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三五不时的小声议论着,但那先前被桌上美食吸引的目光此刻可完全投放到了阶梯上。
就在众人关注事态之际,只见从二楼匆匆跑下一个女服务员,那女子跑下楼后,先是在大堂里扫视了一圈,似在找什么。
但在她发现大堂并没有她所寻找的之后,转身便往后厨的方向跑去。
很快,人们便见严老板神色严峻的与一高大的男子从通往后厨的那条通道走来,匆匆忙忙的便上了二楼,而先前从二楼跑下的那个女服务员也跟在后面跑了上去。
那个高大的男人姓甚名谁没人知道,众人只知道自他们进门后,那个男人便一直忙前忙后,说是这酒楼的管事儿吧,又有些不像,难道是严老板的相公?
不对,应该不是,若那男人真是严老板的相公,那今日站出来主持全局的就应该是那名男子而非严老板一个妇道人家了。
人类,还真是无聊又八卦,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在找寻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又将心思放在另外的臆想上,还真是心思活络呀!
不待众人回神,又见一诺从楼上下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行至阶梯第一个台阶站定,环视了一周大堂内的客人,嫣然浅笑道:“各位贵客,真是不好意思,二楼出了点儿小小的状况,不过大家安心,确实只是小状况而已,并无大碍,请大家安心用餐,我们会尽快的解决,待解决妥当后会向在坐的各位详细说明,大家用餐吧,饭菜凉了可是会影响口感的哦。”
敛下心中所有的情绪,一诺冲着众人淡然一笑,还俏皮的开了个小玩笑,惹得众人哄然大笑。
随着笑声,先前那丝好奇之心好像被淡化了不少。
既然人家老板都这么说了,那定是没什么大事儿,若真有大事儿估计早该报官了。
虽说心里还是有些好奇,但人家严老板刚才不是说了嘛,待事情解决后自会详细告之。
安抚了一楼大堂的客人,一诺又朝门外望了望。
日渐西沉,夕阳的余辉洒满大地,看来,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门外,此刻除了那站在门里门外的四个护卫,已是没了排队的人影。看着这一切,一诺心想:多么美好的一天啊,就这样完美的结束这一天不是很好么?为何会在临近打烊时生出一些不和 谐的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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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客人,请你先不要激动,冷静一些将事情的经过讲讲清楚好吗?”尽量的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的一诺望着坐在二楼靠窗的卡座里的男子说道。
这个为首的男子看上去大约三十来岁,身着一身由丝绸而制的昂贵长袍,长相很是一般,只是他那双总是滴溜溜四处瞟来瞟去的眼珠让人看了很是厌恶。
与他一桌的还有两人,其他两人也是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而在这些男子身后皆笔直的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似护卫模样的随从。
呵!原来是一群爆发户来她这儿尝鲜来了。
来就来嘛,像这类爆发户她可是最为欢迎的了,哪怕他们走进来,持有初级VIP玉牌又能怎样?像这种人,往往为了显摆自己,他们的消费往往都会高出自己的需求许多许多。
就正如此时他们桌上摆着那半桌子剩下的饭菜,这些混蛋这是酒足饭饱之后开始找茬了是吗?
没关系,她倒要看看,这几个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激动?谁他/妈激动了,你个小娘们会不会说话,啊?不会说话就不要学男人那样抛头露面出来捞生活。讲?有什么可讲的,你他/妈不是说过,若觉得你这酒楼所做的饭菜让客人不满意的,算你的不是么?怎么,这晌午才说过的话,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说话不算数了?”
为首的男子很是粗鲁的边骂边说,看着他那嚣张的模样,一诺恨不得直接将鞋印印在他脸上,站在她身后的束畅更是忍无可忍便欲冲上前去先帮他活动活动他那张臭嘴。
可,当他刚一动作,一诺便将他给拦下了。
“阁下看着也像是这京都城内外有头有脸的人物,讲话怎能如此的不修边幅呢?严某想,定是您心里有不痛快,且还与本店有关,既然如此,严某作为店家自是会依规矩处理,但还请阁下不要太过暴躁,免得影响了其他客人。另外还有,若只因本店的饭菜让您不满,您大可直接向服务员说明,这满地的餐具又该如何解释?”
