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休想为大顺拿半点主意,哼!”
嬷嬷佩容见太后终于收了气,于是上前,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劝道:“太后,放心吧,有您在,这皇位迟早有一日是王爷的!”
说起王爷,太后才露出做为母亲才有的神态,眼中含了泪,对佩容道:“佩容,王爷的病可有起色?可怜的孩子,竟在这个时候被人这样暗算,他日要让哀家查出是谁暗害我儿,哀家必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佩容摇了摇头,答:“听说今早听到皇上登大宝的消息,又不肯用药了,唉,做了十几年太子,哪知到头来。。。。。。”
“啪”,太后手中的瓷杯被生生捏碎,鲜血从她的指间流出,众奴才忽啦一下跪了一地,口中慌张地唤道:“求母后皇太后息怒,求母后皇太后保重凤体。。。。。。”
太后将上前来要替她包扎伤口的佩容一把推开,然后指天发誓:“我阳蕊慧以血起誓,此仇不报,教我来世不为人!”
佩容适时上前问:“太后,那咱们接下来要如何?”
“皇上初登大宝,后宫空虚,吩咐下去,为皇上选秀!”太后咬牙切齿。
佩容不解,问:“太后,您这样做岂不是如皇上的意吗?他巴不得早些后宫三千咧!”
太后恶毒地道:“哀家就是要让他后宫三千,让他被女人缠死,再也无心国政!”
“太后英明,如此,奴婢即刻去请侯爷与安贤王爷过来,让他们将朝中臣子们家中的千金名单列上来!”
“站住!”佩容刚要离开,即被太后狠狠叫住,然后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你操的什么心?朝中臣子家中的千金?他配得起吗?哀家答应给他选秀,可没想过在这些显贵的大臣中挑选,那些有德有容的千金是为乾儿准备的,他嘛,只配那些七品芝麻官家中的粗枝烂叶,懂了吗?”
佩容心中一惊,赶紧跪下接令:“奴婢遵懿旨!”
皇帝要提前选秀的消息传到章府,章雅真先是惊喜,接着就如坠入了冰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苦苦等待,轩,为何您做了皇帝,就再也不给我只字半语了,为何?权利真的能让人忘记一切山盟海誓吗?”
接连几日,章雅真滴水未进。章大人急了,这才跟她道出实情:原来不是龙允轩忘了她。其实龙允轩一直记着她,想将她弄进宫去。
他与自己的亲生母后商量了下,端谨皇太后说:“轩儿啊,这事你得好好计划,母后皇太后说得那套什么‘皇帝初登大宝,为免外戚专权,而从正三品以下官员家中的千金选起’,这话明着是为大顺好,实则是在讽刺你呢,说你只配给那些七品官的人家做女婿,如果你在这时提出让雅儿进宫,你认为母后皇太后会如何做?她会立马将雅儿指婚给别人!”
龙允轩有些不信,说:“母后,太后她应该没有这么绝吧,朕只是要一个女子而已!”
“可这个女子是你所爱的人,是你亲自指明了要的人,那就该当别论了,这样吧,皇帝,如若你不信母后所虑,那你就随便指个女子,去向太后说你要这个女子,你瞧下她会如何做?”
龙允轩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照办。
结果让龙允轩大惊失色。母后皇太后不仅没有同意,反而以‘外臣女子妄图迷惑、接近天颜’为罪名,好好的一个女子,就这样没了!
龙允轩再不敢大意。
章雅真得知了整个事件后,更加愁上加愁,“爹爹,女儿怎么办,难道我与皇上今生真的无缘了吗?”章雅真哭泣着,神情楚楚可人。
章大人重重叹息一声,道:“雅儿,听爹的话,要么忘了他,要么。。。。。。”
章雅真仿佛抓住了希望,睁大了丹凤眼,急切地问:“要么怎样?爹爹,您与皇上是不是已经想到法子了,快说啊?”
章大人为难极了,但最后还是说了:“女儿啊,如今母后皇太后把持了朝政,皇上虽然雄心壮志,却手下无人啊,更别提要纳你为妃了,所以,爹爹与圣母皇太后及皇上商量了许久后,决定让你委屈一次!”
“委屈什么?当宫女吗,我愿意!”章雅真以为的委屈莫过于此了。
哪知章大人却摇了摇头,说:“不是那样,是。。。。。。”
“是什么,爹爹您倒是说啊,您要急死女儿吗?”章雅真几乎要跺脚了。
“女儿啊,知道允亲王吗?”
爹爹突然将话题转到龙允乾身上,章雅真很是意外,这个人她是知道的,说实话,除开他是王爷的身份,可能要与轩争天下外;章雅真觉得,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儒雅的男儿。当下道:“女儿知道他啊,不是母后皇太后的儿子吗?以前还是太子呢?”
她不明白,爹爹怎会在这个当口,问如此白痴的问题,以前的太子,她怎可能不知道呢?
