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还没亮,顾念琳便听到有人在外喊摆渡,她与阿细赶紧爬起来,匆忙穿好衣服走出小屋。
借着微弱的晨光,看清来人皆是男子,共有五人,其中一名好像身负重伤。
顾念琳赶紧走过去,对来人说:“各位请跟我来?”
其中一男子立刻答话,“不,姑娘,我们不过河,我家主子受了重伤,需要停下来好生包扎一番,姑娘可否提供方便?”
顾念琳与阿细略一迟疑,那重伤男子此时强忍痛苦,抬起头来说:“风卫,你瞧她们俩都是姑娘家的,怎好收留男子,咱们千万不能坏了姑娘家的名节,还是过河吧!”
顾念琳只觉眼前一亮,此时她距他不过三四步距离,看清此男子大约二十四、五岁,明蛑浩齿,两道剑眉不怒而威,月白色的锦袍上血迹触目惊心。
虽如此,但还是没能掩了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那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直让顾念琳看得痴傻了。
刚才答话的男子立刻道:“是,主上!”说着便扶起重伤男子往阿细的小船走去。
顾念琳见那重伤男子都伤成这样了,还为自己的名节着想,一时义气冲上头,拦住几人,“几位贵人如不嫌弃茅舍寒酸,就请随我来吧!”
说完看了阿细一眼,一旁站着的阿细赶紧点了点头。
这一日顾念琳没有再去摆渡,阿细留下了她照顾重伤的男子,因为同来的几个随从在为重伤男子包扎了伤口后,就被他遣走了。
随从们走时留下了五两银子与一些干粮,这让许久没见过钱与吃过肉的顾念琳就像发了笔横财一样的高兴。
那些随从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后,再次折回来时,带来了一些疗伤的药材与一袋白米外加一些生活用品等物。
随从们做完这一切,在得到顾念琳再三保证会照顾好他们的主子后,才放心的走了,因为他们还有未完成的任务。
正文 王爷是个美男子3
她知道了该男子的名字:龙允乾,一个面似潘安的男子。
最令顾念琳没有想到的是,他竟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
人帅且有权有势更有钱,顾念琳不知道龙允乾为何如此信任于自己,竟将如此重要的身份告诉了她。
而她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将现代人的八卦精神彻底发挥了,还知道了龙允乾竟然至今未大婚。
她惊喜莫名,不住盘算着,这样的男子,放现代来说就算是一个钻石王老五了,就是打着灯笼也无法找到的呀!
这是老天可怜自己,让他自动送上门来的吗?顾念琳一阵暗喜;但片刻后,她又灰了心,原来她始终放不下刘显俊。
此时,龙允乾眼里闪着惊鸿的光也在打量着她:“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位女子!”
龙允乾用一双电眼,堪称温柔地看着顾念琳,同时眼里一抹伤痛一次而过.
突然响起的声音将思想正在神游的顾念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即尴尬得想立刻钻进一道缝里去,红了脸,答:“我姓顾,顾念琳,你叫我阿琳得了!阿细就是这样叫我的!”
“顾念琳?好名字,原来另外一名姑娘叫阿细啊,阿琳姑娘,你们是从小便在此处长大的吗?”龙允乾开始挑开话题,与顾念琳套起近乎来。
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眼前这个正与一位女子聊得天花乱坠的男人会是自己、大顺皇朝堂堂的允亲王。
记忆中他沉稳、谨慎,从不会与陌生人多言三句,可今日呢?
他不仅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毫不隐瞒于他,更是对她有问必答,这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她长得像‘她’吗?
最后他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那就是:对方是女子,而且是个美丽的女子,对他不会造成任何威胁,甚至如果他想的话,可以随时要了这个女子!
此刻的顾念琳身穿暗红色短衫长裤,布料虽普通,却丝毫没掩了那一身的典雅气质去。
一阵微风袭来,几缕发丝调皮的随风起舞,说到开心处,顾念琳发出会心的大笑。
看在龙允乾眼里,却是别样的巧笑倩兮,神采飞扬,他——大顺王朝的允亲王龙允乾就这样迷上了这个风一样的女子。
正文 王爷是个美男子4
直到晚饭时分,还不见龙允乾的几个随从,顾念琳不解,便问:“王爷,您的手下不来听侯您的命令吗?”
龙允乾微微一笑,说:“本王已经命令他们了,在战争没打完之前,不准来见本王!”
顾念琳点了点头,说:“哦,我懂了,那如此,今晚王爷可就要与我们吃些粗食杂粮了,天色已晚,民女这就烧火做饭去!”
