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雍皇夺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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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雍皇夺玉-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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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阑一面跟黛玉道歉,一面笑道:“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史家小姐在那一年我也见过一面,看似娇憨无邪,实则是很有些儿心计的人物呢!”

眉心缓缓皱了起来,如罩秋色,对黛玉道:“你怎么看此事?”

黛玉衣袖款款拂了拂,行云流水般仪态万千,神色温婉如初,曼声道:“不过跳梁小丑罢了,还叫我操心不成?”

淡如雾中云烟的长眉一轩,胭唇薄抿,“且看来年选秀,如何风光!”

因欠身道:“我有些乏了,欲去换件衣裳,明双姐姐来替我。”

裕亲王福晋若有所思,旋即挥手道:“快去快去,这么精致的衣裳偏就被老八媳妇一口茶喷得糟蹋了。小双儿过来,我们也被小玉儿赢得够狠了,抹骨牌也是抹了大半辈子的人,偏在她手里就是讨不到好儿去。”

明双和雪方对嗑着瓜子,听了这话笑道:“快别叫我,还是雪方上去罢!”

说着将纳兰雪方推了过去,自己起身拉着黛玉的手,容色清婉,笑道:“我就陪着玉儿妹子出去走一走,在这暖坞里,暖虽暖矣,却闷得很了。”

黛玉点头道:“也好。”

想起明双对青云隐约透出的浓情蜜意,不禁心中喟叹。

到退居之处换了衣裳,又披上鹤氅,姐妹方携手跨出暖坞,片刻后沿路到了园子里,但见四面雪白,一路上却默默无语,唯闻风送雪声。

虽然离得略远,但是戏台鼓乐依旧清晰入耳。

“热闹却是热闹了,偏就没一点儿趣了。”黛玉扬手捧雪,轻笑着道。

明双侧头看着她,虽然她病后精神不如昔日,每每透着一种疲惫之意,但是容色娴如姣花,身形更是袅若春柳,唇畔透着清灵,眉心婉约着淡淡清愁,这样的绝代风华,依旧让人记挂心头,无时无刻地不敢抹掉。

轻启朱唇,语音轻缓,明双道:“今儿个事情,你有什么主意?”

黛玉淡声道:“你们怎么都瞧我有什么主意?我和他们,有什么相干?”

晶莹剔透的眼珠子忽而转了转,娇声道:“爷们可都知道的,之所以没个动静,皆因那些儿福晋没一个好相与的,想进了她们的府邸,你说,她们心里岂能愿意?因此,依着我的意思,她们的攀龙附凤之意虽浓,却未免弄巧成拙。”

明双呆了呆,旋即抚掌笑道:“这话极是呢,就是八福晋就是一只胭脂虎。”

曲阑乃是姜桂之性,虽然不老,却亦极辣,最是容不得人的。

言罢,叹息道:‘那荣国府以包衣身份,得了如此的身份,已经是极大的恩宠了,只要好生守着根基,子孙争气,必能持久。可惜,竟没有一个正经子孙能继承家业,只依靠着女孩子争荣夸耀。”

长眉纠结着一点清愁,黛玉轻叹道:“是是非非,曲曲折折,真真头疼。”

思及探春之敏,宝钗之德,湘云之憨,许多往事纷纷拥拥上了心头,偏偏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真的会以向自己请罪为词,前来大厅中么?

摇摇头,也不想多想,那是因为,她已经不愿意再见这种场面了。

彼时,雪落满身,风送暗香袭人来,明双问道:“这样的雪天,也不知道草原上是什么光景呢!听说,阿娜依格格,今年要来京城的,不知道腾格里公子会不会来,我已经可以预见到乌眼鸡了。”

说到最后一句,不免多了几分戏谑。

怔了怔,黛玉想起草原上的事情,淡淡一笑,道:“腾格里开春才会来。”

草原上的腾格里,蒙古子民的守护神,他粗犷豪迈的容貌,历历在目。

他的心,他的意,自己深知。

至于阿娜依,那个美貌的蒙古格格,她的心啊,是谁辜负了呢?

