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叶念熙狐疑的看他。昨天喝药的时候太急了点,没有留意药味,仔细想一想,似乎跟平时的有点不一样。这么说他是将解毒的药参合到平时喝的药里了?
迎上深黑的眸,顾逸之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想。
“那……那个什么逍遥散呢?”他不是说过解毒需配合媚药一起进行的吗?怎么她喝过解药却没有不良症状出现?
清淡的笑凝在顾逸之的唇角,只有那么一瞬,复又弯起,抽了抽:“我们,不用!”
我们不用?不用是什么意思?!脑子转了个弯,顿时明白过来。不期然的脑海闪过两人抵死缠绵的迤逦画面,不由浑身燥热。
清丽的素颜眉目流转间华彩四溢,娇斥道:“坏人!”再次把头埋进被子当鸵鸟。
顾逸之心念一动,一个翻身压住她,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透过薄薄的被子传入:“如果叶儿想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隔着被子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叶念熙闷在被子里尖叫。
顾逸之心情愉悦的大笑,手一紧,被子毫无抵抗力的被扯下,仍在一边。春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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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后的叶念熙精神气养的很好,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又在灵山盘桓数日才依依不舍的下山,直奔庆阳,与海枭汇合。
海枭收集了田孝宇所有的犯罪证据,基本上都是勾结官府欺民霸天,牵扯的官员面积甚广,上至国舅田汾,下至地方小吏。但是很奇怪的,没有抓住轩王牵扯在内的罪状。不过轩王主理户部,官员出事,他多少得担些责任。
但凡这种势力家族多少都有些仇家。叶念熙通过这些人之间的仇恨及相互之间的利益之争,将田家整治败落。按她的计划,田家势必不会就此甘心,至于何时反击,她有的是耐心等待。
利用天使商盟将当地粮食价格压低的同时,放出消息,说有位豪阔的富商正在四处收购上好的口粮运往京城,价钱出得奇高。
前期工作海枭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非常顺利,最后收尾也非常好。只是一直没有抓到轩王参与的直接证据,颇令人失望。
回京的途中,叶念熙命暗卫乔装成匪徒,将运往京城的粮食洗劫一空,并且迅速转移。目的就是要逼迫田家人至绝境,从而牵出田家人身后的轩王。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朝局哗变(二)
叶念熙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面上看,京城依旧繁华如初,却不知底下已经激流暗涌。
太子失势已是必然,虽然还未得到旨意判定罪行,但于大局已无关紧要。轩王势力如日中天,就着喜事将近,门前宾客如云,客似潮水,来往间络绎不绝。
晋王依旧闭门谢客,门前冷清到众人似乎都将他遗忘。偶尔坊间酒肆提及也只寥寥数语,大多不过是征战疆场的陈年旧事,又或是与傅千金两人郎才女貌芸芸。
叶念熙此次南下打的是为大王寻医求药的晃子,回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带,难免引人侧目。
不过倒是觐见大王时,被人针对中提及此事。叶念熙便说遇上一位云游的老神医,教授一个方法,不敢轻易尝试便没有禀报大王。
几番争执,得大王应允后才说出,就是让御医尝试用针灸刺激耳后的某些穴位,激活身体本身对病症的抵抗能力。
御医听闻之后,颇感新奇,却不敢轻易尝试。倒是越王本人,本就烦透了御医的束手无策,昏庸无用。乍听之下,欣然应允。
尝试了十多天之后,越王的精神确实比之之前好很多,当着朝中官员的面夸奖叶念熙的忠心耿耿,接着又赐下不少奇巧的珍玩,以示嘉奖。
越王精神刚好不久,刑部尚书爆出在尚书府收到匿名诉状若干,证据一堆。全都是庆阳豪强田孝宇欺民霸田无法无天的恶行,说是已激起当地民怨,请求大王定夺此事。
按理说这也不过是一般的民事案件,轮不到告御状闹至朝堂。但偏偏里面有份诉状,堪堪列出数十桩关于田国舅如何纵容亲眷欺民,甚至杀人夺物等等。
还有甚者提及田孝宇仗着有国舅和淑妃娘娘撑腰,勾结官员私屯官粮,造成当地物价飞涨,民不聊生。
就在不久前,叶念熙还在灵山养伤期间,有朝臣上表,大概说是太子失德被废,大王贵体违和,望早日确立储君人选,以好安定朝内外人心。接着便有人举荐轩王。
更有朝臣提出后宫一直由淑妃娘娘打理,井井有条,何况娘娘贤良淑德有目共睹,可谓天下表率,当晋封为后。
就着轩王如日中天的势力,种种奏请言论如潮水般涌向权力中心。越王缠绵病榻,时好时坏,不知是力不从心还是有意压制,各种上表奏章全部搁置不理。
今日早朝爆出这一出,朝众纷纷哗然侧目,各自猜测。这是巧合还是幕后有人有意为之?轩王一党听得冷汗津津,倒是田国舅相对镇静,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向大王喊冤申诉。
越王震怒之下,猛然咳嗽喘息,差点晕倒在大殿之上。却死撑着下命刑部彻查此事,务必还民众一个公道,亦给朝廷重臣田汾一个清白。
第一百九十章 吃饭时头等大事
这日早朝之后, 叶念熙一反回京之后的常态,在官员进出皇宫的门口驻足,似乎在等什么人。偶尔跟经过的官员寒暄客套几句,直到那个高大俊朗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再也挪不开眼睛。
原本跟在傅相旁边跟几个官员谦和恭敬的说些什么,直到傅相离开才辞别其他众人,朝叶念熙款款走来。
顾逸之在她面前站定,眉目疏朗,淡笑道:“有事?”
