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带进你的寝宫了?!”风临墨确信**不离十,脸色彻底黑了。
“是啊!”风临月的回答倒是大方,一进门就指了指自己的大床,“我对他好得很呢,瞧,人在我床上躺着呢!”
“你!男女有别,你怎能将男人带进寝宫,而且还是战俘?!”如果不是顾忌场合,他一定不会轻饶了这个好色丫头!北堂寒玉虽然被俘,但到底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被如此羞辱,两国的和谈必受影响。
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床上的北堂寒玉简直羞愤欲死,听到有人说话,他马上转脸看去。
与风临墨对视的同时,两人的眼中都隐隐迸发出火光。
虽然所谓的“当世三美”只是世人无聊而编造的虚名,他们并不在乎这些美称之类的,但是日子久了,不可能在心里毫无痕迹,再加上三人互为对手的身份,潜意识里便会对对方生出好奇和敌意。
而风临月的羞辱无疑加剧了这种敌对。
“原来风国就是如此对待战俘的?呵,本王真是大开眼界了!”北堂寒玉冷笑一声,努力挺直了身子,不想因自己的尴尬处境和姿态而被对方轻视。
风临墨沉默片刻才道:“还不快给广陵王爷松绑!”
在北堂寒玉被松绑的工夫,风临墨一直打量着眼前的人,见他样子狼狈,不但发丝凌乱,而且衣物破烂,心里忍不住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声问风临月道:“你没对广陵王做什么无礼之事吧?!”
风临月一愣,看看北堂寒玉后才恍然大悟道:“怎么可能?!皇兄,虽然我天生神力,但是接连打了好几天仗了,就是铁人也会累的!想是想,但我身体吃不消的!”
风临月根本不知道“回避”两个字怎么写的,对着北堂寒玉就说了出来,而且声音大得离谱,连外面的宫女太监都能听到了,更何况是跟她同处一室的北堂寒玉?
闻言,两个男人同时冷了一张脸,屋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风临月!”风临墨拧紧了眉头。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贵为公主,早就被他拉出去砍了千百次了。
他之所以担心确实是因为风临月的风评不佳,从小到大,她不知欺负过多少男子,风国凡是有些姿色的男子几乎都没逃过她的魔掌,有些人家的男子甚至如女子般连门都不敢出,就是怕被她瞧见了。
风临墨瞪她一眼,对北堂寒玉道:“广陵王,我们御书房详谈。”
北堂寒玉揉了揉一直被缚的手腕,跟了上去。
“皇兄,你得把人给我送回来!”风临月心急地嘱咐,已经完全将北堂寒玉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这个我是真心喜欢!”
一路上,她虽然没真的对北堂寒玉怎么样,但是小小的调戏还是有的,但是这个男人跟她以前玩过的那些男人根本不一样,再怎么欺负他都只是别着脸不说话,一副不愿意理睬她的模样,气急了她也用了些折磨的手段,可是这个男人硬是面不改色,眼神始终如寒冰一样瞪视着她,身体也如傲雪的寒梅,屹立不屈。这个男人,她真心喜欢!
御书房中两个绝色的男人面对面而立,只是一个光鲜亮丽,一个狼狈不堪。
风临墨的眼中闪过锐光,轻笑道:“舍妹无礼,委屈广陵王了。”
北堂寒玉并不给他面子,“本王现在是阶下囚,说不上委屈不委屈的,还有什么手段,本王一一接下便是了。只是,本王是个小心眼儿的人,若有机会,定会让对方加倍偿还今日所受之辱!”
风临墨闻言,眼神骤然一冷,仍是轻笑道:“好个加倍偿还!广陵王的手段朕改日再领教,今日,朕只想看看北堂国肯不肯加倍偿还。”
北堂寒玉警觉道:“风临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很明白。朕不想为难你,只要你的亲笔信一封,亲自要北堂国皇上以十座城池相交换,只要他将十座城池拱手奉上,朕马上履行承诺,放广陵王离开!”风临墨一副高高在上的谈判者架势,仍旧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风临墨,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那恐怕要让你失望,北堂国在本王心中比性命更重,本王绝不容许任何人将其置于危险的境地,包括本王自己在内!”
北堂寒玉临危不惧的气势倒是令风临墨生出了几分佩服,如果这位广陵王真的轻易答应了他的条件,那他倒真要怀疑自己的条件是不是开得太低了!
“既然广陵王不领朕的情,那就只有在朕这简陋的皇宫中多做几天客了。”
北堂寒玉闻言,凛然无惧地直视风临墨。
就在这时,御书房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依旧是风风火火的风临月。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虽然是女子的打扮,但看起来倒更像是男扮女装。
“风临月!同样的话不要让朕再重复!”风临墨彻底黑了脸,一副要动怒的模样。
“皇兄恕罪!”风临月敷衍地说了一句,马上伸手拉住了北堂寒玉的胳膊,“皇兄,既然话说完了,那臣妹可以将人带走了吧?”