又有谁,能担待的呢?

明双提起阿娜依,也是提醒着自己罢?

其实,没有这种必要的。

因为,自己并不欠着她什么,每一个人都无力左右任何人的想法。

明双轻微得犹如蚊吟一般的声音在黛玉耳畔响起:“四贝勒是好的,我和他是堂姐妹,自然向着他。可是,腾格里大爷也是极好的,他不当自己的命是命,万里迢迢采摘雪莲。可是,好妹子,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想的呢?”

语气中,亦藏着深深的忧虑。

情深意重,自是人间美事,可是一个女孩子,面对两个人中龙凤。

这却是,一种很难抉择的事情了。

黛玉的笑容,浅浅淡淡,似花初绽,只是这一回,却带着一点晶莹之色,声若柔风:“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何德何能,承他们这么多的情,不过,”侧身对明双幽幽一笑,“我只有一个人,一颗心,只有一段情!”

玲珑之声,掷地有声,在风中隐隐有些回旋的气势!

明双眼里却不由得浮现一抹淡淡的赞意。

也许,这就是她罢!

坦荡磊落,一切如明月入怀。

仰脸看着弥漫人间的雪花,朦胧的微光,犹如美玉生色,黛玉心头满是深深的忧虑,她似乎已经看到将来的风雨,转脸看着明双道:“实在是受不得这里的繁琐,回头代我向五贝勒和五福晋告罪一声,我且先回去了。”

明双一怔,却瞧见远处胤禛缓缓走近,便笑道:“也好,叫四贝勒送你。”

黛玉转身看去,粉腮漾红,星眸晶亮。

有一种情,不因风雪冷它就降温。

有一种情,即使朦胧中,却已经深深地镌刻在心上。

看着他踏雪而来的英姿,深情如一的目光,忽然之间,有一种东西在心间弥漫,酸甜如酒,美丽氤氲,就仿佛置身于朦胧的江南烟雨之间。

胤禛拉着黛玉的手,柔声道:“我送你回去。”

明双笑道:“四贝勒来得也巧,林家妹子刚要回去,四贝勒就来了。”

胤禛与黛玉相视一笑。

这一笑,万般心思尽成沙砾沉淀心扉柔水中。

而任何言语,在这时已经成了累赘。

坐在回去的车辇中,一片静默,黛玉垂眉思忖,静若美月。

胤禛道:“今日贾府那些言辞,你不用放在心上,跳梁小丑,起不了什么大风浪。”

黛玉点点头,笑道:“我自理会。”

握成粉拳头,轻轻捶了胤禛肩膀一下,却被胤禛握住,放在唇畔轻轻一吻,羞得黛玉面红耳赤,忽觉手腕一阵温暖,细细一看,却是一枚玉环戴在腕上。

玉环极为通透,玉色晶莹,宝光流动,竟无一丝儿瑕疵。

黛玉欣喜地笑道:“好玉,竟透着暖意呢!”

抬头正好对上胤禛的双眸,他的眸色极之深邃,盛满似雪光的洁净。

大手握着她的手,连着玉环一起,语气恬淡:“这是万年暖玉石中的玉精,对体质虚寒的人极好,皇额娘弥留之际留给我,说要留给她的媳妇。”

为权贵钗谋胤禛

玉心窃喜,秀色无双。

纤指抚着剔透的玉环,温暖的触感犹如心也贴着心,暖成一片融融。

那一抹羞涩荡漾在美目流波中,小佳人愈见妩妍,胤禛微微一笑,眼神中亦透着眷恋,看着佳人,也凝视着玉环,道:“这是昔日皇奶奶送给皇额娘的玉环,从那时起,就交代要传给媳妇,留着做传家之宝,想图着一般百姓家的天伦之乐。玉儿,将来,这枚玉环,也传给我们的媳妇,可好?”

