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眼神,不就是在骂她疯子加奸商么,萧清琳来火的很。娘西皮的,贵是鬼了点,但玩的就是高级货啊。谁叫大夫人那老婆子吃人不吐骨头呢。想起之前签订的管家契约,她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口口声声说买她花了一百万两,查了账簿的收支才晓得,她上的不是一般的大当。一百万,哼哼,她敢保证,秀水山庄在买她的这件事上,最多花了一万两。
第四卷 女仆凶猛 第二章 … 人才选拔(三)
大魏国的极南地界,有一州,名为映思。不了解内会被吓到,整个映思州千里沃土,竟然全都是映思王林雪城的封地。
作为大魏少有的外姓王爷,林雪城的封地可谓大的可怕。不是林家功绩显赫,也不是皇恩浩荡,圣心眷顾,而是这映思州太过寒碜了一些。全州有三分之二的土地都是崇山峻岭,荒野沼泽。能住人的地方少的可怜。
这能怪谁呢?当然怪林震南出身不好,又太会打仗了。皇帝给你一个土匪的后代那么多土地,算是对得起你的功绩,至于把你放的那么偏远,也是怕你造反。
林震南知道皇帝的心思,所以把个秀水山庄干脆就建在山边,图个风景秀丽。捞钱的东西不问不碰,以示自己忠心耿耿,没钱养兵,自然也当不成山高路远的土皇帝了。
每年庄里的收入,主要依靠两项,其一是朝廷的封赏,其二是佃户们上缴的租子。朝廷的俸禄支付山庄的开支,佃户们的租子养活这一千多号庄丁下人。当然这两项收入都有结余,不过真的少的可怜。林震南心肠太软了,每年只抽佃户们二成的收入作为田租,否则靠卖粮食还真能赚一点点小钱。
一百万两银子?萧清琳恨地把牙帮子咬的嘎吱嘎吱响,算你有一万两,都是存了十年地,这大夫人真是太坏了。她忽然又想起了黄大娘,这个老奴居然有几千两银子的私房钱。真不晓得她是靠什么贪出来地。估摸着应该是在私底下贩点什么货物,搞点小走私吧,这方面她今后要多注意注意,眼下嘛,还是多想想怎么糊弄和尚好了。
闲云手上地那把梳子,长一尺,宽两寸,小巧玲珑。通体漆黑。在太阳下闪着柔和养眼的乌光。梳身的一面刻了一条昂首展翅的小凤。另一面则刻了一条腾云驾雾的小龙。龙有四爪,每爪四趾,比皇家的五趾金龙少了一趾,因此不犯忌讳。倘若把这梳子放在鼻尖下嗅嗅,还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醒脑的清香。
范木匠地手艺配得起郡王府地身份,这梳子地原材料也配的起郡王府的身份。映思州特产的顶级黑檀木,每年产量极少。除了上贡之外。自留的也就是些檀树的枝。这也是萧清琳为什么执着的把自己地第一桶金放在梳子上的缘故。
黑檀树的枝桠,莫说无法打造大型的家具,就是凳子都做不了,只能做些小工艺品。梳子虽然普通,但就是胜在小巧,又易于打造,而且人人都要用的,容易送的出手。这样的话。说服和尚的机会比较大一些。
萧清琳先把水煮山国里地那个故事给闲云讲全了。又问了下他地看法。闲云对积善梳中隐藏的商机大大的赞叹了一番,但他仍旧认为萧清琳会失败。其一,黑檀木质地太过坚硬。打磨不易,因此产量无法保证,其二,三十两银子一把梳子真地太贵了。黑檀木再好又如何,梳子始终是小道。
面对闲云的质疑,萧清琳不怒反喜,暗暗想到,“这大夫的脑子果然不适合经商,比自己是要差了那么一点。”
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已经卖出去一把梳子了。在背水一战的决心下,卖不出去怎么办,并不在她的考虑中。她考虑的只是,按照现在预备的价格,每个月只要卖出去十把,那就有二百五十两的利润。
二百五十两,够那些庄丁每天吃肉了。
想到大把银子上手的快意,萧清琳飘飘欲仙,闭着眼睛道,“闲云,和尚会帮着施主们开光某个物件,这事你是晓得的吧?”
