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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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萧后-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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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说:“为什么不现在就起兵呢?皇上今天虽赦免了,明天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让大哥和三弟速速回来一起从事。”

李渊摇摇头说:“你说皇上为什么要安排王威和高君雅做副留守?他们可不是吃素的,那是皇上特意安插在我们身边的两名亲信,目的就是监视和制约我们。如果我现在擅自发兵千人以上,按律就要被处以死刑。想要起兵,就得有一个拿的出来的理由,否则引起了他二人的怀疑,就会让我们功亏一篑。”

第六章 痛失山河 第二十七节 李渊2

大业十三年二月,马邑军官刘武周与太守王仁恭妾私通,恐事泄突然发动兵变,杀了王仁恭,占据郡城,自立为定杨天子。李渊得到消息,对王威和高君雅说:“这个刘武周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是万一他占据汾阳行宫,而我等又不能将其剪除,此乃灭族之罪啊!该怎么办呢?”汾阳行宫所在的楼烦郡与马邑郡相邻,里面钱帛无数,美女成群,刘武周若是拿下了那里,就不愁军队的资费了。王威和高君雅自从知道刘武周反了以后正为这件事担心,一听李渊这么说心底更为恐惧,所以他们极力要求李渊赶紧征兵,以讨伐刘武周。

李渊沉吟了半晌说:“再看看吧,通知楼烦严加防范,暂时不做举动,以免扰乱军心。”王威和高君雅原本用兵作战方面都不如李渊,见他说的有理便点头同意。

三月中旬,刘武周攻破楼烦(今山西静乐县),立即占领汾阳行宫,掠取了五百多名宫女,献给了*的始毕可汗。始毕可汗很高兴,作为礼物回赠其很多战马,刘武周如虎添翼,兵威益振。很显然,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太原了。王威和高君雅见李渊还没有行动的迹象,十分着急,请求发兵。

李渊面带难色,说:“朝廷历来的规矩,将帅出兵,要受朝廷调遣。如今反贼就在数百里之内,皇上却在三千里之外的江都,再加上道路险阻,中间还有不少地方被他贼占据;这用兵是进是退,本是要随机应变才能有胜算的把握,可要等朝廷的指示下来,恐怕早以贻误战机;何况现在的兵力也只能环城自守,这种状况如何抵挡得住贼兵的来势凶猛?你们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王威说:“如果等到朝廷的调署会误事的;唐公素来就有威望,又是皇亲,当然要和国家生死与共,现在为了平定反贼而擅自决断是正常的范畴,就是皇上知道了也不会加以怪罪的。”

高君雅也说:“是啊,现在只有唐公一人能担此重任,请唐公不要再推辞了。”

李渊低头思索了片刻,抬起头来说:“好吧!既然大家都有平叛反贼的决心,那我就接下这个重任。要对付刘武周,首先要解决兵力不足的问题。李世民、刘文静、长孙顺德、刘弘基上前一步听令!”

四人上前一步说:“在!”

李渊说:“命你四人分别去征兵,以备讨敌!”四人得令下去。

不到十天,便募集了近万人,李渊让他们在兴国寺驻扎。看着新招募的将士忙碌的身影,年轻而富有朝气,李渊笑着对李世民说:“这批兵就是我们李家“兴国”的第一批兵马了,正好这里的寺名正是‘兴国’,真是一个好名字。”这件事刚告一段落,李渊又偷偷的派人去把在河东的李建成、李元吉和在长安的女婿柴绍速来太原会集。

第六章 痛失山河 第二十八节 兵变

李渊父子在这边热火朝天的筹备着,那边的王威、高君雅可不是傻子,很快就看出了端倪。一次和木材商人武士彟及留守司兵田德平等人一起喝酒闲谈时发牢骚说:“长孙顺德和刘宏基都是皇上征高句丽时的逃兵,所犯的罪应该立即执死刑,怎么能让他们来招募将士呢?”

这武士彟就是后来威名显赫武则天的父亲,当时虽不过是一介商人,却也有些见识,不但结交上了王威和高君雅,还因为李渊在山西上下讨捕的时候在他家住过,之间关系也很要好。见王威他们言语间出现了对李渊的不满,便忍不住出来打圆场说:“他们两个是唐公的客人,如果针对他们,恐怕不好吧?毕竟你们都一起共事,为这点儿事儿闹僵了更对付不了刘周武他们,家和万事兴呀!”

田德平说:“王大人何不以他们的罪名把他们两个抓起来治罪呢?”