他口中的皇奶奶自然是康熙的生母佟佳氏,而皇额娘三个字,指的自然不是德妃,而是孝懿皇后,因为他是过继到了昔日孝懿皇后佟佳氏的名下为子,是以唤孝懿皇后为皇额娘,唤德妃为额娘。

大清后宫有规矩,皇子公主,除了生母之外,是不得唤别的嫔妃为额娘。

他是唯一一个例外。

这枚玉环,并不如何珍贵,玉色虽好,终究不是无价之宝,但是在两代皇后的心里,却比天下还贵重。那是因为,男人心怀天下,只念江山社稷,而女人要的却只是一个普通的,能享受天伦之乐的所谓的家。

两代皇后的寓意,不言而明。

胤禛送出这一枚玉环的用意,黛玉更加明白。

和黛玉相识这么多年,是他比腾格里更有利的胜算。

腾格里又如何?自己感激他昔日战场上的相助,也感激他为黛玉取得天山雪莲,可是,黛玉啊,是他的心,他的唯一,岂能相让?

天高云淡的生活,或许是黛玉所憧憬的,但是他相信,他也可以给黛玉。

当天下都属于他的时候,区区北漠草原,焉不是来去自如?

腾格里初春来,那么在之前,他就要定下,他和玉儿一生一世的情缘。

谁都不可阻挡!

胤禛的眉眼透着霸气,凛然的威势和势在必得,却让黛玉心儿乱颤。

感动,欣喜,甜蜜,种种情绪纷沓而来。

良久之后,小脑袋终于轻轻点了下去,红晕飞上粉颊,欲语还羞。

外面的风依旧吹着,雪花依旧弥漫人间。

唯有情字最浓。

送黛玉回到林府歇息之后,胤禛又与青云说了些话,自然少不得一些天下大事或者黛玉的身边琐事,最末意味深长地道:“丁忧之期也差不多了,青云你也该出仕了,我需要你的帮忙,玉儿更需要你这个哥哥护着她。”

青云微微一怔,旋即点头叹息道:“自然。”

目光望处,却是荣国府的所在,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眼里盛满了多少愤怒。

因为今日元春受了罚,自然是极大的没脸,连带荣国府里的人亦在众人跟前大失体面,虽然依着贾母的老谋深算依旧能长袖善舞,但是心底到底不大自在,勉强到了席散,方携带着心里暗恨的王夫人等人回去。

刚刚坐下,贾母便吩咐凤姐道:“预备一份厚礼,明儿个我亲自带着替福晋去向玉儿陪个不是。再者,选秀在即,你很是该替你妹妹打点门路了。”

凤姐听了忙一一应承下来,心里却格外疑惑。

又见去拜寿的几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王夫人眉眼更是寒气凛然,唬得她也不好多问,只是陪着笑,说了些笑话,渐渐将贾母的心情转换过来,方等贾母歇息后,回到了自己房中,暗自寻思着。

平儿服侍她卸妆宽衣,见她若有所思,便笑道:“奶奶想什么呢?”

“我想,今儿个老太太兴高采烈地去了,如何这般回来?”凤姐披着一件大氅,斜卧在炕上,长长的指甲抚摸着手炉,柳叶眉高高挑起,粉唇带笑,瞅着平儿道:“你也是个机灵的,说说看怎么一回事。”

笑了笑,平儿方将从鸳鸯那里打探的消息细细告诉了凤姐。

末了,平儿笑道:“不是我说的,老太太真真也老背晦了不成?和那史夫人能在人家贝勒府里说这些事儿的?虽然不知道后面如何,不过依着我的想法,那些爷们福晋,以及林姑娘,必定是知道的。”

说完,美目流波,轻颦浅笑,却有几分铁口直断的语气。

凤姐赞许地点点头,叹道:“谁不想巴结着林妹妹呢?只是她哪里就由着咱们算计的呢?她原是个极真诚的可人儿,只怕就是因为素来不屑权贵,才对咱们家这些藏着龌龊心思的人很是厌恶。”

