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庄仁略带磁性的笑声响起,他亦是上前一步,低头看着她,问:“君少夫人,在下是奉旨搜查,你若不让开,就是抗旨。”
“呵呵,奉劝你一句,千万别拿皇上来压我,他的分量,还不够。”她说完,狠狠的对着他的肚子砸出一拳,看着他弯下身子,接着道:“还有,我最讨厌别人居高临下的看我。”
庄仁没料到她居然会出手,没有闪避生生的承受了这拳。
看着他受伤,下面的侍卫都齐齐的往前一步,手里的长矛对准了秦可可。
庄仁手一挥,制止了他们的动作,随后直起了身子,擦了擦嘴角:“能承受君少夫人的粉拳,在下三生有幸。但是今日,君府,在下必须得搜,不然,难以跟皇上交代。”
君府这么大,为何他一来就直接的闯进听水轩?
其中的缘由,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他必定别有用意,那就更不能让开一步了。
秦可可嘴角浮现讥讽的笑:“不如,我跟你一同去跟皇上交代可好?”
“好。”庄仁回答的非常干脆,看到眼前的人呆愣了一下,他笑出了声。
“君少夫人果真是个聪明的女子,但是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秦可可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笑,忍不住的皱了下眉头,被算计了么?那又如何?
在绝对强悍的靠山下,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浮云。
她转过身,看着小铃铛,叮嘱道:“若是有不识相的人再敢闯听水轩,直接,炸死他们。”
小铃铛赶紧的点头,随后给秦可可备好马车,目送着她离开。
金銮殿上,亦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只见君思忆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他的眼前,是一张诉状,上面清晰的写着所谓的君家的罪状。
庄百里站在他身旁,看着表情始终没有变化一下的人,眼里有着恼怒:“王爷,等会仁儿回来,你要想再交代,可就迟了。老夫奉劝你,还是早早画押的好,免得到时候受皮肉之苦。”
“庄相,若本王有罪,那皇上自会下旨宣判,又何须你,用这种吓三岁小孩的把戏来恐吓本王?”
月离一直坐在上方,没有开口说话。
他的视线一直往门口移,好几个月没见到她。
下旨传召,她直接无视。特地出宫见她,她闭门不见。
今天,她总该来了吧。
虽然她来的原因让他心里不舒服,但是,至少她来了。
“皇上……”
“快宣……”
金銮殿外的太监刚进来,还没开口通禀,月离便赶紧的回答,甚至,还有些坐立不安。
片刻后,他日思夜想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金銮殿。
他赶忙的起身想要迎上去,但是在接触到她满含怒意的双眸时,脚下的步伐停滞了下来。
请皇上把她轰出金銮殿
秦可可从进门开始,视线便落在站在中间的君思忆身上。
她走到他身边,瞪视着擒着他的手的两个侍卫,嘴角缓缓的勾起个弧度。
“如果,有女人敢这样碰我男人,你们知道,我会怎么样吗?”
那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我会砍了她的双手。”
那两个侍卫点了点头,脸上却是茫然。
“那,如果有男人敢这样碰我男人,你们猜,他的下场会怎样?”
见他们不说话,秦可可嗤笑一声,轻声道:“我会,废了他们的五肢,扔到妓…院,做只,万年受……”
“万年受?那是什么动物?”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庄仁,下意识的问。
秦可可转过视线,上下扫视了他几眼,似笑非笑的说:“那是很神奇的物种,就是跟阁下一样,洗干净屁…眼,等客临门。”
听了她的解释,纵使庄仁心态再好,脸上的笑容也是一滞。
“君少夫人果真是放…荡不羁,对妓…院内的各种门道都是这么熟悉,在下佩服。”
秦可可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脸上的笑容扩大,此时不打广告,更待何时?
