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只笑不语,客气而冷淡。
晓波投给蓝星一个你收拾的目光,蓝星抿嘴一笑,“小雅姑娘,刚才多有得罪。”
啊…。这声音....?小雅不好意思脸红了起来。
这明明是个姑娘嘛,刚才怎么就将她当成男人了?还以为这是一个过于妖艳的登徒子,长期爱好女色,才长的如此虚弱瘦小。
“陈姑娘,请恕奴家眼拙。”
蓝星走去搂住她,“该我说对不起,刚才有点…。唐突了。”跟古人说话还真是累,得时常想着一些词语才行。
晓波见状,熟门熟路的吩咐小雅弹个琴唱个小曲来听听,小雅很优雅的坐到古筝前,弹唱起来。
蓝星一听弹琴,两眼倏的一下冒了个精光,激动得一把抓住晓波的手,有点语无伦次的哆嗦,“弹....弹...弹琴?”
“古筝。想不想试试?”
“嗯,想。”蓝星毫不掩饰她的需要,太多太长日子没有弹过琴了,舞动十指让自己沉浸在音乐里的感觉好些日子没有体会了。
她,堂堂音乐学院的高材生,武汉交响乐团的大提琴手,太需要弹奏一曲,以解相思之渴。
待小雅从琴边过来,蓝星迫不及待的冲过去,坐下后试了试琴弦,感觉很不错,小心肝儿开始激动起来,大叫一声:“想听什么歌?”
“顺子的回家。”晓波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蓝星抬眼看他,那眼里是和她一样对家的期盼和渴望和…。绝望。他们还能回去吗?没有人能告诉他们,可既然他们相遇了,从此便会相依为命的活在这里。
沉吟下,深深吸口气,挥动纤长手指,一曲《独立》缓缓响起。
是的,独立,从此以后你我二人都要学会独立,照顾好自己,勇闯每一个未知遭遇!
动听的旋律,高超的弹奏,优雅的旋律,合上蓝星黄鹂鸟般动人的声音,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小雅姑娘彻底呆掉了,这位姑娘竟能弹得这一手好琴,真是难得遇知音阿。不由得细细打量这一双纤长的手,优美的轻抚在琴弦上,优雅的拨动。
一曲终了,晓波沉浸在对二十一世纪的回忆中有点不能自拔。虽说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有人疼有人爱,要啥有啥,可就…。是想回家。哪里都不如自己家好。
谁会先知道可能会有多少,去掉一半的自己然后互相撞击。
那么谁会先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穿越三百年的时空,离开自己的亲人,离开自己熟悉的世界,流浪在陌生的时空呢?还有半年,我就要大学毕业了,而蓝星工作刚半年。
想到这,晓波的眼眶红了。
小雅也沉浸在优美的曲调里慢慢的回味,爱让我聪明的独立,用自己去爱人,搞定想要的东西,有一半已经成立。爱,在这里我能拥有爱吗?我能有资格去用自己爱上别人让别人也爱上我吗?别说一半,只怕就那么简单的一步,我都不可能迈出…。。想到这,小雅的眼眶也红了。
看着面前这两个红着眼悲着伤的人,蓝星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知道晓波是想家了,可不知道小雅为何会这样。
难道她和晓波来此真的和她有关?可为何现在的她却少了那日的那股邪气?
空气有点凝固,蓝星走到晓波面前,从他手上取过他的扇子,学九爷的样子,用扇尖挑起晓波的下巴,眨巴眨巴清澈如水的眼睛,粗粗的说:“小妮子,来给大爷笑一个。”
说完,扇尖到了小雅的下巴下,温柔的说:“爷,来给小妮子笑一个。”
“哈哈…哈哈…。”
“咚咚…。”
怎么会有两种声音呢?哦,笑声和捶门声同时并存。只是,这笑并非从晓波和小雅这里发出,而是来自门外。
当八爷、九爷和十爷哥仨个走进这座小院子时,就听见那黄鹂鸟般的歌声和动听的琴声。
九爷说:“这不是小雅。”
八爷已听出是蓝星的歌喉,淡淡的说:“是蓝星。”嘴角往上一动,眼里没来由的蒙了一层雾气。
看得九爷心沉入谷底,看得十爷张大嘴巴。
八哥,好温柔阿!
爷仨个站在门外听了好久,直到蓝星说完这两句话后,十爷实在忍不住的笑着捶起门来。
“八哥、九哥、十哥,你们也来啦。”晓波被十爷的笑声笑醒,忙起身迎接三位爷。
“陈蓝星见过八爷、九爷、十爷。”讪笑,又立即恢复了往日的那股淡淡的气质。
“小雅见过八爷九爷十爷。”
“免了。”八爷轻声说道,领头落座,那双明亮的黑眸,里面的如水温柔正在微微波动着,那迷迷蒙蒙的一层雾气似牵着蓝星漫步而行。
十爷瞧着晓波,问:“十四弟,你怎么一个人带着蓝星姑娘来这里的?”
