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只听懂了“什么”与“我”,然后屁都不懂,猜着可能城北没墓地,心里窝火听不懂,却是笑着一拍脑袋,表示自己搞错了,指了指城南。
她在心里暗恼,要是这次再没猜对,她就要撞墙了。
车妇笑了:“我就说么,是去城南吧,上车吧。”
繁星看她那意思也懂了,上了车,去了城南的墓地,让车妇远远的候着,找了个地方,将有标志的东西都埋了起来。
她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也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事情,这值钱的东西放在她身上太不安全了,万一弄丢了,被人拿去当了也有可能让王府的人找到她,存钱庄里她又与人交流不了,又觉得不保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在墓地里找个地方埋了比较好。这地方,来的人少,不容易被发现。
等回了城里,繁星问她车夫:“多少?”钱。
那车夫回答:“三十二文。”
繁星也没听懂多少,就拿了最后一小绽约莫半两的碎银子给她,想着让她找。
那车妇一看是个大钱,她不够找,又看繁星像是有点问题的样子,就少找了她五十三文。
繁星拿了钱转身就走。
“白痴。”那车夫见文舒竟是不察,低低的骂了一句。
要是放平时,谁要是敢让繁星这样吃亏,早痛批了人家一顿,更何况让人骂了!可惜她是有听到却是没听懂,也就走了。
站大街上,繁星想了一下,得找个人多的地方学说话,于是早上去了卖菜的市场再去卖饭的地方,中午和下午都去茶楼,三日下来,钱都被她花光了。
她也不急,在热闹的街上瞄好了一个看着没多大权势又钱包很鼓的人,顺了人家的荷包,找了个安静的巷子打开一看,估摸着有七八两重,得意的揣在袖子里就向外走,结果快在巷口时被人撞倒在地,气得她用汉语大骂:“没长眼睛……”
说到这里,忽然间意识到什么,一摸袖口,得,钱真被人顺了!
靠,黑吃黑啊!
刚一站起,就有五六个身壮的女人围了过来,一个脸长的盯着繁星不怀好意:“好小子,连我们看上的人也敢先下手,本事啊!”
为首的一个面恶的打量了繁星一眼,伸手捏住下巴:“你真以为穿一身女装就是女人了啊!?啧啧啧,长的还真是秀气啊!”说着,就要去摸她的脸。
在繁星的眼里,这里的男女除了用胸部和个子来区别外,还真没半点办法区别了!
可是在对方这些土生土长的人眼里,女人与男人的区别可就大了!繁星虽然善于化装,将自己的美貌遮住,但是表面上清秀的相貌还是很动人的。女人一摸她的皮肤,就更加肯定了她是个男子而非女人。
繁星虽然听不懂说什么,也知道这些人来意不善,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爱吃亏的,只觉被一个女人调戏心里很是反感,一手拨掉女人的手,怒视着她。
女人一愣,变了脸色,气道:“小巡子,给我打!别以为是男人爷就会手软了!”
“住手!”正在此时,一道微带严厉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清和的音色中带着冷冽的气息,不是多高的的语调,却是夹着不容人质疑的威严。
底下众人一惊,皆抬头看去,繁星也跟着看去。
这一望,她的人生,至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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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穿男装的都是女人啊!
高墙上站着两个男子。
左边一个缎带束发,面容俊美,目秀眉清的脸上神色微怒,低头看着下方,一身清简的团花纹蓝衫穿在身上极显雅致,腰间坠一绣梅花图案的绵质荷包,很是漂亮。
右边一个一看就是主子,头上戴着束发用的嵌翡翠银冠,身上穿着滚云纹湖蓝边的月白色广袖绸面长衫,身后披着的是滚白色貂皮边的同色披风,腰间一指宽的同色腰带,腰带当中是纯白玉螭纹三连环带扣,左边腰间挂着透雕的鱼戏莲间翡翠佩,脚蹬月白色水纹锦面厚底靴,身形纤长、体形清瘦,望在眼里,端的是临风玉树、俊逸清华,从下仰视上去,更是矜贵天然、气度翩翩。
眼里似有雾气,还未看清相貌,繁星只觉容光玉脂,姿逸无双,一股逼人的风华扑面而来。
她浑身一颤,呆在了原地。
莫歆……
莫歆莫歆!
是你么?你也觉得我一个人在异世孤寂,所以来陪我了?
