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人站了起来,不卑不亢的说。
他的话得到了厅内的人一致认同。
而秦可可,此时却是对着茶水,照着自己的脸,眉头微皱。
真是的,没事干嘛长这么白,害的脸上的巴掌印这么明显。
见她没有开口说话,君老夫人咳嗽了一声,然后看着身旁的人,说:“水儿,去给少夫人拿毛巾来敷脸。”
水月本不想离开,但是也没有办法违抗,瞥了眼坐在那的秦可可,走了出去,
大厅内一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视线都落在秦可可身上。
毕竟她已经用她的实力,得到了君家上下的认可。
对于她的话,在座的人也是半信半疑,他们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奈何那正主就是不开口。
一炷香后,秦可可终于抬起了头,环顾了下四周,问:“看什么看?没看过打肿脸充胖子吗?”
“少夫人……”
“别说了,我向来不屑于解释,你们若是相信我,不用我解释,我也是清白的,你们若是不信我,我再怎么解释,又有何用?”
秦可可一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话。
“可可,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们吗?”君老夫人不禁的开口,她心底是爱煞了这丫头,但是却比不上君家的安危。
她亲手把印鉴交到她手里,可是,现在却出了这档事。
有人拿着君家的印鉴,在各个郡县拿着鸡毛当令箭,为非作歹。
搞的现在粮店没粮,钱庄没钱,一半以上的店铺因为没有资金周转,被迫关闭。
这些还都是小事,更严重的是,不知道为何会有大批的假货混入店里,君家的金字招牌被泼了一瓶又一瓶的黑墨。
赎罪?我也不需要
这一切的事情,发生的都神不知鬼不觉,那些管事根本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可想而知,这必定是预谋了许久的事情,不然,绝对不可能会这么的顺利。
但是能进行这个预谋的首要因素,就是要有能代表君家掌舵人的信物。
所以,他们必定是在君府里安插了奸细,而且可能是很早以前就安插进来了的。
纵使是秦可可,也有可能。
毕竟美人计是所有人都能想到的计策。
“为难?老祖宗,你怕是搞错了吧,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为难自己人。”秦可可轻笑一声说。
别人或许是听不出她潜在的意思,但是君老夫人这快老姜,一下子就领会了。
她脸上露出了手上的神态,随后咳嗽几声,不得不坐在椅子上。
秦可可瞥了她一眼,然后说:“老祖宗,你也知道,我撞了墙,失忆了,对于以前的事情,我根本就不记得。你们若真要我说出个所以然,那才是为难我。”
“少夫人,如此一来,你要我们如何相信你?”
终于,那几个管事也忍不住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追回印鉴,可是秦可可却愣是不说当初如何丢了印鉴,在哪里丢的。
在君家大难临头的时候,她这么做,让众人怎么能不动怒。
“我信她,就够了……”
这个时候,大厅的门打开,君思忆摇着扇子从外边走了进来。
而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小厮,则是拖着两个人进来,一个是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朱二,另外一个是鼻青脸肿的钟小宝。
“君思忆?”秦可可忍不住的呆愣了一下,随后嘴角勾起个弧度。
“这,是谁打的?”君思忆看到她脸上的红印,眼睛眯起,眼底皆是冷芒。
“少爷,是奴婢。”
此时,水月也端着一盆水进来,刚巧听到他的质问,低下头回答。
“是你?凭什么?老祖宗吩咐的吗?”君思忆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冷声问。
“是奴婢自作主张,跟老祖宗无关,少爷想责罚奴婢,就责罚吧。”水月抬起头,不卑不亢的回答。
君老夫人见状,赶忙的过去,拉过她。
“忆儿,水儿也是救君家心切……”
君思忆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被她护在身后的人,没有回答。
而此时的水月,也是收敛了身上的戾气,她端着水盆走到了秦可可跟前。
“少夫人,奴婢给你敷脸。”
“不用,就让它肿着吧,正巧前几天夫君嫌我瘦了。”秦可可直接的拒绝。
“少夫人,你这是不想给奴婢赎罪的机会吗?”水月只是站在一边,低声的说。
“忘记说了,我从来都不需要别人赎罪,得罪我的,我会亲手讨回来。”秦可可扯着嘴角,接着说:“而且,我怕你下毒。”
水月手颤抖了一下,随后站到一旁,没有再说话。
大厅内再次的安静了片刻,之后,君老夫人的声音响起。
“忆儿,这两个人是?”
