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送给别人。
里面的人见我们一行十多人站在门口,惊慌地抵住门,颤抖着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要……要做什么?”
河陌看了我一眼,万分无奈地上前道:“你是谁?在我家里做什么?”
“你……你家?”里面的人将门开了一个小缝——事实上河陌家的门不用打开上面也都是缝隙能够看清外面的情况,不过这人还是将门打开了一点点,将头探了出来,眼光在我们身上游移着,最后落到了河陌的身上,道:“你……你是河陌?”这是一个年约四五十的男人,络腮胡,长得是一副庄稼汉的样子,但是眼睛又小又亮。在火把的映衬下更显得一脸猥亵,我对此人印象极为不好。
河陌怔怔的点点头,我觉得奇怪,这人认识河陌但是河陌居然不认识他?
“河……河陌……你怎么回来了……”他脸上在笑,可是好像有些尴尬。
河陌转头看看我们这十几双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也尴尬了,道:“你……到底是谁?怎么在我家?还有,你能不能开门让我们先进去?”哦……事实上,盯着他的不止十几双眼睛,附近的村民们有很多人也将头从自己家的门里探出来。
那男人怔了一下,好像还有些挣扎,这才开了门,那瞬间我们听见屋里还有个女人道:“你咋把门开了呢?!”原来河陌的家里不仅住了一个人!
屋里燃着小火堆,很小的火堆,所以要靠身后月卫们举着的火把进来我才看的清楚里面这女人长得什么模样。年龄也在四五十岁上下,穿着粗布衣衫,头上包裹着一块花巾,典型的劳动妇女模样。不过她身上的气质跟那个男人倒有些像,两人站在一起确实怎么看怎么像夫妻,都有点猥亵。
可怜的河陌又问了一句:“两位是……”他竟然真的不认识,我看了一眼身后的月卫,意思是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把这两个鸠占鹊巢的人扔出去的准备。
男人道:“河陌……我们……我们是爨叔爨婶啊!”
“爨叔……爨婶……”
我抬起手,准备示意月卫动手将这两个诓骗河陌的骗子扔出去,突然听见河陌失声道:“阿妹的爹娘!”
阿……阿妹的爹娘?我瞪大了眼睛瞧着面前这对先前瞧着还觉得猥亵,现在看着却舒服多了的夫妻,伸着手迎上去道:“呀……原来是阿妹的爹娘!”河陌还不知道我此行的真正目的,现在不用我动脑经套他的话,阿妹的爹娘就送上门来了,简直是老天有眼啊!见两人愣愣地望着我的手,我干笑两声,将手收了回来,“啊……两位怎么在这?阿妹呢?”我四下瞧瞧,并没有见到有任何类似于阿妹的生物。
“河陌,这是……”两人不回答我的问题,却是指着我问道。河陌僵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我,想了半天才道:“这是我的姐姐。”
“姐姐?”两夫妻一脸的不相信!
我赶紧道:“我确实是河陌的姐姐……啊……我是他哥哥的妻子……他的结拜兄弟!”他们既然是阿妹的爹娘想必对河陌的身世也有所了解,弄个结拜哥哥出来总比我这个结拜的姐姐要更容易让人相信一下。
果然两人都朝我点点头,男人又对河陌道:“河陌……你……不是听说你去了岐山吗?怎么就回来了?”
我忍不住cha话道:“那个……爨叔爨婶,这个问题我等会帮他回答你们,我想知道,阿妹呢?是不是出去摘野菜了?”话问完我自己也知道白痴,大晚上的谁会去摘野菜?
爨叔非常警惕的看着我:“河陌的嫂子,为什么老问我家阿妹啊?”
“阿妹不是河陌的未婚妻嘛!就是……就是……他们不是定了亲嘛,我这次来就是想见见阿妹的!”
爨叔爨婶脸色一变,犹豫半晌后对河陌道:“河……河陌,我们以为你去了岐山就不会再回来了……把……把阿妹嫁出去了!”
“什么?”河陌听了倒还没什么反应,我却是叫了出来,“嫁给别人了?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河陌的年纪不大,我想着现在阿妹年纪应该也不大,回来兴许还来得及撮合他们,谁曾想这阿妹早已经做了别人的新娘?顿时由于他俩猥亵的外形再度招致我的厌恶。
河陌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将我拉到一边低声道:“朝歌你做什么!”
