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雍皇夺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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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雍皇夺玉-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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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有些呆滞地道:“我儿的容貌怎么毁了?你不是去了四贝勒府里么?怎么弄成了这么个模样?”

颤抖着双手,抚摸着宝钗缠着纱布的娇脸,眼泪簌簌而落,伤心之极。

宝钗强忍住悲痛,呜咽道:“一言难尽!”

凤姐深沉好计谋

本来贾府忙着省亲,原是不会在意薛家的事情,但是宝钗的性情模样最是符合王夫人心目中儿媳的人选,因数日不见宝钗,不免想念,便亲自去了薛家,一则探望妹妹,二则就是商议元春省亲时宝钗觐见的衣着打扮等等。

乍然见到宝钗脸上裹着纱布,王夫人吃惊道:“这是怎么了?”

宝钗心里纵然有千言万语,此时竟也没精神一一叙说,只低头拭泪。

薛姨妈早从宝钗那里知道了经过,虽猜不出到底是什么畜生抓伤了她,但是却隐约有点儿怀疑胤禛府上,毕竟是从那府里出来就在路上成了这么一副模样,今见王夫人询问,薛姨妈哭哭啼啼地告诉了她,其中自然省略了宝钗去胤禛府邸的目的,只说薛蟠身子不好,宝钗亲自去收钱的。

听完,王夫人蹙眉道:“听这么说,竟是不知道如何伤着的了?”

宝钗和薛姨妈一起点头。

长叹了一声,王夫人略带怜悯地看着宝钗,怅然道:“本想叫宝丫头也在咱们家里给侧福晋接驾,谁知竟出这样事情,也只好先叫宝丫头先养伤了。”

宝钗忖度片刻,盼了这么久,怎么能不见元春一面?怎么说讨好元春也对自己的前程有好处,想到这里,忙启齿道:“姨妈容禀,虽说伤着了,但是伤口细微,不数日也就痊愈了,并没有什么疤痕留下,也是可以接驾的。”

薛姨妈呆了呆,瞅着女儿不语,似是明白了女儿的打算。

王夫人闻言果然喜道:“如此甚好。家里那几个丫头个个都成了精了,二丫头木头似的,三丫头到底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四丫头又更是嘴里没遮拦的,云丫头不是咱们家的人,数来数去,也就宝丫头识大体,懂规矩。”

想了想,又忧心地道:“虽然不会留下疤痕,到底也要留意些。”

薛姨妈点头笑道:“姐姐说得极是,已经叫蟠儿去打听一些驻颜养容的方子了,势必是要钗儿容颜美貌如初,不会失了姐姐的体面。”

“嗯,这就好。”王夫人心事皆定,便轻松了许多,因笑道:“凤丫头最是个会打扮的人儿,家常打扮得花里胡哨,脂粉钗环之类的也懂得极多,宝丫头从来不在意这些,少不得也去问问她有什么好法子。”

宝钗目光霍然一跳,忙摇头拒绝,深觉不妥。

她素来以荣国府第一人的身份说话行事,岂能将容颜毁却的事情大肆宣扬?况且素日里就和凤姐颇不投机,倘若她知道了此事,还不得渲染得人尽皆知?到那时候,不但皇家里的爷们知道,就是宝玉也会知道,没了后退之路。

虽然宝钗拒绝了王夫人的好意,声称薛家人脉极广,自然有法子。

但是王夫人却是一片真心对待宝钗,次日吩咐人唤来了凤姐,如此告诉了凤姐,末了便道:“你宝妹妹如今急着用方子治伤,你也操心些儿。”

凤姐听了这些来龙去脉,又和素日里与平儿的揣测一合,顿时惊心动魄,原来这宝钗并不是想选秀,而是想依着如今的才貌,一跃入龙门。想必去四贝勒府里,并不是如他们对王夫人说的收钱,而是献殷勤罢?

