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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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医-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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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一指边上的伙计,那伙计说:“我喂的,可是我和平常一样那么喂的。”施荫又问:“什么时候喂的?”那伙计说:“就在您把它们牵走之后。”黏黏和糊糊一般是白天吃新鲜的枝叶,晚上将就些吃点草料。昨天白天瑶儿病了没出客栈,黏黏和糊糊乖巧的吃了草料。晚上瑶儿的病轻了,施荫为奖赏它们白天给瑶儿看药罐,带它们出去找新鲜的树叶去了,还给它们砍回很多的树枝。客人们都住了嘴,看看施荫到底能问出个啥来。

施荫看向马槽,草料都被吃得干干净净。施荫转向水源,不顾脏,拿瓢舀了点水舔了舔,道:“水没毒。”王灏早上来给瑶儿把脉,走进店铺被店小二抓过来救掌柜的。王灏站在人群里,看着施荫的一举一动。施荫没留意到他,一门心思的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又问那喂马的伙计:“草料平时放在哪里的?”那伙计一指厨房旁边的小屋:“都在那里。”施荫道:“一起去看看吧。”

小屋没有上锁谁都能进,施荫不禁邹眉。踏进屋子,地上有白色的粉末,施荫捻起一撮放在手指间细碾,放在鼻尖细闻,又舔了一下,随即吐掉:“巴豆。掌柜的,你马上去药铺买二斤黄连熬汁,熬好后兑入凉水给马灌下。”掌柜一听立马派人安吩咐去做。掌柜见查到了原因,轻松了下来一把抓过喂马的伙计:“这些草料里,你放了巴豆。”伙计看着掌柜的,您也太能掰了我一个小伙计和谁也没仇,我还花钱买巴豆下,我有病啊。嘴上不敢那么说:“掌柜的,不是我。”施荫笑了:“掌柜的应该不是他,如果是他直接下水里岂不是见效更快,现在救也来不及了。你家放草料的屋子可是谁都能进的。”掌柜的见说想了想,叹口气道:“我也是急了,开店以来从没有这样的事。”

掌柜冲客栈的客人拱手一礼:“诸位,昨晚见到谁来过此地?”住店的客人面面相觑,这里只是路过,都是来投栈歇脚的。都是赶了一天的路的,倒床上就着了谁还关心谁去了哪里,都摇头了。空中的大冠和凤头叫了起来,施荫向它们招招手,它们飞下来,施荫问它们:“你们可瞧见了?”客人都笑了,问鸟它们能知道个什么。客栈里的人没有特别的事不会超过两天,昨天上午见过小家伙们发威的客人都走了,这些都是昨天晚上投宿的。掌柜和伙计都是见过的小家伙的能力,满怀希望的看着它们。大冠听见问话,又飞上了天在人群中搜索着。

大冠向人群中冲了下来,施荫赶忙叫住:“别伤人。”大冠挥动翅膀在空中盘旋,一坨鸟粪从空中掉下,掉在一个人的头上。掌柜和施荫一看认识,就是昨天要讹钱的那位。大冠在空中得意的鸣叫,依着窗户的瑶儿,见那新鲜的鸟粪还顺着头发流淌,娇笑不已。大冠和凤头飞进了房间,瑶儿轻轻摸着它们的羽毛。

住店的客人先看着鸟儿在空中飞舞,后那人的狼狈样子哄堂大笑。掌柜没笑,愤怒的问道:“是你下的巴豆?”那人惴惴不安,掩饰着慌张的眼神:“谁说的,谁见了。”施荫笑道:“你避得开人,可你避不了空中的鸟。”客人听掌柜的问话,止住了笑盯着那人。在这当口,伙计来报,黄连汁熬好了。施荫道:“掌柜,先看着他。诸位咱们先去救马如何。”那还有异议,都跑到马厩里,给马灌药。