我颇为失落地道:“河陌,我满心以为这次能回来撮合你和阿妹的。”当年女茹也喜欢河陌,可是由于身份的悬殊加之河陌对女茹似乎一点感情没有,他们没有在一起我倒不觉得有失落的感觉,只是这阿妹算是河陌的青梅竹马,又是河陌父母定下的亲,我想着要是河陌不反对而这阿妹也确实长得过的去的话,便让河陌成亲,可谁知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一旁举着火把的名叫月连的月卫道:“主人,河将军身为宿卫军右将军,以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个嫁了便嫁了吧!”这人算是月卫中比较外向的一个了。河陌与他们一路行来也算是熟识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将……将军?”爨叔爨婶眼睛放光。
【……第一百八十六章 河陌亲事 ……】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又生枝节
我现在对这个爨叔爨婶也没了刚开始那种想讨好的心思了。阿妹都嫁人了,就算河陌做了皇帝总不能把别人的老婆硬抢来吧?河陌上次跟我谈起阿妹的时候还说或许阿妹的爹娘不会同意把阿妹嫁给他,看这夫妻俩的样子也不会是因为河陌离开钟闾而将阿妹许配给别人,肯定是嫌贫爱富,否则当初我在钟闾呆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从未见过他们来探望过河陌?要知道那时候的河陌没有爹娘根本是个孤儿啊!
我环视这屋子一眼,家里陈设几乎没怎变,再看看我们这边十多人和那个爨叔爨婶,问道:“你们既然把阿妹嫁给别人了,怎么还跑到河陌家里住了?”而且居然还是在河陌不知情没有得到他同意的情况下。
爨叔脸上略微显出一点尴尬眼色,挠挠头对河陌道:“我们家……那个……一下雨雨水就顺着缝隙往家里淌……实在是住不了人了……咱们两家好歹定过亲,我听说你这里不住了就……就跟你爨婶搬了过来……大家都是亲戚……我想你不会介意的吧?河陌……你……你真的当了将军?”
现在来攀亲戚了?我翻了个白眼,越发觉得这两人实在不厚道,道:“河陌,我们今晚怎么睡……额……我的意思是,我们大家晚上怎么睡?”被气的连话都说不周全了。
河陌看了看自己比“家徒四壁”好不了太多的家,为难道:“我就说不要回来,你更不应该来,我们男人好将就……你……要不你还是睡马车吧!”
我看着河陌突然笑起来了,男人,我还是第一次听河陌说自己是个男人,是啊。他已经是个男人了,我也不是过去那个少女模样了,不过来的路上其实我们已经说好,我还是睡在屋里,反正这个洞够大,他们就守在洞内将就,反正这么多人也不算孤男寡女。可是听河陌的意思,是打算让这夫妻俩也留在里面睡了?虽然我承认,马车上的条件比这里好,而且当时河陌也曾提议让我就睡马车上,可是我怎能要我的月卫守在lou天?
我的目光再次转向那爨叔爨婶,笑道:“地方空着,你们住过来我们管不着,可是现在河陌回来了,总不能让他一个将军一夜站着睡吧?今晚你们就随便将就一下把床铺让出来如何?”
“哎呀……这个……我们老胳膊老腿了……可受不了寒……”爨婶一点都不客气,看上去更像是有意跟我抬杠,爨叔却拉了她一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是就是……哪能让河陌睡不好……河陌……你是在西岐做的将军吗?这次回来还走不走了?”
“明天就走……”河陌淡淡答了一句,转身出去,将马车上的崭新被褥抱了下来,然后走到屋子里角给我铺好,又把屋里原来的被褥——勉强还是称为被褥吧——虽然破旧了点,也看不出什么材质的,但看河陌抱在手中软软地耷拉下来,显然比以前河陌家的那个要好,河陌在屋子当中铺了床铺,对爨叔爨婶道:“你们今晚就麻烦睡这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转身对月襄等人道:“钟闾这边可以放心,不会有什么危险,你看要不要我带你们去邻居家借宿,留两个人值夜便好。”
月襄很少笑,河陌平日里也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现在他们倒是混的很熟,月襄摆手道:“不是早说好了么,我们将就一晚就是,在荒郊野外都睡过,现在天气又不冷,这里算是条件不错了。”
我看他们几句话就把事情定了下来,而且还把铺位让给那两个占了河陌家的人睡,心里有些不甘心,在我看来,这两个人根本就是欺负河陌善良,对于欺负我亲人的人,我从来都不仁慈。但真把他们赶出去河陌又不愿意,我在四周找了找,看到墙角有只箱子,便走过去,打开一看。果然是我想要找的东西。
“两位,借用一下了!”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便将箱子里的衣服抱了出来,然后走到屋里一片空地,一件一件摊铺开来。夫妻俩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我要做什么,众月卫也是,等我将四件衣服连着摊在一起的时候,月连最先反应过来:“主人,其实我们坐地上也是一样的!”
