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凡品,偷喝了一口,细细吧唧吧唧嘴,感觉意犹未尽,不由的再喝了一口,只不过这口有点大,直到酒壶见了底,方才放了下去,此时看着手中空空的酒壶,不禁犯了难,酒都让自己喝了送太子什么?
应如醉烦乱的在屋内乱转,却感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她知道自己有些微醉,端起茶碗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喝着喝酒就有了灵感,何必就送他一壶清水,不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嘛?倘若他发起难来,也好说!所以便有了此一幕。
太子放下空空的酒杯,眼神若有所思的扫过应如醉,然后落在上官轻语和番邦公主的身上,示意身旁的宫女倒了一杯酒,真正的酒,然后浅笑着说:“三弟,来你我兄弟共饮一杯!算是为兄的谢过你的一番辛苦了!”
上官轻语闻言起身,散漫中看不出有丝毫恭敬来,骨肉兄弟错生在皇家,此时已是亲情不见,甚至不如朋友来的亲切。
应如醉微微皱起眉头,看着他,太子似乎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含着笑,优雅的饮下酒。
番邦公主在上官轻语刚一落座,便站起身来,先是爽朗的一笑,接着方才开口:“太子,怎么不见太子妃?”
太子闻言,眉头轻轻的锁起,似有深意的看了眼番邦公主,她依然是笑得爽朗,不矫作,没有小女儿的情态,不过她这个样子,倒是赢得了应如醉的许多好感,这样的女子,才称得上是极品!
番邦公主见太子不语,轻轻的坐下,似是嘲笑的语气说:“你们中原的男子,真是不够爽快,既然已经嫁给你了,还如此的小心奕奕,害怕人跑了不成?”
众人闻言,已有微词,倒是可惜了这样一个俊秀佳人,竟然不知道妇道……
太子不温不火,轻轻一笑,似乎这就是他的招牌动作一样,笑着对身后的人耳语几句,然后笑着说:“太子妃,稍后就到”
这下轮到番邦公主呆住了,她本想惹怒他,然后将自己赶出去,也好过留在这里的强,可是他似乎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无奈只能轻笑一下,等待着这个争议颇多的太子妃的到来。
应如醉也很好奇,但是等待是漫长的,身旁的人不时的起身敬酒,有敬太子也有敬上官轻语的,看得应如醉是一愣一愣的,轻轻的在黑无常的耳旁笑声的嘀咕:“也不是那坏胚子成亲,敬他做什么?”
黑无常闻言,不由的侧过脸来,轻声的在在耳侧说:“你是真的不知道?皇上已经下旨,将番邦公主许配给他了额,只等择日完婚了!”
应如醉闻言只觉的木然,她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不知道会这样突然,她转过头看着黑无常:“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还是应该说你们是故意的?”
黑无常倒是波澜不惊,一派的淡定,没有辩解,应如醉暗自猜着她似乎是知道自己口中的他是太子,而他不反驳,显然就是这样了!
华丽的宫殿,仙音袅袅,余香阵阵,女子轻轻的吟唱,身躯摇摆,扶柳之姿,灿然一笑,此时方显得此处有了该有的萎靡之境,或许这里本应该如此,笙歌起舞,美人环侧,时不时的轻轻一笑,勾去多少年少轻狂,驻足多少风月无边……
此时一个不入景的人,不适时宜的走了进来,身材矮小,可是声音却是很有底气,环顾了四周,朗声的说:“皇上有命,请上官将军速去觐见”说完便来到太子身旁,恭敬的说:“小的给太子殿下道喜了”
太子笑着点头,并不理会他!
黑无常闻言,但有的看了应如醉一样,在她的耳侧轻声的说:“我去去就回,你不要乱走,等下我来接你”
应如醉点头不语,抬起头来,已经不再对他有任何笑意了,眸子里清冷的骇人,黑无常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众大臣的目光不时的看过来,方才垂下手,转身快步的走到太子身旁,躬着身子歉意的说:“太子殿下,臣去去就回”
太子闻言点头,黑无常回头看了眼坐在角落的应如醉,方才转身随着那人离开。
越是隐于暗处,越是引人注目,殿内的人不时的侧头看应如醉,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这个年纪尚轻的男子,面目清秀,可是隐隐透着股女气,有些人不由的撇着嘴,暗笑:娘娘腔!
自斟自饮的应如醉显然是不想理会他们的眼神,太子眉头轻轻的皱起,突然起身,款款的来到应如醉的身旁,笑着端起她的酒杯,一饮而尽,轻声说:“你送的礼物很特别,有什么来头?”
