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醉不由的轻轻的一笑,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打老虎了?坐在椅子上,问:“他是谁?”
二姨娘闻言,摇头不语。
“说,他是谁?”语气霸道,不荣违抗的意味,果然人在某个高度上,会产生一些震慑力。
二姨娘瘫坐在地上,死命的咬着唇,不言语,应如醉倒是有耐心,她不说,应如醉便坐着等。
约摸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二姨娘显然是崩溃了,磕头如捣蒜一样:“求你了,要浸猪笼就抓我一个人去好了!求你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哭声凄厉,听得应如醉一阵的心酸,自古女子痴情,显然不假,可是人道是□无情,戏子无意,这位姨娘也是从青楼出来的,依然这么重情重义,显然是已经深爱上了对方!死,都要护着他!
“他是谁?值得你这样子维护他,告诉我他是谁,若是他也与你一般爱着你,我便成全了你们”应如醉一字一句说的清楚。
听得二姨娘,惊的忘记了哭,愣愣的看着一脸笑意的应如醉,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刚刚的惊恐还来得及收回,此时便楞住了,模样有些怪异,她不知道应如醉说的是真是假?
应如醉笑着看她,问:“不相信我说的?”
二姨娘点头,随即又摇头:“信、我信!我信你!”
“信,就告诉我他是谁!我要亲自去看看他能不能承的起你的一片心”应如醉说着,心里却是一颤,没来由的一阵落寞。
“他就是隔壁村的牛二,我们好了已经几年了,若不是没钱赎身,我们早就双宿双栖了,怎么还会在这里”二姨娘说着,嘴角轻轻的漾上一抹笑意,只有爱着的人才有那样的笑容,应如醉懂得。石桥制作收集整理
“你当真会成全我们?”二姨娘不相信的问。
皱起眉头,刚刚还说相信自己,现在又来这么一句,不过她此时的心情不错,很有耐心,仍是笑的灿烂:“只要他是真心的,我就成全你们,倘若他有半分,虚假,我便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应如醉说着狠话,无非就是想吓吓她而已,果然效果不错,面色再度惨白起来,而她的眼神里却是闪着自信,这样的眼神打动了应如醉,问:“你们是如何被人捉住的?”
二姨娘,闻言轻声一叹,眼神怨毒的看向对门:“还不是被她撞见了,回来通知了秦叔,便来人将我们捉住送了回来!”
闻言应如醉有些不解了,听秦叔说是被人捉奸在床,然后送了回来,可她却说是府中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应如醉已是想不明白:“你认得将你捉回来的人是谁吗?”
二姨娘摇头:“不认得,在府中没见过,可能是新来的吧!”
应如醉点头,心里的疑惑颇大,不过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可是秦叔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所以这只能说明,有人诚心让应家出丑!才来了这出戏。可是这人是谁?应如醉在脑海里想了所有的人,仍是没有思绪,索性先将这事放下,处理完此事再说。
冲着二姨娘说:“此事不得声张,今日的话也不得告诉任何人”
二姨娘懵懂的点着头,不解,可是不敢问!
清早应如醉就叫来了程飞,还叫了一些看上去强壮的家丁,然后声势浩荡的去了隔壁村,找到了在地里干活的牛二。
牛二显然不知道应如醉是谁!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们是谁?找我有啥事?”
应如醉上下打量着他,一身短打的衣衫,肤色黝黑,看上去就是个忠厚的人,不过貌似忠厚的人比比皆是,可是不能掉以轻心!想到这里,面色冷的起来:“我是应家的主事之人,你当知道我找你何事?”
牛二有些愕然,双手微握成拳,一副大不了拼命的架势,可是语气却是有些软:“我和刘燕是真心的,若是你要惩罚就罚我吧!无论生死,我都受着,只是求你别难为她”
“呵!好一个痴情的汉子,不过你以为你这样一说我就会放过你们了嘛!告诉你,我现在就要拉着你们去浸猪笼,不过你若是不反抗,我倒是可以放她一条活路!”应如醉冷冷的说
一旁的程飞,看着此时的应如醉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她怎么会有这样阴狠的表情?
应家大事二
牛二闻言,恨恨的看了眼应如醉,咬牙切齿的说:“你说话算话?”
“当然,这么多人在场,我决不食言!”应如醉冷笑着。
牛二叹息着,跪倒在地,将手背在了身后,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
应如醉倒是不心软,一挥手,早有人上得前去,将他绑了个结实!牛二也不挣扎,只是任命的低垂着头,口中不断的说:“你若是食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行,那就等你做了鬼再说吧!”应如醉笑着,此时的开怀是掩饰不住的。
牛二闻言,猛的抬头,盯着应如醉问:“你反悔了?”