“有劳阿琳姑娘了!”
是夜,与阿细躺于床上,话题便在允亲王身上展开了。“阿细,允亲王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阿细翻了个身,小声地答:“怎么了?你不是告诉我隔间躺着的是允亲王吗?你想知道什么?”
顾念琳一时尴尬,就这样明显的打听一个男人的事情,好像不是古时的女子可以接受的吧。
这时只好以无所谓的态度掩饰过去,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他这人挺好相处的!以前总听说皇室的人行事小心谨慎,从不与外人多说话的!”
“是啊,其实允亲王也是这样一个人啊,他本是太后的亲生儿子,英勇善战、听说很有才华呢!为大顺皇朝立下过汗马功劳、为百姓也做了不少实事;只是先皇驾崩时,正赶上他出‘痘疹’生死未卜,所以就与这个皇位擦肩而过了!”
阿细答道,语气上有着深深的遗憾。
顾念琳一惊,“难道现在的皇帝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难道宫中有两位太后?”问完后才惊觉自己问得太多了。
阿细却并没多想,说:“现在的皇上是先朝谨妃娘娘的儿子,皇上二十二岁登基,奉先帝的皇后为母后皇太后,奉谨妃为圣母皇太后,只是没过两年,圣母皇太后便过了逝!”
说到这里,阿细又凑近了顾念琳耳边,细声说道:“听说啊,圣母皇太后是被母后皇太后逼死的,说是圣母皇太后后宫干政!”
顾念琳听出一声冷汗,也小声地问:“这些事你听谁说的?怎么皇室的事民间了解得这么清楚?”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咱们这里是边境城镇,经常有邻近国的商人来此与镇上的人进行买卖,闲时就会说起这些事,再结合国内的一些传闻,咱们这些老百姓便可以轻易地知道皇室的秘密了!听说啊,太后一直不满当今皇上,处心积虑的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坐上龙椅呢!”
正文 不许你贬低自己
听言,顾念琳再不敢多问,看来但凡每一个朝代的皇室都藏着些惊世秘密。
今日里阿细所说的也许只是传闻,也许只是凤毛遴角,谁知真相是什么呢?但想想白间与龙允乾的相处,她怎么也无法将他与蒙朝篡位者联系到一起。
次日,天刚蒙蒙亮,顾念琳与阿细便起了身。
为龙允乾换过伤药后,又递上几个窝窝头,就算是早餐了,看着龙允乾坚难地咽下那些粗糙的面食,顾念琳便觉愧疚。
想他一个皇室贵人,今日为国负伤,竟要遭受这般苦楚,转头便对阿细说:“今日不如趁摆渡的时候,咱们捕几条鱼回来改善下王爷的伙食,而且鱼肉对伤势也有帮助!”
阿细为难了,说:“好是好,可是家里没有鱼网啊,怎么捕?”
顾念琳微微一笑,说:“有办法!”然后走进房间,扯下床上的麻布蚊帐,说:“就用它了!
阿细立刻惊喜地说:“还是阿琳聪明,早知如此,我便早些拿来用了,咱们也不必每日里吃这些糙米了!”
龙允乾的伤势想必很重,听到两人的对话,便想走过来说些感谢的话。
却只走了两步,脚上便已趟下血来,直痛得他不断抽气,禁不住啊了一声。
顾念琳听到声音,赶紧走近他,一看,龙允乾脚上用来包扎伤口的白纱布已满是血迹,当下一惊,急忙扶了他坐在椅上,心痛地道:“王爷,您身上有伤,以后切勿乱走动了,有何需要只管叫民女便是!”
龙允乾听到顾念琳称呼自己‘民女’二字,便微皱了眉。
“阿琳,本王不许你贬低自己,什么民女?以后在本王面前大可自称‘我’,不必有何顾忌,对了,你们又要去摆渡了吗?刚才还听你们提到什么用麻帐捕鱼?我能帮着做点什么吗?”
话语诚恳,丝毫没有推辞敷衍之态,顾念琳一阵感慨,还是答了,说:“王爷,我与阿细每日的工作便是摆渡,别的什么事也没有,您啊,只要好好的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忙了!”
龙允乾听言一阵愧意,说:“我还是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只是别太辛苦了,记得爱惜自己!”
顾念琳一阵感动,穿到这里这么久,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而且还是个钻石王老五,这怎能不叫她感动?