应如醉闻言,心虚的瞟了眼上官轻语,那家伙此时正在美人耳旁低语,那里还顾得上应如醉求救似得眼神,应如醉收回视线,稳稳情绪,笑着摇头:“没有什么来头,只不过是觉得有些特别”
“是啊,是很特别,有名字吗?”太子问。
“不离!这把酒壶叫做不离”应如醉轻描淡写的说,似乎那样的东西太过虚渺,她懒得去想一样。
太子也是云淡风轻的样子,眼睛盯着手里的酒壶,轻轻的摇了一下,有液体碰撞容器的声音,然后问:“这个有什么名堂?”
应如醉早料到他会由此一问,事实上,她也早想好的对词,轻轻的端起酒杯斟满,刚要碰到嘴边,便拿开尽量躲开他刚刚饮过的地方,然后仰头喝下,轻轻的一笑,凑到他耳旁轻声的说:“句子之交淡如水!”
“好一句,句子之交淡如水,可是你是君子吗?”太子突然压低声音,在她耳旁说。
这个姿势在旁人看来,暧昧至极,可是太子似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让所有的人知道,应如醉是他的人,不管她是不是,至少在外人看来,是的,就足够了。
应如醉不理会他突然压下的身子,透过他的手臂与身体的缝隙,看到一女子正站在门口,距离太远看得不真切,等待着太子回身,应如醉突然冲其一笑,说:“你再不起身,坐回去,怕是我今天就要死在王妃的眼里了!”
太子闻言抬头,转身,走了过去,轻轻的挽起女子的手臂,冲着番邦公主一笑:“你们怕是已经见过了吧?”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是惹得两个女子一阵大窘,她们的确见过,而且还同时住在隔壁,也就是上官轻语的寝宫里,她们自然是见过。
一开始大家都知道,三皇子与这镇远将军的女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是谁料到三皇子前脚离开,太子便向皇上求婚,请求将这镇远将军的女儿许配给自己,皇上思索了片刻竟然也就点头答应了。
待到上官轻语二人刚一回来,便接到了圣旨,女子哭天抢地的哭个不停,而上官轻语则是轻轻的一笑,眼里闪过狡黠,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哪怕身后的女子寻死觅活的,而这些已经不关他的事了,她的使命只不过是引起太子的争抢而已,明着告诉大家自己看上了镇远将军手里的军权,可是区区如此军权,上官轻语不看在眼里,他看到的是番邦几十万的大军,而他真正想娶的则是番邦公主,所以在他在听闻圣旨时,便合适宜的向皇上提出了要娶番邦公主,此时太子等人方才知道他意在此,不过他不知道,镇远将军手里的军权远不止这些!
太子的眼里也闪过一丝狡黠,若是他知道了他手里有多少军权,就不会将她轻易的拱手让给自己了,可是这番邦的力量的确是不容小觑,说到底自己还是棋差一招。
太子妃的眼流连在上官轻语的身上,他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此时她心已死,在他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时,她就应当死心,可是一路上还在想着,只消他看自己一眼,便为他守身,哪怕是死,也为他留下一身清白,可是他竟然绝情至此!心头一痛,不由的轻轻的捂着胸口,轻吟一声。
太子的确是个温柔的人,他眼里闪过关切,是不加掩饰的倾泻出来,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反倒是太子妃心头一热,轻轻的挽起他的手臂,高傲的走到上官轻语和番邦公主的身旁,在太子的身旁坐下,嘴角含着一抹高傲无比的傲气!
太子显然是很满意她此时的样子,不由的轻轻的举杯,笑着对太子妃说:“穆青,你何不于与三弟和未来的三弟妹喝一杯?”
太子妃,灿然一笑,此时的她明艳动人,连上官轻语也不由的一愣,随即笑着举杯:“多谢太子妃”
太子妃眼落在他的脸上,眼里满是死寂,这样异常的眼神,上官轻语看得出,太子自然也看得出,只不过他笑意颇深,装作不知而已,而太子妃自认为瞒过了所有的人,自顾自的装作坚强,语调平缓的说:“此时不必言谢,日后自有你道谢的时候!”
太子大婚三
上官轻语闻言只是轻笑,他并不把这只会哭啼啼的女子看在眼里,她相貌俊美,可是性情太过平和,可是此时的她刚毅,透着一抹难掩的心伤,倒也有了点意思,可是余光看到坐在角落的身影,不觉得勾起嘴角,似是嘲笑的看着她,而她波澜不起,任凭他怎么样的表情,而终将将他望诸在脑后。
番邦公主,此时坐在下面,不屑的撇着嘴,她自觉无人看到,可是应如醉坐的地方斜对着她,自然看得清楚,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这样的性子,怕是早晚会吃亏的,但是有时间替人担忧,还不如自己好好的想想后路的好。
酒杯转眼成空,应如醉有些微醉,轻轻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闭起眼来,自觉没人会注意到自己,可是脚步嘈杂,一个武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举着酒盏,轻笑一声,说:“这位小兄弟,为何如此郁郁寡欢啊?”