应如醉笑着点头:“浸猪笼哪有一个人的,当然是你们一起了!”
“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相信你……”一路上叫骂声不断。
好几次,程飞都抽出的刀,想要让他彻底的闭嘴,都被应如醉制止住了,程飞看她不怒反喜,一时也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大街上人流如梭,看得这样的场景不由的引起的围观,但是都被程飞等阴沉的模样吓了回去,只是远远的瞧着,然后等着应如醉等人远走,方才指指点点,悄声的议论开来。
应如醉坐在主位之上,身旁坐着宗爷等家族长辈,此时有了应如醉的资助,宗爷的孙子,也就是应如夜方才能进京赶考,此时对应如醉也是十分的客气,坐在那里等着应如醉发话,秦叔和程飞就站在她的身后。
叫来了应家的大大小小,当然不忘二姨娘刘燕和他的奸夫,此时正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
“小醉啊!这样的事你要怎么处理?”宗爷问,说话的同时身体不断的哆嗦着,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般,果然时光不饶人啊!
应如醉闻言一顿,随即开口:“按照家族的规矩应当怎么处置他们?”
宗爷倒着气,缓了好一阵,方才开口:“按照族中的规矩理应浸猪笼的!”
应如醉闻言,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眼睛环视了室内的每个人,都一脸的严肃,等待着应如醉说话,应如醉偏偏不语,耐着性子,端着茶碗一口口的品着,其实她也品不出个好坏来,只是尽量得吊足他们胃口罢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杀是剐都冲我一个人来好了,不要难为燕子”牛二被一群家丁按着,还不住的叫嚷着。
应如醉将茶碗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此时更加的安静,都知道此时的应如醉应当说些什么了,之见她冲着大家微微一笑,随即表情严肃的问二姨娘:“今日你们二人说一句,是谁勾引先勾引的谁,我便饶了一人的性命”
话音不多,却是很残忍,她生逼着这二人反目,然后相互指责,将爱人踏于脚下,然后求得自己的生存。
二姨娘和牛二闻言,都争着说是自己勾引了对方,愿意一死,应如醉听了不禁笑出了声,冲着身后的家丁说:“给他松绑!”
这下子家族的长辈可是不知道她倒是想要做什么,纷纷的问她。
应如醉也不急着回答,因为她要留着气力来说服这帮老古董,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或许会有一箭双雕的作用!
牛二被松了绑,反倒安静了下来,紧紧的拉着二姨娘的手,彼此相视不语,二姨娘心痛的摸着他手腕处的勒痕,眼里闪着泪花,埋怨的说:“傻瓜,你怎么不跑?”
牛二闻言,憨憨的一笑:“我跑了你咋办?”
“傻瓜!”二姨娘虽是骂着,可是语气却是柔的像一汪水,轻轻的斥责漾起层层涟漪。
应如醉看着,笑着,心里却是惆怅了起来,莫名的心痛,为谁?她不知,此时只知道她们今后能不能在一起,全靠自己了!冲着宗爷微微一笑:“宗爷,你说是棒打鸳鸯好?还是成人之美好?”
宗爷端着茶杯,手抖得厉害,看了其他的人一眼,叹息着说:“可是,一切都不能坏了规矩!”
“规矩,是谁规定,相公死了,娘子就得守一辈子的寡?”应如醉笑着问,语气里满是不屑。
这下子可是引起的轩然大波,宗族里的长辈,纷纷指责起应如醉来:“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谁都不能坏了规矩!”
“哦?谁都不行嘛!”像是问他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神情。
“谁都不能坏了规矩!”其中一个叔辈的人坚定的说。
应如醉闻言一笑:“那我若是硬是要成全他们二人呢?按家法来应当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宗爷轻轻嗓子说:“杖责三十,而后逐出应家家族!”
“原来要受这么重的惩罚,我若是替他们背下了,是不是我现在要脱离应家家族?”应如醉问。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都知道自家都是靠着应如醉接济度日,若是她离开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谁都不说,可是各自的小算盘都打的及其精明。
应如醉见状笑着说:“你们看这样子行不行,我带他们受过,但是你们也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不要逐我出家族,我愿挨四十杖责怎样?”