心里沉默了片刻,凤姐也不好启齿,只笑道:“太太吩咐,自当尽力。”

本就不喜薛宝钗只顾着奉承王夫人,却不将自己这个表姐看在眼里,昔日里居然在贾母跟前叫自己做凤丫头,俨然长辈模样,自己心里也存着恼怒,更恐宝钗做了王夫人的媳妇,夺了自己的管家权,几下一合计,凤姐便有了主意,似有意若无意地道:“听说宝妹妹打算进了皇子府邸里做主子呢!”

这话不可谓不是晴天霹雳,王夫人顿时一呆,顺口道:“什么?”

凤姐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按理说,不该告诉太太的,只是恍惚听说了,太太也知道我藏不住话,少不得忖度一二罢了。”

神色俨然,言辞灼灼:“听说宝丫头去四贝勒府里就是想叫四贝勒瞧瞧的。”

虽然这是她的揣测,但是深谙宝钗心里,凤姐知道自己的想法八九不离十。不过若是错了也无碍,就当是给宝钗对自己不敬的一点儿回报罢,再说了,这样的事情王夫人是不会去向宝钗问个究竟,她很放心地说出口。

谁知,王夫人却笑道:“这必定是不成的,想必是传错了消息。”

说完便又道:“你小孩儿家,哪里就知道朝堂上规矩呢?现如今皇子娶亲,哪一个不是论着出身家世的?你大妹子挤破了头,最后还是靠着咱们自家孝敬直郡王爷才得了一个侧福晋的封号,宝丫头是配不上的。士农工商,就是一般人家,宁愿娶那穷读书人家的姑娘,也不愿意娶商贾家的小姐,可见一斑。”

顿了顿,又轻叹道:“虽说宝丫头模样生得好,品格儿也是拔尖的,一般的公主郡主都不及她,只是就败在了这出身上头,别说皇家媳妇,就是侧福晋庶福晋她也不得做。不然,老太太怎么会就那么反对宝玉娶她呢?”

凤姐神色间似是恍然大悟,脸上却笑道:“太太说得极是,只不过这天底下也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想必是有了影儿,才有了这样的话传出来的。”

王夫人道:“哦?竟有这样的事儿?咱们也不用很在意,毕竟自家人。”

凤姐闻言,不禁暗叹王夫人那样聪明的人,到底还是相信宝钗多些,本来想离间她们,但是王夫人心性如此坚定,竟然对宝钗没有任何怀疑,也不由得暗暗摇头,一时之间,竟也无计可施。

王夫人喝了一口茶,才道:“如今你也知道了宝丫头受伤的事儿,竟是想些法子才是。我知道你人面最广,少不得就告诉你一声,替我周旋一二,寻些上好的药材,在福晋省亲之前让宝丫头复旧如初。”

凤姐略有难色,道:“这个我却不能保证的,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听了凤姐推脱的言语,王夫人顿时脸色一沉,颇为不悦。

凤姐忙道:“我虽不能保证最终结果如何,不过一些偏方却还是能打探到的。脸上有伤,曾听人说过,用从白转红的朱红天山雪莲的花瓣晒干,研磨成粉末,用甘泉和着,敷在脸上,一日三次,能将任何疤痕都去掉的。”

王夫人听了,顿时眉开眼笑,道:“竟有这样的法子?亏得是你,别人只怕也不知道。那你还不取了天山雪莲来送给宝丫头去?”

听王夫人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宝钗,凤姐更坚信只要宝钗进门,自己便立刻失宠,心里极为不悦,面上却堆满了笑容,款款地道:“太太却是太看重我了,虽说知道这法子,可上等的天山雪莲何等金贵?我却是没有的。”

又见王夫人面色阴沉如水,凤姐忙道:“不过宝妹妹家资富饶,又是做生意的,门路极广,哪里还能少得了上好的天山雪莲呢?”