那两位爷也很关心这个问题,似很随意的听着,其实耳朵早竖起来了。
尤其九爷眸子不时的瞟着蓝星,时而散发出连他都不知觉得小星星。
晓波立马将蓝星拉在自个儿身边,似很随意的笑道:“秘密。”
“啊…。?”异口同声。
十爷作势要打他,晓波格格笑道:“好啦,告诉你们啦。那天八哥不是带我们去见了蓝星吗?我觉得...这姑娘的小曲唱得可真好听,于是弟弟我回头去找蓝星姑娘跟她学唱小曲了。”
十爷又问:“这几日都找不到你,你也是去找蓝星姑娘的?”
晓波点点头,十爷不高的说:“十四弟,下次叫着我。”
叫你?做电灯泡?可晓波仍是很和气的点头答应了。
晓波的丫头
几个阿哥们纷纷落座谈笑风生,小雅让小红去重新沏茶。
八爷说:“蓝星姑娘弹的一手好琴啊。”
九爷说:“瞧不出来,你一卖豆腐的会救人,也会弹琴。”
十爷呵呵笑。
小雅说:“蓝星姑娘,瞧你这身打扮怪别扭的,不如换上奴家的衣裳。”
这一提议好,穿上这汉服的蓝星必定是极美的。
四个爷都点头同意,只有蓝星摇头,说:“谢谢小雅姑娘,我虽是汉人,可你这汉服,我可不敢穿。”一个眼神递到了晓波那里。
晓波收到,说: “算了吧,小雅姑娘,你那身衣裳可不是什么人都穿得像你这么漂亮。”
若蓝星换了汉服,你们那几双色眼还不得直拉。
好意拒绝了,顺带拍了下马屁,多妙!
小雅只好笑笑,坐下不再说话只看着他们。
另三位爷的心思落空了,八爷反正无所谓,仍笑着温柔看着蓝星。
九爷心里可不乐意了,怎么搞得跟十四弟这么熟了?早知道那天我就来强的了,这下爷偏不放手,看谁抢过谁!
十爷左看右看,气氛不对,“蓝星姑娘多大了?”
这个问题好,八爷和九爷还没打听过这个呢。
“十爷,女人的年龄是不能打听得哦。”蓝星笑着说道。
晓波哈哈一声:“十哥,你问这么做什么?莫非对蓝星有意思?”
十爷嘿嘿一笑:“免了吧,蓝星姑娘那么漂亮,我只要八哥帮忙把安儿姑娘许给我就成。”
“安儿?安儿是谁?你告诉我,我给你出主意。”晓波成功的将话题转移到十爷身上。
安儿姑娘是八嫂的堂妹郭络罗氏柠安,长的是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十爷说的好生怅然阿,九爷满脸不屑的笑他,还不忘偷瞄蓝星。
“十哥,要个姑娘找皇阿玛给你赐婚啊?”晓波很不解,他们的婚事不都是皇上决定嘛。
十爷怅然道:“八嫂说了,若是安儿妹妹不喜欢我,就不让我去求婚。八哥,你要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八爷笑着看着他道:“十弟,该帮的哥哥都帮了,总不能将安儿的心直接拿来给你吧。”
十爷挎着脸坐在那儿,晓波走过去,拍拍他道:“十哥,改天你带我去见见安儿妹妹,回头我给你想法子。”
九爷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上,“你该叫安儿姐姐。”
额,姐姐就姐姐吧。
三位爷又问起蓝星得事来了,蓝星知道他们不信老实的老汉和势利的大婶能生出这样地女儿,干脆主动交待她是陈老汉他们收养的,她只记得她叫蓝星,其余的什么都不记得。
因为她之前生过一场病,全部都忘记了。
这可好,又来了一个傻子。跟十四弟一样,忘了所有的事,看来他俩还真有缘。
九爷和十爷如是想。
九爷又想,难怪那么大的胆子敢跟我作对,只是一傻子…。,爷还要不要考虑呢?
有点惆怅了,看蓝星的桃花眼时而迷惑时而清澈。
晓波瞧着蓝星那变粗了的手,心里疼得难受, “八哥,能不能把蓝星先放在你府上,待弟弟建府了去我那儿?”
八爷还没说话,蓝星立即说:“。十四…爷,不用了,我得照顾我爹娘。”
“蓝星,他们不是你亲生的爹娘,给他们些银子不就得了?”十爷有点不解的问。
蓝星摇着头,“不,若不是他们,我早死了。”
唉,满室突然的寂静。
瞧了眼正在沉思的九爷,晓波说道:“九哥,你的酒楼不是正好需要豆腐吗?以后就定点从蓝星那里买吧,熟人熟事的也别去旁的地方了。”
“是啊,九弟,买张家的是买,买蓝星的也是买。”八爷温和的说了一句。
九爷见八爷都说话,哪能不答应?
