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琳一行六人带着昏迷不醒的闲云来到了这里,顾不得多看景色品味民风,林苍南便雇了一只小船径直驶向城南一个名为五通的客栈。
一进客栈大堂,掌柜的便亲自从柜台上迎了过来,也不问客人几位,打尖还是住店,直接笑容满面的连说着请入后堂请入后堂,把除林苍南与闲云之外的四人引到了后堂的一个院落。这个院落颇大,光独立的一层客房就有十间之多。
萧清琳跟随着小厮进入了其中一间,发现房内装修华美非常,四壁比廊柱都雕有花纹,壁上显然的空白处挂着八副精美的字画,屋中桌椅的材质显然也是不凡,夸张的是,整个房间还由屏风与垂帘象征性分割成两块,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
来不及多看屋中细节,四个小二已端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木桶进来,在他们身后,是两个手捧着摆放整齐的新衣的美貌丫鬟,向萧清琳盈盈一福之后,丫鬟们甜甜的道,“请小姐沐浴更衣。”
(笑忘江山我已写完,这月专心攻打女仆。可不晓得咋了,最近灵感全失,明明情节就在脑中,但就是写不出来,强写出来也是怪异无比,两千字都憋得我其累无比,想起过年前思如泉涌每日八千一万的码,我恨啊!)
第五卷 天兵风云 第十二章 … 变天
在客栈里的另一个位置偏僻也从不接外客的院落内,两个男人正在发生着激烈的真吵。掌柜的心思细腻,目光如炬,早在闲云林苍南一行进入大堂是便发现了气氛的不对,于是给这二人单独安排了一间空置的房间作为浴室。
这个决定果然英明无比,此刻房间内满地流淌的都是水渍,胆颤心惊的丫鬟们不断向二人的浴桶中倒入新鲜的热水,这才不至于让他们失了发泄的道具。惟恐谈话的消息泄露,所有的陪侍丫鬟都是聋哑人,可她们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她们深知今日服侍的客人身份尊贵,却早已没有心思欣赏闲家二公子与剑神大人的绝世风姿,噤若寒蝉的她们小心的服侍着怒火滔天的两个男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做了遭灾的池鱼。
面红耳赤的林苍南再次一巴掌拍在自己的浴桶中,飞溅的池水不仅浇了身侧那个来不及实际上也不敢躲闪的丫鬟满脸,甚至还波及到远处的闲云,可见范围之广,杀伤力之强,他愤怒的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全当我在放屁吗?”
闲云没有他那么好的武功,却也是个不甘示弱的主,他直接在浴桶中站起,抢了身边丫鬟盛水的瓢儿,在桶里舀了满满一瓢水,向林苍南劈头盖脸的浇了过去,也吼道,“我想怎样,你清楚的很,你若是还想听。我也不介意多说一次,作为闲家次子,我放弃了几乎所有自己能够得到的东西,只为了哥哥安心,父亲放心,只为了闲家能像个家地样子,不要出现兄弟倾轧,父子反目的悲剧。现在,我仅仅只要求一段感情,一段感情而已。难道不可以吗?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这有些睚眦必报又带着孩子气的反击让林苍南怒极反笑,他轻描淡写的在身前搅起一片蓝光,把泼来的洗澡水全数包裹,原封不动了还了回去,笑道,“可以的,当然可以。你曾经有过无数的机会可以获取萧清琳的芳心,但是全都放弃了。在你一次又一次错失良机的时候,难道是有人逼你吗?难道是有人迫你吗?二少爷,你告诉我。”
“当然没有人逼我。也没有人迫我,”闲云轻轻抹去脸上的尚在滴滴答答向下流淌地洗澡水,有些颓败的道,“正是因为我的犹豫不决患得患失浪费了太多的机会。=君子堂首发=现在我才不想再错过,筱蓉的死让我迷茫了十年,我不想因为萧清琳而再浑噩十年,再也不想。”
“机会只眷恋有准备的人,”林苍南见他软了。口气也缓和下来,“二少爷,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自己的所作所为要让人看不起你,虽然你的聪慧在闲家无人能及,在医道上的造诣更是令人仰视,但我还是要说,比起大少爷,你差的太远。差地太远,差的太远了!”最后五个字,林苍南情不自禁的加重了口气,但在他的心中,对闲云那那恨铁不成钢地心痛,远非寥寥数语可以表达。
“萧清琳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京城名媛。她已忘记了从前的一切。她是一个重生的人,她不适合哥哥。她甚至不认识哥哥,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闲云再次激动起来,双手持瓢,在浴桶中乱拍乱打。
林苍南冷眼旁观,看着闲云表演,直到闲云其喘吁吁地坐倒在浴桶中,他才缓缓道,“方才你那瓢儿,在打谁呢?”