章大人有些于心不忍,终于叹气说出了可行之法:“女儿啊,如果你想与皇上走到一起,并且得到高位的话,就只有一个办法:接近允亲王,并。。。。。。让他爱上你!”
“爹爹这是什么话?您这不是陷女儿于不贞吗?”章雅真觉得这不是办法,而是在糟蹋自己的贞节。
“你听爹爹说,母后皇太后太过厉害了,而且允亲王的病也完全康复,回到了宫中;皇室中的其他王爷俱都封了领地,如今早已各赴封地了,可是太后却不让允亲王封地,更不让他离开京城,为何呀?为的就是想扳倒皇上,让允亲王继位嘛!”
章雅真点了点头,说:“嗯,太后这样做,意图很明显,爹爹,那允亲王是作何想的呢?”
“允亲王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似想通了很多事,他向母后皇太后明确表示他不想争权了,只想平静过完这一生!母后皇太后哪会让他如意,如今正想法让自己的儿子去恨皇上,以图能激起他的斗志!”
聪明的章雅真眼前一亮,突然懂了,“所以,皇上就出了这么个主意,让我接近允亲王,并让允亲王爱上我;而我呢,就得向允亲王流露出只想过平静生活,不要荣华富贵,不要权势地位,只想与心爱的人找个地方,过我们二人世界!允亲王为了实现我的愿望,肯定会向他母后要求赐婚,然后带着我远走高飞!太后定然不允,她正愁找不到刺激自己的法子呢,于是,她便会故意将女儿赐给皇上,制造皇上与允亲王无尽的仇恨。。。。。。爹爹,这样对皇上可不利,您确定这办法可行吗?”
“行,当然行,爹爹已与皇上商量过了,女儿啊,你放心,皇上很爱你,他说了,为了能在一起,不管你变成怎样,他都会一如从前爱你!只是。。。。。。这样做,委屈你了!”
“不委屈!”章雅真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为了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她觉得吃什么苦都值得,可是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假戏真做,爱上了龙允乾。
从这一刻起,她的一生注定了是一个悲剧,也或者早在她于紫岁山遇上轩的那一刻起,悲剧就已生成。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幕帘无重数。
胭脂河畔,暖夏的微风袭来,似剪刀般的柳叶如河里的波纹,一排排的荡漾流淌,像绿叶离不开根的缠绵,一重重,一叠叠。
望着四岸青翠的细叶,章雅真流露出女儿家的心事,满腹愁肠!沉重、心痛夹杂着无尽的失望与悲伤。怎一个‘愁’字了得?
算了吧,不如离去!
章雅真的眼底猛然被绝望占据,痛苦绞痛着她的心,催使她往胭脂河里永生。
这个念头一生成,心便再也没有了留恋尘世的想法,她张着双臂,轻轻迎着风的侵袭,草绿的纱裙迎风翻飞,如丝的秀发被风卷起。
正文 因虐变态—章雅真番外(3)
章雅真闭上了双眼,身子微微往前倾,眼看着绝世佳人即将香消玉殒。
猛然传来:“姑娘,千万使不得!”
但见白衣胜雪,身似轻燕,动如脱兔。转眼间,章雅真已躺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她如惊魂的小兔,睁大了惊恐的双眼,奇怪地看着这个怀抱的主人。
轮廓分明的面容,高挺丰实的鹰鼻,如女子一般的薄唇,双眸似黑暗中最灿烂、最耀眼的亮星,里面盛满惊讶、关怀、温暖。。。。。。
这不是传说中的允亲王龙允乾,还会有谁?章雅真哀叹一声:我终于还是按着命运的轮盘,一步一步地往下走了!只是这条路会有尽头吗?尽头的那端,会有谁在等着自己呢?
“姑娘,这天下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为何如此想不开?”龙允乾见她久久地发呆,只得将她扶正,然后温柔地责备道。
有人不爱惜生命,是他最不能容忍的,特别是如此年轻美丽的女子!她美仑美焕的绝色容颜,仿佛一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不能否认:一见倾心!
“我。。。。。。我。。。。。。我只是一时糊涂!”章雅真吞吞吐吐的声音有如细蚊,听在龙允乾的耳里,却有如天籁,似山间的一袭清泉入怀,那般的清爽怡人。
轻叹出声,问:“何事会让你糊涂?”
章雅真却不答反问:“您是允亲王,我认得你!”
龙允乾的眸子猛得收紧,惊讶地看着她娇好的容颜,问:“何以你会认得本王?本王不见得曾见过姑娘啊?”
他敢断定,自己没见过她!因为如此美的女子,如果真的见过,哪怕她当时站在人群当中,他也会第一眼认出她来,可是他没有印象!
“去年的中秋圆夜,皇后娘娘的邀宴上,臣女曾见过王爷吹笛!王爷的笛声很好听,臣女回家后,还学了好久呢!”章雅真俏脸上扬起一抹嫣红,声音越发细了下去。
龙允乾既喜又忧,道:“这么说,你出身名门?敢问是哪家的千金,方才本王失礼于小姐了!请担待!”