蓝星被三个高大帅气的年轻公子和一个跟她差不多高的阳光般的少年公子送回家,四人都是折扇、纶巾、华服,微笑的、冷淡的、谈笑风生的、心不在焉的护送她进了那一小方天地。
这阵势,帅的让陈大叔和大婶半天合不拢嘴。
待他们走后,大叔有些担忧的看着一直沉思的蓝星,终于忍不住说:“蓝星,爹有话跟你说。”
蓝星抬起那双有些迷茫的眼,看着大叔。
大叔见她这个样子,没有被四个阿哥送回的兴奋和激动,只有忧愁,话到嘴边不知该说什么了。
“爹,有话您就说吧。您是我爹啊。”蓝星努力的给他一个笑。
“蓝星,你既已认了我为爹,你就是我亲闺女。闺女啊,咱家是平常人家,可咱不希罕给他阿哥们做小。以后…。,别再跟他们来往了,好吗?”大叔快说不出来,虽然他是爹,可蓝星毕竟不是他亲闺女,更不是他亲自养大,何况这个家还要靠她在支撑。
大婶可急了,忙道:“老头子,你疯了!那些可是阿哥啊…。。”
“住口!你这个臭老婆子,整日里就知道阿哥阿哥,那些阿哥是我们这些人家能沾的吗?”
大叔说得对,皇家的人不能沾惹。只是,十四呢?他可是晓波,她在清朝唯一的亲人。
“爹,娘,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我先回屋歇着,今儿个还真累。”起身朝房间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下,“爹,明天不要早起,咱们停业一天,我寻思着做些别的生意去。”一边打了个哈气,一边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了什么回房睡觉。
天还早着很,还没吃晚饭,可蓝星已经合着衣裳躺在床上。
孤独的泪水沿着脸颊流在棉被上。
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呢?是放弃这些阿哥们仍旧过着以往那平淡的日子?
想想,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晓波能答应?回答是肯定不能。他来了,其他人自然也来。
哎…。算了,还是好好想想投资计划吧。
今日见过小雅的空虚寂寞,见过小雅的优雅美丽,听过小雅的歌,在她那里时就想到一个主意,却不知道能否行得通。
待明天见了晓波再定夺,不知不觉中,合上眼睛在梦中随风飘动。
这边四个阿哥往回走时,八爷问晓波道:“十四弟,你给哥哥说实话,做什么对蓝星姑娘如此关心?”
他问这话的时候确实没带旁的意思,就是奇怪向来不关心人的十四弟为何会如此热心肠?
“是啊,十哥也觉得奇怪。”十爷也凑上热闹。
讪笑:“其实我吧,就是觉得跟她学小曲挺投缘的。你们也知道,自打我醒了后,性子变得跟以前有些不同…。。”
三位爷见他有些哀伤,没好意思再追问下去。
十四爷一个人住在宫里,半路上和三个哥哥分手后晃悠悠的回了紫禁城永和宫。
“额娘…!”人没到话已到,心情愉悦的跑到德妃跟前,紧挨着坐在她脚下的木板上。
“胤祯,上哪儿去了?瞧你,这天儿还一头的汗。”德妃怜爱的拿手绢擦了擦十四爷的额头,原本该光亮的脑门在外面疯了一圈后似乎有点灰尘。
“额娘,我跟人学了几首小曲,我唱给你。”
德妃乐的笑弯了眉,晓波想了下就唱了起来。
“世上只有额娘好,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投进额娘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怎么样,额娘,好不好听?”晓波眨着调皮的眼睛问。
“好,好听,最最好听。”德妃给感动得双眸湿润,有丝泪花在那儿打转转。这孩子,将额娘唱得这么好…。
“额娘,往后儿子每天都来唱歌给你听,解解乏。”
“好,额娘饭都多吃一碗。”
晓波又撒了会儿娇,德妃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给晓波的曲给打忘了。“祯儿啊,你皇阿玛说你跟老十三的府都建好了,过些日子给你指个好姑娘做侧福晋,将过去的晦气给冲掉。”
“啊?额娘,我才十三岁耶,都娶老…。娶侧福晋了?”晓波张大了嘴巴瞧着德妃。
“十三岁可不小拉。回头额娘给你送个通房丫头过去。”
“通房丫头?”
“嗯,额娘乏了,你回去吧。”德妃将嘴巴噘得老高的晓波赶走,这幅表情给皇上瞧见可不得了。
晓波起身离开,德妃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再转眼看了紫香铜炉里冒出的阵阵袅烟,嘴角轻轻笑了笑。
当年老四听到要娶侧福晋可不也是这幅表情,这兄弟两个,还真是…。像。
德妃叫来贴身婢女,“晴儿,你瞧这宫里哪个丫头听话懂事的?”
晴儿刚才可是听到十四爷和德妃娘娘的对话了,心下明白娘娘的意思,想了下:“奴婢瞧着去年来的宫女东琴不错,人长得有几分姿色,做事从不曾出过茬子,人也老实。”
“嗯,那就送过去吧。”德妃闭上眼,靠在贵妃榻上假寐起来。
晴儿退出去,到了后面奴婢住的屋子,找到东琴,将德妃的意思告诉她,让她即刻收拾东西去了阿哥所服侍十四爷。
东琴是晴儿的堂妹,比晴儿小好几岁。两人都是包衣奴才,晴儿是五年前选宫女进的宫,靠自个儿的努力和谨慎、察言观色,从小小宫女做到德妃娘娘身边贴身奴婢,这期间的辛酸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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