他们都想到了此,但是没人愿意提出,如今应如醉主动提了出来,既给了自己面子,也不好不给她台阶,之能装作无奈的样子开了口:“哎!小醉啊,我们是念在你已故去的父亲面上,也看在你年幼不懂事,就不追究了!不过他们不能再留在这里的,我们这也是为了应家着想”
“那我就在此谢过各位长辈了,本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大家都来喝杯喜酒啊!”应如醉笑着说。
“那是自然,不过你的杖责是免不了的!”宗爷颤巍巍的说。
“我知道,那就开始吧!我早就准备好了!”应如醉说完冲着身后一挥手。
便有人抬上来条凳和竹杖,应如醉昨夜看了一夜的家谱,她知道这竹杖看上去只有三指宽,可是打在背上就是一道檩子,虽不至于皮开肉绽,可是却是打的却是内伤。
二姨娘此时早已是泣不成声,跪在应如醉的面前,抱住她的大腿:“你不应该这样子帮我,还是将我浸猪笼吧!我愿意受”
应如醉拉她起来,笑着说:“你不要命了,什么都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说完趴在条凳上,头垂下,埋在发里看不清楚表情,冷静的说:“开始吧!”
执行的是来的人里最为魁梧的,程飞的手握在了刀柄之上,只要谁敢动她一下,他便要了他的命。
应如醉见迟迟不动手,方抬起头,看得程飞的模样,心头一热,仍是冷冷的说:“程飞不得乱来,即使说出了,便要做得到”
程飞闻言,不语,手依然按在刀柄上!
那人看得程飞模样,又听得应如醉的一番话,方才放下心来,拿起竹杖,走向应如醉:“小醉,不要怪叔叔心狠,这都是族里的规矩”
应如醉头埋在发下,点头:“我知道,叔叔请动手手!我还饿着呢!”
一句调侃,却让几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那人看了眼应如醉,笑着赞叹:“好丫头,有气魄!”
虽是夸奖,可是手劲却是不小,一下一下的打在应如醉的背上,虽然应如醉早就弄了块牛皮垫在了背上,可是这样的力道,还是疼的难忍,可是到了此时,也只能咬着牙硬撑了,谁要自己硬是要替他们出头呢!可是若是自己受着一时之苦,换得他二人的性命,值了!
应如醉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好心的时候,想要笑,可是脸上的肌肉早就因为疼痛,抽搐的变了形,汗沿着发迹滴落在地上,只是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哭了,可是她便做坚强的拨开黏在脸颊上了头发,所有的人都看到她微微勾起的嘴角。
一下……一下……又一下,应如醉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只是痛了连呼吸都觉得苦难,头也越来越沉,她告诫自己不能晕,至少不能在所有的面前晕厥过去,既然要逞英雄就硬撑到底吧!
紧紧的咬着下唇,可是为什么,口腔中有血腥味?痛的麻木了,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嘴角正在不断的往下滴血……
程飞看着才,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握住高高扬起的竹杖,狠戾的盯着那人,那人不由的一颤,可是却不能退后,只听得程飞冷冷的说:“余下的我替小姐受了!”
“不行!这不能由外人来替她受罚”宗爷无情的说。
应如醉闻言,声音有些飘忽,但是却是异常的坚定:“程飞,我能撑住,你不必代我受罚,站一边去!”
程飞叹息着,躲到了一旁,头垂的低低的,却是清楚的记得那一声声的脆响。
每一次落下,都是一阵皮肤欲裂的感觉,火辣辣的撕扯着整个后背,唇,滴血,却没感觉疼。
一个宽厚的手伸到了应如醉的面前:“咬着!”
是程飞的声音,应如醉笑着张开了口,疼却是不敢用力,程飞显然感觉得到,他无奈的摇头,这样的女子太倔强!
二姨娘啜泣声不断,牛二也湿了眼眶,此时随着二姨娘跪在应如醉的面前,看着地上的血迹和汗迹混在一起,本是最为浓烈的颜色,遇到了最为淡薄的液体,此时却是调和在了一起,化成了一朵朵绵延不败的浅红色花朵,一滴滴,一朵朵,开在了地上,却是种在了他们的心头,怕是此生都不会忘记!
“够了!”程飞数着,不多不少正好四十,连忙叫住他。
点头,宗爷走了过来,冲着应如醉怜惜的说:“哎!你这娃,太倔强,这是何苦呢?好生养着吧,我们走了”说完已是带着众人走出了应家
“小姐”程飞轻声的唤着她
应如醉昏沉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昏厥过去之时,见到一抹艳红,像是血一样的颜色。
“醒了!终于醒了”一个声音,激动的语调有些高,不过可以听得出是个女人的声音。
应如醉缓缓的睁开眼,看着二姨娘喜极而泣,拉着应如醉的手,不停的流着眼泪,身旁站满了人,程飞、秦叔还有久未露面的白子矜,此时看得应如醉醒来,均是深深的舒了口气。
应如醉见状笑着问:“怎么都来了,不就是挨了顿打嘛,怎么一个个大惊小怪的,我没事!”
“你没事?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几天了?”白子矜没好气的问。
“几天?我感觉只是睡了一会!”应如醉说着,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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