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思忆轻笑一声,擦拭了下她嘴边的油渍,对着独自坐在上方的人拱了拱手。
两人坐上了君府的马车,离开了皇宫。
不一会,御花园内就剩下月离一人。
“你们,也都退下吧。”
他对着周围服侍他的太监宫女挥了下手,随后拿起桌上的酒壶,直接的往嘴里灌。
夜已深,一轮明月高高的悬挂在空中,白色的月光倾泄下来,落在月离身上。
他脸色苍白,眼里满是思念的低喃:“秦儿,你真的掉落山崖,死了吗?”
夜风吹来,烛火摇曳,周围忽明忽暗起来。
月离只是不断的往嘴里倒酒,根本就没注意到,远处一个身影隐在树下,痴痴的望着他,眼里满是心痛。
在不知道灌了多少酒后,他意识开始模糊,随后趴在了桌上。
那身影慢慢的走了过去,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他身上。
正要离开,却被他紧紧的抱住。
“秦儿,是你吗?秦儿……”
那人跌落在他怀里,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后环住他的脖子,低喃:“是我。”
刚说完,便被他打横抱起,原本盖在他身上的披风落在了御花园里。
这一夜,雍和殿传出了细微的呻…吟声,让守门的太监宫女,喜上眉梢。
君府听水轩内,秦可可闭着双眸,窝在君思忆的怀里,被打横抱着进了房间。
他直直的走到床前,轻柔的把她放在□□,刚想给她盖被子,却被她一拉,整个人都压在了她身上。
感觉到颊边轻柔的呼吸,他心驰一阵荡漾。
刚想支起身子,□□的人却动了下脑袋,柔软的唇贴上了他的脸颊。
君思忆呆愣了片刻,但还是克制住心底的渴望,支起了身子,给她盖好被子,离开了房间。
听到关门声的响起,□□的人睁开了双眼,看着只剩下自己的房间,忍不住的锤了下床板。
“君思忆,老娘怀着忐忑的心情,故意装醉,故意装睡,还主动的轻吻你。关键时刻,你居然特么的给老娘装起了纯情,丢下老娘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房间,你让老娘的脸往哪搁?”
可惜没把那老东西给气死
“哼,老娘难得的被你感动,想以身相许,既然你不想要,那接下来就甭想了。”
秦可可发泄完心中的郁闷后,躺会到了□□,一拉被子盖住了脸,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祟下,不多时她便陷入了梦乡。
君思忆离开听水轩后便到了君老夫人住的地方。
他轻轻的敲了几下门,值夜的丫鬟便把门打开,把他迎了进去。
“奶奶……”
君老夫人一直没有睡觉,她看到安好的君思忆,心里的担忧总算是放下了。
“忆儿,没出什么事吧?”
君思忆走到她跟前,替她掖了掖被子,嘴角噙着浅笑:“奶奶,能出什么事?皇宫我都进出那么多回了,要出事的话早就出事了。再说皇上他现在要依仗我们君家,更加不可能为难我了。”
“我说的是太后那老东西。”君老夫人怒哼一声,脸色并不好看。
君思忆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她说了一遍。
□□的人一跃而起,拍手大笑。
“可可,我的宝贝孙媳妇儿,干的好啊,可惜没把那老东西气死。”
“奶奶,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记恨着啊。”君思忆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光芒,无奈的叹了口气。
“哼,我跟那老东西的仇恨,就算过个十辈子都不可能化解。”
“忆儿,我跟你说啊,当初她居然想要勾引你爷爷,哼,还给你爷爷下春药。后来当了皇后,还处处跟我们君家做对,还以君家的安危威胁你爷爷休了我。”
“唔,多亏我的宝贝孙媳妇儿,替老娘狠狠的出了口气啊。”
……
“奶奶,我是来跟你商量怎么样让可儿不被太后给暗算的。”君思忆再次掩面,打断了她的话。
“嗯,对对,老身要想想,以那老东西的性格,招揽不成必定会下杀手。”君老夫人垂下眼帘,眼里满是思虑。
片刻后,她眼睛倏的睁开。
“啊,老身这就飞鸽传书,让山寨上的兄弟全体迁移到君府,时时刻刻的保护可可的安全。”
她说完,马上从□□下来。
“这个……奶奶,那,那不需要吧……”君思忆看着她一脸兴奋的表情,心里直觉的有不好的预感。
“需要,怎么不需要。”
“趁着这个机会,你跟可可的婚事也办办。”
“对,就应该这样,那我要写好多封信了。”
君思忆头上有了黑线,他小心翼翼的问:“奶奶,你,你不会是要把那些江湖上的叔叔伯伯,都给请来吧。”
“诶,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想打。哦呵呵,那些老朋友也都十多年没见面了。真是期待啊。”
君思忆听了她的话,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他一想到君府鸡飞狗跳的情形,他就感觉头痛。
等他回到听水轩时,鸡鸣声已响起,东方天际青黛一线,不多时,霞光万丈,染红了天空。
皇宫慈安宫内,一只白鸽飞出,直冲云霄。
“胭脂,去金銮殿外等候,见到庄相,让他来见哀家。”
难道你要哀家弑子不成?