叶念熙挑眉亦笑道:“请客,吃饭。”
“也对,小侯爷前不久得了大王的赏赐,是该请客吃饭的。”加深唇畔的笑容扬手道:“侯爷请。”
叶念熙见他这般疏离之态,恶作剧的踏前一步,握住他扬起的手道:“我的车轿宽敞,顾大人一起吧。”还不忘冲他调侃的眨眨眼。
顾逸之侧目,眼角扫到一些经过的官员目光朝这边飘来,神色复杂间隐藏暧昧。低叹一声,硬着头皮上了叶念熙的车驾,实则是被叶念熙扣住手硬拖上车的。
车帘刚刚放下,叶念熙乐不可支的笑歪在一边。顾逸之长臂一伸,将她揽至怀中,愤愤然:“高兴什么?!”
叶念熙也不挣扎,顺势攀上他,笑道:“明日坊间谈资又会旧事重提,多些精彩纷呈的话本子。”
“你这小坏蛋,尽毁我清誉。”顾逸之佯怒,口气却是三分无奈,七分宠溺。
“你才是坏人!”叶念熙一听,脸颊红云飞现,将头埋进他颈间,闷闷道:“我好想你。”
自灵山离开到回京已有二十余天,两人虽说天天能见到,但都克制彼此,维持面上的疏淡,就是私下里也不曾接触。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这不仅别后重见,却还天天见着不能相亲,着实忍得辛苦。
今天朝堂之上,刑部尚书呈上奏章,禀之前的诉状确实属实,轩王一党均是提心吊胆的等着大王旨意。先有田国舅被大王下狱审讯,再有轩王被贬斥薄惩。
叶念熙心情甚好,事情态势基本上都按照她预期的在上演着。这才想着稍稍放松一下紧绷多日的心弦,找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来做。
顾逸之默不作声,只将圈紧的手臂一紧再紧,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
车驾内静得连根针都能听见,小小的空间内只余彼此的心跳声还有缠绵温热的呼吸。
片刻,车驾在赤步大街的一处阁楼前停下,门上的匾额赫然写着“醉舞坊”三个大字。虽说声色场所大多要到下午才开门营业,但是,在南京城内激烈的竞争中,也不乏白天开门做生意的,不过是为客人提供吃饭喝茶的地方罢了。
门口的侍从见到来人的车驾,知道是贵客盈门,忙上前热情招呼。
叶念熙淡笑率先下车走进去,朝里面不甚忙碌的掌柜抬抬手,掌柜的大惊失色,亲自领着两人直上三楼的豪华雅间。待一应茶水糕点备下后,恭谦的退下,临出去前还用颤抖的声音表示他会亲自在门口候着,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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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更昨天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吃饭时头等大事(二)
房间布置简洁大气,什物用具一应俱全,却没有多余的奢华摆设。因靠窗的一面临街,店家在窗前设置了宽大的软榻,客人可以靠着软榻休息的同时看大街上人来人往。关上窗户,房间又异常安静。
一进到雅间,叶念熙便在房间唯一没有摆设物件的一堵墙面前细看,墙面上画的是一幅巨型童子献寿图。
天蓝的底色上祥云漂浮,正中间是几个童子或手捧或提篮围着一个老仙翁献桃。人物画得喜气洋洋,栩栩如生。乍一看不过是直接将画画到墙面的装饰图画而已,仔细看去,却发现墙壁上凹凸不平,给平整不甚新奇的画面添了一些不凡之处。
顾逸之跟在她身后进到雅间,随意落座。刚才进大门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阁楼的匾额,失笑道:“大白天的,你带我来喝花酒?”