虽说进门即为客,一诺对这种讨厌之人只能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至于将其直接扫地出门。为了酒楼今后的生存,哪怕是做做样子,她也得做得让其他客人满意,让这几个渣心服才行,否则,若往后,人人看她只是一个女人好欺负,谁都想要来踩一脚那还得了。
“你他/妈骂谁讲话粗鲁呢?找死是吧?”为首的男子骂着骂着率先从坐位上站了起来,随着他的起身,另外两个男子也随之站起身来,就连他们身后那三个随从也跟着一起向一诺逼近。
“哟,真是难得,难得阁下还知道自己说话粗鲁,有自知之明就该改之,这出口成脏不仅听着不雅,且也有些掉身份不是。虽说进门是客,我们理应服务周全,好生对待,但若是像阁下这样蛮不讲理的客人,本店可是不会欢迎的。有事情发生,咱们协商解决就好,无需又吵又嚷的,并不是声音大、人手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
或许在阁下眼里,觉得我严一诺只是一介女流,初来贵地,无依无靠,就能任人欺负。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别门缝里看人,我严一诺哪怕只是个女人,但我敢在这儿讨生活,那就足以说明,我有在这儿立足的资本。
说吧,你到底意欲何为?不妨说来听听,本姑娘可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先理后兵,客套得过了,会被人看着软弱好欺。今天这个渣渣闹这么一出也并非完全是坏事儿,借由处理这事儿,说不定也是个警醒他人的好时机。
“哼,你这是自知理亏,就开始吓唬人了是吧?告诉你,老子可不是吓大的,小的们,给爷砸,老子今天就不依你的方式解决,老子向来解决事情有自己的一套,哼!”说罢,为首的男子便带头拿起桌上剩下的一碟菜朝地上砸了下去。
而他身后的随从以及另两名男子也随着欲动手,只是他们动手的方向却是转向了与他们临桌的桌面上。
“咻!”的一声,在众人惊慌失措来不太躲避时,只见那五个手持从临桌拿起的碗、碟正欲朝地上摔去的男子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定在了当场。
看着同伴被莫名的制住,为首的男子那仿佛欲喷火的眸子唰的一下直视着一诺。
“看来你这贱 人还有一手,深藏不露啊。你这是打算强买强卖,把我们关在你自己的地盘任意宰割是吧?老子告诉你,老子韦九爷,在京都城里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你今日若是不让老子满意而归,老子让你这刚开的酒楼明天便变成废墟。你这贱 人,赶紧的给老子手下解开穴道。”
同伴被莫名的制住,不是被点穴还能是什么?定是这娘们身后的男子趁他们不备出的手。
他可不相信这小娘们还能有那本事让他们动弹不得,哪怕他确实有看到她扬了扬手,他也不会相信。
“韦九爷是吧?哈……您老这是被吓糊涂了吧,您试试看,看您是否能动?”一诺眼含不屑,满脸的讥讽。
什么狗屁韦九爷,社会的渣子罢了,就这么点儿胆量,居然也敢充爷?就这么点儿本事居然也敢找她严一诺的茬,真当她好欺负是么?
真是不知死活的白痴,她方才出手可是只制住了那五只欲骚 扰其他客人的畜 生,至于这位九爷嘛,她不屑动他。
闻言,那位韦九爷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手,发现果然如一诺所说,他还是自由的,但见识过那出神入化的点穴手后,他倒也不敢妄动。
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一诺吼道:“小贱 人,你若把其他人的穴道解开,那咱们还能坐下好好谈,否则,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
不知死活的家伙,都到了这般田地,明明自己心里已是懊恼不已,但却还硬是佯装着。
“好好谈?很报歉,本姑娘这会儿不想跟你好好谈,原因就是,你们骚 扰到了其他客人,更是吓到了其他客人。怎么办?让本姑娘好好想想,这件事情要怎样解决才能尽善尽美,让每个人都满意呢?”淡漠的言语轻巧的从那轻启的红唇溢出,甜酥的嗓音让人听着心里酥酥的,麻麻的。
可听在那位韦九爷心里却仿若一根冰棱直击心脏,让他痛过之后心生懊悔,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只想赶紧的离开。
一派轻松的一诺将他所有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不屑的冷嗤一声:切,就这么点儿狗胆,居然也敢学人家做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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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五千字,这下好了,我终于将欠下的两千字给一次姓全还完了。
亲们,今天的更新完毕,我滚干活了,明天见!!