说到这里,决然道:“我们房里却是万万不要有这样的心思才好。”

黛玉的身份,黛玉将来的地位,不可讳言,必定有着他们所不能想象的尊贵,自己已经感觉到如今依靠的荣国府只是一座冰山,内囊罄尽;而黛玉,则是一座金山,更为稳固,讨好她,结交她,自己将来必定会平安些。

而真正讨好黛玉的契机,就是万万不要存有算计之心,要用心。

平儿收拾妆奁,因道:“这是自然,不用奶奶嘱咐。只是奶奶,听着老太太的意思儿,是想送三姑娘待选?这又得如何打点呢?只怕宫女的册子老太太是不愿意的,必须是秀女才行,可这又是一笔极大的支出呢!”

凤姐沉吟须臾,抿唇道:“自然用官中的,我想,怕是要求直郡王呢!”

“可奶奶你看,宝姑娘如何?”平儿对凤姐的点头称是,却忽然天外飞来一句话,似有深意。

凤姐闻言奇道:“宝丫头不就是想着金玉良缘么?”

平儿笑道:“奶奶管家是一把好手,可是论起看人心思却不及我。”

说着坐在炕下的杌子上,细心地剖析道:“宝姑娘从来都是将主意打在皇家里上,宝玉既不能袭爵,又没有功名,且喜在内帏里厮混,全没志气,区区一个宝二奶奶的位置,宝姑娘岂能看在眼里呢?依着我猜测,她如今十七岁,倘若能走得好门路,说不得,竟还能再上一回册子呢!”

凤姐蓦地里一惊,失声道:“怎么说?”

虽然这话听着令人惊心,可细细一想,却极有几分意思。

平儿淡淡地道:“往日就是因为并没有极高贵的门路,宝姑娘才被刷了下去。如今朝廷里几位爷们都极力拉拢着各种势力,宝姑娘家经商,自然人脉广大些,又是个极有钱的,那些爷们哪里就没有花销呢?倘若薛家送上极多的财物,再多说些好话,那些爷们若是想在宫中安插一个自己人,没有不答应的。”

凤姐脸色却好了些,轻笑道:“她若入选,对我们岂不是好事?”

长袖微微一拂,笑意盈盈地道:“咱们就且看戏罢,只怕二太太一心里算计将宝丫头配给宝玉,可没想到宝丫头志不在此。”

平儿深深地点了点头。

却听外面丫鬟道:“二爷回来了。”

帘笼卷起,果然一身酒气冲天的贾琏歪歪斜斜地进来。

凤姐忙起身迎了上去,一面叫平儿去弄解酒汤,一面腮上似笑非笑地道:“二爷今儿个从哪里来了的?竟是一身酒气?可别在外头找着粉头取乐。”

贾琏忙搂着凤姐笑道:“家里有娇妻,哪里就偷腥儿呢?是做正经事。”

凤姐啐道:“我不相信世间有不偷腥的猫儿!什么正经事,值得吃这么多的酒?你也不想着多为家里打点一些儿,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叫三妹妹参加明年的选秀呢!估摸着,宝丫头也是有着想法的。”

闻言,贾琏敛容道:“竟有这事?”

坐在炕上,由着丫鬟脱去靴子,才摇头笑道:“今儿这事,就是薛家的。”

凤姐不由得满眼疑问,贾琏笑道:“蓉儿请我吃酒,说起如今市肆里的事情,似乎薛家里头儿有些不对劲呢,似乎银钱上极吃紧,还能打点宝丫头走门路选秀?我这么一细问,才知道,如今天灾人祸,极多地方闹了灾荒,也不知道是谁家带头大量囤积粮食,薛家也跟着做了,又将家里的荒田都卖了。”

“如此不是很能牟取暴利么?如何就吃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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