“那是当然!这可是个好营生呢。”闲云淡淡应道。
普通的人家去大庙里祈福,付出少量香油钱,能得到庙里赏赐的几滴圣水,撒在自己心爱的某个物件上,这算最低级的开光。有钱又舍得花销的,则可以请到方丈郑重其事的举办仪式,专门为客人祈福开光。
一般情况下,开光的物品都是客人自己带来的,多是玉佩,玉如意一类贴身的物件。萧清琳的打算则是,把这算得上独一无二的梳子卖给和尚们,再由和尚们批量开光,作为礼品回赠给祈福的贵客。
听完萧清琳的想法之后,闲云眼睛一亮。这个主意确实不错。黑檀木,大魏国除了皇宫,就只有秀水山庄里有,不仅是独家,还沾了贡品的贵气。真没想到,那些被人抛弃的黑檀木便角料,也能成为赚钱的好工具。
萧清琳向闲云使了个颜色,又伸手指了指院外,闲云顿时会意,推着她就出了院子,找了个僻静的墙角下呆着,瞅着左右没人,估摸着墙后应该也没耳了,萧清琳才小声神秘道,“这个生意假如之前没人做过,那我估计是稳赚的。之前我跟范老师傅打听过了,山庄里今年余下的黑檀木,仅够打磨一百多把梳子,虽然檀木都是边角料,一把梳子的成本仅值四五钱银子,但物以稀为贵,范师傅的手艺又放在那里,卖个三十两银子,不算黑吧。”
闲云明里咂嘴点头,赞叹萧清琳说的有理,暗地却狠狠的鄙视了她一把。五钱银子的成本你要卖三十两,直接翻了六十倍,不算黑?我呸!
他可没料到,黑的还在后面呢。只听萧清琳叹了口气,又道,“本来我准备直接开个店,就卖这黑檀木制的工艺品,不光梳子,什么菩萨的小像,吃饭的筷子,相框,小首饰盒子,等等等等,都做一点儿。筷子二十两,梳子三十两,菩萨的小像四十两,每个月只要卖出个十来件小玩意儿,就足够南大院里的下人们吃喝了。但范师傅说,黑檀存货太少,庄里手艺足够好的也就他跟毛师傅两人,我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和尚们的头上。你想啊,能请的动一座大庙里方丈开光,那得出多少香油钱,咱们这梳子总共就一百多把,还是独一无二的,每把卖个一百两银子,挺公道吧?”
公道,公道的很呢。闲云撇撇嘴,问道,“那你准备卖给那座庙里的冤大头呢?”
萧清琳白了他一眼,应道,“这我哪知道啊。等过几日我腿好了,出庄去请个经理人,让他带我去跑腿吧。开价二百两,任着和尚们还价,总归最少不能低于三十两。要实在卖不出去,那我再想别的办法。”
“什么叫经理人?”闲云好奇道。
“经理人就是,代理掌柜,或者说代理商人。这你能理解吧?”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闲话,又开始说起选拔人才的事了。正说着来劲,一个庄丁急慌慌的跑了过来,见了二人也不行礼,拍着大腿就埋怨了起来,“我说老板,你不在南大院呆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二少爷回来了,请你们二位过去说话!”
第四卷 女仆凶猛 第五章 … 人才选拔(四)
萧二人微微愣住,心想这林二少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审那个送礼地书生么?那种路人角色,能审出个虾米。刚想问问仔细,却看见那庄丁已经脚踩轮子般带着风声呼呼去了。跑到半路,忽然双脚绊住,哎哟一声摔个狗啃泥。
这等笑话,萧清琳好久没看过了,哈哈哈笑个不停。那庄丁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摸摸窘红如烂柿子般的脸,转头高喊道,“二少爷说了,他在大少爷的苗圃里等着。”
原来这家伙是因为想到了事情才摔跤,萧清琳冲他挥了挥手,回道,“知道啦!”转头又对闲云笑道,“咱们快去吧。”
“去个屁,”闲云难得的骂了一句脏话。“不理他,咱们先去南院找两碗酸梅汤喝喝。”
这大夫的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了,萧清琳摇摇头,却没开口阻止闲云,由这他把自己推着走了。
秀水山庄的格局,乃是按照奇门遁甲的迷阵修建,绝大部分院落从外观看来都是一模一样。认识的人熟门熟路,自然分得清路线,也看得懂各个院墙上隐晦的提示图案。但初入山庄的生人就不同了,大大小小近百个院子,足够绕炸一个人的大脑。当然,那些习惯于在墙头屋顶上行走的另类们不在此列。
山庄绿化极好,不仅在每个各个独立院落中都栽种花草树木,就连院外的道路两边,都齐齐地种了两排高挺笔直的枫木。秋高气爽。桂子飘香,天气热而不闷,很是舒爽。在这预示着收获的金色的节气,熟透的枫叶随风飘落,像是下着一场虽然稀落但艳丽绝伦的红色大雪。一男一女,一车一人,静静漫步与这个硕大的迷宫之中。
难得的清闲,难得地浪漫。假如这是自家地庄园。假如身边地英俊大夫是自家的男人。就这样一直走着,走着。不需任何言语,自有心照不宣的依恋,不需要刻意掌握,自有无尽的柔情把自己淹没。
只是……
太多的感动,代替了恋人间本该有的激情,太多的了解。盖住了恋人间本该有地好奇。
我跟你,是朋友,但早已超越朋友。我跟你,不是情侣,却远比普通情侣要默契。
我们是什么?
亲人么?