广告时间,其他的恩怨,全都放在一边,反正多的是时间整治他们。
她咳嗽几声,随后扫视了下周围:“俗话说,男人好色英雄本色,为了造福月国的广大男性,我的妓…院月华阁,即将开门迎客。到时候各位大人都要记得来哈,我会派人送帖子到你们府上的,记得,多准备些银子……”
“哼,那种三教九流的场所,老夫,是断然不会去的。”
秦可可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
“庄相,你是当炮灰当上瘾了是吧?几天不挨骂,你就浑身都发痒是吧?既然你如此犯…贱,那我就只得成全你了……”
“秦可可,圣上面前,岂容你放肆。”
又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金銮殿上,岂容你一介妇孺,大放厥词。”
“衣衫不整,蒙头垢面,言行举止不得体,臣请皇上把她轰出金銮殿。”
“臣请皇上把她轰出金銮殿……”
看着眼前的情形,秦可可忍不住的翻了下白眼,对付自己,他们果真是众志成城。
但,那有用吗?很多时候,人聚集在一起,不代表力量大,而是代表,可以一窝端。
虽然一个对满朝文武,她是不怕,但是,很累。他们这么一来,倒是让自己省时省力了。
她撩了撩披散着的秀发,嘴角勾起个弧度,眼带笑意的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说:“你们嘛,不要为难皇上了。其实,想要老娘从金銮殿滚出去很简单,只要你们用项上人头担保,以后不会碰女人一根手指,而且,全家都禁…欲……”
她声音拉长,看着他们变了的脸色,讥讽的一笑。
“怎么?刚才不是都看不起妓…院,看不起妓…女吗?现在不说话了?告诉你们,妓…女比你们这些衣冠禽兽好的多,至少她们不会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看谁不顺眼,抄谁的家
“怎么?刚才不是都看不起妓院,看不起□□吗?现在不说话了?告诉你们,□□比你们这些衣冠禽兽好的多,至少她们不会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秦可可看着他们的脸上都有了怒意,眼底的笑意更深。
“至少她们是靠自己的努力在赚钱。而你们呢?满嘴的仁义道德,结果回家关上房门,还不是玩老婆的玩老婆,搞小妾的搞小妾?甚至,强抢民女,夺人妻女,圈养娈童……”
“可儿……”君思忆见她越说越激动,忍不住的开口打断她的话。
“闭嘴,回家再跟你慢慢算帐。”秦可可转过身瞪了他一下,随后双手叉腰的看着那几个被气的浑身发抖的大臣,一字一顿的说:“所以,别再装的有多么的高风亮节,那恶心样子,让姑奶奶看了就想抽你们。”
“你……你污蔑朝廷命官……”
“污蔑?我污蔑了吗?我说的都是实话。庄相,你不要告诉我,你没去过妓院嫖过娼……”
秦可可看着整个事件的导火索,笑的眼睛弯成了半月形。
“我……我……”庄百里“我”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话。
秦可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庄相,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基本上隔天都会去趟兰桂坊,是不是?”
“不要否认,因为那是我亲眼所见。也不要感觉难为情,老牛吃嫩草那是人之常情。”
“也不要恼羞成怒,肝火旺盛,会导致不举,到时候看着白花花的美人,却力不从心,很丢人的……”
直到感觉眼前的人,气的有些站立不住了,秦可可才停止了调侃,随后对着一直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的月离,拱了拱手。
“皇上,请治这些人,欺君之罪……”
“小可儿,你终于愿意跟朕说话了。”
秦可可看着他有些幽怨的眼神,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皇上,不要搞的跟深宫怨妇一样的成不成?大不了到时候月华阁开张,我给你发张帖子。”
“好……”月离赶忙的点了点头,见她对着自己使眼色,马上配合的问:“小可儿为什么要治他们欺君之罪?”
“因为,他们在皇上面前说妓…院是三教九流之地,并说死都不进去,可是他们都有偷偷的去,皇上,你说他们是不是欺君了?”
月离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点头,随后沉声问:“各位爱卿,是否知罪?”
那些跪着的人赶忙的应和:“臣知罪。”
“小可儿,原本欺君是要抄家的,但是如果把他们都给抄家了,怕是朝廷会动荡,所以,小惩大诫,你说可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可可身上,看月离的样子,如果她摇头的话,在场的这么多人,必定会有几个要遭殃,
而秦可可仿佛是故意折腾他们,视线在那几个率先对她口诛笔伐的人扫荡,看他们忍不住的颤抖,忍不住的看向庄百里的时候,她才开口。
“皇上,其实,抄家挺有趣的,是不是?”
“那,小可儿看谁不顺眼,就抄谁的家,可好?”
没了君家的庇护,你会死的很难看
“那,小可儿看谁不顺眼,就抄谁的家,可好?”