衙门里来人了,掌柜自去应付,说了事交了人。官差一看认识:“这不是癞皮狗吗?怎么改行了,不讹人改讹马了?”癞皮狗忙说:“他们冤枉我,我和那些人无冤无仇,下那手干吗?”伙计见他耍赖,跑去叫来施荫。施荫放下手里的药汁,这才看见也在帮忙救马的王灏,说:“姐夫,您什么时候来的?”王灏也挺有意思的:“你喝马水的时候。”施荫笑了。王灏道:“和你一起过去。”

两人来到官差面前,那带头的官差给王灏行了礼:“姐夫,您怎么在这里?”又是一个施家人,施荫想不愧是站在了施家的族地上了。王灏笑了:“客栈有人病了。看来还得我来介绍,这是施荫,这是施荟涛。你俩都比荟娘小两岁。”施荟涛有些困惑,这是哪路的神仙啊。施荫没让他困惑很久,把自己的来历说了,并说自己是三月初五生的。施荟涛回了礼笑道:“堂哥,我比你小。”掌柜的在一旁听得明白,窃喜不已。癞皮狗彻底怵了,怕被人遗忘道:“我没干。”施荫笑了:“那些马没一斤巴豆成不了那样,只要去各家药店问问不就清楚了吗?”施荟涛指着一同来的下属道:“你去各药房查查,我把他押回衙门,掌柜的和我一起过去,做备案。堂哥等我弄完了,我来找你。”施荫笑着应了。施荫才想起药还没熬,王灏笑了说药已经请伙计送上去了,施荫再次谢过王灏。

瑶儿已经把药喝了,王灏再诊过脉说,今天晚上喝完最后一帖药就好了。瑶儿和施荫谢过,并要给诊金,王灏哪里肯收。瑶儿想起施荫说过,不知为何兴山县的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多有痛风的病。瑶儿便道:“姐夫,听闻此地老人多痛风病?”王灏点头道:“是啊,为此我还特意询问过医怪大人,可惜他也没有良方。看到发作他们发作时的疼痛,我痛恨自己的无能。”瑶儿明白,生为医者却不能医治自己的朋友、亲人、甚至自己的痛苦,她也是经历过这样的痛苦。瑶儿将痛风药酒的方子拿了出来,说了药酒的事,最后说到:“据我所知,这方子并不是百试百灵的,有些有用,有些没用。还请姐夫把对什么人有用,什么人没用详细记录。喝过一年后,你给慈医院来封信,慈医院全部得人都过来,一起汇诊,你看怎样。”王灏握着方子,眼眶含泪:“嗯。”瑶儿调笑道:“姐夫,您这样让姐姐看见了,又要打上门了。”这话把他们都逗笑了。王灏见没事了,便告辞了。

伙计将早饭送了上来,施荫和瑶儿这才吃了点。两人边吃边聊,施荫问道:“你什么时候趴窗户上的?”瑶儿给施荫夹了一筷子拌豆腐,回道:“听见你的声音从园子里传上来时。”施荫厚着脸皮:“你相公不错吧。”瑶儿点头:“嗯,还算是有条理。”施荫还想继续说,有人敲门,瑶儿象得救似的:“请进”。实在不想听那家伙的自吹自擂。〖Zei8。Com电子书下载:。 〗

进来的是掌柜,掌柜给施荫行礼:“不知道是世子和世子夫人莅临,怠慢了。”施荫道:“掌柜客气了,这两天还承蒙掌柜照顾了。你不用介怀,我们夫妇与贵东家是好友。掌柜的说说,下药的那位吧。”掌柜开心的说起那位。那位是本地的癞皮,凡认识的皆称他癞皮狗。他是报复昨天的事,那药是下给黏黏和糊糊的。结果黏黏和糊糊没吃着,边上的马都吃了,于是出现了今天早上的那幕。县老爷听了回报,先打了二十大板。后来官差拿来了他买药的证据,罪证确凿当下判了劳役两年。

