃!”
就在殿内陷入沉寂时,外殿响起了三道熟悉的声音。
闻声,煜睿率先出了内殿,见到那抹身材臃肿,多有不便的身影,便大步迎了上去。
“琪儿,你怎么也来了,你身子不便,理应留在府里休养,这宫中自有母后与你太子皇兄处理。”云若皇后见靖琪多有不便,心疼的同时也感到很是欣慰。
又看了眼脸色红润的瑶儿,终于展开了一抹浅笑。
别人或许不知,能从皇后娘娘脸上看到这抹笑容是多么的不易,但与她朝夕相处的茹贵妃却是知道这抹浅笑的可贵,哪怕它好似昙花一现。
有多久没见到过皇后脸上的笑容了?久到她都记不清日子了。
茹贵妃关注的是云若皇后,而云若皇后关注的却是慕家两姐妹。
这两个孩子,真不亏是慕家教出来的,品性敦厚,知冷知热,他们皇甫家能娶到这两个媳妇,真是前世修来的,思及此,她又想到了慕家仍云英未嫁的另两位小姐,心底盘算着。
“云王妃来了就太好了,皇上突然晕厥,太医们皆束手无策,恐怕这次要仰仗云王妃了。”
相较起瑶儿她们婆媳之间的互动,毓妃被排挤在外显得很是突兀,不过,毓妃那人向来不太在意他人的眼光,这样的人又怎会觉得自己无形之中被排挤了呢。
再说了,这些人没一个是她所在乎的,她现在心里惦记着的是皇上的龙体。
皇位尚未到手,皇上又怎能出事,之于皇上的龙体,相信没人比她更加了解,要知道,近几个月来,皇上可是都宿在毓秀宫。
此刻,她之所以如此的抬举慕靖瑶,那是因为,人都有一种心理,期盼越大,到最后若是不成,失望也就越大。
再者说了,太医院院首都指出此事非云王妃不可,那么,也就是说,若是万一事态有变,皇上未能救回,姓慕的是不是也脱不了干系?姓慕的被牵连,那么哲亲王府又岂会无动于衷?
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不得不说这个女人隐藏的真够深的,安份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也沉住气了。
是啊,也不怪她沉不住气,谁让太子之位已有主呢,若她再不争,难道还要等到皇甫煜熠羽翼丰满时再动手吗?
只是,她又怎会想到,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有人比她更早着手准备,对煜熠来说,守护母后与弟妹是他的职责,而在皇家,想要好好的守护母后和弟妹,必须要坐在那个位置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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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且抛开皇宫不说,再说远在淮北‘天宁寺’的潇予与一诺,当她们随着了缘方丈走进云依所住的那间厢房时,站在门外,不知怎地,秦潇予有些迟疑,确切的说,是他心里莫名的冒出一丝怯意。
“少堡主,进去看看吧,秦夫人盼了少堡主和大小姐许久,她总是心里期盼着,却从不愿让人通知你们她现在的情况,若不是前几日老纳无意中发现她晕厥在院子里,想必也不会派人送信到将军府。”
了缘大师淡然的向他们解释着,为何他的书信会舍近求远的送去远在京都的将军府,而不是送往秦家堡。
其实,了缘大师未明说的是,秦家那错纵复杂的关系,还有秦堡主夫妇之间存在问题,他虽为出家人,但难免的还是会有所耳闻。
更何况,当初在他迟疑将信送往何处时,他有试探过秦夫人的态度,那个贤惠的女人虽什么也没说,但从她的神情,他还是猜测得到,她是想见她儿子的。
“多谢大师,让您费心了,只是晚辈想知道,家母身体不适这些日子,可有找大夫诊断过?我爹他……”听了了缘大师的话,秦潇予只觉一阵心酸不已,其实他心里是有疑问的,娘 亲病重,若非了缘大师知晓派人送信于他,后果又将如何,菊儿呢?
