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送给你们成亲的礼物,希望你们两个好像玉佩的上的字那般,永结同心。”
直营把玉佩退回给靖涵,一脸不悦地道:“这玉佩我不要,我才不和她永结同心,我娶的是一张皮囊,皮囊里面并没有心。”
“直营,这个样子会伤害梦雅的,她也是无辜的。”
“无辜?倘若说无辜,我不是更无辜吗?这一切都是她哥一手造成的,又能怪的谁呢?”直营有点气愤了,他想起了随安威胁自己的那些话,顿时感到是那么恐惧,那么无助。
靖涵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是皇上下达的御旨,即使他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他也要照办。
她正想说写什么,小太监尖利如刀的声音传了过来,很快整间屋子都静了下来。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直营依依不舍地看了靖涵一眼,挤到了人群中,他不能让随安看见自己和靖涵套进,不然她一定又会遭受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的,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家都行李了,随着一句“平身”,屋子里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只是此刻的热闹退出了一部分的人,那便是宫女太监。
他们见皇上太后来了,只能安安分分地站在一边等待差遣了。
随安的目光四处搜刮,终于看见靖涵在一个日光暗淡的角落了。他走了过去道:“你的弟弟今天成家立业了,你是否会为此感到开心。”
靖涵先是一惊,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当然开心,这还感谢皇上我劳心劳力,倘若没有皇上的御旨,我的弟弟也不知道何年何日才能成家立业。”靖涵勉强地笑了笑,话中尽是别的一番意思。
“你怪朕?”随安仰起头,死死地看着她,他会这么做,还不是怕失去她吗?
怎么了?她心痛了?想到这里,他眉宇之间多了一丝忧愁。
“没有。”
很快,吉时便到了,梦雅上轿了,他们在宫里兜了一圈之后,就往宫外跑了。
驸马府离皇宫不远,这是随安安排的,为的就是方便直营回到宫里当值。
即使他是驸马了,也还是大内侍卫。
4
为了突显梦雅格格成亲的隆重,京城家家户户的老板姓在屋檐那里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这是朝廷吓得御旨,谁家挂上了红灯笼,就可以免去一年的赋税,所以没钱的农民砸锅卖铁都凑出了两个灯笼钱。
晚上,宫里华灯高悬、亮如白昼,悠扬的丝竹管弦将远远近近的亭台楼阁衬托得恍如仙境一般。
戏台上的主角也卖力地演唱着,妩媚动人的女子手执洒金折扇,在香闺中辗转徘徊,低头沉思,委婉倾诉着对情郎的思念。宽大的戏服,随着她的低回舞动而时敛时展,仿佛空中飘逸的蒲公英。
台上扮演的可是京城鼎鼎有名的梅很央,不管她扮演那个主角,都能与台下的人产上共鸣,夺走他们的眼泪。因而,她的演技歌喉受到很多人的肯定,美名天下。
“怎么样?上面这台《红楼梦》”随安看着靖涵,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本来她只是一个才人,还没有资格坐到他的身边的。但是他执意要这么下令,大家知道他对她宠爱有加,即使心底有什么怨言,也得像喝水一样咽到肚子里。
“听说着这台剧是经过改装的,和书的结局不一样,对不?”靖涵仰起头,瞟了台上一眼,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看下去。
“恩,《红楼梦》的结局本来是一个悲剧的,现在已经改成了一个大团圆结局,以贺直营和梦雅的新婚之喜。”
何喜之有?他们根本就不是相爱的,就这样凑着和成亲,谁知最后的结局是不是一个悲剧?
戏散了,人渐渐地少了。
随安看了一眼靖涵,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股醋意涌了上来,“靖涵,你是不是在想他?”
“想谁?”靖涵知道他说的是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让他把名字给说出来。
“你知道朕说谁,不是吗?他都已经成亲了,为什么你还对他念念不忘,难道朕在你的心目中真的一点位置都没有吗?”随安痛苦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他付出的一切,她可以视若无睹。
难道她的眼里真的只有阎直营?倘若是这样,当初在桃源林就不应该放他一马,理应一刀杀了他。
“没有,我没有想他。”靖涵拼命地摇着头,摇着嘴唇。不知道为什么,站在他的面前,她特别想哭,很快泪水就用了出来,满面皆是,“我和他真的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你对他好纠缠不放?你是想折磨我,对不对?”