我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爨婶却已经扑上来要抢我手里的衣服:“哎呦……你可不能这样啊……这是我们……”
“爨婶,你说的对,晚上毕竟有寒气,我这些人一个一个可都精贵的很,要是让寒气侵入身体,可不是闹着玩的。”河陌终于看出来我在生气了没走过来蹲下身苦笑道:“朝歌……不过就是一夜……”
“我今天就要要这么办。”我一字一顿地道,一把扯过爨婶手里的衣服,河陌无奈,起了身对爨叔道:“爨叔……这衣服就当我跟你们买下了。”爨叔一愣忙摇手道:“不用不用……不就几件旧衣服吗,老婆子,快起来!起来,就几件衣服,也值得你这么小气……人家河陌现在是大将军了。”
从头到尾,这个爨叔就这么一句话听着比较顺耳。这一晚,我给月卫们铺了一个大通铺,然而这爨叔爨婶的衣物实在太少,我又将家里可以利用的东西都利用了,最后大通铺的面积还是不够十多人睡的,不过坐着的话就是绰绰有余了。
我们在进钟闾之前已经在路上吃过了,不过爨叔爨婶还是非常“热情”地招呼我们喝了一顿肉汤。估摸着也是他们白天剩下的,还是几只破陶碗轮着喝,我本想劝大家不要碰,可是看河陌挡不住爨叔的“热情”喝了第一口,只好闭嘴了。
这一夜,我在最里面的床铺上睡得迷迷糊糊,老是梦见河陌身边终于出现了一个美丽贤淑的女孩子,醒来的时候却还是听见爨叔在那边喋喋不休地问河陌个不停,就这样半梦半醒地到了第二天。
我和河陌给钟闾村的村民带了很多礼物来,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挑选礼物实在是件费心费力的事情,我斟酌了半天,最后还是在帝辛的提醒下选好了礼物。“我记得你说过那里还是以采集为生,不如带些种子和农具去吧!”
种子和农具!简直是能造福钟闾几代人的好东西!然而也正是因为钟闾人还没有过上农耕生活,所以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陌生的很,相当于一个只会种地的农民你突然让他去开机器,于是我便成了农业技术知识的普及专家,幸亏我有好学精神,崇侯虎帮我找种子和农具的时候还带来一个农民伯伯,我才能顺道学到一些真功夫。然而,等我们好容易将礼物派送完了,学习大会也开完了,太阳也快落山了。如果现在走。只怕要到半夜才能进城,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再将就一夜。
然而,这一整天,我没有见到爨叔,据说,是临时有事出去了。爨婶昨个儿已经知道我的“厉害”,所以今天离我八丈远。我倒也不希望跟她亲近,白天讲的口干舌燥,晚上刚好歇一歇,结果我还没歇下呢。爨叔回来了,还带回一个人。
“阿妹?”我看着那个跟在爨叔身后的女孩子,心里只是隐约猜到,河陌却已经叫出声来了。这就是阿妹?年龄在十六七岁,皮肤很白,大眼睛,小嘴巴,身材匀称,在山野来说,这算是个长得很俊俏的女孩子了。我听河陌说阿妹上面两个哥哥早亡,两个姐姐也嫁出去了,阿妹作为家中的老幺,长得最好,也最受疼爱,看来不假。细皮嫩肉的,看样子平日里老两口还舍不得让她干活。不过……阿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右眼窝处有淤青,刚刚一开始我没注意看,现在打量完全身再来打量她脸的时候,发现嘴角好像也有点不自然。爨叔领了阿妹进门,也不管我,径直走向爨婶哭道:“老婆子,你看看呦……阿妹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爨婶赶紧迎向阿妹,摸着她的脸打量着她的身体:“女儿啊,这是怎么了他又打你了?”
“娘……我没事……”阿妹安慰着爨婶,眼睛却是盯着河陌,爨婶还在哭着,河陌却对爨叔道:“爨叔,这是怎么回事?”
爨叔叹了口气,眼泪汪汪地道:“去年年景不好,都找不到吃食,饿死了很多人,我们没办法,只好把阿妹嫁给一个做草药生意的光棍汉子,想着阿妹能吃饱饭,我们也能跟着渡过难关……谁曾想这是没把我们饿死啊,可是这个女婿他成天在外勾三搭四,又爱喝酒。一喝酒就打阿妹!我今天去蛮山看阿妹,谁知他又动手了!我就把阿妹带了回来!”说着,他转头对爨婶道,“老婆子,你看这怎么办啊,不能再把阿妹往蛮山送了!”
“爨叔你放心,我们明天走之前先去一趟蛮山,我不会让他再打阿妹的!”河陌断然道。
“河陌哥哥……”一声河陌哥哥叫的心酸无比,河陌怎么说只是十岁那年见过一次阿妹呢,我听着这一声“河陌哥哥”可是饱含深情啊!”果然河陌,听了都愣住了。
“像这种打老婆的男人不要也就罢了!”我cha话道,“阿妹还年轻,再找个好人家就是了!”爨叔听了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河陌,你是不知道,那个家伙根本听不得劝,我们找过他几次了每次都是当面答应的好好的,一转脸就又开始打人了!”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爨叔,看来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