武士彟一听慌忙劝道:“抓捕逃兵的决定权在于唐公,王大人和高大人怎好越权呢?”王威明白他和李渊的关系,不好多说,以一顿劝酒把话岔开了,田德平也不再提了。

这年干旱,很长时间都没有下雨。五月十四,李渊遂组织大家准备到晋祠求雨祭祀,忙到很晚才回府休息。这时,晋阳乡长刘世龙却来偷偷求见李渊,说是有要事相商。李渊请他进府,让所有亲侍都退下,在窗下就着摇曳的烛光密谈了很久,刘世龙方才告辞。

刘世龙走后,李渊又在烛光里立了一会儿,打开房门让侍卫去把李世民叫来,让他率长孙顺德和赵文恪,统领五百士兵在晋阳宫东门左侧等候命令。

五月十五日,李渊派人去请王威、高君雅二人过府一起处理政务,还没开始工作,刘文静引来开阳府司马刘政会来见李渊说是有密状禀报。李渊佯作什么都不知道,看了王威一眼,让他去拿过来看。王威走到刘征会面前正要取,刘征会撤回手对李渊说:“此乃状告留守之事,只能给唐公一人看。”王威和高君雅心里正在疑惑,李渊已作大惊状,亲自接过状纸细看,继而抬起头来对王威和高君雅喝道:“王威、高君雅,你们竟然勾结突厥,欲入侵我中原,你们该当何罪?来人呀!速将二人与我拿下!”

话刚说完,从走廊等处出来几队由刘弘基、长孙顺德等带队的将士呼啦将二人围住。此时的王威和高君雅已明如洞烛。高君雅正要发作,还是王威老练,按住了他对李渊说:“唐公明鉴,我二人的忠心,可以昭日月。况且这刘征会的密状是怎么写的,可否让我一看。若是证据确凿,我等自无话可说;若是诬陷,唐公岂不是只信一面之词,使忠良受冤?”

李渊一听,这话有理有据,正要说话,刘文静上前说:“现在有证辞在上,应先委屈两位大人先行关押,以防不测。若日后查明是冤枉了两位大人再放出来还大人一个清白,处罚相关人等。”

李渊点点头说:“这话有理,那就先委屈两位大人了。”话一落音,刘弘基等人已经开始行动。王威听到外面士卒的“笃笃”脚步声,估计是把街道府门都把守住了,李渊的次子李世民领兵走了进来,看样子今天自己是插翅难逃。再看着李渊那付志在必得的表情,明白这一次不管用什么方法也不能挽回这被动的局面。“霍”一下子甩掉了前来押他士兵的手,指着李渊说:“这是想造反的人要杀我!”然后对周围的士兵说:“不需要尔等费力,老夫自己会走。”刘文静等人把他们两人押进了大狱。周围本是和他二人交好的人,虽然对这件事心存疑虑,此时也不敢多说一句。

第六章 痛失山河 第二十九节 排除异己

夜晚,趁着狱卒在那边犯困的时候,高君雅轻轻的敲响栏柱小声的喊道隔壁的王威说:“王大人!”原本闭目养神的王威张开了眼,朝这边爬过来,听高君雅说话。高君雅说:“你说,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威说:“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原本我们准备趁李渊在晋祠祭祀求雨的时候将其擒获,以绝后患,没想到他竟抢了先。一定是有人向李渊告了密,才让他先发制人。这个人到底是谁?”

高君雅猜测说:“那个刘世龙似乎背地里和李渊有来往,早听人说过。只是我们太大意了,以为为了朝廷他会向着我们。我们真是太大意了,这李渊早有野心,联络的人太多,我们竟是谁都指望不上的。”

王威恍然大悟,悲痛的说:“一定是他!这件事我们做的太不机密了,反倒叫李渊更下定决心的要铲除我们。他一定要反的。可惜皇上远在江都一点儿都不知道,还以为他忠贞的守卫着这方国土!”

高君雅忧虑的说:“王大人你说我们逃的过这一劫吗?”

王威摇摇头说:“李渊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这回注定了要做他谋反的牺牲品。”

高君雅用手狠狠地捶在栏柱上说:“只可惜我们被困在这里,一点儿劲儿都使不上。”

王威此刻反倒坦然了,说:“既然他密谋已久,估计他迟早要搬开我们这两块石头。皇上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没有完成,失职已是定居。老夫现在已不奢望这回李渊能放过我们,那根本就不可能。我只希望皇上能早一点知道李渊的野心,派兵来平定。”

高君雅心存侥幸的说:“没有证据,单凭刘世龙他一面之词李渊不可能就这样杀了我们吧?”