庄太后坐在梳妆台前,摸着满头灰白的头发,眼里有着迷茫。
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了玉器落地而碎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太后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那宫女见她回过身,吓的跪伏在地上,不断的颤抖。
“让哀家看看,摔碎了什么?”
那宫女颤抖着摊开了双手,手心里躺着几截玉的碎片。
“这是天意吗?”庄太后无意识的伸手,拿过那已经断了的玉簪子,眼里有着苦涩。
开门声响起,胭脂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看到庄太后手里的东西,再看了看地上颤抖的人,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快步的走了过来,一把拽住那宫女的头发,给了她几巴掌。
随后从头上取下削尖的簪子,便要往她的喉咙插去。
“胭脂,住手。”
一声轻喝声,阻止了她的动作,她不明的看向了端坐在那的人。
这可是她最喜爱的头饰啊。
“不要再让哀家的寝宫出现血腥味,拖出去,埋了吧。”
胭脂点了点头,随后拖着地上不断哭喊的人,出去了。
一炷香后,她回到了寝宫,面无表情的站到庄太后的身后,细细的给她梳着头发。
“胭脂,哀家,老了吧。”庄太后看着镜子里那张失了颜色的容颜,摸着眼角边的鱼尾纹,低声问道。
胭脂摇了摇头。
“呵呵,胭脂还是那么会说话。”庄太后低笑出声,随后转过身,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歉意:“对不起。”
胭脂依旧是摇头。
是的,她没有舌头,她的舌头是她自己亲手拔除的。
为的就是能让眼前的人相信她的忠心,愿意让她一辈子跟在她身边伺候。
她也明白,庄太后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不悔,就算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鲜血,就算夜夜从噩梦中惊醒,她也不后悔。
“太后,庄相求见。”
“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寝宫的门便被推开,庄百里一脸怒意的从外边走了进来,坐在位置上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庄相,你失态了。”庄太后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他跟前,皱着眉头道。
“太后,皇上他现在是翅膀硬了,在朝堂上居然敢斥责老夫,不但如此,老夫提出的建议,他一律的不予采纳……”
“并不是他翅膀硬了,而是那个位置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以后,他不会再受我们的控制了。”
庄百里看着她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忍不住的问:“太后,都这样了,您还能这么的心平气和?您就不想想法子?”
“他是哀家的儿子,难道你要哀家弑子不成?”庄太后睁开眼睛盯着他,眼里皆是冷芒。
庄百里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后说:“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怕,皇上从此会竭力的打压庄家,剥夺庄家的一切吗?”
“这的确是他想要做的,但是现在还不会,毕竟他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别忘了,兵权还在我们手里捏着呢。”
当哀家这太后是吃素的吗?