应如醉没料到会有人注意到自己,可是看来他没什么恶意,而此时自己的确是觉得太过寂寥,偌大的宫殿,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谈心的人,不过应如醉也不认为他可以,但是却是个可以交谈的人,随即规矩的做坐好,然后腾出一块地来。
那人体格健壮,倒是灵巧的坐了下来,爽朗的一笑,举着酒杯的手不曾放下:“肯否赏脸,喝一杯?”
应如醉举起酒杯来,与他轻轻的碰撞,然后一饮而尽,引得他投来一阵赞许的目光:“看你身材单薄,没想到还是个海量!”
“海量?”应如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喝多少,但是今天这个场合喝多,会惹来许多的麻烦,所以她只能努力保持着清醒,她知道若是换做了别处,自己早就倒下了,眼前不过是靠着仅剩的三分清醒,维持着不倒罢了。
那人闻言轻笑:“我看了你好一阵了,见你一个人饮酒,略显寂寥,遂过来与你对饮一杯,不过看你眉头紧锁,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如果有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到,相国府去找我”
应如醉闻言一惊,随即感慨世界其实很小:“你是相国之子?”
那人点头,一脸的无奈,随即点头
为何会无奈?应如醉不知道,只是脑海里再次闪现出,城楼上那个女子,绝然的扔下绣球,然后听凭上天的安排,可是偏偏不巧的是,自己无意中接到绣球,可谓是天意弄人啊!可是那个女子究竟嫁给了谁呢?应如醉很是好奇,不由的来了兴致,问:“那个在城楼上抛绣球招亲的可是你的姊妹?”
那人没料到我会由此一问,脸上有些难看,但是看得出,他隐忍住没有翻脸,只是楞了一会,随即轻叹一声:“那是家妹”
“她,可是已经嫁人了?”应如醉有些心虚的问
那人摇头:“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笑谈,难道你会不知?”
应如醉摇头,一脸的愕然:“我不知?你还没回答我,她可曾嫁人了?”
叹息一声,声音中诸多的无奈:“这样的女子怎么还会有人肯娶,她早已落发为尼了!”
应如醉不可抑制的抖动起来,脸上苍白,竟然是这样,那样一个活生生俊俏的美人,从此只得守着青灯,慢慢的熬干自己的青春,忘却自己的爱意,了却自己的一生,可是怎么会这样?
那人看着应如醉有些反常,不禁开口:“你为何要问此事?”
应如醉惨白的脸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告诉我,她在哪座庵里?”
那人轻轻一愣,警惕的问:“你是什么人?为何会有此问?”
“我是那个害误了她终身的人!”应如醉淡定的说,她无谓的对上他喷火的眼神,然后自嘲的一笑:“我就是那个接了绣球的人!”
“是你!你居然还敢问起?”暴怒下的他,有些骇人,一双眼里,闪着杀气。
应如醉不由的微微一抖,但是她知道自己说出自己是谁后,便会是这个后果,事实果然如此,若他没有反应反倒是奇怪了。
众人显然也觉察到了此处的不寻常气息,纷纷侧目,但是一看到他冒火的眼神,仍是不由的一怔,都知道他是个难寻的好脾气,此时竟然如此动火,看来事情不一般!
太子也上官轻语也寻目光望去,只见应如醉笑的淡然,而他却是盛怒不衰,似乎要将她掐死一样的眼神,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应如醉感觉到此时依然成了焦点,不由的轻轻的摇头,本想着要躲在角落里,可是此时依然引起的所有人的注意。
而且太子妃显然也认出了她,缓缓的起身,来到应如醉的身前:“果然世界很小,我们又见面了,只是不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说完眼划过上官轻语。
“我以朋友的身份!”依然如此了,应如醉坐着没动,这在外人看来,已经是大不敬了,可是太子和三皇子不在乎。
而太子妃显然也是不在意,笑意盈人的浅笑:“谁的朋友?太子还是他—三皇子?”说指向上官轻语。
太子笑着不语,只是眼眸里愈加的冰冷。
应如醉笑着摇头:“你说呢?”
太子妃一副同情的模样,不时的打量着她,然后轻轻的摇头:“你以为,你当他们是朋友,他们就当你是朋友了吗?天真!”
应如醉闻言也是一笑,不语。
此时的殿内气氛一时紧张起来,众人不时的看看太子,再看看上官轻语,然后落在应如醉和太子妃的身上,都看得出,四人的关系不一般,连番邦公主都不禁对应如醉注目起来。
太子妃显然感觉到身后两道杀人的眼神,她只是一怔,随即放声大笑,此时的太子适时的起身,冲着众人说:“太子妃喝多了,我带她回去休息,大家请便。”
说完已是走了过来,不由分手的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拉走,而她只是笑着,在她转过头去的时候,应如醉看到了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