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夕撇撇嘴,“吴将军过奖了,公主不是外人,不用表哥表妹的喊,听着让人厌烦”。
“啧啧,沉夕真是无情,利用完了就甩一边,真是让吴某伤了心了”。
“吴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没有要你帮忙我入宫,难道当初不是你硬要帮我的吗?〃
吴乐清有些(这个字不认识,打不出来)然,“这个,这个,呵呵呵呵,我不是怕你一个女人家…”
“嘘,别说话,有动静”,沉夕突然止住吴乐清,一只手将东香情挡在身后,一双清明的眸子警戒的望着四周。
“怎么了?
看到如此情况,吴乐清也收起嬉笑来到沉夕身侧备战,他武功不如沉夕,自然没有她内力深厚。
沉夕将东香情拉到昊乐清身边,“保护一下公主,我去树上看看”,沉夕一个纵身而起,曼妙的身子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已跃上了就进的一颗大树的树顶。
东凌破带着近身的几名侍卫骑在骏马之上,身上的弓箭已经握在手中时刻待命,一双幽深眸子寻觅的盯着草丛中和山石后面,侍卫的马背上己经驮了一只狐狸和一只山鸡,显然己是有了些收获。
又是一阵马匹踏踏声,东弧破骑着一匹宝马,身上背着红翎羽箭,追逐一只凶猛的花豹而来。
显然一直待战的东凌破也看到了那只豹子,两支羽箭同时射出,豹子一个灵敏的跃身竞然齐齐躲过,随后,那豹子竟然回过头,凶狠的双眼盯着两人看了一眼便火速离去。东凌破和东弧破两人骑在马背上对看许久,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语,从何时起,再多怨愤也能一笑泯之的兄弟二人,竟然陌生的如此的程度,其实,不该是陌生,而是他们心底拥有同一道伤口,只是谁都不愿提起而已。
仅仅半盏茶的失神的时间,他们的周围,就有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身下的马匹突然狂躁了起来,说是狂躁,其实更像是惊恐,马儿嘶吼着,四肢不住的踏着草地,马僵都险些控制不住它们。
东凌破使劲拽着马僵,不解马儿为何突然失控,东弧破稍微好点,多年的马上征战,早已让他熟练地试着控伟lJ马儿,只是也是征战沙场的经验告诉他,四周有危险。
马儿嘶吼声越来越大,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因为四周竟然想起了地动山摇般的奔腾声
若不是确认他们是在皇家山林中,他们会以为到了战场上正面临万军压境的场面。
若说是万军压境也不为过,因为奔腾声呼啸而来,没多久他们便看到了引起马儿嘶鸣和恐惧的对象。
上万只山林动物。
上万只动物,凶猛的温驯的,飞的爬的,奔跑的缠绕的,几乎让人怀疑这林中所有的动物都汇集到了一起,而且他们个个眼中泛着寒光,将东凌破和东弧破包围。
而站在树上的沉夕看到的,也正是这样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凤凰情劫 – 第五十九章 欲咒
“怎么了?”沉夕飞身下树,吴乐清一脸郑重的迎上来,只因他看到沉夕变得难看的脸色
“出事了,山行中动物暴动,东凌破和东弧破有危险”,所有的动物都有目的性的将两人包围,它们的目标很明显。
而能操纵天下万物粉人,除了灵山六灵主,就只有一个人,魔弈,而他现在,在余香醒手中,也就是说,操纵动物暴动的人,是余香醒。
她,到底要干什么?
“皇帝哥哥和皇兄?他们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受伤?”吴乐清身后的东香情一听,脸上立马浮上了焦急神色,“沉夕姐姐,到底怎么了?〃
沉夕缓缓摇头,没有打算将实情告诉他们,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们被森林动物包围,那些动物好像被什么人控制了,距离太远我们赶不及救援,更来不及通知猎场守卫的兵将,他们若是聪明,定然会杀出一条血路往南方逃”,南方便是猎场,那里至少有几百名守卫的御林军。
“我们走”,吴乐清携起东香情便同沉夕施展轻功,三条人影不断翻飞在山林树木之间,却连飞鸟都没惊起半只,因为此时的山林所有动物,恐怕都聚集在了那里。东弧破盯着眼前数不尽的飞禽走兽,看着它们眼中流露的凶光,就连征战沙场见惯血流遍地的冷血王爷,此时都不禁变了脸色,身下的马儿停止了嘶吼,可是双眼却呆愣愣的看着眼前
一只吊睛白额大虎,那大虎一身慵懒,全身毛发倒竖,一身的备战状态。
而那大虎,也显然是这一群山林野兽的领袖。
东凌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往日温和翩然的眸子不再,此时只剩下满眼的惊恐和不信,饶是他见惯了尔虞我诈,见惯了宫中你争我斗,可如今的场面仍然无法保持镇定。他们不明白,为何温和的兔子,可爱的小鸟,甚至连打算冬眠的毒蛇,都变得凶狠无比,看着他们,就如看着到嘴的猎物一般。
“皇兄,’他们来者不善,很诡异”,东弧破立在马上,即使事情超乎了自己的预想,他仍旧能适应过来.