☆、第一百六十四章 智商不足
“青莲,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诺觉得同那个像白痴一样的家伙怎么也说不清楚,是以,便问了负责二楼的服务员青莲,也就是先前匆匆忙忙将她叫来的女子。
“是……是……”青莲怯怯的偷瞄一眼那位韦九爷,吞吞吐吐的有些不敢说话。
“不要怕,事情的经过是怎样你如实说便是,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不是还有我顶着的吗?”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若是放在现代也只是初中一年级的学生,再加上烂人韦九从始至终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也难怪青莲会胆怯。
“是,事情是这样的,这位爷在用餐的同时唤奴婢……”毕竟年幼,哪怕心里对韦九讨厌至极,但开口还是恭恭敬敬的唤了声爷。
“等等,小丫头,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总在人前自称奴婢,今天我作为酒楼的东家,你的顶头上司必须再提醒你一次。在我们酒楼里的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个体,你青莲并不曾卖于我为奴为婢,你们只是在出卖自己的劳动力,用自己的勤劳在换取生活的报酬,我们是平等的,我们之间只存在雇佣关系,在职期间,你们只须做好本职工作,不做有损酒楼的言行就好。”古老的奴隶观念早已在他们脑海里根深地固,她心里清楚,不论她怎样去说明这种关系,在她们的骨子里都是觉得不可思议,不敢大胆而为的。
哪怕是沁儿与束畅,他们与她之间接触的更早更久一些,可是他们兄妹至今为止仍是无法转变,哪怕仅仅是称呼上的转变,都无法做到。
“是,小姐,青莲记住了。”怯弱的小丫头虽嘴上说着记住了,可一出口还是唤了一诺一声小姐。
也是,不唤一声小姐,难道让她直唤老板的名字么?又或者说直接唤一声老板?老板这两个字唤着总是不如小姐听着顺耳不是。
“这位客官在用餐的同时唤来小的,询问关于办理高级会员牌的事情,小的如实说明,可这位客官非要说咱们瞧不起人,区别对待,哪有银子办不成的事儿。小的惶恐的解释了许久,这位客官均不满意,后来小的欲找小姐前来处理,这位又话锋一转,说咱们家饭菜难吃的让人难以下咽,随后更是不讲理的将桌上摆放的餐具一应扫落在地。”这时的青莲可谓是豁出去了,有了东家的撑腰,她居然称韦九爷为这位客官。
但尽管这样,她在讲述事情经过时,还是有些心惊胆颤,毕竟,在酒楼里东家可以维护自己,但若出了酒楼,东家还能顾得上她吗?
听着青莲对韦九和她自己的称呼,一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丫头真是太可爱了,虽说让她对她自称小的还是有些不太满意,但总比那什么奴婢听起来要顺耳多了。
能坐在这二楼用餐的客人自然多多少少有些来头,不说大富大贵吧,但在这京都城外大大小小也算得上号人物。
韦九爷,京都城外谁人不识。他就是个地痞无赖,谁粘惹上谁倒霉。再说了,这些人都只是来消费的,谁会因为别人家的事情给自己惹上一身骚呢。
眼看着这么个无赖被酒楼老板给降住了,众人还不得看看好戏?
“是这样吗?”一诺唇畔轻启,似笑非笑的看向韦九,问道。
似笑非笑的一诺虽说看着让人都控制不住自己而失神,但韦九却是觉得这样的一诺给他一种心慌的感觉,他此刻甚至对自己的行为有了一丝懊恼。
“怎么?大名鼎鼎的韦九爷这是敢做不敢当么?”见韦九不吱声,一诺便知青莲所言绝无虚假。
“是……是又怎样?开门经商,进门便是客,若你这酒楼没有贵宾楼层也就罢了,既然有,而我韦九爷向来只享受最顶级的待遇,只追求最好的,你不就是要银子吗?老子有的是,凭什么就不能购得一块高级会员玉牌?”一提到银子,韦九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充满了激 情,又恢复成了方才那个嚣张的样子。
“国有国法,店有店规。酒楼是本姑娘所开,店里的规矩自然由本姑娘根据自己的经营方式来定。你韦九爷富足又如何,在坐的各位哪位又缺了银子?
三楼贵宾楼的会员牌本就不对外出售,本姑娘只送与了朋友,说白了,其实,不论是三楼,还是本楼层,服务也好,菜品酒水也好都是一样,只是氛围不同罢了。能进得了三楼的只有我严一诺的亲人或是朋友,这样说,韦九爷可听得明白?”
说实话,酒楼内的服务其实不论是一楼的大堂还是三楼的高级贵宾楼层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只是氛围,还有就是消费水平的不同而已。
毕竟,一般选择在一楼大堂的都是普通百姓、商人,又或是江湖豪杰,往往这类人来去匆匆,是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和金钱逗留在酒楼这种地方。
而三楼的设立,只是为了迎合高端的市场,方便那些官场中人恰谈一些事情,或者三五好友聚会而已。
但,面对韦九这样的人,她不想解释太多。
酒楼是自己的,她有权按自己的方式去经营,同时,她也相信,待大家见识过酒楼的经营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