“我怕继续这样下去,兵权他也迟早会收回。”
庄百里眼里有着阴狠,自己奋斗了这么多年,才让庄家有了如今的不可撼动的地位,绝对不能让这些努力付之东流了。
如果她下不了手,那自己下手,反正还有个王爷在,月国也不会□□到哪里去。
“你真当哀家这太后是吃素的吗?别忘了庄家的今天是怎么来的,你庄百里的今天是怎么来的。”庄太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声说。
庄百里感觉自己的心思都被她给看穿了,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随后陪着笑说:“太后您对庄家的贡献,庄家的世代子孙都不会忘记。”
“哼,所以,收回你的那些歪心思。”
太后怒喝一声,接着说:“皇上之所以会有如此行径,只是因为他看到了希望,我们只要把他的希望给扼杀,那他就会再次的收敛。”
“希望?太后您指的是君少夫人?”庄百里脑海里浮现秦可可那张黑不溜秋的脸,随后马上的摆了摆手:“太后您开的是什么玩笑,那只是乡野村姑而已,只要皇上不在场,我们随便都能找个名目把她给拿下,先斩后奏。”
庄太后看着他脸上那蔑视的表情,眉头皱起。
如果是三十几年前,那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斥责,但是现在,她不能这样。
庄百里已经不是三十年前那个处处依仗她的庄百里了,他现在有他自己的党羽,已经瞒着自己在背地里做了不少的事情。
他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了几十年了,也是该让他吃吃苦头,才会想起以前的他是多么的卑贱。
“庄相既然如此有把握,那秦可可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给除掉。”庄太后眼里皆是冷芒。
月离把希望寄托在秦可可身上,想借她的手除去一些官员,然后好安插上他的人。
但是他似乎忘记了,秦可可的优点是让人无法琢磨,但是缺点也是如此。
把握的好,她会成为一把锋利的刀,但如果把握不好,这把刀最终会狠狠的插入持刀人的心口上。
“太后,您放心,在京城,还没有人敢跟庄家做对。”庄百里拍着胸口保证道。
“你,下去吧。”庄太后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挥了挥衣袖让他退下。
庄百里还想说话,但被她一瞥,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被咽了回去。
他转过身,原本僵硬的笑脸马上被愤怒给掩盖。
哼,庄家有今天你的功劳是功不可没,但是老夫的功劳可是比你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跟老夫摆脸,几十年前你还有资格,现在,你没有。
如果不是看在还有用得到你的份上,老夫早就跟你翻脸了。
等他出去后,胭脂走到了庄太后的跟前,对着她做了个斩杀的手势。
“胭脂,哀家为何进宫?牺牲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庄家吗?庄家,现在不能没有庄百里。”
胭脂一听,垂下眼帘,杀意尽数被淹没。
撞墙,也是有姿势讲究的
阳春三月,最是发…春的好时节。
秦可可从梦中醒来,便看到房间的桌子上摆放着刚采下来的野花。
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下了床。
“哎呀少夫人,您怎么能不穿鞋就下床?姑姑说,这样,会让身体受寒的。”
秦可可听到这清脆的如出谷黄莺的惊呼声,她马上转过身,只见一个小丫鬟手里拿着脸盆,飞似的往自己这冲。
“少夫人,姑姑说,身体受寒,很难受孕的,你快,快回□□去。”
秦可可被她推搡着往□□走,她忍不住的问:“你是谁?”
“我,我是小铃铛啊。少夫人,你居然不认识我。”
“小铃铛?你很有名吗?”秦可可看着她纯洁的毫无杂质的双眸,心情没来由的一阵轻松,于是弯了弯嘴角问。
“哼,少夫人,你果然跟那些姐姐们说的那样,忘了我了。哼,若不是因为小铃铛跟水姑姑求情,你都进不了君府的门呢。”
小铃铛生气了,她重重的把脸盆给放在了桌上,一屁股的坐在了凳子上,看都不看她一眼。
“啊?是这样啊。”秦可可在脑海里细细的思索了一番,但是却毫无影响。
可是她相信,眼前这小女孩,不会骗自己。
于是她马上讨好的说道:“小铃铛,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实在是,你也知道的么。我不小心摔到了,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小铃铛转过脸,脸上的怒气消失不见了。她坐到床边,一个劲的盯着秦可可看。
“个小铃铛,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又没说谎。”
眼前的人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的问:“少夫人,我知道你没说谎。可是,水姑姑从小就告诫小铃铛,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的脑袋。”
“按理说,撞到了脑袋会变笨,可是为什么少夫人会变聪明呢?”
秦可可被她问的一时语塞,看着她满是不解的双眸,干笑几声,回答道:“那是因为,我撞得姿势比较正确。”
这她可没说谎,是非常正确的一命呜呼,然后让自己成功的魂穿过来。
“啊?那少夫人,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为什么?”秦可可看着她一脸崇拜的样子,差点咬到舌头。
“因为水姑姑老是说我笨,我想变得聪明点,让水姑姑夸赞我。”小铃铛满脸乞求的摇着她的衣袖说道。
秦可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世上真的有如此单纯的人吗?还是她是装的?
思索了片刻后,她说:“小铃铛,你那水姑姑也肯定教育过你,要想从别人那得到什么东西,是要付出同等的代价的吧。”
小铃铛仰起头,眨了眨眼,随后马上从□□跳开,紧紧的揪着领口,一脸戒备的看着秦可可,说:“水姑姑说,如果有人要跟我说代价,那他肯定是对我的身子感兴趣。这个时候,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猛踢他裆部。”
我有的,你没有
秦可可头上有了黑线,她看着戒备的盯着自己的人,嘴角抽搐着问:“小铃铛,那个水姑姑在跟你讲这个话的时候,没有注明性别吗?”
“性别?”小铃铛愣了一会,然后问:“那是什么东西?水姑姑好像没有教过我啊。”
秦可可从心底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