“大夫倒是没少找,只是每位大夫都说无能为力,诊断的结果也都说秦夫人是伤了心脉,除了好好将养着,是无法根治的,至于秦堡主,夫人并不愿相见。”
别人家的家事,他人怎好非议,更何况,他做为出家人,更是应该尽量远离这种家庭的纷争。
对于秦夫人对秦堡主的拒之不见,秦堡主三番五次的上山想要探望秦夫人,甚至欲接其回府,他选择了沉默。
他总觉得,这种红尘俗事,人家自己处理就好,他又何必细说。
“叨扰大师了,今晚我们可能要借住一宿,给大师添麻烦了。”见秦潇予眼含悲凄,一诺赶紧开口回应到。
了缘大师就此别过,临走前告知,隔壁的厢房早已命人收拾妥当,可任他们居住。
手微抖,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终究还是推开了那扇泛黄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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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情字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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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束畅,方才我向了缘大师多要了间厢房,今晚你就去那儿休吧,一路奔波,你也累了,此刻我们在山顶,想必也无须如从前那般戒备,今晚就放松一下,去休息吧。
菊儿也是,这几个月来,劳你照顾夫人,你也辛苦了,今晚就由我和大哥照顾娘 亲,你与沁儿去隔壁屋里休息。”见秦潇予满心满眼里只看得到娘 亲,一诺只好代为安排着。
只是,她有条不紊的安排,淡然无波的语气,足以说明,这一安排是她经过深思熟虑的。
许是因为期盼已久的儿女到来,此时的云依看起来比之先前好了许多,就连原本苍白的容颜此刻似乎都好转了不少,虽仍显憔悴,但看上去令人舒服许多。
“小姐,我……”沁儿本想说让小姐去休息,照顾夫人她来就可以,但却在一诺的眼神示意下顿住了。
还别说,一诺那凌厉的眼神一扫,不仅是沁儿收了声,就连一旁的束畅都很是配合的离开了。
*
夜,本就寂静无声,在这高高的‘天宁山’的山顶上显得更是静谧,近乎静的可怕。
虚弱的云依在与久违的儿女说了会儿体己话后,终究还是撑不住,睡下来。
当她睡下后,不用再强颜欢笑面对亲娘的秦潇予再也忍不住,眼泪哗的一下便落了下来。
谁说男儿流血不流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当面对至亲,当心中的悲伤、心疼积攒到极限的时候,哪怕是再坚强的男儿都会有情绪崩溃的时候。
“大哥,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这种时候你更应该坚强,娘亲需要你,若没了你做依靠,你让娘如何支撑下去。”面对秦潇予的眼泪,一诺有点手忙脚乱。
很少有机会看到男人的眼泪,更何况现在面对着她,眼泪直流的男人还是她所在乎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实话实说的安慰着他,希望这个在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时都没皱过一次眉头的男人这一次也一样能坚强的挺过去。
一诺适时而出的声音,让秦潇予就好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激动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道:“小诺,大哥知道你医术了得,所以,你一定能治好娘 亲的对吗?大哥求你,只要能治好娘 亲,往后不论你要做什么,大哥都替你完成。”
情急之下,人便容易犯些低级错误,就好像此刻的秦潇予,不知他是否有想过,他如此要求,岂不是看轻了一诺?难道一诺是那种施恩图报,又或是忘恩负义,趁火打劫之人?
若不是一诺明理,或许,当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她会负气的转身就走,至少也会等到自己平复了心情后才会回来。
“大哥,你别这样,不用你求我,我也会皆尽全力的治好娘 亲,大哥,难道小诺在你心中是那种忘恩负义,又或是趁火打劫之人吗?难道没有条件,我就不会救治娘 亲?算了,这次我便当大哥情急之下口无遮拦,不与你计较,但若下次,大哥还是这般……”
哪怕一诺心性再强大,哪怕她有站在秦潇予的立场着想,哪怕她现在真的不怪他的口无遮拦,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伤。
“对不起对不起,大哥错了,是大哥口不择言,你别跟大哥一般见识好吗?我知道,只要有你在,娘 亲定会无事,是大哥情急之下慌了神,请你原谅。”
此刻,秦潇予是真心实意的道歉,是他太过小人之心,是他小看了一诺。
一直以来,一诺在他心里的位置,他摆得很明确,不仅仅是因为她起初对父亲的救命之恩,再加上她不顾危险的深 入迷雾森林救他,是以,他一直将一诺视作恩人。
若他足够冷静,他定不会开口求她,因为,不用他求,只要她能,她定不会视而不见。
可是在这一刻,他仿佛感觉到,对于一诺来说,他们就像是她真正的亲人,而她早就将自己视作秦家人。
“大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看到娘这个样子,我心里也很不好受,今晚就这样吧,奔波了一路,大家都累了,先歇着,你放心,有我在,娘不会有事的。”