她哭了,是为直营而哭。
随安薄如刀削的双唇紧抿,胸膛间急速起伏的,是气愤,是妒忌。
他很恨直营,把她的心给夺走了,他用皇上权力留下她的,只是一张皮囊。
突然,随安觉得自己很可怜,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痴情,他是当今的皇上,要什么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靖涵轻蔑地看着他,冷冷一笑,“皇上就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要为了我这般费尽心机,你知道这样会连梦雅的幸福一起毁掉的吗?她之前的伤刚刚愈合,可是你呢?又制造伤害她的机会,你知道直营是不爱她的。”
5
“是,直营是不爱她,但他爱的是你,对不对?嫁进阎府的女人也应该是你,对不对?”随安的神情很痛苦,靖涵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他一直都认为她爱的是直营,难道她的心是怎样的,他到现在都还不清楚吗?
没错,这次直营成亲,她的心里或多或少是有点不舒服。但是她也是一时之间不习惯一直守护自己的男人突然离开,就算是一件心爱的礼物,一下子消失了,心也会不舒服吧。
靖涵扬起了头,心仿佛碎了,眼前这个男人她觉得是那么的陌生,“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是你心胸狭窄,是你野蛮霸道,你知道这样子,我们大家都活得很痛苦吗?”
随安蓦地攥紧她的肩头,仰头叹了一口气,一把搂她入怀,紧紧地抱着,仿佛要和自己融为一体,“靖涵……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才会这么做。我知道我错了,但是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寒冷凄凄而过,拂落了她脸上的泪水,不管怎么样,这婚已成,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她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祷告,希望直营会幸福。
想起直营说过每一句深情的话,她的心都会很痛很痛,就好像如同刀割一样。以后,他的身边有了梦雅,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还会出现吗?
阎府,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阎侍卫,不,该说驸马爷才对,驸马爷真是好福气,能娶到梦雅格格这样的娇妻,并且还和皇上攀上了关系,以后还请驸马爷多多关照小弟。”
一个年老的太医把这话说完,周遭都投来了羡慕的眼光,和皇上联亲,谁不渴望呢?
只是,直营却一点喜悦都没有,他举起手中的酒,一仰而尽,“太医说笑了,理应是太医多多关照我才对……“
说完,又是一杯苦酒下肚……。
酒,虽苦,却没有解愁的作用。凉风凄凄,更能想起相思人。
“来,都敬我们驸马爷一杯……。”
“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对着直营举起了酒杯,道了几句吉祥如意的祝福话,一饮而干。
宴散,人离。
直营摇摇晃晃地回到了房里,直呼“酒,再喝酒……“
红烛高燃,那一滴滴流在案台上的蜡烛,就好像是他心上的血一样。
他不想娶梦雅,一点也不想,可是他却无法改变着自己的命运。他就好像是一只不能自主的风筝,被随安玩弄于鼓掌之中。
梦雅见他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急忙扯下自己头上的喜帕,小跑到他的跟前,把他给搀扶住。
“来,到这边坐下……”梦雅把他扶到床边坐了下来。
“酒,我要喝酒……”直营挣脱她的身,有摇曳地站起来,像随风飘荡的稻苗一样。
“好好,我给你倒酒去。”梦雅倒了两杯交杯酒,递了一杯给他,却被他狠狠地摔倒了地上。
那破碎的酒杯,仿佛是一颗火红的心。
“我不要小杯的,我要大杯的,我要酒……”直营说完,便倒在床上了,很快便传出打呼噜的声音。
委屈的泪水从梦雅的眼角流下,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是他碰也没有碰一下自己,就这样沉沉睡去。
直营眯着眼瞟了一眼梦雅,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是他也无计可施。
醉酒,他是假装的,只是这一夜过后,他又该用什么借口逃避洞房花烛……
靖涵不好惹,总管莫放肆
1
夜,深深的夜,院子里的老梧桐“刷刷”作响,仿佛凑起一首悲歌。歌,是很被很悲的那种,扰乱了别人的心弦,就好像利剑划过皮肤那般,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痛觉。
三更鼓声,使寂静的也显得更加可拍,靖涵躺在床上多时,眼轻轻地闭着,可久久没能睡去。
这时,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黑影,很显然对方穿着夜行衣。
都这么晚了,谁还会来醉花斋?
靖涵爬了起来,披上了一件外衣,寻影而去。
很快,那个黑衣人拔出了锋利的剑向靖涵刺去,靖涵闪了一下,躲过了这一劫。
对方愣了一下,死死地看着她,她会武功?
他当杀手这么久,还没有看见过后宫的女人懂得武功,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会身怀绝技?
留在深宫只为了得宠么?还是还有别的计谋?