君思忆坐在椅子上,把秦可可抱到了怀里,坐在他腿上。
这是颗定时炸弹
他下巴搁在她的肩膀,说:“你们不是在奇怪可儿的印鉴怎么丢的吗?他们知道。”
他眼神示意了下,堵住朱二嘴巴的臭袜子马上被去掉。
“是他用迷药迷倒了少夫人,然后把印鉴交给银爷的。”
朱二话刚说完,后面的小厮便又重新堵上了他的嘴。
秦可可忍不住的瞪了眼抱着她的人,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还一直在想着如何开口跟他说。
她下意识的抬手按在了胸口上,一霎那间,心底闪过的却是恐慌。
是在害怕他的不信任吗?
不过,现在不会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无条件的信任自己。
她嘴角勾起个弧度,心里有点甜蜜的感觉。
君老夫人一听朱二的话,立刻站了起来,她率先走到了秦可可跟前,握住她的手。
“宝贝媳妇儿,你怎么不跟奶奶说,是那个时候丢失的印鉴?水儿,还不快给少夫人磕头赔罪。”
秦可可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但是那手掌传递过来的温度,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温暖。
果真,是主仆情深。
在君老夫人的眼里,水月就跟亲身女儿一样的吧,所以,不忍心她受任何委屈。
现在确定是错怪秦可可了,她才让水月下跪。
但是,这有用吗?水月,她是个危险的人物。
甚至秦可可心底有种直觉,今天的事情,水月她必定是知情人。
她亦是知道,想要给自己定罪,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所以在自己还没有开口,她就给自己来了这么几下。
想到这,秦可可眼底皆是冷芒。
这颗定时炸弹,一定要趁早拆除。
她嘴角勾起个弧度,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人,许久后,才去扶起她。
几个管事面面相觑,随后一个年岁相对较高的人,站出来问:“少爷,少夫人,那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
“接下来?不必再封锁君家遭遇暗算的消息了。”
“少爷?这,这会让损失更大,到时候怕是无法收场了。”
秦可可坐在他腿上,沉思了片刻,随后说:“不但不需要封锁,而且加大力度的散播出去,怎么凄惨怎么来。”
君思忆点了点头,随后对着那几个管事说:“趁这个机会,你们都回来跟家人好好聚聚吧。”
“少爷……”
听着接连响起的跪地声,看着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秦可可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轻轻的瞥了眼低头站在一旁的水月。
脑海里闪过一个计划。
她站起了身,伸出四个手指朝天,一脸严肃的说:“我秦可可,用脑袋,对天发四,一个月后,君家不但不会损失一毛钱,还会被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你们,信我……”
“我信你。”君思忆又重新搂住了她,现在,恨不得天天的跟她腻在一起。
有了君思忆的附和,那几个管事互相对视了几眼,随后,躬身告退。
大厅内,顿时就剩下了几个人。
“可可,今天陪奶奶出去走走吧。听说你那个月华阁弄好了,一起去看看?”
离婚协议书?
秦可可看着她略带着讨好意味的笑容,轻笑着说:“老祖宗,那你也得看看,我这张脸适合出去见人么?”
她说完,对着那几个小厮使了下眼色。
“把他们,丢回地牢去吧。看样子,他们已经被所谓的主子给抛弃了。对我们也是没任何用处了,留着也是浪费粮食,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唔……唔唔……”朱二一听,费力的挣扎起来,发现挣脱不了后,居然开始踹身旁的钟小宝。
秦可可却对他的这种动作视若无睹,直接的越过他,出了大厅。
………………
已经是初夏,君府的花园,却依旧是开满了鲜花,空气中飘荡着淡香。
君老夫人握着身旁的人的手,原本红光满面的脸有了些许的落寞。
“忆儿……可可她,是在生老身的气啊……”
君思忆脸上始终噙着淡笑,在听到可可这两个字的时候,眼底有了柔意。
“奶奶,可儿她,虽然看上去彪悍,没心没肺的,但是她的内心却是极度的脆弱。她如果是真的在生你的气,那还是好事,说明,你还在她心里。”
君老夫人一听,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于是她握住他的双手,说:“替老身跟她陪个不是。”
君思忆点了点头,随后跟她分开,回了听水轩。
刚进门,便被那热闹的场景惊的愣在了原地。
“哎哟,君小子来了?快快,过来看看,对那喜字还满意不?”
君思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只是块漆了红漆的木头,是喜字吗?