章雅真侧腰一礼,迎迎回道:“臣女章辉荣之女雅真!给王爷请安!”
“章尚书的千金?”龙允乾一愣,心中有些失落,章辉荣如今已完全倒向皇帝龙允轩,那自己与眼前的雅真还有故事吗?
不,我不甘心,不能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让我还未萌芽的情感被扼杀在起点上。龙允乾暗暗下定了决心,他要眼前的女子,要定了!
“王爷,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章雅真见他陷入沉思,只好出声。
一语激起龙允乾的伤心事,是啊,他其实不该在这里!如果世事不多变,他此刻应该在太合殿的龙椅上端坐。
可是命运不眷顾自己,它让最没有希望的龙允轩高坐在了那张镶金的龙椅上,而让他这个太子,以布衣着身,穿梭在距皇宫几里之外的胭脂河畔。
这样想时,耳边似又有一个声音:上天关上了你的一扇门,这会儿又给你打开了另一扇门,就算给了你补偿吧?
眼前豁然开朗,胭脂河的水格外的清澈,岸边的柳枝别样的妖娆,眼前的美人儿风情万种,却又楚楚可人!
“本王的府砥将建造在附近!”只这一刻,龙允乾便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王府将在这附近觅地建造。
章雅真有些羡慕他,说:“这里风景怡人,王爷真是有眼光!”
其实那是因为这里有你!龙允乾在心里喜道,先前的郁郁寡欢一扫而空,爱情或许真的能使人忘记人生中的一些苦闷吧!
龙允乾笑了笑,再次道:“虽然本王现在问这个问题会使小姐想起不开心的事,可是本王还是想问,小姐究竟为何想不开?”
章雅真脸上的笑意果然隐去,换上的是满目的哀伤,说得却是事先父亲教她的事,“王爷有所不知,臣女虽然长在官宦之家,锦衣玉食、琴棋书画整日为伴,表面上看一切都很美好;可暗地里的无奈,想必王爷也深有感触!再加上臣女从小便失了娘亲,就更加的孤独,最近,家父突然说要娶继室,臣女一时无法接受,所以。。。。。。”
说着,她低下了头去,她不敢看他的眸子,生怕一个不慎,便被他发觉了她眼里的虚假。
龙允乾轻轻笑了,说:“原来是为这事,小姐会不会想太多了,其实有时候咱们做子女的,也该为双亲着想,试想章大人自你母亲逝后,清心寡欲这么多年,眼看着你已成年,女儿家嘛,终究要嫁人的,他娶继室也是应该,难道你想看他老人家孤苦到老么?”
“我。。。。。。”章雅真理亏,不知该如何辩白。半响后终呐呐地,像是想开了,“臣女听王爷的,其实想想,王爷说得也对!我实在不该如此任性!”
章雅真露出了笑容,愁容从她脸上消失,她明艳的容貌,就连天上的艳阳也未必比得过!
龙允乾一时看得呆了!
从这以后,龙允乾与章雅真或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或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龙允乾在胭脂河畔搭了个精致的小亭,亭外以帘相隔,远远望去,就有如一顶花丽的轿辇。每当黄昏来临,龙允乾吹起婉转悠扬的玉笛,章雅真或琴瑟和鸣,或翩翩起舞。
这一个夏日,胭脂河畔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有悠美的乐曲,柔美的舞蹈,还有潇洒的公子,漂亮的小姐。
很快,这事传进了太后的耳里。
宁寿宫,母后皇太后暴怒,指着龙允乾,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感,道:“乾儿,你太让哀家失望了,哀家在你身上寄予了多少希望?可你。。。。。。你竟然被章辉荣的女儿迷得神魂颠倒,完全忘了自己姓什名谁,你真是气死哀家了!”
龙允乾理直气壮,道:“母后,儿子喜欢章大人的女儿怎么了?她也是金枝玉叶,难道配不上儿子吗?儿记得自己姓什名谁又有何用?其实有的时候,儿子宁愿自己不姓龙,不是皇家人!”
“啪”,龙允乾的面上挨了一巴掌,太后气得脸都青了,她本来相貌就丑,这一来就更显狰狞,“你不是皇家人,那你是什么?你要气死你的亲娘才甘心吗?你脑子不清醒,哀家就点醒你,章辉荣一直在帮谁,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可是如今他的女儿却整日霸占着你,为什么呀?为的就是让你彻底退出朝政,让你对国事完全失去兴趣!这样,龙允轩的目的就达到了,他就可以独政了,你明白了吗,傻儿子哎!”
龙允乾叹了一口气,答道:“母后,皇兄本来就是皇帝,他要独政有何错?您为何一定要与他为难呢?依儿子看,他挺适合当皇上的!”
太后一听,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