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原来以为司清瑶定不会与秀儿一般见识,更不会搭理她,没有想到她竟然笑意盈盈的冲秀儿点了点头,端木曦顾不上惊讶,突然有些可怜的看了看秀儿,现在的司清瑶,将她的真性情展露无遗。
她这样笑着,可未必会是好事啊。
“那秀儿可以知道,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吗?表哥如此痴心一片的等你,你却一直不肯回到他的身边来,如今又是何故想通了要出现呢?”
秀儿抬了抬小下巴,模样像极了在审问犯人。
“不记得了。”
司清瑶选择了最诚实的说法。
她的从前,她全都不记得了。
这才发现,这好像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呢。
“表哥,你看,清瑶姐姐在和我开玩笑呢,即使不将我当回事,也不可以这样敷衍我嘛。”秀儿有些委屈,嘟着小嘴跟端木曦求救,“我这可是为了表哥好,问清楚清瑶姐姐这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是为所有人好是不是?毕竟皇宫里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接受这样一个突然蹦出来的女人。”
又与皇宫牵扯上了,她难道是名妃子不成?
司清瑶突然觉得自己厌恶这个身份。
潜意识里她非常排斥要跟其它女人去抢一个男人。
“清瑶没有敷衍你。”端木曦认真不已的说道。
秀儿跺脚,显得极其不悦,再看了看连映雪,突然笃定的上前,亲热之极的拉住她的手:“您是表姑妈对吗?我小时候曾经见过您的画像,您年轻时便是东安国第一美人,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仍然美得如此不可思议,秀儿好喜欢您呢。”
连映雪微微一愣,被人如此直白的一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来。
只是好听的话,谁又是不爱听的?
秀儿的这一番抢白,无疑在连映雪心目中好感度倍增。
司清瑶无所谓的挑了挑眉,闲庭阔步自端木曦身边掠过,被他轻轻的抓住手腕:“你去哪?我随你一道。”
见她并未拒绝,二人在秀儿不断行注目礼的情况下公然牵手离去。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淡出那二人视线,司清瑶甩开了他的掌,漫不经心的说道。
端木曦只是看着她,一味的浅笑,并不答话。
“她懂得要先讨好你的母亲,这样才可以赢得你的欢心。”
以为他不理解,她耐着性子解释。
说完又有些后悔,越这样说,不是证明她越在意么?
“退一万步说,即使我母亲再喜欢她那也没有用,我的心里只认定你一个不就行了吗?”
端木曦盯着她的容颜,一字一顿的说道,
“更何况,我母亲会对她有好感,是因为她是故国的人,有一份故乡情在内。”
“你大可不必同我解释这么多。”司清瑶看着他,异常冷静的说道,“结合你们所说的那些皇宫啊什么的,我多少已经猜测出了你的身份。”
既然他拥有那么多女子,那么她与她的儿子对他而言,也不将会是唯一。
找到小锦儿,她会带着儿子一起远离这个地方。
“不管我身份如何转变,对你始终不变。”
他伸出双手,将她的手郑重其事的握到自己掌中,抓紧,眼神之中,皆是心疼。
看得出来她内心的细微转变,也清楚她现在对皇宫那两个字眼,有多么的抗拒,这是她性格里天生带来的成份,讨厌束缚,不喜与人去争夺什么,更厌恶感情的不忠。
在她看来,他是皇帝,他会封许多女子为妃,这便成了不忠。
“原来我有当红颜祸国的资本。”
她启唇一笑,这一刻,满室花香涌动,樱花斜舞,暗影留香。
“只需要蛊惑我一人即可。”
他坦然接下她的话茬,她是有这个资本,可他很贪心,只想将她归为自己所有,不愿意再有任何男人能够见识到她的美好,她的风情。
“你是帝王,蛊惑了你,不就等于蛊惑了整个国家?”她笑得越发灿然,见到他眼中的惊艳,翩然转身,又恢复一惯的清冷。
他正要追上来,却见她身形一循,转瞬间已不见了踪影。
这个小东西,倒真的是越来越淘气了呢,他是否也该加紧练功,才可以赶上她的脚步?