第五十六章 兴山县金家酒楼

瑶儿待掌柜的走后,拉着施荫的手:“你常常试毒?”施荫道:“总要知道是否有毒啊!”瑶儿道:“咱们养老鼠吧!让老鼠试毒。”施荫想了想:“可是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毒啊。”瑶儿道:“将被毒死的老鼠,破开肚子,察看内脏,岂不是更好。”看着处处为自己想的瑶儿,施荫搂着她:“这辈子不要离开你。”瑶儿笑道:“也不是完全为了你,养了那么多鹰,它们一般吃老鼠和蛙类。抓老鼠我们可比不过它们,可专抓蛙又会破坏自然的平衡。所以要养些老鼠了,养白老鼠。”施荫应了,当即给凯益明去了信,向他购买雌雄各五百只的白老鼠。后来凯益明回了信,说下次商贸队出境时,会从境外给他们带回来。

掌柜对住店的客人说了,他们这两天住店不用钱,可以安心等到马儿好了以后上路。大家也都明白,不是客栈的错,见掌柜说了都很感激。施荫见起因是因为自己,便和掌柜的说了治马的药钱记在自己头上。一时间施荫善名,随着客栈来往的客人,带往各地。

中午王灏派来熬药的人,通知施荫和瑶儿,今天晚饭上金家酒楼。施荫和瑶儿自是应了。关鏊今天才到兴山县,他虽然比瑶儿出发的早,可架不住黏黏糊糊一路的跳跃。这样他也是比往常快了一两天的。张一整理施家情报时,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慎重起见约了仕萩一起向兴山县过来查证。仕萩见机摆脱了母亲的说亲攻势,他倒不是要找自己喜欢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在他骨子里的东西不会改变。不过看着瑶儿曾经发动大量鹰鸽寄的信有点心惊那些场面,能躲一时算一时吧。

兴山县的金家酒楼的谢掌柜是兴山县人。在关鏊回金家的这段时间,施家派人上门说,想和金家酒楼合作提供优质的牛羊肉。掌柜的做不了主,早早给关鏊去了信。关鏊回来的很快,这些事他足以做主。施家是新姑爷的家族,金家的人都知道,所以关鏊还是给仕萩去了信,仕萩回了信还是让他自己做主。谢掌柜见管事来了,发鹰鸽给了施家,施家回信会派人晚上来酒楼一谈。关鏊接到叶子惍的信,觉得小姐不会这么早到,也就专心处理施家的事。

黄昏时分,瑶儿和施荫带着小家伙们赴宴。等他们到时,王灏夫妇和施荟涛夫妇都到了,在二楼会客。大家年纪相仿,说说笑笑很热闹。施荫和瑶儿拿出礼物,一幅字和葫芦六神水。瑶儿说了用处,还说可以祛痱驱蚊,荟娘和施荟涛的妻子伍氏很高兴的收了。施荟涛在县衙任捕头对字画喜欢不起来,送给了王灏。王灏笑纳,瑶儿在桌下递给施荫一个小瓷瓶,那是两颗子级的杜鹃兰。施荫笑看了瑶儿一眼,把药瓶递了过去。

施荟涛接过药瓶打开一看:“堂哥,我没病没痛的给我药干嘛?”施荫夫妇只笑不语,王灏接过药瓶一闻变色道:“上等杜鹃兰!”施荟涛还是不懂,王灏解释:“解毒圣药。”施荟娘最疼爱这个弟弟,一直对他当捕头要接触各种人物而担心。不明白这药有多贵重,可明白自家夫君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自是对施荫夫妇感激。施荫笑道:“这是瑶儿炼制的,给弟弟防身,小毒可解,剧毒可缓。不过对蒙汗药和春药无效。”施荟涛赶忙称谢。