下边的几人一看后,早也是呆了呆,见是两个容貌英俊的女子,当头面恶的那个认得其中一个,面色一变,似有惧意,讪笑着向巷口退,口里告着饶:“谭公子,不不不,谭小姐,这个……好说好说,我这就走,这就走!”说着,竟是不顾同伴,拔腿而逃。
其他几个人一见头领都吓得逃了,虽然不认识,却知道是个厉害的,也跟着一哄而散,四下而逃。
“哪里跑,我家小姐东西还来!”左边穿蓝衫的喝了一声,追着那个面恶的而去,瞬间就走了个没影。
谭思成见底下的人虽穿着普通的女装,却是面容清秀、身形瘦弱、个子不高,一看就知是男子,再加之那眼泪汪汪的的样子,带着悲伤,竟是让他心里软了几分。不知怎的,他虽觉这男子面貌平常,却有一股引人注目的气质。
他从墙上跳了下去,姿态优雅至极,站在了繁星面前,清朗的声音里带着七分柔和,笑着道:“好了,不害怕了,以后出门小心一点。”说着,拍了拍繁星的肩。
繁星此时已经回了神来,用衣袖一擦眼泪,看清谭思成的相貌,眸如泼墨,鼻若悬胆,唇似新樱,虽是同样的容貌精绝、世所难见,却已大不相同,不是那个会凤眼上挑的男子。同样发如墨染,却是鬓若刀裁,不是那个奔跑间短发飞扬的男子。同样是容光玉脂姿逸无双的风华气度,却是相貌不同,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
她面色黯然的低下了头,吸了吸鼻子。
莫歆。
我以为。
我以为……
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一个风华气度与你有六分相似的人?
谭思成见繁星那双亮眸里失了光泽,黯淡下去,从怀里掏出绽碎银并一串铜钱,放到她手里:“这个给你,快些回去吧!”他在墙上时,远远的刚好看到她的荷包被偷了。看那荷包的大小,以及他的衣着,想来最多也就装十多两银子了。
他并没有看到在这之前,“繁星的”荷包是怎么来的,所以判断错误,被她的柔弱给骗了。更加之繁星个子不高,又无女子英豪,遇事湿眼睛,用袖子抹眼泪,看着弱质盈盈,他就将她误当成了男子,才对她亲近。
繁星只是听着有些词熟悉,却没听懂,见给银子,就笑着接过揣进怀里。不要白不要,她才不是傻子。
这时,心里忽有所悟,猛然抬头看着谭思成,要不是有胭脂水粉掩着,她面上青白交错早就被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谭思成见她面色怪异,疑惑的问她:“怎么了?”说着,伸手在脸上摸了摸,也没见有什么脏东西。
繁星真是欲哭无泪,她见这人穿的是男装,就将她当成了男人,却是忘记了,在这个异世里,穿男装的都是女人啊!
或者说,女人都是男人啊!
那么,这个她以为像莫歆的人,其实并不是男人,而是个女人!
天杀的,这变态的世界!
繁星直想爬地挠墙。
悲催啊,她刚才的眼泪,真是对着一个女人流了!更悲催的是:白流了!
时已至秋未,天气渐冷,衣衫加厚,所以对于觉得男女都是偏中性、现在还不能区分男女的繁星来说,如果不是胸特大的女人,她区分男女的标志就是靠衣服,穿男装的都是女人,穿女装的都是男人。
她连与人沟通都是困难,更别说知晓这个世界为人乐道的轶事,并不清楚谭思成其实是男扮女装。是以,她将他误当成了女人!
你说什么,看男人的喉结?
抱歉,到现在,繁星还没有见那个男人有过喉结,于是她怀疑,这个世上的男人是没有喉结的,更甚者,这世上的男人,会生孩子也说不定!
谭思成不见繁星回答,以为她被吓着了,就道:“那我走了,你自己注意。”
繁星只听懂了“我”怎么“你”怎么的,见谭思成转身,下意识的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袖。
谭思成奇怪的转身,看着繁星,即便是疑惑的表情,也是美的惊心。
“我,我……”繁星想说,我给你打工,你带我走吧。可是这十个字对她来说,也太长了,于是精简成了五个字:我想跟你走。可——是——!
——奶奶,“想”字怎么说啊?
——他奶奶,“跟”字怎么说啊?!
——他奶奶的,“走”字怎么说啊?!~
谭思成一见繁星结巴,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更将她当成了男子。这造成的结果是,他以后为此付出了代价。连带着,繁星也被强迫性接受的为此付出了代价!
“小姐,你香荷包我找回来了!”此时,刚刚走了的蓝衫男子已经回来,笑着把一个吊五彩流苏的湖蓝色锦面荷包递给了谭思成,“东西一个不少,我还将那死女人一顿胖揍!打的她猪都认不出来!”
“如愿,你是男孩子家,少说粗话。”谭思成转头,教起了人来。他也不怕繁星听见,反正知道他们身份的,也挺多。
如愿想嘟嘴,却是收住了,低头应道:“是!”他只是高兴,一时口快嘛!