“是来者不善,王弟可有对策?”东凌破微微侧头看眼自己的身后,他身后只跟了四五个侍卫,所有的箭加起来也不过百支,而且他们没有带刀剑,若是近身打起来的话。他们便落了下风。
“无法,如此多的动物,本王从未见过,若想活着出去,只能试试逃”。
“逃?”东凌破斜睨他,他从未在自己的弟弟口中听过这个字。
东弧破却不介意,“是,只有逃,猎场上我们还有几百名御林军,只要能逃回猎场,说不定有一丝生机”。
东凌破看看四周,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如何逃?〃
“轻功”
话方落,那白额大虎似乎也终于失去了耐心一般,呼啸震慑山林间,它身后的所有动物瞬时朝着圈内的几人逼近,狼嚎,野狗吠,野猪的吼叫声,一时之间充斥着,地动山摇。
东凌破朝东弧破点头示意,两人和身后的侍卫同时飞身而起,几条身影飘上就近的树木,借着树枝和枝干借力,朝着南方的猎场而去。
下面的动物眼看着几人飞身离去,所有动物顿时骚乱起来,吼叫声乱成一片,仰头朝着离去的几人愤怒狂吼,脚下也不禁追着几人朝猎场的方向奔腾而去。
只是,飞身于树丛间的几人运气并不是很好,地上奔跑的动物虽然暂时摆脱了,可是免不了有些动物会爬树,比如矫健迅捷而又凶猛无比的猎豹,还有那盘旋空中一双凛冽眸子的鹰集。
“啊…”
一个侍卫一时不查,没来得及躲过头顶上盘旋而下的鹰,被鹰啄下了眼睛,疼痛间体内真气散尽,脚下慌乱,便被身后急速追来的猎豹咬住坠落,顿时,地上追赶的动物蜂拥而上,眨眼间便落得尸骨不剩。
一眨眼间发生,一眨眼间结束,东弧破和东凌破连救人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地上鲜血淋淋,顷刻间便被分食的场面却,所有人都白了脸。
几人奋起纵身,还要不得不随时迎击和打落不时飞身而下的鹰和集,而背上的箭,已所剩无几。
或许他们本就命不该绝,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那宽阔的猎场,而此时,严阵以待的猎场上也已听到万兽奔腾的声音。
沉夕和吴乐清还有东香情早了一步回到猎场,当沉夕将事情告诉御林军侍卫时,那侍卫竟以为沉夕在发昏,直到东香情和吴乐清出面,才终于说动了所有的侍卫。
余香醒未参加狩猎,一直呆在猎场的轿撵上,由几名宫女服侍着,好不惬意,可沉夕却明显的看到余香醒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担心什么,又像在盼望什么。
柳瑗因为有了身孕,所以也未参加狩猎,她坐在余香醒身边的轿撵上,时不时接受余香醒的几句冷嘲热讽,时不时回讽她几句,短短的时间,两个人也斗了十多回。沉夕出动御林军,余香醒并没有阻止,只是眼中有着势在必得的得意,也对,对上那成千上万的猛兽,别说是这几百御林军死无全尸,就算是上万的大军,恐怕也得全军覆没。当东凌破和东弧破狼狈的飞身到猎场上,当他们身后果然出现黑压压的一群猛兽时,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快,保护皇上和王爷…”
“保护醒妃和瑗妃…”
数百御林军立刻摆出作战姿态,双脚却忍不住的发抖,面对如此凶猛的野兽,又是如此一大群,连东凌破和东弧破都失去了冷静,更何况是他们。
东香情被包围在御林军中间,小脸已是吓得苍白,“姐姐,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呜,我好害怕…”
“公主不怕,姐姐不会让你有事”,沉夕扶着东香情的肩,给她勇气。
余香醒以为她死了,便肆无忌惮的谋杀东凌破或者东弧破,可是她算错了,她没死。
无数的野兽涌进猎场内,宽大的猎场顿时变得拥挤不堪,御林军的保护圈也一点点在缩小,在后退。
为首的,依旧是那只慵懒的吊睛大虎,它一双寒眸冷冷扫过一圈,眸子中透着凶狠和冷血。
所有人都被大虎的气势所镇住,就连东凌破的真龙之气甚至都一时被比了下去。
“哦…”大虎长啸而起,身后所有动物得到了命令,顿时骚动起来。
“小心,;
沉夕大吼出声,可似乎已经晚了,最外围的一圈御林军还没来得及防卫,已经被猛兽踩踏,撕裂,吞食。
东香情恐惧的不敢去看,将头埋在沉夕肩上,小手紧紧地抓着沉夕的衣袖。
沉夕眸子陡然变得凛冽,既然无法控制,那她就来掌握控制权。
原本她并不想出手,若她出手,东凌破和东弧破必然会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如今看来,若她不出手,所有人都不会活着出去
“吴将军,麻烦你照顾公主”,此时,她只能将东香情交给吴乐清。
东香情紧紧抓着沉夕不放,双眼中满是惶恐,“姐姐你要去哪,不要走”。
“公主别怕,若是我不去,东凌破和东弧破都不会活”
说完,沉夕提气飞身而起,神情极度紧张备战的所有人,谁都没有看见一抹淡粉色的身影已出了去保护圈,朝着那白虎飞去。
倒是白虎警觉性极高,立刻发现它上空的沉夕,还没来得及嚎叫出声,沉夕已跨坐在大虎的背上,全身傲然之气尽放,冷然的眸子带着看尽天下沧海桑田的犀利凛然。
说也奇怪,那白虎在沉夕坐到自己背上之后,竟突然温驯了起来,任由沉夕坐着,双眼中
没了方才的嗜血凶狠,反而带着恭敬和敬畏.
