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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乐师既对她有情,定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云治玩弄。可是云治却似与他有仇,听云杉的意思她又好像跟他的心上人相像,如此这般,他们都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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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处境这般困难,顾清瞳又想起在山谷中的于氏兄弟和引开注意力的于荣,心头更如火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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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瞳在小黑屋里关了一天一夜,幸而还有人记得给她送吃的,她才没被饿死。不过第三天一早,就有两个婢女过来将她架了出去,扶到一间大屋里头。她看着眼前的水池,微微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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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治王吩咐奴婢给你沐浴更衣,晚间就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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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顾清瞳大惊,她这是遇上变态了?那个云治这般心急,是为了刺激云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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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婢女并未迟疑,而是上前替她脱衣,顾清瞳忙捂住了领口:“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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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治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但是你也别以为你能侍奉治王就恃宠而骄,指不定明天就被治王扔出去了。不管是谁,都不过是清初姑娘的替身,你别太为难我们,否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其中一个婢女神色凛然,眼中满满的尽是不屑和鄙夷,这种事情她见多了,但是没有一个姑娘能在治王身边超过一个月。这个看起来比先前的更不济,还腿脚不便,大概明日就会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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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瞳自是将她们的神情看在眼底,想了想,捂着腰间的地图和信封:“我不习惯人伺候,反正我也逃不了,你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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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婢女看了看她浮肿的脚,轻轻一笑,倒也不说别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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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瞳坐在池边良久,掬了一点水洗了洗脚。因为于荣给她擦了药油,脚背上倒是好些了,只是仍不能凭借自己之力站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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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了地图和信封出来,脱了衣裳,取水擦了擦身子,就穿上她们留下的衣裳,腰带却还是自己的。因为腰带是韩裕安特意制作了让她放置隐秘之物的,薄薄的地图放在里边倒也安全。只是这信封略大,原先贴在腰间显出来也没关系,现在却不能放出来引人耳目。她看了看,只能拆成两份塞到鞋垫里,然后穿了罗袜,将脚塞进去,本来就是肿的,现在更肿,虽然有些异样,但是也不会让治王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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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瞳在屋内坐了一会儿,她取下头上的簪子看了看,如果真的不能自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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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好了吧?”两个婢女听得里边无声,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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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瞳将簪子插回头上,理了理鬓发,没搭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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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王带回来的姑娘各种各样,对顾清瞳这样的却是没见过,神情冷淡,对于眼前的一切都不在意,更不将她们放在眼里。不过,再怎么也不过是个替身而已,她们自顾自给她挽发梳髻,插了满头的珠钗,却是扶了她到一间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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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王的府邸在京城,这里是原先郡守的住处,自然是比不过京中奢华,但是厅堂较宽阔,云治看着还算满意。最重要的是,他今日就要借这女人打击打击那个男人,那个将清初迷得神魂颠倒,却毫不迟疑地放弃了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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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治想起曾经的场景就咬牙切齿,顾清瞳就坐在他身侧,他挑了她的下巴看了会儿,有点像,但是也不怎么像,不过云琰好像是认识她,这样就够了。他口中嗤一声就放开了她,还略有些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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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瞳自己不能逃,也无法寄希望于其他人,却也没有多少沮丧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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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云琰就来了,而军中大将此时即使接了他的邀请也没来,因为他在蓝卡城干的荒唐事不少,这种“□好,次日丢弃”的事情也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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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杉更是懒得插手他和云琰的事情,反正是亲兄弟,总不能真的杀了对方。这厅堂里便只有他和云琰,还有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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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治一直注意着顾清瞳和云琰的神色。这女人倒没太大的反应,不过云琰眼底的担忧却是难以忽略的。这个女人,比清初带给他的影响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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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瞳不是第一次看到云乐师,只是这样的神情,纠结又不安,却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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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琰知道此刻他无论说什么都会刺激到云治,反而伤了云治,便沉默不言,只缓缓喝着眼前的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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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治呵呵一声,也不与他说话,随着他的频率喝酒,不过云琰用的是杯盏,他用的却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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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瞳就看着两个人喝酒,气氛诡异,表情奇怪,可是突然间旁边的云治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她身上,她动弹不得,瞪了一眼云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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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琰淡淡一笑,上前将云治推到一旁的地上,抱起顾清瞳:“清清,没想到我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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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打仗,没人有闲心与治王胡闹,这郡守府更没什么人伺候,云琰抱着她往外走,如过无人之境。即使是那两个婢女见着有异样,也不敢拦他,只能进厅堂去看治王,却不料已经被迷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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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叫你什么?云乐师?”顾清瞳对上他,倒没半点害怕,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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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叫我阿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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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琰的神情颇为正经,顾清瞳沉默片刻,继续道:“你是云穹国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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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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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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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穹国当今皇上是我伯父,我父亲是力王,我不过是个小小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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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听云治自称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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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先前比较厉害,已经封王了。”云琰神情淡淡,毫不在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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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离开云穹,现在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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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云治因为一个女人生了嫌隙,我心中有愧就离开,但是没想到在辕朝国遇上了你,为你在那儿逗留了五年。可惜你不爱我,我都要放弃了,你却又出现在我面前。”云琰停顿半晌,看了看暗黑无光的天,“这是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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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瞳极其尴尬:“你对我倒是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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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治抢不过我的,等我回京就娶了你。你我要成夫妻,我自然要对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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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顾清瞳听出他的打算,急急出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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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琰不再回话,已经抱了她出郡守府,府外有一辆马车正在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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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瞳上了马车,听着云琰吩咐车夫往城外去,便知道他说的话不假。难道她从云治手中脱出来,还要被云琰带回云穹京城,继续与他纠缠不清?