而心里也在隐隐的想着,功力增加的如此迅速,会不会对她的体质产生什么影响?而那关雪现在又在何处,似乎未听到母亲提及了。
有这样的念头,便也不再去追她了,他相信她暂时是不会离开碧落山庄的,因为她相信了小锦儿的存在,因此,她定会一直待到他与她一起找到小锦儿的那一天。
这样,他还有时间去挽回她的心,让她重新再爱上自己。
见他未追上来,司清瑶这才舒了口气,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待着,一直到夜色渐浓,这才慢慢的准备往回走。
树影丛中,似乎有两个身影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她本无心去倾听,可内力高强之人听力之好,无人能及,秀儿的声音就这样断断续续的传到了她的耳里:
“哥!我不管。”
是秀儿与古义。
“秀儿,要夺得帝王的宠爱,你就光明正大去争取,靠这些小手段,是赢不了的。”
古义看来是不赞同秀儿的提议。
“这不是什么小手段,我就是明天想跟她比试比试,看她什么地方强过我,而你不可以让她赢过我的,所以你要帮我。”
秀儿不依不饶,
“你是我哥,若是不帮我,这世上就无人能帮我了。”
到底是兄妹情深,最后古义似乎是同意了要帮秀儿赢。
司清瑶倒是颇为好奇,秀儿要跟她比什么,赢了又能如何?
这件事情,真的仅仅只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吗?
秀儿似乎还往古义的手上塞了什么东西。
只是她需要害怕吗?玩毒用毒这些手段,她早已熟记于心,任何号称无色无形无味的毒药,也无法躲得过她的辨识。就看看这对兄妹,到底想对她做什么了。
“快把山庄给翻遍了,你到底躲哪去了?”
端木曦的身影在月色下急匆匆的,凌空一跃便落到了她的跟前。
“我不是已经传话过去了,我不与你们用晚膳,你寻我做什么?”司清瑶挑眉,反问他。
怎么这个男人好像不见了她,就跟失了三魂七魄似的?
“看看你有没有身子不适。”端木曦轻声说道,“毕竟一个人功力陡然又增加十倍,怕你负荷不了这么多的能量,物及必反。”
端木曦的眼里,掠过一抹担忧。
“我的身子经过特殊调理,能够接收这些能量,你不必担心。”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她轻声答道。
177 被陷害了
次日一早,司清瑶便接到了秀儿郡主的挑战,她要跟司清瑶比试一下厨艺,当然,用词很稳妥,讨教,说是连映雪胃口最近不佳,她二人各做一道菜,只要能够让连映雪说好吃,那便算谁拨得了头筹。
看似简单的一次比试,侧重点在于连映雪,她的心里对谁的喜爱更多一点。
假如不是昨天晚上听到了秀儿跟古义的对话,她兴许会将这看成一个简单的挑畔,秀儿郡主想炫耀厨艺,现在看来,此事应该没有这么单纯。
连映雪为什么会食欲不振?司清瑶看过她的脸色,因为她主动伸手握过自己,也了解到了她的脉象,知道她其实是气血受阻,现在做山珍海味她也不一定吃得进去,所以她准备熬些小米粥里面加些益气的方子,应该不难入口。
秀儿就在她对面的灶台之上开始忙活。
司清瑶一边以小火熬着,一边漫不经心的注意着对面秀儿的情形,只要这个粥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那么不管是谁都找不到机会下手。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都端着自己的成品到了连映雪的跟前。
与秀儿并肩而立,端木曦则眉眼含笑的立在连映雪的身侧,眼神始终落在司清瑶的身上。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要去捍卫自己爱情的女子。
只是,她都不曾回忆起哪怕一个与端木曦在一起的片断,如今还得见缝插针的腾出时间来应付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子,这样的生活,会否无趣了些?
秀儿端着托盘,却不率先抢功,而是看了看司清瑶,那个意思是想让司清瑶先将东西送给连映雪,而端木曦也已经走向二人,接过司清瑶手里的碗,顺带还要轻轻揩下油,抚了抚修长无骨的玉指,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一脸邪笑走向连映雪,连映雪喝了一小口之后连声称赞:“确实美味之极,能让我胃口太开。”话毕,又连喝了好几口,眼里皆是欣然的神色。
“表姑姑,这是我替您做的银耳莲子羹,我已经尝过了,软糯香甜,您一定会喜欢的。”
秀儿见到连映雪的赞扬,神色有点不自在了,清了清喉咙,朗声道,轻移莲步,开始走向连映雪,走步之后神色开始越发不对,她不由得将眼神看向了司清瑶,浑身开始剧烈的哆嗦,手里的托盘应声倒地,她整个人也跌坐在地。
“这是怎么了?”
连映雪慌忙起身,端木曦也上得前来,示意下人扶起秀儿。
“表姑姑,这里面让人下了毒。”
她颤着手指,指向那一碗已经碎了的银耳莲子羹,
“我在出锅之际分出小碗自己喝了。”
说完,眼神又飘到了司清瑶的身上。
原来如此。
秀儿并不是想下毒到她做的食物里,而是要让自己中毒这样才好顺理成章的转嫁给她,这样才是万无一失的做法,任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自己给自己下毒,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她?