月离直接了当的问,脸上满是宠溺的笑。
与此同时,一旁的君思忆则是不动声色的往她身边靠了靠,把她的柔荑握在了手里。
而上方的人看到他这动作,脸上的笑容一滞,眼里闪过怒意。
秦可可忍不住的翻了下白眼,原本还想戏耍那些人的兴致,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她叹了一口气说:“大家都知道,我并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只要你们回答几个问题,让姑奶奶开心了,就既往不咎了,毕竟嫖…娼无罪么。”
“这的确不是胡搅蛮缠,而是赤裸裸的威胁,哎……”
听到这凉凉的叹气声,秦可可忍不住的狐疑的看着他,问:“庄少,我非常好奇一件事情。”
“你不要问,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回答,毕竟我没有话柄在你手里。而且,我喜欢逛妓院,喝花酒,还有,替花魁开…苞。”
秦可可看着他眨了眨眼,头上不禁有了黑线。
“好吧,看你如此求知若渴的样子,如果你愿意把你的花魁低价预定给我,我考虑考虑回答你。”
秦可可顿时愣在了那,垂下眼帘盖住了眼里的笑意,佯装沉思,片刻后说:“月华阁里的花娘,她们有绝对的自由,我不会勉强她们接客,如果你真的对我家小仙儿感兴趣,那也得看她同意不同意。”
“小仙儿?这名字一听就有感觉。好吧,虽然知道你会问很无耻的问题,但看在小仙儿的份上,我会回答的。”
秦可可看着他撩着刘海,噙着浅笑,无限骚包的样子,心里早就乐翻了天,对他那些明朝暗讽的话,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她手指向庄百里,问:“他不是你爹么?为什么我每次损他,损他全家,损他祖宗十八代,你在一旁都跟个龟儿子一样,连个屁都不放?”
果真毒。
听了她的问题,众人心里就剩下了这个感觉。
秦可可看了下他们父子两人,庄百里在一旁气的脸色铁青,而庄仁却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这让她更加的坚定了心里的某个猜测。
“那是因为,跟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女人,我连斗嘴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说到这,还是要给君少夫人一点忠告啊。”
“女人嘛,白天在家打扮打扮,晚上回房暖床等候,也就成了,何必非要逞强,搞的自己的男人像只软脚虾,在外边颜面扫地?”
“还有啊,你最好别这么狂妄。君少的风流可是出了名的,说不定他现在对你只是一时兴趣,到时候你成了下堂妇,没了君家的庇佑,你会死的很难看。”
他这一席话,铿锵有力,让殿内的大臣,脸上都开始神采飞扬,恨不得拍手叫绝。
他们迫切的想看秦可可丢脸的样子,非常的的迫切。
秦可可早就领教到他的狠毒,比他更是深知谁认真谁先输的道理。
而对付刀枪不入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也变得刀枪不入。
砍头,费劲不?
她嘴角勾起个弧度,靠近了君思忆的怀里,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娇嗔道:“相公,有人觊觎你温柔可人的娘子,正在挑拨离间哦,你就不说一句话么?”
她话音刚落,便被他低头给堵住了嘴唇。直到她双眼变得有些迷离有才放开跟她的纠缠。
“娘子,用行动来表达我对你的爱意,不是比语言更有说服力么?”
秦可可伏在他胸口,脸色酡红的微微喘息着。
许久后,她轻捶了下他的胸膛,跺了下脚,娇嗔道:“相公,你坏死了,人家,人家都害羞了。”
她的话音落下,原本还有议论声的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害羞?你?君少夫人,你这是在逗大家开心么?不过,你成功了,啊哈哈。”庄仁在一旁,捂着肚子大笑出声。
“闭嘴,金銮殿上,岂容你们胡闹。庄仁,朕问你,君府是否有谋逆之嫌?”
月离坐在龙椅上,一脸寒霜的看着下面拥抱在一起的人,双拳紧握。
“那个,皇上,君少夫人可是你心尖上的人,她不让臣搜君家,臣哪里敢放肆。”庄仁干咳数声,抑制住了笑,直起身子一本正经的回答。
“君少夫人……”
“干嘛?”秦可可轻轻的瞥了眼他,冷着脸问。
“呃……那个,庄仁早上有没有哪里对你不敬?”月离好心里的怒火,在看到她的眼眸时,顿时被熄灭的一干二净,声音又柔了下来。
“他么?他从来就没对我尊敬过。不过,还是要感谢皇上的提醒,让我想起了今儿个来这里的目的。”
秦可可想推开君思忆,好让自己的霸气无限的测漏,可是身旁的人却是紧紧的抱着她。
“放开。”
“不放。”
“不放我怎么整治那个诬告你的人?”
“用嘴。”
……
秦可可头上不禁有了黑线,随后她抬起脚,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脚背上,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月离把他们之间的动作清楚的看在眼里,特别是听到君思忆的痛呼声后,他眼底的笑意更深。
秦可可冷哼一声,随后从地上捡起那本奏折,简单的扫视了一下后,当着众人的面,慢慢的撕掉。
“你……”
秦可可转过头,看着正被几个人一同拉住,脸上满是怒火的中年男子。
“我怎么了?”
“你居然敢撕毁老夫的奏折……”
“哦,原来是你写的啊,你就是那个蒋道德是吧。”秦可可似笑非笑的看着被别人捂住嘴的人,恍然大悟的说。
“正是老夫……唔……”蒋道德好不容易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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