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与你说笑的,我并不在意,只是这宫中太大了,咱们得抓紧时间多走几处地方,否则天就该黑了!”顾念琳笑道,看样子似乎真的没有在意身份一说。
昭阳宫里——
“红莲,快过来看下这针法如何?本宫总觉得绣得有点不对劲!”雅贵妃头也未抬,对站在窗边的婢女说道。
看红莲久久没应声,便抬了头再次喊道:“红莲,你站在那里看什么呢?叫你也不应声?”
红莲一惊,赶紧转头折回身子,慌张地应道:“娘娘唤奴婢何事?”
雅贵妃怀疑地看了一眼红莲,然后起身走到窗户边,道:“让本宫看一下是什么让你看得如此出神?”
窗外,龙允乾的笑容满是宠爱与满足。
顾念琳那张倾城倾国的脸蛋此时也洋溢着天真幸福的笑容,俩人亲密地拉着手,有说有笑地从昭阳宫外走了过去。
红莲怯怯地站在雅贵妃的身后,小声地说:“娘娘,别看了!”
雅贵妃的手悄悄地在长袖里紧握了,压抑了声音,说:“路过我昭阳宫,他连看一眼这宫殿的功夫也没有!”
红莲脸上闪过一丝心疼,赶紧过去拉了她,小声提醒道:“娘娘快别这样,宫中眼线杂多,可别让外人抓了您的把柄!”
雅贵妃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即而安静了下来,冷冷地问:“昨晚皇上寝在哪里?”
“回娘娘话,是召了那位水姑娘到御合殿侍寝!”
雅贵妃冷笑道:“是吗?他还真迫不及待啊!看来,这个水姑娘还真有两下子,红莲,待会儿替本宫送些补身子的药材与礼物到未央宫给水姑娘!”
正文 我只有依靠你了
红莲迟疑了会,答:“娘娘,奴婢已打探了番,对于这个水姑娘,其它宫并未有所动静,咱们是不是也先观察一下再说?”
“笑话,本宫要送礼物给一个新贵,还得看其它宫的动静吗?去,替本宫备下厚礼,本宫亲自走这一趟!”
宫城门,龙允乾还是拉着顾念琳的手迟迟不舍离去。
“阿琳,答应我,你要好好的!”
顾念琳点了点头,刚要回话,却见远处一个宫女急匆匆朝这边而来。龙允乾一看笑了,说:“她叫容梅,是我吩咐她来的!”
“容梅参见允亲王爷,问顾姑娘好!”容梅近得身来,向俩人行礼问好。
顾念琳回了一礼,然后不解地看着龙允乾,龙允乾笑了笑,说:“我怕你在宫中受人欺负,所以吩咐了容梅好好照顾你,你放心,日后只要你在这宫中不好,容梅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
顾念琳一阵感动,但还是不解地问:“这可能吗?宫女好像不能随便出宫的吧?容梅又如何通知得了你?”
龙允乾神秘一笑,答:“天机不可泄露也,总之我自有法子!”
看城楼的沙漏提示已是申时二刻,是他不得不离宫的时辰了,他只好满怀不舍地与顾念琳话别:“阿琳,我要回府了!”
然后又对容梅说:“你要替本王好生看着她,她对宫中规矩不熟,你切记从旁指点一些,别让她误上他人的当!”
顾念琳心里难受,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只是看着他却说不出只字片言来。
容梅恭敬地答了:“王爷放心,奴婢会看好顾姑娘的!”
龙允乾点了点头,又深情地看了顾念琳一眼,才转身离了去。
顾念琳痴痴地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突然间心像被掏空了般难受,此刻的她再也无法分清自己进宫的意义。
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身旁的容梅,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地突然朝她跪下了,可怜巴巴地说:“容梅姐姐,阿琳突来乍到,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了!”
梦中那个妇人说自己是十七岁,顾念琳很自然得便唤了眼前这个看起来似过了十七的宫女为姐姐。
容梅身子一僵,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赶紧将她拉起,着急地道:“顾姑娘,快别这样,容梅受不起的!”
“容梅姐姐,你叫我阿琳吧,从今往后,我只有依靠你了!”
正文 惹怒了太后可不是好玩的事
容梅点了点头,眼里有一丝怜惜,她想起了自己初进宫时的孤独与无助,当时要不是有允亲王的好心帮助,说不准她容梅早已惨死在太后的仗责之下了。
在这一刻她突然下了决心,好好照看眼前的这位叫阿琳的女子。
俩人拉着手一起往宁寿宫而去,走到半途上,即见侍候太后的宫女绿鄂匆匆而来。
见了她二人赶紧喝斥道:“容梅,琳儿,你们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宫待命,太后午睡已起了身,这会儿正找人呢?”
容梅赶紧向绿鄂认错,“对不起鄂姐姐,我们这就去!”
