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有如此才情,有如此容貌的才人你都没选出来,你当的什么选拔官?是不是只顾收受贿赂去了?要你这种人何用?来人啊!拖出去斩了!”
几个将士上去把许廷铺拖了出去,萧后在心里“啊!”了一声。萧后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再死一个人,她把这件事告诉皇上,一是为了完成死者心愿;二是希望皇上少选一下宫女入宫,宫女太多,总会有优秀的被疏漏。这侯巧文是死了才引起大家的注意,活着的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人。根源不除,光修枝节有什么用?只要皇上这样无休止的选美女入宫,这种事就会没完没了。杀一个许廷铺,还有无数个许廷铺出来,被杀不过是点子低的问题。可是皇上才不会管这么多,在以后的日子里美女照选不误,这是后话。
接着,皇上追赠侯巧文为四品夫人,位与十六院嫔妃并列,并下诏以夫人之礼予以厚葬,亲自为其撰写祭文:长门五载,冷月寒烟;妃不遇朕,谁将妃怜?妃不遇朕,晨夜孤眠;朕不遇妃,遗恨九泉;朕伤死后,妃若生前。萧后看罢说:“皇上怜香惜玉,可是后宫这么的佳丽,皇上怜的过来吗?怜了谁,冷落了谁,总会有人心痛。”
皇上笑着说:“不管怎么样,朕都不会冷落你的呀!”
萧后说:“臣妾现在年纪渐老,即使被皇上给冷落了,也不是什么可惜的事情。只是这年年选入豆蔻年华的美少女被冷落了,岂不是耽误了她们的大好年华?”
皇上笑道:“皇后就是皇后,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与众不同,远非朕其他的妃嫔能比,你才是朕这一生的知己。这一辈子,不管朕如何流连花丛中,那都是暂时的,终归,朕的心总在你这里。”
萧后笑道:“本来臣妾是想劝谏陛下,被陛下这一说,倒叫臣妾要说的话说不出口了。”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把侯巧文的事放到一边了。巧文若地下有知,又不知该作何想法呢?
两个人没有在一起共同面对过困难,没有在一起让世事来磨砺相互之间的感情,即便是读了对方的诗文,知道对方和自己是一路人,只要有机会在一起就会产生很深的感情,然而少了这一点儿机会,那就什么也不是了。心灵相通的两个人,投缘固然重要,能有在一起的机缘更重要。否则,只有遗憾了,而且这种遗憾只会在心底若有若无,对谁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算起来,侯巧文的死,多少有那么一点不值
第五章 三征高丽 第一节 迎辇花香
皇上这天乘辇外出,洛阳城郊区,听到前面闹哄哄的,就叫张公公去看看。一会儿,一阵奇香飘了过来,张公公带了一名手持鲜花的地方官吏来见皇上。那官吏禀报说:“启禀皇上,一名采药的人,在嵩山坞中发现了这只花,香闻数里,但不知其名,便报告给小臣。小臣听说皇上今天要从这里过,特地拿来进献给皇上,”皇上听了大喜,命张公公递了上来,这花有些像并蒂莲,可是色泽更艳,香气更浓。
皇上持花回到后宫,给萧后和众妃嫔看,都啧啧称赞。萧后说:“这花没有名字多可惜啊,辜负了它的奇妙。陛下给它起个名字,赋予它与众不同的意义就好了。”
皇上想了想说:“那地方官吏进献给朕,正好朕的车辇驾到,就叫合蒂迎辇花吧!”众人纷纷叫好。皇上一回头看到袁宝儿正傻傻的看着花,满脸的娇憨,不禁一乐,叫道:“袁宝儿!”
袁宝儿一紧张:“奴婢在!陛下要奴婢做什么?”
皇上笑道:“这花不是普通的花,是需要专门打理的。以后你就手持这花,站在朕边上,朕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朕就封你做个‘司花女’吧!”袁宝儿毕恭毕敬的接过花,真的站到皇上边上。众人都笑嘻嘻的看着她,在想这份差事是一种荣耀呢,还是一种拖累。萧后想象了一下皇上处理国事,袁宝儿一脸虔诚的举花立在旁边的情景,忍俊不禁。
袁宝儿莫名其妙的看看萧后问道:“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事让娘娘见笑了?”
萧后忍住笑说:“不是宝儿做错了,是我觉得宝儿太可爱了,怨不得陛下喜欢你,今儿连我也喜欢你了。”
袁宝儿红了脸说:“娘娘又在取笑奴婢了,宫里人谁都知道陛下是一直喜欢娘娘的。”
皇上笑着对萧后说:“你别逗她了,她一直是不经逗的,看她脸红的,艳压桃花。”袁宝儿脸更红了。
萧后笑道:“陛下不让臣妾逗她,自己还逗呢!好了宝儿,我们一起去找个好花瓶,里面盛了水把花放上,这样花可以活的久一些。老这样举着哪儿成呐!”
袁宝儿急了,说:“娘娘,陛下叫我这样的举着的,我若不这样,岂不是违令圣旨?”