54尚衡
顾清瞳不欲与他纠缠;可眼下她有其他选择吗?她看了看自己的脚;无可奈何地笑笑。
云琰看了看她的脚;一笑:“你不必担心,等回到京城,我找最好的大夫给你医治,定然不会落下病根。”
“你如今倒是自信。”顾清瞳发觉现在的他和在花好月圆阁的乐师气质全然不似,不过还是一样的偏执。
云琰不理会她的揶揄,车夫速度很快,已经出了蓝卡城,往南方驶去。
顾清瞳见他不说话,眼睛却瞟到了他手背上的鞭伤;是那日云治打的;此刻没有包扎;却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看着有些怖人。
云琰见她神情微变,扯了扯衣袖遮上:“无妨,过几日就好了。”
顾清瞳沉默片刻,才继续问道:“你知道梁珞纤怎么样了吗?”
云琰听到梁珞纤的名字愣了一下,随即神色一冷:“她的事情与我无关。”
“你与她……”
“闭嘴!”
顾清瞳没想到她竟然把他激怒了,不过梁珞纤模仿她的样子欺骗他,还怀了他的孩子,定然是他的耻辱。他既回到云穹,大概在辕朝国的几年都是他难以启齿的过往。
云琰见她缩了缩脖子,似是被他的大嗓门吓到了,微微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的。”
顾清瞳心中自有别的想法,别过脸不再搭理他,掀了车帘看看外间,除了马车前头一盏灯笼照亮前路,其他地方没有丝毫亮光:“我们为何要连夜出城,我很累,而且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睡觉。”她想着,她若能在路上拖一段时间,或许还能等着于荣带人来救。若是真去了京城,那可就难了,而且离西贝城越远越难。
云琰看她眼下微黑,而且这几天出现在边境,定然也是穿过秦冕峰而来,确实累得不轻,但是他也不能停留:“清清,你且熬几天,待得脱离云治的控制范围,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顾清瞳听他这么说了,便也无话可说,闭上眼不再理他。
云琰见她又恢复了以前那爱搭不理的样子,苦笑一声:她对他,到底是无情的,跟他多说几句话,也不过是为了从他口中探知一些讯息。
顾清瞳随着他在马车上颠簸了半日,直到第二日午时才寻了个客栈填肚子。她端坐在客栈中,小口小口地吃着午膳,一边环顾四周,希望能够发生一点意外。
老天或许还是眷顾她的,真的发生了意外,有人一脚踹开了店门,将云琰制住了。
只是这意外好像也不算好事,因为一脚踹进来阻住了云琰的是治王——治王的迷药药效过后追上来了。
云琰本来就不会武功,又在花好月圆阁隐逸这么多年,身子骨越发弱,治王只一拳就将他打倒在地上,咳了一大口的血。
两个人将店中的食客吓得不敢再逗留,治王带来的几个人也被阻在了外头,因此店中就只有顾清瞳坐在桌边看着云乐师被云治打得鼻青脸肿却不能还手。最后治王打过瘾了才放开。不过他虽然停了手,口中却骂骂咧咧的,似乎就在念他们的过往。
“都是你害死了清初,如果不是你,清初怎么会出走,如果不是你,清初怎么会被歹人所害。可怜她,为你守身十几年年,却被一群歹人夺了清白,她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云琰你个混蛋,你个畜/生!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对她笑,为什么还要让她哭。你有什么好,你个贱/人养的儿子!”