绿鄂瞪了一眼容梅,然后又将目光望向顾念琳,不屑地道:“琳儿,别以为占着王爷你便可以为所欲为,要知道你如今还是一位宫女,是宫女就得遵守做奴才的规矩,待会儿见了太后,你给我小心着,惹怒了太后可不是好玩的事!”
顾念琳只好忍气吞声,却还得谦恭地谢谢她的指点,说:“琳儿谢鄂姐姐指点!”
回到宁寿宫时,太后果然已在四处找人了,宫中乱成一片。
此时,地上忽啦啦跪了一地人,自然包括顾念琳在内。
太后板着脸,坐在殿中的主位上,只顾端了茶来饮。
久久后,直到顾念琳的双脚麻木了起来,才听太后说道:“都起吧!”
顾念琳如临大赫,站起身子忽然一个站不稳就要往后倒去,幸好身后的绿鄂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才没当场摔倒引起太后更大的不满。
顾念琳感激地转头看了绿鄂一眼,却见绿鄂根本不在乎地看都没看自己,她也不在乎,只在心里嘲笑了几声。
太合殿早朝上。
以萧楚霖为左相的一帮朝廷命官正与安贤王及右相方庭之等人口枪舌战,斗得死去活来。
左相萧楚霖义愤填庸:“皇上,与回维尔和亲一事,关乎我大顺颜面与日后繁容强盛,纳扬公主理当入主后宫,册封皇贵妃为大顺皇室开枝散叶,增进两国的友好邦交为上。可安贤王却坚持让纳扬公主与允亲王成亲,这是何道理?纳扬公主不是战利品,岂能任大顺胡乱安排!要一个弄不好,拂了回维尔国君的意愿,岂不事与愿违?请皇上为大顺国运考虑,否决安贤王等人的提议!”
正文 册封她为妃
还未等皇上说话,安贤王便上前一步,义正言辞道:“启禀皇上,纳扬公主身份尊贵,如今后宫已有一位中宫,难道大顺能让公主屈居人下,当一宫侧室吗?微臣之所以提议允亲王,就是因为允亲王至今尚未大婚,让公主成为允亲王正妃才是对回维尔的重视以及对公主的尊重!”
龙允轩冷冷地看着堂下正争得头破血流的二人,他心中很是清楚,表面上萧楚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可是萧楚霖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让他萧家更有权势?
如今后宫里他的两个女儿兰妃、惠贵嫔独占鳌头,为的就是让自己立兰妃的儿子为太子,好让他萧家风光无限。
龙允轩看在眼里,却并不点明,正好让他与安贤王一伙人斗,最好斗个渔死网破,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因此,他从来都由着兰妃两姐妹在后宫里骄横跋扈。
此时眼见俩人已越说越激烈,这才出声喝止:“关于和亲一事,两位卿家各执己见,朕觉着都有道理,反正眼下离纳扬公主起程还有段日子,朕认为不如派一个使臣前往,亲自征询一下回维尔国君的意思岂不是更好?各位卿家以为如何?”
堂中静了下来,片刻后,众臣跪下,口中喊道:“臣等谨尊圣意!”
龙允轩点了点头,等众臣子平身后又问:“众卿家可还有事要奏?”
安贤王便又站了出来,举起手上的牌子,禀道:“敢问皇上,关于水姑娘一事,皇上该如何册封?”
龙允轩一愣,萧楚霖适时的站了出来,朝安贤王怒道:“安贤王如今是越发地闲起来了吗?皇上如何册封一个女子,当是皇上的家务事,王爷这操的哪门子心思?”
右丞相方庭之也上前一步,抚着须不急不缓地说道:“非也,水姑娘于大顺有国恩,如何安排她已不能用皇上的家务事来衡量了!”
龙允轩看着右相,笑着问:“哦,以右相看来,朕该如何封她为好?”
方庭之即恭敬地禀道:“以微臣愚见,我大顺为礼仪之邦,历来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臣认为该册封她为妃,以表彰她的功劳!”
左相萧楚霖立即反对:“回禀皇上,微臣当以为此举不妥,水姑娘虽然于大顺有恩,可毕竟她的家世卑微,如若因此而册封了她为妃,那教后宫中的其她娘娘情何以堪?”
正文 正三品贵嫔
“左相是担心您的两个女儿情何以堪吧?”安王贤讽刺道。
“你。。。。。。”萧楚霖面色一阵铁青,却没了言语。
安贤王继续说道:“启禀皇上,所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古人都能任人唯贤,我大顺要赏赐一个有功之人,难道还要翻人家的族谱吗?”
这时礼部侍郎玉翊扬站了出来,回击道:“安贤王说得轻松,岂知皇室血统不容混肴,长此以往,我大顺高贵的皇室血统当如何保持下去?”