王威笑道眼泪都流露出来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还怕李渊他找不到杀我们的借口吗?”高君雅无言,两人就这样坐着,静等自己最后的时刻。

五月十七日,真有几万突厥大军来袭太原。这一下原本不相信王威和高君雅勾结突厥的人这回也相信了,李渊杀了二人平息众怒。因为准备起义,李渊非常珍惜自己的兵力,再加上当时合太原、马邑两地兵马可供野战的也不过五千来人,太原一地的野战军队就更少。而招募来的新兵,即没有实战经验也没经过充分的训练,像李渊这样身经百战的人,是不会去打无准备之仗的。因此,他不想和突厥硬碰硬,于是没有守备太原外郭,把官吏守军都退入晋阳宫城。李渊向探子了解了一下敌情后,对投效自己的义军首领王康达与志节府鹰扬郎将杨毛说:“你们各率所一千多人一起伏兵太原外郭城的北门,不得与突厥兵正面交战,趁突厥大军过后,抄掠突厥留在队后的备用战马,以补充我们的骑兵力量。”王、杨二人得令前去埋伏。

王康达和杨毛埋伏好,突厥骑兵果然大至。突厥兵还没过完,王康达便沉不住气了,冲了出来。杨毛本想拦他,看来不及了,索性也冲出去了,结果全军覆没。李渊命人大开城门,裴寂埋兵等候,突厥兵怕有埋伏不敢深入,在太原外郭城抢掠一通后退出城外驻守。危险告一段落,可李渊可不是只顾眼前的主儿。夜晚突厥兵休息,李渊趁他们不备,派兵偷偷的出城,却严令禁止他们与突厥交战,只是绕过突厥兵到野外去,第二天在大张旗鼓的向城内赶来。突厥兵本来就只是为了抢掠而来,没有占据太原的野心,又以为有援军将至,只停留了两天退兵了。

第六章 痛失山河 第三十节 太原起兵

六月,李建成等到达晋阳,这下李渊的后顾之忧解除了。刘文静对李渊说:“唐公何不和突厥人交好,这样就可以得到突厥的战马相助,以壮大我们的兵势。”李渊觉得有理,点点头。

裴寂说:“突厥刚退兵,我们就去和他们交好,是不是不太合适?”

李渊说:“战场上没有永久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取胜的目标和手段。这突厥在我们背后,始终是一个威胁,让我们不能全力向南平定,要知道长安才是我们的目标。既然我们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如先笼络下来,既能牵制住刘周武,也不至于背后失火。当然不是真的要依靠他们什么,他们想要的绝对比能给我们的多。等到我们大功告成时,有了充足的实力,才是我们正式和他们解决关系的时候。现在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裴寂不说话了。侍者铺开信纸研好墨,李渊开始提笔亲自写信给始毕可汗:现在我隋国遭遇纷乱,导致生灵涂,若不力揽狂澜,解救众生于危难之中,上对不起苍天,下对不起黎民。今我大举义兵,欲安定天下,远迎皇上还都,恢复与突厥和亲交好的关系,就像开皇时代一样。如果能与我一同出兵南下,希望不要侵扰百姓;如果可汗只愿和亲,不愿出兵南下,也可坐享丰厚的礼物。需要怎么做,任凭可汗选择。写完以后,封了信封,又在封皮上写下“始毕可汗亲启”的字样,交给负责送信的官使。那位官使看了看封皮说:“这个‘启’未免显得太恭敬了些吧?何不改成‘书’字,顶多再多给他们一些财物;再说料他们突厥粗疏也未必懂这‘启’和‘书’的区别。”

李渊“哈哈”一笑,说:“那么多的财物都舍得,又何必吝啬一个‘启’字?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才是一个要取胜者要采用的方法。只注重表面上的形式,而不顾实质的损益,最终的结果就是得不偿失。再者这些年中原动乱,很多人都躲到突厥去了,他们又一直羡慕中原文化,难保现在对中原文化是否精通。要做事情,就要抱着一个虔诚的态度,不可怀侥幸之心。”

信使听了,频频点头说:“唐公高见!”说完小心的将信装起来,辞别了李渊等人自去。从此后,太原就处于一种等待的气氛当中,别的再没有什么稀奇的事发生。

七天之后,李渊等人终于盼回了使者。看着信使喜滋滋的表情,李渊接过了始毕可汗的回函,念道:“隋主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如果迎他回来,必定会迫害唐公、来向我挑战,这是肯定的。如果唐公肯自立为天子,我当不避盛夏之酷暑,出兵马以相助。”周围辅佐的将士听了都很高兴,劝李渊听从突厥的。李渊合上书信看看大家说:“这样做不合适。”

裴寂说:“现在我们的义兵虽然召集了,酷暑战马还很匮乏。突厥派不派兵倒无所谓,可是急需突厥那里优良的战马。如果回复晚了,只怕始毕可汗反悔不肯帮忙。”

刘文静也说:“裴大人所言极是,如果没有战马,我们的战斗力就大打折扣。”

李渊说:“突厥这边我们是一定要交好的,但公然反隋,我不答应。先不说我自己心里这一关过不去,从大的来讲,我们若这样做了,和刘武周他们有什么区别?就像当初秦末的陈胜、东汉的张角,为一时之勇起义,走一步看一步,没有长远的计划,只图眼前的利益,最终都没逃脱失败的命运。我们做事不能这样,要么就不做,要做就要走稳每一步脚下的路,切不可图简单给以后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名不正则言不顺,现在我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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