正文 这个王爷有点怪
朝阳暖暖地照着印水湖,微风拂过,吹起丝丝波纹,似鱼背上的鱼鳞,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一整个早上顾念琳身在小船上,心却在小屋里。
“唉,也不知王爷现在怎么样了,伤口会不会痛呢?呀,对了,他万一要上个厕所什么的,那怎么办呀?”
突然发现这个问题的她,脸上一阵紧张之色。
阿细是个细心人,顾念琳的这一切变化她无不看在眼里,此时心中一叹,直道阿琳傻,一个渔家女哪攀得起皇家贵胄。
再有,她心中一直有一个疑虑,见阿琳这般的不安,便趁没人渡船之时,说道:“阿琳,这个王爷有点怪,你有没有觉得?”
顾念琳一味沉浸在担忧中,此时突被阿细的声音打断,直吓了她一跳,又听阿细说王爷有怪,心里不禁反对起来,说:“怪?哪怪了,王爷为了国家受如此重伤,阿细怎么能这样说王爷呢?”
“不是啊,阿琳,你想啊,战场上受伤在所难免,王爷身份尊贵,不同一般,即使受伤,也得留在军营中继续鼓舞士气,他怎么能为了养伤临阵出走呢?”
“阿细,你也说了,王爷身份尊贵嘛,自然得保证自身安危啊,如果连王爷也没了,试问士兵岂不是更没了士气?”
阿细摇了摇头,说:“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妥,听说皇上这次也御驾亲征了,唉呀,算了,这些事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也担心不来的!”
阿细似是心中烦闷,又看朝阳已渐刺眼,便又道:“我看这时已没多少渡客了,咱们不如回家用早饭吧!”
阿琳巴不得立刻回到家里,看看龙允乾怎么样了,此时自然不会反对。
想起一直挂在船下的麻帐,便将船停稳了,然后捞起来一看,立刻开心的大叫:“阿细,你看,有好多鱼啊!”
阿细见了也是一脸开心,俩人将鱼打捞上来,便回了。
龙允乾拖着艰难的步子到后院里上完茅厕后,只觉得是又在战场上拼搏了一回。
走到小屋门口时,再无力支撑,一阵天旋地转后摔倒在地。
“王爷!”正往回赶的顾念琳见此情景,心底竟是生生一阵疼痛,快速上前扶起龙允乾,没发觉自己已满脸泪水。
阿细是个单纯的人,见此情景,很自然的就认为顾念琳对龙允乾有了好感。
于是心里便为她担忧起来,暗想:只不过一日,你竟对这位允亲王暗生情意,这如何了得啊?阿细一声长叹后,提着鱼悄然绕回了屋里。
正文 让我分享你的痛苦
顾念琳含着泪,将龙允乾脚上的白纱布一层层解开,重新换上新药后,再包扎好,接着又是手上的、小腹上的。
弄完一切,龙允乾已痛得浑身是汗了。
他身上大小刀伤无数,特别是小腹上那一刀,几乎要了他的命。
顾念琳一边心疼一边想着阿细刚才在船上对自己说的话,此时不禁暗道:能有什么怪的?他都伤成这样了,这要放在现代那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身上,哪还有活命的机会啊?
有了这一次后,接下来的日子里顾念琳再也不去摆渡了,全心照顾着龙允乾。
龙允乾也乐得有美相伴,对顾念琳愈发的温柔与依赖起来。
午后,炙热的阳光狠狠地吞噬着大地,龙允乾已然午睡了过去。
顾念琳便一人坐在屋外的大树下,瞧着远处湖里闪闪的鳞波发呆。
她又想起了刘显俊,泪水顺着她的面颊缓缓地流了下来。
事实上,来到这里的每一天里,刘显俊从来没有在她的脑海中消失过。
每次为龙允乾换药看到从伤口渗出的鲜血,她就会想起蓝冰被自己刺中那一刀后所流的血,自然得就想到了刘显俊。
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可是却是她青春期里最黄金的六年,她用全部身心地去爱了这个男人,可是最后却换来了他的背叛。
她总是在想,为何刘显俊要背叛自己呢?是自己不好?是蓝冰年轻漂亮还是她更懂得刘显俊的心?
她也后悔,为自己疯狂地举动后悔,再怎么着,也不能拿刀杀人。
只是,他现在还好吗?蓝冰该没事了吧?
“阿琳,在想什么呢?”不知何时,龙允乾已起了身,站在了顾念琳的身后,瞧着她的背影发呆。
她此刻的背影是那样的落寞,那样的无助,龙允乾突然有种想将她搂入怀中好好怜惜的冲动。
顾念琳听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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