王夫人方回嗔作喜,道:“这话倒也极是,我这就去跟宝丫头说说去。”

也真真难为了这王夫人,家里正逢元春省亲之事,很是忙碌,连年都不曾好过,却还有这份闲工夫忙着宝钗恢复容颜的琐事。

王夫人前脚刚走,凤姐后脚就摔了茶碗,怒火烧得眼睛都红了,冷声道:“真真偏心也太过了!难道我就不是她的骨血至亲?我和她可是一个王字下的女儿,还比不上一个外三路的薛家宝钗?”

平儿忙上来收拾,劝道:“奶奶消消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凤姐目光炯炯,哼了一声,道:“我哪里能消气呢?素日里我孝敬她,事事顺着她,不惜和正经的婆婆冷着脸,她倒好,不说体恤我,却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宝丫头,说一句不得雪莲,她就恼了。”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凤姐所有所思地靠着软枕。

过了良久,凤姐忽而启齿一笑,竟似鲜花绽放,满室生春。

平儿心里咯噔了一下,忙道:“奶奶可是有了什么主意?可是要掂量着再做才好,若是惹恼了太太,咱们这里两边不是人,得不偿失。”

凤姐伸手拍了拍炕沿,招呼她坐下,才道:“我没那么鲁莽,不过我的确是有了主意。我是宁愿林妹妹这样或者云妹妹那样的人进门,也不愿意宝丫头进门,她心机深沉,又识文断字,我可不是她的对手,不过,”

狡黠一笑,眼里透着深沉,道:“却可以从宝玉这里着手。”

平儿不解地皱了皱眉头,满眼疑惑。

“你啊,也傻了不成?宝兄弟生性喜洁,他是对女孩儿个个都温柔体贴,可那也是在如花女儿似玉娇颜的前提下,不然也不会说女儿是无价之宝珠,嫁了人的女人是死珠,婆子却是鱼眼睛之类的话了。”凤姐微笑着娓娓道来。

平儿一点就通,恍然道:“奶奶是打算告诉宝二爷?”

凤姐微微点头,轻声叹道:“平儿,也别怪我狠心,我如今就只有一个姐儿,身子又不好,你也不得个哥儿,咱们就是栓在一起的蚂蚱,一个冷不防,就会被人从管家奶奶位子上拉下去。咱们如今只消将这个消息告诉宝玉就是。”

平儿平静地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道:“那奶奶为何告诉太太说天山雪莲能治好脸上的伤呢?倘若不得治好,岂不是更对奶奶有利?”

听了这话,凤姐嘻嘻一笑,道:“你这么问,可见你真心待我。”

说着,口内不紧不慢地道:“你以为那朱红色的天山雪莲是容易得的么?其实很难得到,其难不下于海底捞针。天山雪莲从白转红,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岁月,也不知道要吸收多少天地灵气日月精华,饶是我见多识广,也没见过朱红的雪莲。不过,林妹妹那里却是有的,乃是一个好友送了给她的。”

平儿一怔,疑惑道:“奶奶怎么知道林姑娘那里有?”

凤姐腮上似笑非笑地道:“我知道的,可多着呢!年前不是说了么?要好好对待林妹妹,几次三番,我不怀着任何利益之心去见林妹妹,陪着她说说话解闷儿,可巧就见到林妹妹房里玉匣中就有两朵纯色的朱红雪莲。一时好奇,多嘴问了几句,听着林妹妹的意思,为了这雪莲,她那好友差点没了命呢!”