面对一个情绪如此激动的男人,她别无他法,只能竭力安慰,她甚至都不敢将自己悄悄诊断出的结果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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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真正的夜深人静,屋子里的灯都媳灭之后,其中某一间厢房的门打开了,一抹瘦小的身影悄悄的溜了出来。
暗夜里,只见那抹身影在出了门后,左右环顾,直到未发现异常,她方轻悄悄的匆匆而去,而她所去的方向便是下山的方向。
只是不知是她太过心焦,还是太过高估了自己,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未许,又一抹身影从另一间厢房推门而出,悄悄的跟在她身后,与她保持着一寂距离。
最先出现的那抹身影,看情形,似乎对这下山的路非常熟悉,否则,若是不熟,又怎能让人感觉到在这陡峭的山径上她走出了一种健步如飞的感觉。
而相较起前面那人的健步如飞,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她身后的那人却是显得很是小心翼翼,而在第二人身影不远处,还有一抹身影紧紧相随,看那样子,那人的视线不在第一人,而是全部投放在第二人身上,在这夜黑风高的夜晚,他就像是第二抹身影的保护神,虽相隔一些距离,但看那架式好像时刻警惕着那人的安危。
约摸两刻钟后,到了山角下,只见那抹娇小的身影不知从哪儿牵出一匹马来,矫健的身姿一跃而起,然后便扬鞭而去,那渐渐远去的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犹为清晰。
在那人走后不久,紧紧跟随着她下山的第二抹身影非常熟练的钻进一旁的丛林,正欲有所行动,岂料突然出现的一只手臂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突然遇阻,倒也不见她慌张,若是此刻有一丝亮光能让人看清她的表情,定能看到,她嘴角上扬,溢出的一抹浅笑。
“别拦我,再不追,人可就跑得没影了。”如此熟悉的声音,甜甜的酥酥的,不是一诺又是谁。
听她的语气,好像拦她之人早在她意料之中,又或者说,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身后跟着尾巴。
“你回去休息,人,我去跟,你放心,她跑不了。”来人倒也不跟她啰嗦,直接否了她的决定。
“你这臭小子,本小姐的命令你是不打算听了是吧?小心我告诉大哥,让他把你丫扔到边疆去。”一诺倒是有些意外,这小子不向来对她唯命是从的么,什么时候起,他也敢在她面前如此强势了?
“小姐尽管去告,属下想着,若是将军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定会给予属下嘉奖,定不会加以责罚。”对于一诺的威胁,来人倒也不惧。
“束畅,你这混小子,赶紧的,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因担心跟丢了线索,情急之下,一诺低呵一声,示意束畅放手。
“要去也不是不可以,属下必须跟着一起。”说完也不管一诺是否同意,便解开了先前上山时被他们栓在丛林里的马匹。
只是,属于他们的,原先栓在丛林中的两匹马此刻只余下一匹,而另一匹可想而知是被方才那人‘借’了去。
最终,一诺还是妥协了,一切只因她冷静下来后细想了下,她对这山脚下通往各处的路根本不熟,若让她独自去追,或许人没追上,她自己却迷失了方向。
不过,因为只有一匹坐骑,致使这主仆二人只好共乘一骑了,只是,如此亲密的一幕,若是被那些对一诺心心念念的男人看到了,估计束畅那小子会吃不了兜着走吧。
先且不说她们是否能追得上前面那人,就说她们在刚离开不久,从另一条通往‘天宁寺’的小路上又有人匆匆的踏马而来,看那人行色匆匆,将马儿系在一旁便踉跄着脚步往山上奔去的身影,足以看出那人此刻的急迫。
看来,今夜是注定不得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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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寂静的夜总是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而此时,在秦家堡的西院‘落霞院’里,里面却仍燃着烛火。
而与屋外的冷寒相比,屋内可谓是春 意盎然,内室的牀榻上,两具赤 果的身子抵死相缠,整个屋子里除了那沉重的粗 喘和娇 媚的口申口今声,再无其它。
可就在这屋子外头,摆放着一条长凳,而凳上坐着个很是水灵的小丫头,只是那丫头此刻却是仰望着头顶那一片漆黑的帷幕,透过屋子里照射出来的那微略的光线,隐约可见小丫头脸上一片酡红。
屋子里仍在激 情 交战,好像没有停歇的意思,屋外的小丫头也仍在天人交战,正是因为对这种情形司空见惯,致使现在的她也很是煎熬,心里就像有一只猫爪在挠,让她心痒难耐。
静谧中,马蹄声清晰的传来,越来越近,这让她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马蹄声最后停歇之处必是秦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