“打我自己。”闲云也不掩饰他对自己的怨恨。
“很好,”林苍南笑笑,“你还知道自己该打。二少爷,放手吧,在回国进入第一个哨卡的时候,你已经丧失了最后的机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认命吧。”
“凭什么?”闲云愤恨的眼神刀子般扎向林苍南,再次复述道,“凭什么?”
林苍南泰然对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怜悯,“就凭,我已在哨卡前向密探禀告了我们在魏国经历的一切,现在国公大人应该已经加冕皇位,二少爷,你已不是寻常的官宦子弟,而是一位王子,您是王爷了,我的二少爷。所有地闲姓与桑姓贵族,现在都是皇亲贵胄,对不知情者,萧清琳这个太子妃,想必他们所有人都很期待。对于少数知情者,这个有可能挽救周国的奇女子,她的身份更是玩笑不得。云王爷,还要我说的更详细些么?”
他话音才落,房门外就传来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云少爷,都督大人,三河州巡抚谢正礼大人与玉隆知府彭康德大人已在客栈外候着了,三河与宁浪二省总督桑达大人正在赶来的路上,掌柜地让我来问问,二位大人什么时候出浴,什么时候接见他们,掌柜地他好准备。”
林苍南想了想,对着浴房外缓缓道,“谢正礼跟彭康德这次动作怎么那么快,从前也不见他们那么积极。小丁,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被唤作小丁的密探隔着房门对着里头地两人恭恭敬敬的跪下,也不管他们瞧不瞧得见,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双手伏地,欢天喜地的报道,“回禀云王爷,都督大人,新皇已与十日前登基,储君博王爷的名分也在三日后定了下来,眼下圣旨还在路上,因此三河省的百姓们并不知情,谢大人彭大人与桑大人应该是事先得了消息,赶着来给二位报喜的吧。”
林苍南噢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表示他知道这个预料之中的消息了还是对变天的消息仍然有着难以抗拒的惊讶,“我与云王爷还有要事商谈,你去告诉掌柜,晚饭时我们就会出席,没有别的事,你就下去吧,记住,没有天塌的大事,别让任何进这个院子,包括你自己!明白了吗?”
小丁领命而去,屋里寂寂一片,只有丫鬟们倒水的哗哗声。瞟了瞟僵住不动的闲云,林苍南缓缓道,“看看,你已经是王爷了,我没有说错吧。难道你准备牵着萧清琳的手去见那三个人,先造就一番王子间横刀夺爱争抢女人的风流轶闻吗?”
第五卷 天兵风云 第十三章 … 人生转折
周国国君有意禅位给护国公闲江行的传言在整个国境内悄悄传播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事实上,早在三四年前,闲家掌管的枢密院密探就已经开始有意的散播这个消息。
禅位的原因五花八门,流传最广有以下两种,其一是说国君只爱风月诗画,对治理国家不感兴趣,另一种说国君身染无药可解的恶疾,在世上的日子已屈指可数,事实上,这两种传言也还算有根有据。
皇帝已有五年没有出过皇宫一步,上朝的时间也由十年前的每天一次改为十天一次,再在五年前改为一月一次,到近三年的半年一次,每次上朝是心不在焉,对百官的禀奏提不起丝毫兴趣。这一点或可说皇帝的心根本不在朝堂之上,也可说皇帝身体不适,这一代国君在位近二十年,膝下竟无一个皇子,只有七位公主,更是让人怀疑后一条传言的真实性。
真实的情况是,皇帝智商不高,也确实懦弱,但还未到达昏庸得不理国事的地步,他膝下无子,跟宫里的御医宫女奴才们也脱不开关系,二十年中流产的嫔妃多达数十人,这个秘密是住在宫城外的百官们无法知晓的,每当皇帝在外臣面前说漏嘴的时候,也是这个外臣老老实实依附与闲江行,或者是他生命走到尽头之时。
当年这位皇帝还是一个普通王爷的时候,闲江行便已跟随在身边,皇位争夺战中。闲家的财势助他良多。最终,他得到了皇位,却失去了天下。
以商人起家再步入政界的闲家由一代战神闲维开始进入了朝堂地核心圈子。深谙商之道,取有余而补不足的闲江行更是把这条哲理引入了政治当中。不同与寻常的朝臣,只注重天下大势,对政事细节了解不多,闲江行更坚信机会往往隐藏在最容易忽略的细节之中。=君子堂首发=
在闲江行的手下光高薪养着的幕僚就有数百位之多,每个幕僚职司各不相同,每每需要作出决策之时,都是至少数十人一起开会。各抒己见,最终取众人认为最好的处理方式来执行。这样处理政务的方式已有些接近现代的议会,闲江行虽贵为国公,职权甚至大过宰相,但他从不以身份压人,依附在他府中的幕僚只要真有才能,他们地意见均有机会被采纳,出众之人,要做个大官也并非难事。
