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非常伟大,天药开始自我陶醉了!
而慕凰夕出了门,确实直接朝对面的竹屋去了,她轻轻敲门:“神医前辈在么?”
屋内沉默了一会,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慕凰夕推门进去,那个老者正坐在凳子上喝茶,他的面色已经没有开始跟少年打闹的轻松,反而是无比的沉重,不等慕凰夕开口,他直接道:“老夫知道你的来意,但是老夫还是那句话,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慕凰夕还是失落的,勉强笑笑:“这段时间打扰神医前辈了,你就当我是来辞行的吧!”
老者没有说话,直到慕凰夕走远,他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哎!”
他并非铁石心肠,如果能救,他自然愿意出手,可是现在不是他不救,而是真的无能为力啊!那毒极为复杂,就算是他也要费些时间才能弄出解药,何况是那毒现在早已深入肺腑,还活着已经是奇迹了,不过也不是不能救,除非……除非……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但是也不过是一闪而逝,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还有那样的可能。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慕凰夕走回自己的竹屋,脸上并没有表现太多的失落,她带着君墨求医足足有大半年了,经历了太多的失望,她现在已经能平静的对待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南巫,如果能将君墨治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如果治不好……那么她也不会在寻找下去,就如当初打算的一般,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他们一起长眠地下,也许,那回事一个不错的结局!
“夕儿姐姐……”见慕凰夕回来,天药有些不好意思的出来,然后红着脸,一蹦一跳的离开了,走远了还高声喊道:“姐姐,我明天再来看你!”
慕凰夕失神的望着远方:“明天么?”
当夜,慕凰夕便带着君墨离开,今晚,没有月亮,但是这对于慕凰夕来说根本没有丝毫影响,也可以说,她现在最爱的便是这样纯粹的黑夜。残颚疈晓
一道白色的影子在丛林里穿梭,如一个被上天抛弃的仙子,没有了月光的照耀,独自在黑暗的森林里生活。
日出东方,橘红色的光芒开始照耀大地,官道上,一匹一身白得没有一丝杂色的膘肥的马儿载着一黑一白两人迎着夕阳走来,或许只朝阳初升,带着些许薄薄的凉意,那带着温暖之色的光泽照在那白衣女子的脸上,却仿佛失去了温度,只剩下冰冷。
慕凰夕轻轻勒马,嘲讽的勾唇冷笑:“出来吧!”
话落,依旧一片寂静,好似她只是对着空气说话;终于,草丛中有人动了,一个、两个、三个,很快一队人就将两人一骑团团围住;他们个个皆是一身黑衣劲装,以面纱遮脸,至于一双没有感情的眸子在外面,周身杀气盎然,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且个个武功都不低,而这里足足有二十个!
敌众我寡,慕凰夕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只是眸子有些冰冷的看着那领头的黑衣人:“现在给我滚开,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那人不为所动,声音冰冷道:“我们主子只是想请皇后娘娘去做做客,如果娘娘愿意配合,我等自是不会为难!”
慕凰夕冷笑:“回去告诉你主子,不该打的注意就不要打,不然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人拔出剑:“既然娘娘不配合,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慕凰夕嘲讽一笑,随即将君墨靠在怀中,双手一台,两条白练如灵蛇出洞,带着撕裂空气之势扑了过去,有黑衣人挥刀抵挡,但是那白练却突然间转向,伴随着布帛碎裂的声音,那白练顿时变成了十几条,朝四面八方呼啸而去。
黑衣人快速的躲开白练,还没来得及准备回击,那白练中却突然射出无数细小的针,针尖在阳光下闪着幽幽蓝光,一看就是淬了毒的,有几个黑衣人不慎被刺中,当场就死去了!
黑衣人一愣,但是下一刻又继续围攻上去,死他们并不怕,最怕的是任务失败之后的生不如死;慕凰夕见他们如此执着,也不再手下留情,手中的白练像是一把活生生的灵蛇一般不断的舞动,密密的将他们护在中间,让外面的杀手无法近身。
突然,那白练崩断,变成一片片的碎片如撒花瓣的落下,而在那一瞬间,慕凰夕手中的长剑出鞘,身影如鬼魅般飞出来,然后手起剑落,毫不犹豫的就将那十几条性命收割;身子飞旋落回马背,整个动作根本连地都没有踩到,长剑入鞘,慕凰夕看着地上躺着的一干人,突然道:“好像忘记留一个传话的了!”
话落,策马悠悠的继续前行,仿佛刚刚的一幕和那一声感叹,不过是一场幻觉而已!