“有何不可?”叶念熙回头,冲他眨眨眼睛,眼里闪着调皮的笑。
顾逸之不置可否,看着叶念熙摆弄墙上的画面。
只见她手指抚上老仙翁的鼻尖用力按下,顿时,墙上的画面有了一些变化。原本凹凸不平的墙面变得平整光滑,中间围着老仙翁的童子四散开来,老仙翁周身环绕的是团团祥云。
弄好之后,叶念熙踱回软榻歪歪的斜靠着,自斟自饮一杯茶水。
顾逸之也不问她在弄什么,眼睛看向窗外。醉舞坊地处赤步大街末端,街道两旁大多是一些不算高档的茶楼酒肆,花楼赌坊。但是此处龙蛇混杂,各形各色的人都有。此刻是中午十分,人流来往不绝,街道两边异常繁忙。
“你刚才给掌柜的看了什么?”四周没有什么异常景象,顾逸之回头闲闲的问道。
“这个。”叶念熙抬抬手,从深紫色的官袍下露出一截用鹅黄的衣袖。袖口处用银色丝线绣了一团类似蝴蝶的图案,却又不像是蝴蝶,中间是个形似简化的人形,垂首同时双手交叠于胸前,身后有两扇展开的翅膀,由大至小。
“有何用意?”
“这个就是‘天使商盟’的标志,旗下所有商号都镶有这个标志。看见这个翅膀了吗?这是八翼天使,传说中是上天派到人间的最高级别信使。商盟的管事所持有的信物按照级别不同翅膀的数量依次减少。”
“这么说,这处也是你的产业?”
叶念熙点头:“算是吧,不过我不是管事。”
顾逸之俯下身来,深俊的黑眸带着探究紧盯叶念熙,徐徐开口道:“叶儿的本事越发神通了,究竟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呢?”
叶念熙单手勾住他的脖颈,笑道:“什么都告诉你了,就不好玩了,自己来发掘如何?”
微翘的红唇近在咫尺,发出诱人的邀请。
顾逸之抬手拖住她的后颈,欲吻上那片柔软,门外传来敲门声还有掌柜唯唯诺诺的询问。
顾逸之懊恼的低咒一声,迅速在旁边落座。叶念熙大笑起身,冲门口吩咐道:“进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受贿
掌柜的开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端盘子的侍从。原本侍从将盘子放在房中央的餐桌上,叶念熙示意拿到软榻这边,于是掌柜挥退下人,亲自布菜招呼。
叶念熙含笑看着年近五十的精明老头,笑嘻嘻的问道:“王掌柜?”
“小人是。”王掌柜不敢抬头,布好菜品垂首立在一旁小心问道:“公子看这些可还满意?”。
叶念熙看着软榻茶几上四样小菜四样主食外加一壶酒,精致非常。满意的点头道:“很好。”
王掌柜这才微吐一口气,用袖边轻拭额角细密的汗珠。偷瞟一眼旁边的公子,又是一个哆嗦。
那公子看着模样俊逸,就是满脸阴霾的瞪着他,还是商盟的领导好,模样俊俏又和蔼可亲。
“那不打扰公子用餐,有事尽管吩咐,小人这就告退。”
“嗯。对了,一会儿如有贵客来,将他们请到三、五、九号雅间。”
“是。”王掌柜的应声退下。
叶念熙笑意盈盈的起身稍整一下微皱的下袍,拖住顾逸之的手道:“开饭了,来尝尝这醉舞坊的酒菜如何。”
顾逸之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手,以示不满。
叶念熙含笑以对,心思全都放在几案上的酒菜上了。
酒足饭饱过后的两人,取来棋盘,就着软榻闲闲对弈。一局未完,叶念熙眼角扫到楼下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停在门口,勾唇冲顾逸之笑道:“我们要等的人来了。”
遂关了窗户,搬来一张椅子到那一整面墙画面前,坐着静静等候。顾逸之放下棋子,踱步到她跟前,手在她腰间一晃,便将她安置在怀中坐好。
从墙壁上仙翁的眼睛看过去,里面是另一间房,房间摆设布置大同小异。软榻上堪堪坐着两个男人,几案上搁置着茶盏和几样精致的糕点。
因为角度问题,当中高瘦的男人只看到小半张脸。另一个男人身形矮胖,脸上露着谄媚的笑,原本细小的眼睛被脸上的横肉挤堆成一线。此人顾叶二人都认得,是江州巡使吴永。
庆阳与周边的几个县镇都属于江州管辖之内,因庆阳官粮一案牵扯甚大,涉案人员全部被请到京城待审,庆阳县官宋存直接下狱审讯。
而这宋存与吴永原本是姻亲,这次事件吴永原本有失察之罪,本应留在驿馆待讯,此刻却在这里见着神秘人物。
只见吴永从身后递上一个锦盒,打开一条细缝,里面顿时溢出一片金光。另一人满意的点点头,用手按下,接过锦盒,两人又细碎的说了些话,才先后离开雅间。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巡使如此阔绰。你说他是替自己打点呢还是想保住宋存?”叶念熙唏嘘感叹。那个小小的锦盒里少说也有千两黄金,仅仅靠着朝廷的俸禄,恐怕一辈子也攒不到如此数目,而他却轻易出手,想来又是搜刮民脂民膏而得来的。
“都有。此人来京城后一直四处活动,想找傅相说情,却偏偏没个门路,想不到他还是找上傅公子。”
“嘻嘻,找谁都没有用,明天早朝,就等着被揭发吧。”
“这么说来,早朝上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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