对方看到他眼底的疑虑,毫不犹豫的拍了他的头一下。
“你可别嫌弃,这可是江湖鼎鼎大名的鬼斧神雕刻的哦,老夫用了好多金叶子,才求到的。”
这个时候,一个凉凉的声音响起。
“死老头,姑奶奶警告过你,你要对我男人动手动脚,你居然敢打他的头,他的头是我的,你知道吧。”
君思忆看到凉亭内躺着的人,嘴角勾起个弧度,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她脸上,不禁好奇的问。
“可儿,你这脸上,贴的是什么?”
“面膜。”
“可是,这不是黄瓜吗?”君思忆从她脸上弄下了一片,放在嘴里一咬,这很明显就是黄瓜啊。
“不是早就告诉过你,黄瓜对于女人来说,是样好东西吗?”秦可可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手往一旁的桌上一指。
君思忆的视线也看了过去,只见上面压着一张白纸,他费劲的看着上面的毛笔字,随后低喃:“离婚协议书?”
“嗯……”秦可可用鼻子发出了个声音。
一炷香后,君思忆总算是看完了上边的内容,他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你这是要,休夫?”
“嗯……”秦可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回答。
君思忆嘴角勾起个弧度,随后把那张白纸给撕碎。
“你撕吧,想撕多少都有,我刚已经让小铃铛去拓印了。”秦可可手抬了一下说道。
“我、不、准……”
败家子……
君思忆咬牙切齿的说。
“离婚?休夫?娘子,为夫有没有告诉过你,这辈子,你都别想逃离我身边?这辈子,你只能是我君思忆一个人的女人?”
他双手撑在软榻上,头低下去,鼻子跟她的鼻子碰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秦可可感觉到脸上温热的呼吸,忍不住的伸出手挥了几下,怒哼一声,说:“夫君,哦不,应该是前夫了。感情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勉强的,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反正你这夫,我是休定了。”
君思忆的脸阴沉的可怕,刚要发怒,却见到被她垫在身下的一张白纸。
片刻后,他突然嘴角勾起个弧度。
“好,既然可儿想这么做,那就如你所愿吧。”他说完,便坐在一旁开始悠闲的喝茶。
秦可可有些诧异的睁开眼,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后,原本心里压抑着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可儿,不知道你这月华阁什么时候开始接客?许久没去喝花酒,都忘记你美妙的滋味了。”
秦可可眼睛一眯,随后说:“喝花酒啊?不如,现在就去如何?你那南艳儿恐怕每天都眼巴巴的盼望着你去呢。”
“艳儿啊?是许久没见了……”
君思忆的话音刚落,迎面飞来一根黄瓜。
“特么的,男人果真是没一好鸟,君思忆你也不例外。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姑奶奶要废了你。”
看着她一跃而起,君思忆快速的上前,搂住她的腰肢。
“可儿,包养南艳儿的那点钱,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她却能提供给我们难以用金钱来衡量的情报。”
秦可可愣了一下,随后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膝盖往上一顶。
君思忆闷哼一声,弯下了腰,结果背上又挨了一记拳头。
“一万两银子不算什么?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君家连一千两都拿不出来了,你居然还说一万两不算什么?败家子,老娘让你败家……”
秦可可的怒吼声,打断了听水轩内忙的正欢的人,片刻后,他们全部都围拢了过来。
“君家怎么了?”
“君大姐怎么了?”
“要用银子吗?山寨有……”
……
听着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秦可可的热血沸腾了起来,江湖中人,果然讲义气。
君思忆看到她的神色,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往怀里一带。
“可儿,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看看这里的人,他们对我奶奶都是打心底的敬佩,所以……”
秦可可斜了她一眼,随后纤细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在上面摸了几下,低声说:“你自身难保,还想给别人说情?哼……”
紧接着,她身子一扭,毫不犹豫的把他摔了出去。
看到秦可可的身手,在场的人眼里都有了些怪异。
片刻后,一个身穿红衣的中年女子扭腰摆臀的走了出来。
“哎哟,小两口打架啊,床头打来床尾合么。各位哥哥,这新房也布置的差不多了,我看我们还是别打扰他俩了,君家怎么了,我们找君大姐问问不就一清二楚了?”
有钱,当然要自己赚
原本热闹的听水轩又安静了下来。
秦可可把手里的白纸递到君思忆的跟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可儿,刚才我不是已经解释了吗?”君思忆嘴角浮起浅笑,狭长的眼睛对着她眨了几下。
“若是不想被老娘休,就拿着这个,去把给了兰桂坊的银子,如数的要回来。”
秦可可并不吃他这一套,银子当前,什么美男计都是浮云。
君思忆嘴角抽搐了一下,要回来?怎么要?
他偷偷的瞥了一眼眼前的人,见她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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