由此可见,这位秀儿郡主其实心理已经变态得恐怖了。
为达目的,她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包括自己。
“秀儿,你怎么了?”
古义一直在旁站着,见到这样的情形,见到秀儿唇中止不住的咳出血,慌了,大步上前。
“哥,你一定要替我找出真正下毒之人,否则我死不瞑目啊。”
秀儿抓住古义的衣衫,神情凄凉:
“我初来这儿,哪里会得罪什么人,那银耳莲子羹原本是要给表姑姑做的,倘若不是我先尝了,这中毒的人可就换成表姑姑了,幸好。。。。。。”
“你放心,有大哥在,一定不让你受到委屈的。”
古义下定决心般说到,又抬眸看向了端木曦:
“出了这等事,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理?”
“我看还是先找人医好秀儿再说。”端木曦隐约觉得其中一定又有什么诡计在内,只是这秀儿中毒也确实过于蹊跷,“真正下毒之人也一定要查出来的。”
方才秀儿的眼神,连番飘向清瑶,是在暗示所有人,是清瑶害她的吗?
有他这话,古义便顺理成章的开始命他带来的士兵开始在碧落山庄进行大规模的搜查。
不过一会儿,便有人举着一包东西过来复命,说是在司清瑶的房里找到的。
这个结果,司清瑶早已了然于心。
她没有算到秀儿是给自己下毒,自然也就没有防到这一手,派去搜查的人是古义的人,即使她将陷害的那包东西发现了销声匿迹之后,他仍然有法子再给她变一包出来。
所以,这一步棋,她看似已经输了一大半。
“清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孩子,被关雪控制之后,就失了心智么?”
连映雪看到那包东西,再看到秀儿此时虚弱之极的情形,不由得有些后怕,于是说出的话也带着极其严肃的成份。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司清瑶解释都不想解释,只是懒懒的说道。
夏如尘也亲眼见识过司清瑶的转变,因此,这一刻,他并没有站出来替她说话,因为这个司清的眼里,全然皆是陌生,性情大变之后,或许有些善良的本质也跟着一并去了。
“如果真的是清瑶下毒,她会傻到用这种方式吗?以她的身后,倘若想除掉这里任何一个人,需要用毒吗?”端木曦义无反顾的走到她的身边,突然紧紧的牵住了她的手,握在掌中,传递给她无声的温暖,他的声音,清朗职玉,振振有词的回落在这个大厅里。
“我东安国有兵马在此驻守,碧落山庄里也有这么多高手在内,她即使武艺再高强,一人也难以敌众,因此下毒不失为最安全稳妥的措施。”
古义触到秀儿求救的信号,中气略微不足的说道。
“那我更想听一听,清瑶加害我母亲的意图是什么?她是我的娘子,我的母亲便是她的娘,我母亲待她视若己出,二人无冤无仇的,相反还极其亲昵,哪里来的下毒动机?假如你又要说,这其实是为了下毒害秀儿,难道清瑶有预知的功能,知道这个银耳莲子羹在出锅之前,秀儿会尝尝味道不成?这一切不过是你们强加上来的说辞而已,根本就无法成立。”
端木曦看着古义,眼里的阴霾越发的深了。
古义护妹心切,他不想怪这个男人,可是若让他知道些什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伤害他的清瑶,那么就不要怪他不讲情义。
“可是毒药确实是在清瑶姐姐的房间里发现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清瑶姐姐与三年前相比,已变了许多,表哥,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你又知道吗?你不可以一味护短啊。”秀儿吃下大夫开的解毒丸,如今虚弱的躺着,说起话来,也是无精打采的,此时却费力的要挣扎着坐起来,神色有些激动,“我不想哪一天我们所有人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多冤啊!”
“秀儿,你先躺着,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不要激动,届时我们自会给你个交待的。”连映雪柔声说道,眼里的神色也是极其复杂。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有些看花了眼。
若说清瑶真的会下毒,似乎也不太像。
可是秀儿中毒却又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情,假如秀儿没有喝下那些,这些毒药全喂到了她的肚子里,那么以她现在纤弱的体质,只怕早已一命呜呼了,她并不想去怀疑清瑶,可是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清瑶时,心里不免又仍是会带上些许怀疑,甚至会联想到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上来。
会不会关雪反噬只是一种假像,清瑶并未真正逃离她的掌控?
关雪的用意是,要慢慢的,一点点的去折磨所有的人。
所以,当她与丛意提出要带她离开那片丛林时,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强撑着身子离开他们二人的视线,未留下只字片语,是因为她早已预见了今日的结局么?
假如真的有这一层用意在里面,那清瑶恐怕是真的无法待在曦儿身边的,这不等于在自己的心脏旁边放着一把刀,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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