萧后回头看看皇上,皇上说:“让她举着吧!鲜花衬美女,美女衬鲜花,那是绝配。再陪在朕的身边,那不是一大雅事?”萧后只好作罢。从此以后袁宝儿就一直天天手持鲜花伺候在皇上左右,若是花蔫儿了,就再换一只,“司花女”就成了袁宝儿的代名词。
四方皆在给大隋朝贡,独不见高句丽的使者前来,隋帝不悦,让虞世南起草征辽敕。虞世南遵旨在皇上御座不远处埋头疾书。袁宝儿手持一支鲜花,在一旁看的发了呆,仍是那副憨态可掬的样子,连皇上看了她半天都没发现。皇上“噗嗤”一笑,对虞世南说:“以前传言说赵飞燕能在掌上起舞,我有些不信,以为是儒生文过饰非,人怎么能在掌上起舞呢!如今得到宝儿,才知道这是可信的!然宝儿多有憨态。刚才,宝儿一直看着你,你满腹经纶,写首诗嘲笑她。”虞世南犯了难,怕一句不称皇上的意令皇上不高兴,抬头看看袁宝儿身着半袖衫,头上涂抹着不均匀的鸭黄,一脸茫然的看看皇上,又看看他,心头灵光一闪,写下一首小诗《嘲司花女》:
学画鸦黄半未成,
垂肩单袖太憨生。
缘憨却得君王惜,
长把花枝旁辇行。
虞世南写完以后拿给皇上看,没想到,皇上看诗后龙颜大悦,回头再看袁宝儿,越看越爱。虞世南又继续起草诏书。
第五章 三征高丽 第二节 备战
大业七年(公元611年),隋帝以高丽不遵臣礼为由,下诏征讨高丽,命在诏书中,隋帝适当地以古代的圣贤统治者和伟大的帝王为比喻,坚持隋朝具有美德、支配天下的力量和丰功伟绩。他严厉指责高丽王拒绝臣服,为人奸诈,勾结契丹、靺鞨侵犯隋的领土,等等。接着命天下兵卒,不论远近,都于明年春天到涿郡(现北京)集中。然而他不懂“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的危害。正是他这一声命令,激起了国内的几路反军,为日后隋朝的灭亡埋下了伏笔。大隋,由此转盛为衰。
在山东,从去年就在为备战发起了民众运送物资,底下的官吏只求完成上面下达的任务而不顾民生,致使承担运输的车牛只有去了,不见回来的;更惨的是运送的士卒很多不堪重负,有的竟死在运输的路上。这些过度的劳役,使耕种庄稼的时间错过,大多田地都荒芜了,米价速涨。一些贪官污吏趁此哄抬物价,中饱私囊。至于百姓,则贫困交加,财力俱竭。想和以前一样做个顺民只有死路一条,连最起码的温饱都无法保证,于是很多人铤而走险,走向了结营为盗的生涯。
这次朝廷征兵,到贝洲漳南(今河北故城东北),又引起一人的不满,这人叫孙安祖。当时正好山东发大水,孙安祖家被淹没,身强力壮的孙安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儿被饿死却无能为力,痛不欲生。然而县令不管这些,慕名孙安祖的骁勇,仍把他加入征兵的名单。负责传达的官吏来到孙安祖临时居住的柴棚,颐指气使的宣读了上面下达的诏书,说:“孙安祖!明天一早就去报到,晚了可是要受军法处置的。”
孙安祖本来就闷了一肚子气,又是刚烈性格,见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县令都不体恤还要征他当兵,再加上官吏的无礼,登时发了怒:“打什么高句丽?人都死了还去打什么仗?你们这些当官有没有看看我们天天过的什么日子?还要我们去打什么仗?要打你们去打!”
这两个官吏一向是走到哪里都被敬老爷一样的敬着,想不到还有人这样和他们说话,可看孙安祖那只随时都准备打人的拳头,忍着气说:“好你小子牛!你等着瞧!”回去后就对县令添油加醋的说一番。县令一听还有这样的刁民那还了得,立刻吩咐几个衙役把孙安祖给抓到县衙。
再说孙安祖看两个官吏一走,冷静下来就知道自己要闯祸了,心里算计着见到县令怎么把这件事给按下来又不用去当兵。所以衙役来时他也没反抗,乖乖的跟着众衙役来到县衙。
在堂上,县令说:“孙安祖,高句丽一向兵力强壮,威胁着边防的安全。这次征兵是皇上下的诏书,为的是国家的安危,这也是需要你们为国效力的时候,你怎么能推辞呢?”
孙安祖说:“不是小人推辞,只是这次家里受了灾,小人的妻儿都饿死了,后事还需要小人来办。小人实在是没有心思应征入伍。等小人家里的事处理好了以后,再有需要小人为国效力的时候,小人一定义不容辞。”
县令拍案怒道:“孙安祖!我惜你是个人才才好言相待。你不识抬举,却这样固执,非要我鞭笞伺候吗?”