慕凰夕对此不甚在意,但是远在西越皇宫的某人,却因为这个消息失去了一贯的镇定,手上握着暗卫传来的消息,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北棠钰见他这个样子,立刻就明白了大半,能让他露出这样表情的,也只有那个人了:“有她的消息了?”
君皓轩重重的点点头,声音都带着颤抖:“在一个北部的山谷外面,发现了二十具勒国暗卫的尸体,据黑说,那是她的手笔,而且就是在五天前的事情!”
北棠钰叹了口气:“不就是一点消息,还没见到人呢,你至于那么激动么?”
君皓轩摇头:“你不会明白的,在南诏大战的时候,她曾经跟我说过,她要带着他走遍天下,为他寻找神医,如果真的医治不好,那么她就找一处墓穴,跟他一起永久的长眠;我一直在担心她真的那么做了,那样就真的找不到她了;可是现在证明她还没有放弃,她还活着,这样的消息,我怎么能不激动?”
如此说来,北棠钰倒是有点理解君皓轩的心情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你的嫂子,你们之间隔着一个根本无法跨越的鸿沟,况且就算你皇兄那个样子她都不曾想过给你机会,你如此为她,值得么?”
君皓轩不答反问:“皇兄现在根本没有意识,她却带着他走遍天下,寻找名医,甚至有可能与他就这样长眠,可是他知道么?他一点都不知道,说不定他就这么死去,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女人为他吃了多少苦,那她值得么?”
北棠钰哑口无言。
君皓轩好笑的看着他,道:“我觉得值得,纵然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但是只要知道她还安好,我便满足了;如果有一天真的没有了她的消息,我想我最后恐怕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连活着都不如!”
北棠钰为君皓轩的话震撼了,随即又苦笑,他都有点羡慕君皓轩了,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明白自己的心,可是他却依旧在迷茫的活着。
“那你打算怎么做?她的行踪不定,想要找到都很难,况且就算你找到了,又能做什么?”
君皓轩摇头笑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只是想要她的消息而已!”
北棠钰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原来他做了那么多,为的就只是一个消息么?得到一个消息,就足以让他满足了?
一处偏远的客栈,客栈建在竹林中间,从外面根本看不见这里有房子,当然来的人也是极少的,不过走到这里的人,身份都不会平凡;一脸膘肥的白色马儿驮着两人到来,一个白发白衣的女子从马上落下,她的身侧还扶着一个黑色的男人,两人的容貌都是极为出众,所以让店小二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进到客栈,直接开了一间房,便再也没有出现。
夜晚,慕凰夕将君墨安置好,这才准备出去打听一下,却不想,她刚刚走出门,就发觉房间里不对劲,猛的推开门,却见床上空空如也,她大怒,想也不想,飞快的从窗户掠出去,跟着那一抹身影追了去。
那人似乎是有意引她去什么地方,在竹林中转了几圈之后,却突然消失了,慕凰夕落下,却只见一个小小的竹子搭建的院子,小心的推门进去,却没有看见人,刚刚走进竹屋,却听见身后有小小的脚步声,猛然转身,却在看清那人样子的瞬间震住,知道他走过来将她抱住,低叹一声‘傻丫头’她才终于回神,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眸:“非情……”
玉非情稍稍放开慕凰夕,却望进了她那双含着无数情绪的眸子,有喜悦、有激动、有惊喜、有不敢相信,这样的目光深深触动了他的心,而手上触摸到的那雪白的银丝,却让他的心被撕裂,痛得不能自已,狠狠的将她掐进自己的怀中,然后猛的对着她的双唇吻了下去。
慕凰夕猝不及防被他吻了个正着,想要推开却发现他的力道大得惊人,而下一刻,她却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气息,那种浓浓的心疼和自责,一瞬间忘记了反抗,任由他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不断的索取,可是却不曾进半分,这份深情的呵护,让慕凰夕不知该如何拒绝。
许久,玉非情才将她放开,可是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减,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抚上她的脸蛋,最后撩起她雪白的银丝:“傻瓜,这么大的痛苦,怎么就一个人承受了?”
慕凰夕闻言,一直伪装的平静终于被打破,抬手抱住玉非情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那里消瘦却丝毫都不柔弱,足以给她安全的依靠,心中一直埋藏的害怕和不安全都涌了出来,让她的身躯都跟着颤抖,所以她紧紧的抱着他,想要从他这里找到支撑下去的力量,也只有在玉非情面前,她才会显得如此的无助。
感觉到她的信赖和依靠,玉非情终于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值得的,哪怕这辈子都得不到她,可是有她这份情,足以!