“你是谁?男人大丈夫,何不取下面巾?”靖涵瞟着他,看他的招式应该是武林上一等一的高手,只是她没有招惹什么人啊,为什么会被人刺杀?
“废话少说,今夜就是你的死期。”黑衣人大喝一声,重握重剑,向靖涵所处的方向刺去。
靖涵动作利索地踢起旁边的椅子,用力地甩向他,只见他一个翻身,一脚把椅子砸碎。那碎在地上的残木已经是一条一条,没有一块是成块的,可见来者绝非是一个等闲之辈。
“想取我的性命,我看你没有这个本事。”靖涵腾空而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桌面一砸,茶壶碎成了若干片。她利索地拿起起了一片,打向对方的腿。
黑衣人躲闪不及,中了招,血很快流了下来。
他瞪了靖涵一眼,身子像箭那般,飞快地往门外跑。
本来靖涵可以留住他的,可以杀了他的,但是她不想那样做,因为今天是直营成亲的大好日子,她不想杀生,触这个霉头。
黑衣人早就不见人影了,靖涵慢慢地坐了下来,也出了一身的冷汗,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一心要取她的性命?
莫非,是某个娘娘派来的?
按理说,她也没有招谁惹谁了。
“才人……。发生什么事了?”春风明月赶了过来,她们是被打架声吵醒的,当她们看到了眼前这个情况,睡衣全消。
“没事,只不过是一只迷失方向的狗撞了进来。”靖涵若无其事地笑着,心却忐忑不安,
“狗?”春风顿了顿,疑惑地看着她,“那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很夜了,快回去就寝吧。”
明月打了一个哈欠,悠悠地道:“那我们走了,你也好好消息吧。”
“嗯,走吧,快回去睡觉。”
她们走远,这里又恢复了宁静。
静得怕人,静得令人心烦意乱。
夜,越来越深了,很快便到了四更。可是她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一大堆侍卫军把醉花斋重重包围了,总管墨阳一挥手道:“给我搜!”
“慢着,你搜什么,把醉花斋当做什么地方了,是你们这些狗奴才说搜救搜的吗?”春风插着腰,把侍卫军给拦住了。
2
“哼,卑职收到密函,说蒋才人与西凉勾结,一心想毁了我们苦苦经营的大清江山,不是此事是否当真。”墨阳高傲地说道,仿佛靖涵就是十恶不赦的叛国之徒。
靖涵看了看这对人群,怎么直营不在里面?她拉过了春风,十分厌倦他这副丑陋的嘴脸,道:“墨总管,凡是都讲证据的,没有证据你就没有一点这个闯进醉花斋。”
“卑职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搜查,你是否清白,很快就水落石出。”说完,墨阳一挥手,“给我搜,任何一个小地方也不要放过。”
他背后的那一群侍卫像一窝蜂一样冲进了窝内,靖涵吃力地想把他们拒于门外,只可惜寡不敌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勾结西凉?墨阳口中说的是指山大王么?
山大王不是和大清达成了和平休战的协议吗,又怎么会再度造反?
莫非,这一切都只是借词,他们要的是靖涵的命。
那么,是谁怀有这样的诡计?
靖涵深得随安宠爱,在深宫这里,也难免招人妒忌。只要她一死,那么最得利的人就是柳依了,她必能母凭子贵,戴上那顶凤冠。
靖涵摇了摇头,绝对不会怀疑到柳依的身上,她们是好姐妹,患难与共,她又怎么会这样对自己?再说了,太后力挺着她,她又何必轻举妄动?
那么,是宁妃么?
宁妃自从靖涵进宫之后,就受到了随安的冷落,每天过的几乎是冷宫的日子。即使她心存不满,刻意耍心计,最终只会弄巧成拙。她是一个精明的女人,想必不会这么做。
到底是谁,她实在想不出一个究竟?
很快,侍卫跑了出来,对着墨阳道:“报告总管,什么也没有查到……。”
“没有任何发现……“
墨阳闪过了一丝失望,邪魅地道:“真的没有吗?搜清楚了吗?”
“报告总管,我们每一个角落都搜了,但是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既然没有,那么请总管给醉花斋一个交代。否则,我摆着是禀告皇上,让他来做主,以还我的清白。”靖涵瞪着这个仗着手中有一点权利就作威作福的墨阳,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对付这种小人,根本就不必手下留情。即使对他们留一线,也未必见得以后会有好的相见。
也罢,就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醉花斋不是好欺负的。同时,也给其他想与醉花斋作对的小人一个警醒,希望他们不要任意妄为。
“那你想这么样?”总管面露难色,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人不是说有不足的把握,能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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