北堂寒玉不悦地将人甩开,一脸毫不掩饰的厌恶。
“风临月,你在外偷听?!”
“反正你们也没说什么,我听听又怎么了?”说着话仍旧在纠缠北堂寒玉,根本不顾风临墨在场,“皇兄,臣妹先说好了,莫说那北堂国皇上不给十座城池,就是给了我也不放人,这个人我是要定了!”
“放开!”北堂寒玉没好气地甩开了风临月,偏偏风临月不但力大无穷,纠缠的本事更是一流。
风临墨懒得理会她,“无需你多事!这几日,广陵王就住在静心殿中,你不得前去打扰,也不得在对广陵王无礼!吩咐下去,对广陵王要以上宾相待!”
风临月闻言心中一喜,“留在宫中就好!玉哥哥,我们就好好相处,总会日久生情的!”
一声“玉哥哥”叫得北堂寒玉恍惚了一下,又想起了保鸡。失火的事情他尚未查清,还无法给保鸡一个交代,如今自己被困在风国,不知还有没有再见她的机会。
“青青……”北堂寒玉不由得轻唤了一声。
风临月一听,马上竖起了耳朵,“轻轻?放心,我会轻轻的。”
北堂寒玉闻言清醒过来,这才发现风临月手上握着一根纤细的锁链,正准备缠上他的脚踝,惊道:“你做什么?!”
风临墨也皱眉道:“临月,不许胡闹!”
风临月抬头道:“皇兄,臣妹没有胡闹,这铁链是一定要的!这位广陵王虽然不会武功,轻功却是好得很,臣妹在战场上见识过了。若是不绑住他的脚,咱们这宫墙可挡不住他!”
风临墨微微皱眉,“当真?”
“千真万确!”
风临墨沉默了一会儿没再说话,算是默许了风临月的举动。
风临月手快地用锁链将北堂寒玉的双脚绑在了一起,得意一笑,“玉哥哥,这下你逃不掉了!这锁链虽细,但无论用什么都是斩不断的,你不要白费力气。”说完,将小钥匙收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别那么叫我!”北堂寒玉冷冷说了一句,出了御书房。
因为北堂寒玉不肯亲手写信求救,风临墨只得送去了一封自己的亲笔信,意思相同,北堂国若想要回北堂寒玉,只能以十座城池相交换。
北堂寒冰看完信,眉头紧锁,没好气地将信扔在了一边。他们到底是兄弟,潜意识里,他还是有些担心北堂寒玉的。
“寒玉被俘,朕该如何是好?!”但要他以十座城池相交换的话,他私心里还是舍不得的。
听到北堂寒玉被俘的消息,凌紫烟心里微微一动。这的确是爹的目的,而事情也确实如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那个人,毕竟,她喜欢了那个人很久,不是轻易就能忘记的。
“皇上难道真想用十座城池相交换?”凌紫烟言语试探。
“朕……”见他迟疑,凌紫烟微微一笑,北堂寒冰对北堂寒玉的情意确实发生了变化。
“皇上,您好不容易才清理了这个祸患,千万不能再存有妇人之仁,功归一篑啊!北堂寒玉被困在了风国是好事,您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将兵权完全收回手中;其次,有王爷在风国做质子,想来那风国也会安定一段时日;再有,若是皇上不在乎紫烟的死活了,那就换他回来吧……”说着,凌紫烟声音突地哽咽起来,小脸上瞬间梨花带雨。
北堂寒冰赶紧心疼地将人拥入怀中,“紫烟,你这是什么话,朕怎会不顾你的死活?!”
“皇上,由他领兵出征是我爹提出的,他兵败被俘,定会记恨我爹,自然会迁怒于紫烟……若是如此,紫烟还不如一死了之,免得受他折磨……”凌紫烟哭得身子轻颤,简直哭疼了北堂寒冰的心肝儿。
“紫烟,朕不会答应换他回来的,你放心吧!”若不是紫烟提醒,他差点儿就糊涂了,若是他回来了,他和紫烟的感情必然受阻,他北堂寒冰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他和紫烟!
凌紫烟闻言含着泪花点了点头,猛地偎进了北堂寒冰的怀中,柔声道:“皇上,您果然是真心疼惜紫烟的!”
北堂寒冰对凌紫烟的感激很是受用,轻拍怀中人的后背,“那是自然!”
凌紫烟在北堂寒冰怀中微微眯起了眼睛,得意尽显。
一日后,北堂寒冰的亲手回信便到了风临墨的手中。看着纸上仅有的“不换”两个字,风临墨轻笑一声。
唯一的兄弟被抓,看来北堂寒冰并不着急呢,就算是为了大局着想,回信也不必如此决绝吧?难道他就丝毫不担心北堂寒玉在风国的处境?这位兄长做得果然够绝!