美好的气氛是用来破坏的,一个捂着嘴的低低的笑声打断了两人,慕凰夕不好意思的赶紧放开手,这才发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而她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然,当她看清那人的样子的时候,再次被震惊了,不敢相信的将眼睛眨了又眨:“这……是在做梦么?”
玉非情闻言顿觉好笑,但是却不出声;而那个人却一下子飞过来,将他怀中的慕凰夕夺了去,然后死扒着不放手,接着是惊天动地的哭嚎:“小姐!玉奴好想你啊!呜呜呜……”
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
原来,那日玉奴并没有被摔得尸骨无存,而是被早就守在下面的巨蟒救下,因为玉奴受了重伤,所以巨蟒便带她去南巫族疗伤,直到前不久才完全康复;而玉奴现在是南巫的巫女。残颚疈晓
玉奴本是被慕凰夕捡回来的孩子,一直不知道她的父母,但是她却天生有操控一切毒物的能力,慕凰夕曾经也怀疑过她是南巫的人,但是却没想到她真的是,不过遗憾的是,已经无法找到玉奴的父母了。
“本来我就是打算去南巫的,没想到却遇见你们了!”慕凰夕任由玉奴像一个孩子一样抱着自己撒娇,宠溺一笑道。
“你不用去南巫,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神医谷!”
“为什么?”慕凰夕不解:“神医他说医治不了,回去也没用啊!”
玉非情浅浅一笑:“医治不了,还是其他原因,明日我们去就知道了!”
玉奴晶亮的眼睛神秘兮兮的眯起:“先保密,明天再告诉你!”
慕凰夕无奈轻笑,虽然不知道他们搞什么这么神秘,但是她知道,她又有希望了,不是么?
夜晚,万籁俱静,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可是慕凰夕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撩开君墨脸上的发丝,含笑印下一吻,便掀开被子起身;推开房门,一轮皎洁明亮的月亮挂在天际,竹影婆娑,投下稀疏斑驳的影子。静静的负手而立,可是那唇角上扬的弧度却怎么都压不下去,这算是这一年多以来,她最开心的日子,不仅仅是因为君墨有救了,更因为他的回来;察觉到身旁的气息,慕凰夕微微转头,轻笑:“怎么?也学我出来赏月?”
“这月亮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难不成还不让别人看了?”玉非情好笑道。
慕凰夕无奈的耸肩:“说得也是,请自便!”
玉非情看向慕凰夕,此刻的她沐浴在月光下,月光为她镀上了一层白色的光泽,她看起来就如一朵开在月色下的睡莲,宁静、祥和、柔美,尤其是那被风吹起的银色发丝,更村得她如幻如仙;离开的这一年多里,他的梦中出现得最多的就是这一张脸,不是不想忘,而是忘不了。
“这一年走了很多地方吧?一路风景可好?”慕凰夕的声音不真实的响起,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空洞而飘渺!
玉非情抬头望向月亮,叹道:“纵然走了很多地方,但是看见的都是同一轮月亮,思恋的都是同一处风景,并无分别!”
“是么?”慕凰夕轻叹,听不出一丝情绪;而玉非情看着慕凰夕的侧脸,脸上渗出丝丝懊悔,他现在最后悔的便是当初离去,如果在出事的时候他能第一个赶到她的身边,她是不是就不会独自承受那么多的痛楚?在君墨倒下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想要找到一个依靠,想要有一个信任的人在身边?可是那个时候他偏偏不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却不在,这叫他如何不后悔,如何不自责?
他的这些心思慕凰夕是不知道的,对她来说,他回来已经最好的了:“下一次,准备去哪里?”
好不容易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却听见一句这样的话,玉非情有些哭笑不得:“才刚刚见面,又想着赶走我么?”
闻言,慕凰夕却是笑了,没有回答他,但是她真的很高兴,这是不走的意思,对么?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便往神医谷赶去,一路上玉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好像要将这几年没有对慕凰夕说的话一次性说个够,从南巫的小毒虫,说道自己如何当上巫女,说自己如何威风,最后当然是如何想念慕凰夕了;慕凰夕含笑的听着,一点都不嫌她烦,而玉非情则是落后两步看着前面的她,亦是一脸的笑意。
现在回去没有慕凰夕出来的时候赶得急,一路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七天才回到神医谷,用轻功飞进去,还没落地就听见那老神医气得吐血的声音:“你个小兔崽子,当初真不该将你捡起来养大!气死我了!”
“气死你、气死你、我气死你!哼!气死你了我就可以去找姐姐了!”
“你……”老神医差点没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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