二十年中,从国公府脱颖而出被举荐到各地为官的幕僚已经破百。每人都感怀闲江行的知遇之恩,忠心不二,办事格外认真。除了这些亲手培养的嫡系,朝堂中每年新站到他这边的官员也不在少数。在五年前,闲江行获得了朝堂派系战争的全面胜利,几乎架空了皇权,将朝堂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里。皇位对他来说,几乎是唾手可得。
关键只在于。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登基。兵变政变那是造反,只有禅位才是正途。闲江行与皇帝的谈判已持续了十年,后者宁愿做个傀儡都不高兴退位,这让闲江行很是头痛。
终于数月前周仓通过密探送回来的魏国军事密报成为了压死骆驼地最后一根稻草,皇帝知道凭自己是不可能打赢这场战争的,周国确实需要一个新的帝王,倾举国之力抗衡夏魏,才有一线生机。他接受了禅让之后保他全族富贵安康的条件,昭告天下宣布禅让。在这位不够聪明地皇帝看来,即使周国战败,夏魏联军也不至于为难他一个退出历史舞台的落魄皇族。щЁлхīлɡě整li反倒是如日中天的闲家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就在小丁向林苍南禀告了知府巡抚总督三位大人前来拜访的消息后不久,萧清琳结束了洗浴,心情愉快的踱出房门,想要找点乐子。她前脚刚刚走进华美院落中花园。后脚两个侍女便乖巧地跟了上来。亭亭立在她的身后,满脸笑意盈盈。一言不发。
“你们要过去吗?”萧清琳发现了身后的尾随者,以为是花园路窄,自己横在哪里挡住了她们的去路。“真是不好意思,挡着你们的道了。”说着她提起裙角往边上闪了闪,自觉这番做派绝对算得上彬彬有礼,对得起和蔼可亲一个的大家闺秀的身份,但出乎她的预料,两个侍女面露惶恐之色,直接往地上一跪,颤声道,“奴婢知错,请小姐责罚。”
看两个婢女害怕的样子仿佛惹恼了自家地恶主一般,萧清琳被骇得哑口无言,她新换的这身丝质的凤纹霞帔确实是华美异常,但想来还不至于就可以让见到她的客栈侍女自动变为她的丫鬟吧,这样战战兢兢的认错,仿佛她是什么手握生杀大权地公主贵妃一样。
“你们,在向谁认错?”萧清琳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地所见,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了看,发现并没有第四个人存在,这才指指自己,疑惑着又道,“我?”
两个侍女初时见到萧清琳对她们说不好意思地时候,便以为自己没有自报家门,或是杵在那里没有上前尽心服侍,惹恼了这位贵人,因为从来没听说过世上存在对下人说不好意思的千金小姐。待到她问她们是不是在向她认错时,更以为这位未来的太子妃反话正说,这是铁了心要借她们立威了。两人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跪在那里只记得发抖,哪里还想的出一个字,熬了半天,其中一个侍女才细弱蚊蝇的吱了一声,“求小姐饶命!”
“饶,我当然饶,你们都起来吧,”萧清琳心有所悟,干脆顺着她们的意思发挥起来,“你们都是什么人呢?跟着我干什么?”
侍女们如蒙大赦,却仍然跪伏在地,不敢起来,只用后脑对着萧清琳,哆哆嗦嗦的朝气招起供来。
原来这二人也属于密探一流,因为受过良好的训练,所以临时客串起侍女的角色。她们早知道萧清琳的身份来历,也知道不出意外这女子就是未来的太子妃,甚至于未来的皇后。二人初时微笑不语,一是因为从未见过她这么大的牌,仓猝间不知如何挑起话头。二是幻想着假如把这位贵人服侍好了,日后荣华富贵如意郎君自是有了一点盼头。
萧清琳借着机会,又多问了几个问题,密探出生的二人与军人相似,也恪守对敌人绝不透露任何情报,对主子忠心不二,言听计从,绝不留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因此萧清琳了解到了比自己想要的更多的情报。
例如今日的晚宴上会出现的三个大人物,例如闲江行已登基为皇,帝号文帝。他的大儿子闲博被奉为储君,成了太子。其余两个儿子闲云与闲定虽尚未封王,其实也只是为等着闲云回家而已。
至此,萧清琳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是礼貌过头引起了误会,而她的人生,也自这个误会开始,再次处在了转折点上。
眼下侍女们已明白了萧清琳确实是个和善的好主,惊恐一过,立功的心思立刻又占据了上风,二人话头完全打开,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介绍起玉隆的风土人情来。萧清琳对水乡风貌是非常喜欢的,之前路上因为担忧闲云,没有细细观赏,现在借着她们的嘴,正好过过干瘾。
每听到什么好吃的东西好玩的地界,萧清琳都牢牢的记下来,她打定了主意,在自己对闲家尚有一点利用价值的时候,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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