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此刻凶悍的样子,月钦城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座椅上拉起来牵到自己身前,抬手掐了掐她的鼻子:“你这般样子就好,为夫喜欢悍妇,不喜欢柔弱的女子。”
“……?!”沈千姿一头黑线狂掉。这人口味重啊!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顿时忍不住踩了他一脚:“混蛋,你敢骂我是悍妇!”
她哪点像悍妇了,她美貌倾城绝色,人见人爱,连鬼都喜欢她,内心更是温柔、火热、善良、热情……简直就是集美貌和世间无数优点为一身的……艾玛,都找不到词来形容她自己了!
月钦城缩了缩大脚,莞尔的勾唇:“母老虎。”
“月钦城!”沈千姿咬牙。
一旁杨智看着两人竟不顾场合的打闹调情,特别是听到那‘母老虎’三个字,顿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他觉得他们王爷真有胆量,竟然敢说实话……
听到杨智的笑声,沈千姿立马瞪眼过去。只是当看着一旁只有杨智一人时,她突然就愣住了。
“咦,那沈韵堂呢?怎么没跟进来?”她这时才发现少了一个人。刚刚在大门口,只忙着和张巧音假笑,竟然忘记那么一个人存在了。
狐疑中,沈千姿才想到,貌似刚刚下马车的时候就没见到那个人……
就在她回头想问月钦城某个酷男跑哪去了的时候,突然去而复返的萧名望急匆匆的走进偏堂,且面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明显带着怒气。
“淮阳王,枉老夫如此盛情待你,你为何要将我夫人抓走?”萧名望一改先前的恭敬,突然严声问道。
屋子里,主仆三人都有些诧异。
月钦城潋滟的双眸微眯,眸底闪出一丝冷意。“萧大人此话是何意?尊夫人出了何事?”
萧名望似是气得不轻,竟抬手指着他逼问道:“这是老夫的府邸,由不得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你们上一次来害得我儿受伤至今都未痊愈,如今你们竟在我府中肆意作乱,将我夫人抓走。淮阳王,你如此欺人太甚,老夫绝对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劝你们赶紧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夫请旨让皇上来主持公道!”
“萧名望!”不等月钦城出声,沈千姿率先怒了,回头冷脸对着他,“你想耍什么花样手段就尽管使出来,没必要如此栽赃诬陷我们!这地方是你的,我们也是你们领进来的,你夫人不见了,跟我们有何关系?”
萧名望放在两侧的双手握紧,老眼显出凌厉的光:“沈千姿,别以为这样老夫就不知道你们的把戏!劝你们赶紧把人交出来!”
自从面前这个女人变了一个人似的跟他们翻脸以后,他对张氏就越发不满。他也想过休掉张氏,可是这些年来,张氏跟在他身边,亲眼目睹他做了不少事,再加上面前这个女人一跃飞上枝头,这让他一时没法将张氏除去。
没想到他们谋划已久的事还没下手,张氏竟然在自己房里失踪了。听丫鬟说,是回房换衣服时突然消失的。
那张氏贪图富贵,好不容易被他抬成了正室,以她的为人,才不会平白无故的离开萧家。能把张氏掳走且做的消无声息的人,除了淮阳王府来的这一男一女外,还有谁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在他府中掳人?而且这一男一女最有作案动机!
其实他是可以不管那张氏死活的,可是张氏落谁手中都不能落入这两人手中。那张氏可是掌握了他许许多多的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他这尚书也就不用做了,甚至连人头都会不保……
而今,这两人还敢在自己面前装无辜,怎么不让他翻脸痛恨?
看着萧名望气得想杀人的样子,沈千姿都被他逗乐了。
“我说萧大人,你到底耍的什么把戏?你的夫人丢了你不派人去找,跑到我们面前来要人,你会不会太过分了点?我说你是不是故意想闹事的?搞不好是你自己把夫人藏起来了,反过来嫁祸我们,别说不是,就凭你萧名望的为人,这可真说不准啊!”
萧名望气得胸口都有些发抖,老脸铁青,脸颊上的横肉都一颤一颤的,目光就跟喷毒似的瞪着沈千姿。“你们既然不承认,那好,老夫这就报官,让京都衙门来处理!老夫不信,你们不交人!”
威胁完,他憎恨的甩着衣袖,大步的离开了偏堂,并在外面朝萧家的家丁命令起来:“将他们看住,不准他们离开此处半步!”
“萧名望!”听到他的命令声,沈千姿再也站不住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偏堂,将欲要离开的萧名望拦了下来,怒目瞪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想软禁我们!”
妈的!这老王八太不把人放眼中了!
此刻在沈千姿心中,很明显就是萧名望在演戏,目的就是想栽赃嫁祸给他们,让别人以为他们对张巧音做过什么,这手段未免太劣了点!