沉夕是六兽凤凰灵主,专司掌管天下生命更迭存亡,天下动物都对她有一种本能的敬畏,
就连百兽之王也不例外。
第五道和第六道封印破了的,驾驭和神识。
“谁控制着你们?”沉夕坐在大虎背上,用神识同大虎交流。
那大虎不敢丝毫隐藏,只得乖乖回答:“不知道”。
“是谁给你们下了命令?〃
“没有人下命令,我们有些本能的想要置那二人于死地”。
本能?
沉夕微眯双眸,看来事情比预想的要复杂,本以为是有人在驱使它们,没想到竟然是操纵欲咒。
在一块土地上分四个方位,埋下四块下了咒的黑石,四块黑石之内的所有生物都会被咒语控制,似是本能般不达目的不罢休,而又不会丧失理性,这,便是欲咒。
“你不能让它们停下来”,说是询问,其实更像是肯定。
“是,我不能”。
沉夕点点头,“借你背一用,我为你解咒”。
话落,素手在虚空一挥,虎背之上已多了一柄古朴典雅的七弦琴,“伴月”。
纤纤素手在琴弦上缓缓划过,铮铮琴音便飘了出来。
那大虎虎背一怔,随即缓缓放松,突然变得柔顺又可亲,就连满身的动物之王的傲气,都渐渐消散。
琴声在猎场飘散,带着铿锵坚韧的刃气,如一把把利刃,射入猎场中疯狂的野兽之中,所有野兽仿佛被定住,停下前扑的利爪,停下嘶嘶毒蛇,停下锋利的齿牙。
琴声起时,胡翌和其他官员相继骑马返回,不是已完成捕猎,而是他们都觉察到了异常,漫山遍野竟没有一只动物。
东弧破听着乍起的琴音,眸中突然明亮起来,手中放下羽箭,寻着琴音飘来的方向急切看去,那巍峨的大虎背上,坐着一名陌生的女子,她穿着宫女服饰,低着头抚琴,可是他却认出了,她就是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夕儿。
夕儿,他的夕儿,他的夕儿终于回来了,不,她一直都在。
几乎是同时,东凌破也看到了那一身淡然,一身傲气的沉夕,心中狂喜而起,望着那个平凡的身影久久移不开视线,还带着浓浓的依恋。
他认出了她,那是香情宫中的小宫女,他记得,原来,她竟是夕儿,原来,她一直在自己身边。
当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心中极力压抑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涌来,见了她才知道,他一个月来的苦楚和忍耐,竟然都不及看到她一眼。
余香醒自然也听到了那该死的琴声,她虽然不知道那三番两次坏了她事的琴声是何人所奏,可她对着琴声早已熟稔(rěn),望过去,一眼便看到那个低垂着眸子认真弹奏的小宫女。
原来,竟是这么个小宫女坏了她的大事,该死的贱人。
余香醒身侧不远的柳瑗,她是何其聪慧的一个女子,看看远处那个身影,再看看皇上和王爷的反应,心中便猜了个一七一七八八,而且那个身影,竟有些熟悉。
胡翌骑着白马极速赶来,远处时还是一片厮杀,到了近处,只看到被一群乖顺的动物包围的几百人。
那恬静的坐在大虎背上的人儿,让他不由自主的驾着马匹靠近,可是,当真的靠近时,他心中却有万分的阻碍,再也无法向前,不止是他,就连身下的白马,对着那大虎上奏琴的身影,竟不自觉的垂下了头,一副虔诚.
沉夕就那样,沐浴在西沉的霞光中,身上染了淡红一片,金红金红的,好不圣洁。低垂的眸子偶尔会扫视一圈猎场,那带着汇聚天地华气的一眼,只是微微抬眸,却仿佛透彻了所有人甚至所有生命的心扉,那是如何淡然却又如何傲然的一双眸子。
所有的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武器,全部注视着那个圣洁的身影,几乎要跪下去膜拜。
野兽们,兔子恢复了乖巧,鸟儿吱吱低鸣几声,凶猛如野狗猎豹,竟趴下身子安静的闭上双眼,享受的听着琴音,要不就是转过身乖乖的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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