在风国与北堂国的历来交战中,从来都是各有胜败,平分秋色的,北堂国即使败北也从未有过主将被生擒的状况发生,无论风临月再怎么厉害,这次的战况也太过蹊跷了些。他一开始就觉得可疑,现在看来,北堂寒玉的被擒似乎真的不是偶然,或者说,这正合了北堂寒冰的心意?
北堂寒玉啊北堂寒玉,枉你一心在乎你的北堂国,你的皇上兄长,人家倒是巴不得对你除之后快呢!
不过,无论这里面有什么隐情,都与他风临墨无关。
北堂寒冰,我们就来斗一斗,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一得到消息,风临月就急冲冲地到了静心殿。北堂寒玉见到是她,没了饮茶的兴致,直接起身离开。
风临月见状气恼,虽然她喜欢这个男人,但也不容许他如此放肆!
“给我站住!”风临月坏心眼地踩住了北堂寒玉脚上的锁链,北堂寒玉身子趔趄了一下,幸好扶住了门框才没有摔倒,但是摇晃的样子已经足够狼狈了。
“哈哈哈哈!”风临月很喜欢欣赏男人弱势于她的模样,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北堂寒玉背对着她,看不出情绪。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不过对本公主来说却是个大大的好消息!你皇兄回信了,一封信上就只有‘不换’两个字!看来在他心里,你这个唯一的弟弟还不及十座城池重要,真可怜!”风临月说着,做出哀叹摇头的模样。
北堂寒玉的手抓紧了门框,青筋都露了出来,“闭嘴!皇兄是为大局着想,怎能因我一人影响北堂国社稷?你不懂就不要胡说!”
“哼,你不想听我就偏要说!大家都清楚,你们北堂国不差那十座城池,九牛一毛而已,都舍不得交换自己的兄弟?”风临月双手环胸,一字一句都击痛了北堂寒玉的心,“他默认了你做质子的事实,也就等于是他不要你这个弟弟了!北堂寒玉,你-被-舍-弃-了!”
“闭嘴!闭嘴!”北堂寒玉单手抓紧了门框,身体半弯着慢慢滑坐到地上。
北堂寒玉可以理解北堂寒冰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为大局考虑,不想因小失大,但是他决绝的回信还是刺伤了北堂寒玉的心。大局?社稷?这些都是他为北堂寒冰找的借口,为了他,也为自己。
虽然不愿意,但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北堂寒冰和自己之间的关系确实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再也不似当初了。
此时,风国边境的一间小茅屋内,三个男人同样愁眉不展,叹息连连。
今天已经是保鸡中毒后的第三天了,如果再不解毒,保鸡性命不保。
“好痛……”保鸡已经接连痛了两天,锥心刺骨的疼痛将她折磨得面色苍白,脸上那道骇人的疤痕更显得触目惊心。这两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似乎一直没有清醒过,剧烈的疼痛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一般,令她一直处于濒临死亡的境地。
三兄弟束手无策,每个人都是心痛又心急。
“六弟,她又喊痛了,快端药来!”南宫烈轻轻擦拭着保鸡额头不停涌出的汗水,但是刚擦完又会重新浮上一层,可想而知她的痛苦有多剧烈。南宫烈擦着汗的手不住颤抖着。
南宫斐闻言,只好端起盛药的碗。
南宫烁在旁边忍无可忍,猛地将碗打翻在地,“够了!”
南宫烈怒道:“十二弟,你这是做什么?!”
“我们都清楚,这些止痛的药根本帮不上她,喝再多也没用!”南宫烁看着不停呻吟的保鸡,眼中有了泪光。
“可是至少能不让她这么痛……”南宫烈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保鸡,心揪痛成一团。
“这种药吃多了她也会出事的!而且大夫说过,这种药只在最初管用,之后根本起不了效用了!她的毒靠这个根本治不好,就算不痛了她也会死!”南宫烁单手抚额,越说越无力。
“那要怎样,难道真的要用媚狐所说的办法?!”南宫烈急得将手中的布甩到地上,“她有多喜欢皇叔我们不是不知道,肚里的孩子她有多珍视更不用说!即便救了她的命,却害她失去孩子,我们谁能忍心?若是她知道自己是靠牺牲孩子才捡回一条命,大概会痛不欲生!”
南宫斐眼含苦涩地看向床上的人,猛地一惊,喊道:“三哥、十二弟,你们别吵了,快过来看看保鸡!”
保鸡突然昏了过去,如同死去一般没了声息。
“保鸡!”三人大叫、摇晃,但是保鸡只是微微睁了一下眼睛就又闭上了,像是无力再承受痛苦了,也像是终于放弃抵抗,向死神屈服了。
南宫斐看看天色,黯然道:“再这样下去,保鸡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保鸡,别睡,不许睡!”南宫烈拼命叫着保鸡,但是到了后面,保鸡根本连睁眼都做不到了。
三人的眼神都暗了下去,攥成拳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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