萧名望被拦,许是知道沈千姿有些身手,虽然他并不清楚沈千姿为何能有拳脚功夫,但此刻他戒备心很重,连连退了好几步,并朝家丁下令:“把这女人给制住,别让她在府中生事!”
“萧大人。”突然,自萧名望身后传来某个男人低沉的嗓音。
萧名望满面怒容的回头,对上那双不知何时变得幽深冷冽起来的黑眸,很是不客气的说道:“淮阳王,内子发生意外,在人未找到之前,还请淮阳王配合下官,否则放走了掳走内子的贼人,谁都说不清楚。”
“是吗?”月钦城迈着修长的腿踱步到堂外,路过萧名望时,狭长的眼角勾勒起一丝嘲讽的弧度,走至沈千姿身边,自然的将他揽在身侧,目光幽深沉冷的对着那双喷着怒火的老眼,“若是本王执意要离开此处呢?萧大人可是要对本王下手?”
萧名望咬紧了后牙槽,面色已经是相当的难看,甚至额头上隐隐的有青筋在跳动。他更加确定张氏就是被这两人从暗中掳走的。就凭淮阳王的身份,哪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如此一来,他更加不能让张氏落入他们手中!
听太后和皇上的意思,淮阳王已经起了造反之心。若真是如此,那淮阳王首先要对付的就是他。他们一定是想从张氏的嘴里得出什么有关他的事,好将此作为把柄让他官位不保。如果那张氏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落入他们手中,那他的事肯定会被揭发出来。
他怎么能让他们轻易的离开?!
“淮阳王,下官不敢把你如何,下官内子无故失踪,事有蹊跷,为了内子安危,下官不得已让所有的人暂留在萧家,下官只想让官府来秉公处理,不想冤枉好人,更不想放过劫持内子之人。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淮阳王体谅。下官只是爱妻心切罢了,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沉思片刻,萧名望压下心中的急躁和怒火,突然客气的说道。
偏堂和正堂相隔不远,外面的宾客已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赶过来想看一看到底发生何事了。
眼看着看热闹的宾客越来越多,萧名望不得已,这才朝众人解释起来,并将张巧音在房中失踪一事说了出来。
原来事发之前,张巧音不慎打翻了茶水,就带着丫鬟回房换衣。
正巧管事因为菜谱的事急需要请示张巧音,得知张巧音回了房,就让丫鬟前去房中帮忙询问,结果那丫鬟一进房,就发现服侍张巧音更衣的丫鬟晕倒在房中,而张巧音却不知所踪,且地上还有一套干净的衣裳,明显是张巧音还没来得及换上的。
丫鬟见事情不妙,就赶紧找到萧名望。
萧名望立马去房里查看情况,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可疑,越想越觉得张巧音失踪同淮阳王的人有关。这不,立马就带人赶来偏堂,想让月钦城和沈千姿将人交出来。
萧名望说完大概的经过后,紧接有丫鬟出来作证,证明自家老爷说的是事实,他们的夫人的确是不见了。因为房里有人被打晕,所以才格外担心夫人的安危。
听完事情经过,其中有一名夫人就忍不住站出来问道:“萧大人,此事您可得好好查查,我们都知道您是担心萧夫人的安危,可也别乱了阵脚,这样不但不能找回萧夫人,反而还会对萧夫人更加不利。还有,您说让人看住淮阳王同沈侧妃,依妇人愚见,您这样也太得罪人了。”
萧名望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是很无奈,“周夫人,萧某也不想得罪人,可是内子如今下落不明,萧某也是心急才冒犯于人。萧某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让大家配合一下萧某,好将内子早些寻到,这一点,还请大家多多包容海涵,若有得罪之罪,萧某改日定亲自上门道歉。”
他一改方才对沈千姿和月钦城两人强硬的口吻,说得很是客气,言语之中都充满了许多的无奈。
姓周的那位夫人虽说面露不喜,可还是佯装大度的说道:“既然萧大人都把话说开了,那我们也配合一下,只希望萧大人尽快查清楚萧夫人失踪一事,好让我等早些回去。您也知道,我们都是些妇道人家,若是迟迟不归家,家中的人定是会生怨言的。”
看得出这位周夫人已经不想再在萧家待下去了。也是,出了这种事,谁都不想招惹是非麻烦,这一个不好要是沾上点什么事,毁得可不止是自己的面子,来这里的夫人小姐有几个是身份低微的?
其余围观的人见周夫人如此说道,也都纷纷表示愿意配合,以尽快找出萧夫人。
可他们愿意配合,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愿意配合,至少沈千姿和月钦城就不愿意!