繁星见说不清,也就松了手,如愿看了一眼她,将繁星被偷了的那个荷包给她怀里一扔,跟着谭思成走了。
繁星三步之内紧跟着,如愿走了几步,贼笑道:“小姐,他跟着我们呢!”见谭思成不答,他又嘻嘻笑了两声,回头看了一眼繁星,继续走。
唉,又是一个被公子女装迷住的!
可惜“小姐”不是女子,注定要伤天下男人的心!
可是他不知,繁星也不是男人啊!
两人走到街上一家人少的店前,只见自己马车的车驾前坐着一个人,他头载斗笠,低着头。
谭思成一惊,如影只在暗中,极少出现在明面上,现如今却在车前等他,一定出了大事。
如影感觉到了来人,刚刚抬了一点头,却是注意到后边跟着的繁星,复又把头低下去,沉声快速的说:“小姐,出事了,快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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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谭思成男扮女装,所以他穿女装时,别人都叫他“小姐”而非“公子”,就连他府里的人也是如此。而基本上,他很少穿男装。——本来是不想解释的,反正后边有解释,亲们也会看出来的,可是有一个亲说自己看的乱,我想我还是还来解释一下的好。
☆、006:此乃白痴一枚!
谭思成迅速上了马车,身后的如愿见到如影,也是敛了神色,跟着快速上车。
繁星也觉得气氛微有不对,但是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自作主张的跟着上了车。
如影见此一愣,本想拦着,但想着繁星是跟着自家公子的,动作迟疑间,快速的繁星已经进了车里。于是他没有立刻驾车,微等了一会儿。如果公子让那个男孩下车,他就将他扔出去。
谭思成看繁星跟着上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他一愣,一时竟是不知说什么。
如影在外默数了三声,不见动静,驾起车就走。
里边如愿也是一愣,看着繁星如倒豆子一般快速道:“这位貌美无双胜王诺的小哥,我家小姐他其实是男扮女装,你也不用以身相许什么的,快快下车回自己家里去吧!”听他话里的意思,可见这种情况,他是见多了。
繁星是有在听没在懂,只从如愿的语调里听出了三分戏谑与二分不耐,还有一分的排斥。她看了一眼如愿,一句话说这么长这么快,害我一个字都没听清,我记下你了!
繁星与如愿的“仇”,就此结下!
她将目光转到谭思成的脸上,认真的打量着,想依着他的面色来判断出如愿说了什么。
谭思成疑惑的看着繁星,这才发现了不对。男子听到这样的话,应该有反应的啊,怎么他像是什么都没听进去一样?
这一细看,心里一惊,才注意到繁星的目光纯净如水,像是不沾染世间任何杂污。他只是面色带着认真的打量,再无半点态度。
如愿一见繁星不为所动,既不脸红也不觉难堪,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莫名的就上来了怒气,转头看向了谭思成,见他打量繁星,也跟着看去。
“如愿,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点……”谭思成扣歪头,指敲了敲脑侧,很是不确定。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但是感觉不对。
“啊?”如愿一愣,看着繁星,见她果真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就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你”“什么”的,她在问她什么?
“你家里人呢?”如愿不见回答,也不见有表情,再问。
“你喜欢我家小姐吗?”还是如上。有所了悟,再问。
“你要看春宫图吗?”这样能令男子羞红了脸的话,都没有反应,他确定了,此乃白痴一枚!
繁星见如愿一幅晃悟的样子,见多了这种表情的她,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傻子,狠狠瞪了如愿一眼,低下头找钱。
“哇哇,小姐,他竟然瞪我耶!”如愿惊奇的看着繁星,又转头去看谭思成。傻子也会瞪人么?
繁星拿出谭思成给的铜钱举到眼前,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开口:“铜钱,铜版。”然后重复了一遍,把铜钱放在一边。
又拿起银子,笑着对谭思成开口:“银子,银子。”然后将钱收入怀里,指了指如愿,学着谭思成的叫法开口,“如——愿——”这两个字她共说过了两次,应该是这个死女人的名字。
接着,她指了指自己:“我。”又指了指谭思成,“你。”她没有叫谭思成“小姐”,是觉得,如果如愿真是下人,那么下人不可能叫主子名讳,一定是主子小姐之类的尊称,那她叫了“小姐”岂不是得吃亏?!
最后她扫视车里一遍,没见这有什么,直接脱了脚上的鞋子问谭思成:“什么?”
谭思成从一开始的莫名其妙到有些理解再到恍然大悟:他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听不懂别人说什么!他惊奇的看着繁星,轻声赞叹:“好聪明的男孩子!”如果他没有记错,他应该在他面前只叫过两次如愿的名字,对于一个不懂禹国语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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