孙安祖也耐不住了,说:“大人,不是小人固执,也不是小人不肯为国效力,是你们这些当官的为我们老百姓考虑的太少了。你们想一想,这回水灾,你们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了吗?总说高句丽威胁我们的安危,可是你们谁看到高句丽人的影子?高句丽什么时候又惹我们了?”
县令大怒,下令衙役鞭笞孙安祖,孙安祖跳起来夺过旁边一个衙役手中的大棍就向县令头上砸去。只见血溅四处,县令的头已被砸碎了,登时死去。孙安祖一看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知道死罪难逃,愣了一下便向外跑去。周围的衙役目瞪口呆,没有一个人敢拦,傻看着他逃走了。
第五章 三征高丽 第三节 窦建德
天渐渐黑了,孙安祖慌不择路,没命的向前跑,不知不觉跑到一户人家前面,看上去那么熟悉,猛然想起这是窦建德的家。窦建德家世代务农,自言汉景帝太后之父安成侯窦充的后裔。从小轻财重义,有次同乡的人家中死了人没钱办丧事,当时窦建德正在田中耕种,听说了便将自家的耕牛给了乡人让他办好了丧事,从此为乡里人敬重。还有一次他一人打死了数名入室抢劫的盗贼,就更加闻名了。此后,窦建德当上了里长,因犯法出逃,遇大赦才得以回家。窦建德父亲死的时候,乡里送葬的有一千多人。人们给他赠送的财礼,皆一概不收。这次征兵,窦建德被选当二百里长。孙安祖突然产生了一种侥幸心理:他,应该是可以救我的人吧!
孙安祖“嘭嘭嘭”敲开了窦建德的门,窦建德看他慌张的样子正要发问,孙安祖说:“这不是说话的地儿,进去再说吧!”进屋坐定,孙安祖一五一十把事情说给窦建德听,窦建德听罢说:“你只管放心在我这里住。”又问:“哦!你还没吃饭吧?”
孙安祖这才想起来自己已是饥肠辘辘,摸着头憨憨一笑说:“还没呢!”窦建德忙起身叫妻子去给孙安祖弄点儿吃的。忽然听到外面有嘈杂声,忙出门来看。只见县城那边火光闪现,喧闹的声音这里都听得见。有几个同乡人急急的在赶路,窦建德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那几个人说:“那个孙安祖不愿意应征,打死了县令大人,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全城通缉,我们这边的一队都快查到这里来了。”窦建德听了心里大惊,表面上却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等几个乡人一走,立刻进屋去找孙安祖。
窦建德进屋把情况对孙安祖说了,又说:“隋文帝的时候,天下富足,发起一百多万人攻打高句丽都被打败了。现在到处发水灾,老百姓都处境穷困,再加上前年西征死了那么多的人,那种伤痛到现在都没平复;主上仍不体恤,这回又发兵亲征高句丽,天下必然会大乱。为大丈夫者,遇大难而不死,就该立下大功业,岂可做个亡命之徒!我知到高鸡泊中广大数百里,莞蒲阻深,可以逃难,承间而出,抢劫路过的富户,足可保证自己的生活。如果积聚同道中人,关注世事变幻,必有有建下大功业的那一天。”正在这时,窦妻端来了饭菜,窦建德说:“来不及了,现在我不能留你了,这馒头你拿着在路上吃,先去高鸡泊,我明天再给你联系一些人给你帮忙。”说完要送孙安祖出门,孙安祖临出门时回头噙着眼泪说:“窦大哥!大恩不言谢!小弟此去,来日再报大哥的大恩大德!”窦建德说:“你不要这样说,这也是不得已的法子。你快去吧!”孙安祖点点头,一头钻进了茫茫夜幕中。
后来,窦建德帮助孙安祖聚集贫困农民和拒绝东征的士兵几百人,占据漳南县东境方圆数百里的高鸡泊(今河北故城西南),举兵抗隋,孙安祖自称将军,号“摸羊公”。
此外,还有自称知世郎的王薄拥众据长白山;号“阿舅贼”的刘霸道等等,群盗蜂起,不可胜数,有的聚众多达上万人,攻陷隋朝的城邑。隋朝地方官员追捕,抓住了立即斩决;然而不能禁止这种状况的发展。
第五章 三征高丽 第四节 英雄梦
消息传到皇宫,皇上并没有特别重视,只是哼了一声说了一句:“一帮乌合之众,成得了什么大气候?等朕平定了高句丽,再来收拾这帮队伍。”
回到后宫,皇上对萧后说:“朕已决定明年开春就去攻打高句丽。你要做好准备和我一起出征哦!”
萧后笑道:“为什么皇上亲征一定要带上臣妾呢?皇上不怕臣妾到时候拖累陛下吗?”
皇上说:“这有什么?当年的西楚霸王到哪里还都要带上虞姬呢!朕还让宇文述他们都把家眷带上。”
萧后一听皇上自比霸王,有一种不祥之感,可是有不敢明说,沉默了一会儿说:“臣妾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想请教陛下。”
皇上笑道:“哦!你有什么事情不明白?”
萧后说:“臣妾知道陛下的文采非凡,陛下自己也很自信,曾经说过就是亲自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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