“萧大人,若本王执意要离开呢?”月钦城突然开口,眸光沉冷的射向他。
“王爷,下官知道方才说话多有不敬,还请王爷看在下官念妻心切的份上莫要同下官计较,下官在此向王爷赔礼道歉。”萧名望老脸上已经没了半点怒色,反而恭敬的说着道歉的话,还拱手朝月钦城行了一礼。
月钦城收回目光,似是不打算同他再多言,揽着沈千姿的肩随即就要转身离去——
“王爷!”萧名望皱眉唤道。
月钦城头都没回,背对着他,冷漠的话从他薄唇中溢出:“萧夫人不见踪影,同本王无关,本王百忙之中前来道贺,可不是来你萧家浪费时间的。”
语毕,他不再做停留,揽着沈千姿抬脚就走。
“来人!去把大门关上!”萧名望也没朝那两道背影开口,而是冷着脸朝一旁的家丁命令起来。
有两名家丁随即就准备往大门的方向跑。
突然一束白光如流星般闪过,一道破空的脆响声传入众人耳中,还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只见那两名家丁突然睁大双瞳,脖子喷着鲜血,倒地而亡。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别说在场的人没看清楚,就连沈千姿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两名家丁砰然倒地,喷出的红色染红了地面,她才从惊愣中回过神,睁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身旁男人——
可真帅啊!
简直是帅呆了!他竟然有这一手……
在场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一人双眼冒着红心。
其余的人在回过神来之后,顿时‘哇’的一声惨叫,尖叫着往四处逃。
场面突然变得有些混乱起来,甚至还有几名较瘦弱、反应较慢的女人给人推倒在地,也不知道被谁踩了还是踢了,躺在地上抱头‘啊啊’的尖叫起来。还有不知道是谁竟把脚上的绣花鞋都落在了原地。
顷刻间,原本想围观看热闹的各位官家太太、小姐们,惊作了鸟兽散。
沈千姿心里的那个崇拜劲儿,简直没法形容了。以前她觉得拿枪的人最帅、最酷、最有型,而现在,她觉得身旁这个男人才是绝世无双的大帅哥。
瞧瞧那身手,干净利索,瞧瞧那气势,冷戾无情,瞧瞧那容貌……咳咳咳,天天看,貌似没什么特别的。
回过神的她,从月钦城手中所持的软剑移到他的腰间,发现那条金色的宽腰带已经落到了地上,这才有些恍然大悟。她就说嘛,这男人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平日里就喜欢那种淡雅的月白色,今日突然给自己配了一条金灿灿的腰带。原来是内藏玄机的。
此刻,萧名望的脸色可谓是难道到极点,瞪大的双眼,那瞳孔似乎都要从眼眶里脱落,愤怒而又狰狞。而站在他身旁其余的家丁则是暗中偷偷的退离了一些距离,目光惊恐不已的盯着月钦城手中那把泛着白光的软剑,特别是那一滴滴的鲜血从软剑上滑落到地上时,那几乎听不到的滴落声在他们看来,就仿佛催命符一样,会随时取了他们性命。
没有人不感到害怕的。他们虽说是家奴,可也没有不怕死的。而且还是如此的死法,看着地上已经断气的两人,这简直是比枉死还凄惨。
“淮阳王,你这是打算同老夫过不去?”萧名望厉声问道,很显然,那张伪善的面皮被他彻底的撕下了。
月钦城忽而勾起了唇角,微挑的眼角夹着对他的不屑,尽管那笑容美得潋滟如仙,但那微眯的眸底却释放着阵阵冷冽的气息,就连他颀长优雅的身躯,似乎都被一股浓烈的寒气所包围。
广袖飘诀,素手一抬,那晃眼的白光直逼向萧名望的脖子——
“萧名望,就凭你,本王还从未放在眼中。”他弯着唇角,看向萧名望的眸光寒沉中夹杂着讥讽。
“你、你……你想做何?”脖子微微一痛,萧名望凌厉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慌色。
将他眼中的那一抹慌色收入眼中,月钦城嘴角的笑意突然收敛,俊美如斯的脸忽然一沉,低沉的嗓音逼近寒冽,目光沉如死潭般逼视着他:“本王想知道你当初是如何逼迫沈千姿做那些见不得人之事!可是你们萧家将谣言传出欲毁她一生?”
闻言,萧名望凌厉的目光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不由得看向了站在他身侧的女人,但对于月钦城的问话,却是一字不答。
而沈千姿则是诧异的看着他,不解他如此问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说还是不说?”那刺眼的白光晃了晃,带着一丝让人心惊的戾气朝萧名望的脖子刺近了一分。只见萧名望脖子下已经有红痕出现。
但萧名望却突然仰头大笑起来:“淮阳王,此事你问老夫做何?怎的不直接问她?想必她更应该清楚才对。”
他凌厉的目光轻蔑又嘲讽的看着沈千姿。
闻言,这让沈千姿莫名的火大。她不清楚月钦城到底是为什么要当众质问萧名望这样的问题,但是她却不允许一个做了畜生的人还如此嚣张狂傲。
“萧名望!”低喝一声,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