笑谈中,店小二将药膳锅端上来了,是王灏点的乌鸡药褒,配备的是各种时令的蔬菜。施荟涛招呼大家吃菜,瑶儿拿舀了一勺子汤:“不对啊。”王灏接话:“是不对,今天的汤里怎么有这种黑色小颗粒?”施荫看向锅里奶白色的汤上漂浮着不知名的东西。瑶儿舌尖细品皱眉在想是什么?施荟娘和施荟涛笑说:“管他是什么,先喝喝看。”施荫和王灏也在思考,没有搭理他们。伍氏舀过一勺子喝了笑道:“我觉得比以往还鲜点。”瑶儿听了这话,遥远的记忆回到脑中,来此十九年没遇到,竟然把它忘了。王灏也回神:“糊涂,药是不能多加的一味。以前这家店的配方是适宜没病人补身子的,如今多了这味药必有用处。”说的大家都放下了勺子,施荫道:“这是啥药,我居然不知道。小二,过来。”店小二麻利的过来了:“客官,有事您吩咐。”施荫问道:“这是什么?”店小二笑了:“客官,你可是来着了,这是新加的一味药,还没名字,常食可以治疗痛风的。”瑶儿不动声色:“这位药加了多久了。”施荫察觉出瑶儿的不快,那药一定有问题。店小二笑回:“不过七天。”王灏耳朵拔了尖:“能治痛风,胡说的吧。”店小二又道:“原来是王大夫啊,这哪能骗您呢?”瑶儿微笑道:“这确实能治痛风。”施荫和王灏疑惑的看着她,店小二高兴了:“我说的吧。”瑶儿接着道:“不仅能治痛风,还能治愈一切病。不过人也就能活个两三年罢了。”

施荫和王灏大惊:“毒药”瑶儿微笑:“比毒药更毒,毒药要么治好,要么立时毙命。这东西让你一天不吃就想,会痛哭流涕,会倒在地上发癫,会生不如死。”店小二急了:“你胡说。”施荫问道:“这是?”瑶儿微笑:“罂粟,也是第一毒花。”施荫记起来了毒经第一条,凡提炼罂粟用以牟利者,以门规处置。

施荫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就这样放在汤里,回去一定被慈医院的老少笑死,用内力吼道:“叫你掌柜的出来。”谢掌柜正在二楼的包间里陪着关鏊接待施家人。闻听声音关鏊依旧和施家的人说话,谢掌柜打了招呼出来了:“嚷什么啊?”看着一脑门汗的伙计:“出啥事了?”瑶儿静待店小二把话说完,掌柜给王灏和施荟涛行礼:“谁说的啊?这是好药。”瑶儿盯着掌柜的:“好药,哪个大夫说的?你是大夫?”谢掌柜见是个妇人问话没放心上:“我家东家说的,你不知道吧,我东家可是和慈医院挂钩的。”施荫先一愣,后哈哈大笑对瑶儿:“你快被开除出慈医院了。”瑶儿气得脸通红,大喊了一声:“关鏊,姑奶奶饶不了你。”

关鏊听见熟悉的叫声,赶忙出来,施家的也跟着出来了。关鏊见是瑶儿喜道:“小姐,姑爷您们已经到了。”瑶儿冷道:“先把今天的药膳全部撤掉,给所有的客人赔礼,给他们所点菜的两倍赔偿。你先去处理,处理好了我和你算算帐。”关鏊虽不解,可也知道在瑶儿面前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马上照做。

其余的人迷茫的看着,施荟娘问道:“弟妹是?”施荫笑道:“金家酒楼的小姐,这些药膳均是她亲手配置的。”关鏊带着不知所措的掌柜和伙计去忙了,施荟涛才看见站在他身后的人影:“五叔”世界一向很小的,何况这还是满是施家人的地方呢。施荫和瑶儿向施霭鲮行礼,让他做在首位。瑶儿见干坐着也不是个事,便请他们稍等,自己去了厨房。

关鏊来到厨房,瑶儿指挥厨房里的人按她的方法备料,做了铜火锅,给坐着的施家人送了过去。赶走了客人,所有金家酒楼的人都在后面的院子里,瑶儿细细向大家说了罂粟的危害。有的相信也有的不信,瑶儿心中暗叹。瑶儿质问谢掌柜:“谁给你的权力,冒我的名,将毒药说成仙药的?”谢掌柜硬撑着:“我家隔壁的老石头,说吃了就不疼啊。”瑶儿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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