亲人是一个可怕的词,还没恋爱就熟的像老夫老妻,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多少人渴望亲身体会这句话中的真谛。却不知。总是一点通,一直一点通,会少了许多交往中的神秘。
闲云。你会是我的另一半么?但我为何却总觉得你我之间隔了一张纸。初看起来很薄,再看变厚了一些,看的越多,那纸边越厚,待想要戳一下试试地时候,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了。因为我知道,捅破后你仍然拒绝我地心意的话,我会无地自容。
闲云,我们这么熟络默契,是因为我们心底里都深藏着的那份寂寞吗?伤心地人,总是容易在对方身上找到熟悉的气息,伤心的人,总是忍不住偎在一起,互相抚慰着对方的心灵。
这是一种欺骗,裸的欺骗。
因为你从未对我敞开过心扉,而我,又何尝不是。你的心底,藏了许多秘密,我的心底,也有许多无奈。
我不知道你,你也不知道我,那我们走的这样近,是因为什么?我们互相抚慰的,又是什么?
闲云,你对我太好了,无微不至的关怀,无条件的支持。闲云,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但是我做不到。我一直都对你有所求,我一直也在接受着你的馈赠,你却没要求过我什么,哪怕,只是要求那么一丁点。
闲云,其实我心里憋的难受,我做不到完全心安理得的享受你的呵护,因为感情是需要互动的。付出与回报,可以不成正比,但只付出不回报,只回报不付出,这太畸形了。
闲云,你知道吗,我更希望你能完全的信任我,由你来捅破那张纸,跟我分享你心底的秘密,我也会毫无保留的对你,毫无保留。
相互了解的一对人,却不能做到相互信任,可笑,可笑。我们只能做知己了么?
信任,信任……
林雪鸿那个混蛋倒是真的懂得信任。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超过四十八小时,但他却公然违抗了大夫人的决意,毫不犹豫将山庄的担子交给了我。
他是真的喜欢我么?也许吧。雨夜的那个吻,真的很激情啊,如果不是在那种情况下,也许我会被淹没。雪鸿的身上,具有足够多的特质吸引我。帅得有些混账的外貌,高到可怕的武功,郡王的弟弟,又对我那样的信任。
我跟
的相处,很轻松,没有压力,为了自由,我付出。的现状,他付出。一百万的契约虽然混账,但我跟他的地位却扯平了。
讨厌的就是,这家伙是个色中恶鬼,老占我便宜。呃……好像我也占过他的便宜。
萧清琳从内心的羁绊中解脱出来,偷偷坏笑了几声。想到那夜强吻林雪鸿后,那少爷欲哭无泪的表情,内心涌起了一点小女人的骄傲。
你武功再好又如何,你身份再贵又如何,还不是被我调戏了一次。
你喜欢我吗,林雪鸿?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哦。
那我喜欢谁呢?
我喜欢钱……
想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她又想起了那把梳子。从范木匠手中接过来以后,她还没仔细看过呢。
“闲云,那把梳子,再给我看一下。”萧清琳转过身去,向温柔大夫讨要着自己商业生涯的第一件货物。未及闲云从深思中解脱出来,她忽然又发现了一点不对劲。这周围的景色,怎么这么熟悉。“闲云,我们要去苗圃啊,你怎么,把我推到雪颜的院子里来了。”
“啊?”闲云小吃一惊,这女孩儿大呼小叫个什么劲,吓自己好大一跳。旋即他又领会了过来,呃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笑道,“年龄大了,记性不好。”
“记性不好也不至于跑这儿来啊?”
闲云没有回答萧清琳的疑问,只是摇了摇头,反驳道,“我走错了路,是我不对,但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么?”
萧清琳愕然,说不出话来。两人这一路都是心怀鬼胎,为什么走错路的话题也没必要继续了。林雪城的苗圃距离雪颜的院子颇有一段距离,既然时间已经被耽搁了很久,那索性便多耽搁一些吧。
还是去了南大院的厨房,在院子新搭建的一处凉棚里坐下,一边喝着酸梅汤,一边又开始说起出题的事。估摸着又熬了小半个时辰,林二少那边怕要急的发飙了,这才心满意足,朝着林雪城的苗圃去了。
所谓的苗圃,萧清琳去了以后才发现,原来就是她初入山庄连洗八小时的衣裳后误闯的小院。当日她进苗圃的时候院外没有庄丁看守,只有一个稀奇古怪的花农恶狠狠的骂了她几句。这次门外有了两人看守,但那个花农却不见了。
“难道那花农就是大少爷?”萧清琳纳闷的忖道,不像啊,看林雪鸿可比他会打扮多了,从来不穿与自己身份不符的衣服。嗯,也许做了王爷的人,便只看重气质,不看重打扮了吧。
院子里花团锦簇,争奇斗妍,一只白色的小猫在花丛中奔来跳去,扑抓着花朵上飞舞的昆虫。那小猫长得圆头园脑,已经是非常可爱了,头顶上一抹红毛,更给这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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