她看着云琰倒在一旁,开始时不过是闭了眼不肯理他,后来突然瞪大了眼,气力爆发,将治王压在了身下,一拳拳直击他的鼻梁:“不许骂我娘!”
云治因为他突然发难,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压得死死的。不知道云琰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他几度想要反压都未能成功。不过他口中仍旧是念念有词:“你倒是还记得你娘,那个贱/人,是你们两个害死了清初!”
“我娘不喜欢清初,但是没害她。我也早说过我不喜欢清初,也跟她解释清楚了。她会离家出走是我的错?难道不是你逼得太紧,拿她家人的安全威胁她,让她再不能待在京城,才出走的?”
“你看我威胁她,她都不肯嫁给我,你就不能接受她吗?”
“那你能接受连尚书的女儿吗?她爱你,就像另一个清初,难道你就能接受她了?”
“她们不一样!”
“不一样吗?确实不一样,但是你自己犯下的错,不要再推到我头上。滚!”云琰打累了才放过他,手背上刚结的痂又被他抓破了,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比之头上的青痕更打眼。
云治被打得鼻血直涌,他横手一擦就擦了满脸,一转头就看到云琰眼中怒气已散去,神情淡淡就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他最恨他这副样子,除了他娘,到底什么才能撕下他这副假面具!
他突然看到桌角那边一抹绯红色,啊哈,他想到了。
云琰正要起身,突然云治一个鲤鱼打挺,大步跨到了顾清瞳身边,捏住了她的脖子:“云琰,我现在就掐死她,让她给清初陪葬。”
“你疯了!”云琰神情大变,没想到云治为了清初已经疯狂到这种地步,青红皂白不分,自己他人对错不辨。
“我就是疯了,自从清初死了我就疯了!我掐死他!”云治看到云琰眼中的恐惧和盛怒,心中分外爽快:他也有今天!
顾清瞳被他卡住了脖子,身子不能动,只能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手腕,可是她的力气怎么也敌不过一个青壮男子,小脸憋得通红。
云琰欲上前,可是云治又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横在她脸上:“呵,怎样?”
顾清瞳瞧着眼前冷光闪闪,脚又站不住,身子就一个劲地往下坠。云治早忘了她腿不能站,以为她要反抗,执起匕首就扎。
云琰瞪大了眼,作势上前,可是突然一支短箭从后面的窗子射进来,射穿了云治的手腕。
“清清!”
云治“啊”一声惨叫推开了顾清瞳,云琰还未看清来人,顾清瞳就被人劫出了窗外,他只听得一个男人焦急地喊她“清清”。他跑到窗边,人已消失不见。
“治王!”
外间的人听得异样,奔进来,就看到云治躺在地上,按着血流如注的手腕,而云琰呆呆地站在窗边,口中喃喃着“清清,你终究是别人的清清……”
顾清瞳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眼前闪过一个影子,自己就被揽了腰抢了出去。待得她看清是于荣之时,下一刻就被江尚衡抱了个满怀。
江尚衡抱着她,也不多话,已穿过几条小巷上了马往北边的小树林去,于荣和于时打马跟在后面。
顾清瞳坐在马上,心还扑通扑通直跳,甚至喉咙因为被云治掐过气都不顺,但是却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清清,还好你没事。”江尚衡抱紧了她的腰,烈马奔驰如风,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却一个字一个字地落进了她耳里。
顾清瞳往后抱住了他,身子紧紧地靠在他怀里,轻轻地舒了口气:“尚衡,我没事。”说着,眼眶却热了起来,她紧张了好几天,终于从他们手中逃了出来。而且,江尚衡也好好的,他好好地在她面前。
到西贝城外,江尚衡并未叫门,而是从后面绕过去,从另一个门进去。这样,城中守兵才不知道将领出去又回来。
顾清瞳将地图交给江尚衡,便在床上睡去了。脑中紧绷的弦突然松下来,这一睡就是两天。不过她醒来时,脚上却有了刺痛感。她压了下巴一看,于荣手里捏着一支银针:“姐姐,你醒了?别动,你一动针就扎偏了。”
难怪有刺痛感,原来是在针灸,而她一动,于荣就扎偏了,幸好还没扎进去。顾清瞳听了她的话,便不再动弹,可是肚子咕噜噜直叫,听得于荣都尴尬起来,吩咐外边的于光去传晚膳。
江尚衡听说她醒了,蹬蹬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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