龙允轩有些烦了,手一挥吼道:“不用再争了!”一干人等即住了嘴,齐眼看着皇上。
龙允轩说道:“关于此事,朕已交给了雅贵妃,众卿家不必再议,时日不早,今日就此为止吧,退朝!”
下朝后,即有太监捧了圣旨朝未央宫而去。“未央宫水恨蓝接旨!”
水恨蓝与阿细正在屋里发呆,猛然听到声响,一惊,赶紧整理好衣物领着阿细与红梅出了房来。
“奴婢水恨蓝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跪在传旨公公的面前,紧张地等候着自己的命运。
公公展开黄色的卷纸,尖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者敦睦九族,协和万邦。厚人伦于国风,考归水氏救国有功;居质,婉嫕有仪、兰蕙扬芳;居德婉娩天资、才明夙赋;今特册封为正三品贵嫔,赐字蓝,居端阳宫,赐婢十人。钦旨谢恩!”
水恨蓝一喜,道:“臣妾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旨公公即虚扶了一把,说:“蓝贵嫔,请平身吧?”
水恨蓝站起了身子,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交与了宣旨公公,说:“有劳公公,小小意思,以后还请公公多多指教!”
阿细看着却觉得奇怪,不明白水恨蓝的身上何时竟带着这么多的银俩,她觉得今日的一切,水恨蓝似乎早已准备好了似的。
宣旨公公接过银两,很是满意,对水恨蓝的语气变得恭敬起来:“蓝主子快别这样抬举老奴,指教不敢当,以后这跑跑腿的事儿,老奴还是有点力气的!”
蓝贵嫔又问道:“敢问公公的官称是?”
“不敢当,老奴御前行走,蓝主子唤一声小玉子即是!”
“原来是玉公公!”蓝贵嫔突然朝他跪了,哽咽着说:“蓝儿孤身入宫门,在此地除了皇上便已举目无亲,今后还请玉公公多多照顾,蓝儿定会感恩戴德,厚待公公!”
正文 皇上开始有主见了
“哟哟,蓝主子,您快别这样,起来起来,您这个样子瞧在老奴眼里,却是疼到了心里,行了,蓝主子,有您这一拜,老奴今后就算舍了命也要保你在这后宫好过些!”
“蓝儿谢过玉公公!”
玉公公又叹了一声,说:“蓝主子,老奴要提醒您一句,今后在奴才们面前,这‘蓝儿’二字可不好再说出口了,您得自称‘本宫’;再有,这时辰也该到了,您得准备一下,这会儿奴才们已在朝阳宫等着了,请您收拾好尽快搬至端阳宫,接受奴才们的朝贺;再晚些时分,您就得上宁寿宫、昭阳宫以后妃之礼拜见太后娘娘及贵妃娘娘,入晚时分,您还得从贵妃娘娘手里接金册、授正三品后妃宝印,再到崇德殿向历代皇后献香。”
玉公公一一仔细地交待了,蓝贵嫔也认真地听着,一一记在心里。
末了,宣旨的一帮太监全退了,蓝贵嫔即吩咐红梅与阿细收拾一番,出得门来之时,轿辇已在门外侯着了。
阿细扶蓝贵嫔上了轿辇,自己则跟着旁边走着,心中思绪潮涌。
看着蓝贵嫔此时的风光得意,她想到了顾念琳,心中暗想:也不知阿琳如今怎样了?又想起自己的命运,心中很是后悔进了这个皇宫。
她有些愤愤不平,自己是水恨蓝的救命恩人,可是听方才水恨蓝对那玉公公所说的话,她很是不屑,暗道:什么除了皇上,你便已举目无亲?你水恨蓝将我与顾念琳这俩个救命恩人置于何处了?
宁寿宫里,安贤王又大摇大摆的进了太后的寝宫。“太后,您猜猜结果如何?”
太后头也未抬,只是仔细地修剪着她的长指甲,说:“哀家不是让你高棒水恨蓝吗?怎么,皇上顺从了?真封她为妃了?”
安贤王在卧塌上坐了,说:“没有!”
“没有?”太后抬起了头,语气有些逼人,问:“又是萧楚霖那帮人在做怪?皇上听他们的了?”
安贤王神秘一笑,问:“您猜猜?”
太后不耐烦了,说:“哀家没心思去猜,你直说吧!”
“皇上他既没有听本王的意见,也没有采纳左相的!”
太后很是意外,“哦?这么说皇上开始有主见了?难道一次御驾亲征真的磨练了他?”
“本王也很是意外,皇上他不是向来依赖萧楚霖这帮人的吗?为了讨好萧楚霖,还将萧氏姐妹宠得上了天,这如今突然变脸,太后,您是没有看到今儿个早朝上萧楚霖那张老脸,既尴尬又气愤,本王瞧着真是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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