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悠然地道:“那是林妹妹配药要用的,薛家谁能去求了来?便是林妹妹答应了,只怕青云大兄弟和四贝勒爷也不会答应罢?毕竟那可是人家用性命从天山上得了来的。”

这就是明知道雪莲在眼前,薛家也是求不到的。

毕竟,薛宝钗之前,可是打着胤禛的主意。

若是心里无芥蒂的话,将救命的雪莲给人治伤,那就不是人,而是圣人了。

偏偏,黛玉是一个真性情的女孩儿,善良,天真,坦率,唯独不是圣人。

平儿听完来龙去脉,不由得心中暗叹凤姐果然好心机。

明明有希望恢复美貌的容颜,但是却又要面临着绝望的境地。

依着凤姐的想法,平儿很容易揣测到她下面会做一些什么事情,不留痕迹地泄露给宝玉知道只是微末小道,不足为虑。紧接着,凤姐会漫不经心地打探朱红雪莲,然后再不经意地透露给薛家知道。

以后的事情,她就不会有任何举动了。

都说平儿是凤姐的心腹,果然不错,主仆都深深地明白彼此的心意。

宝玉因近日被他老子拘束着读书写字,好在元春省亲时让元春放心一些,故此也没时间没精神在内帏里厮混,消息竟不得通的,凤姐的第一步却是偏差了些许,不过一时倒也没什么,只要宝钗容颜不恢复,自己就有机会。

不过,薛家却很快就知道了林黛玉拥有朱红色天山雪莲的事情。

薛家在这几日里,也询问了许多极高明的大夫,果然这朱红色的天山雪莲能令容颜复旧如初,不留一丝疤痕,因此他们也百般寻求朱红雪莲。

不想到处都没有消息,最后却得知只有黛玉才有。

胤禛冷威罚薛氏

上回说到宝钗容颜毁,却需朱红雪莲方能复旧如初。凤姐的消息尚未传到薛家耳中,宝钗却已想起昔年江南斗才会时,黛玉九次夺魁,其中彩头中便有一样朱红雪莲,虽非新鲜之物,如大夫所言,想来效验也极佳。

毕竟,谁能有新鲜的朱红雪莲呢?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只是宝钗与黛玉素有嫌隙,且天下难容相提并论的美女,她会给吗?

在四贝勒府门前,宝钗心底极是忐忑,罩着面纱的脸庞也隐隐泛着忧虑。

那薛姨妈陪着女儿一同过来,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说的话也叫宝钗放心了些许,言道:“我的儿,莫担忧,不过一朵莲花罢了,难道她还小气不给不成?倘若不给,将来我儿毁容的罪名儿也都由她担着了。”

宝钗听了,眼前登时一亮。

往昔,她有足够的容貌和才华,可以傲气地在林黛玉跟前说话。

如今,她虽有才华却不及黛玉,牡丹之姿更有瑕疵,不知不觉,说话也没了底气,连出门都要小心翼翼,唯恐别人知道了她容貌有瑕。

不过,母亲说得好啊,宝钗笑了笑,声若蚊吟:“她给了我雪莲花,便是她大方,不念过恶,我心里也承她的情,倘若她不给,那就容易了,天下人很快就知道她林黛玉乃是善妒卑鄙之人,嫉妒我的美貌,不肯叫我恢复容颜。”

薛姨妈满意地点了点头。

母女两个一条心,一句话,便明白各自的打算。

彼时乃是正月初六的清晨,天尚未大亮,人迹寥寥,胤禛上朝的轿子也没有出来过,虽已正月,却依旧寒透,朔风吹来,车帘儿半卷,吹得里头母女两个都有些瑟瑟发抖,不由得拉了拉衣襟,脸色有些发青。

贝勒府的门,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十几个门房衣着质朴,捧着小手炉肃然而坐,竟半眼不瞧薛家的车轿。

偶尔有人起身过来,却是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要饭婆子?也能在这里停你们的破烂轿子?想挡着爷们上朝的路不成?快些滚开,否则休怪叫人拿了你们进大牢里去!”声音冷冷,傲气十足,带着凛然的寒意。

宝钗素知这里的人极不给脸面,忙吩咐驾车的婆子将车停远了一些。

心里,却是暗暗恼怒。

这就是皇权啊,这就是富贵啊,如果她也有这样的富贵,还有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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