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齐齐跪下哀求:“公主体恤奴才们吧,走吧!”君无戏言,是要真死的啊!
蒋涵离站起身道:“再不绑本宫也救不了你们了!”她冷笑。
心软体贴,怜弱助小,肯定不是安乐的作风,她自然也不能这么做。
于是,就出现了很诡异的一幕:蒋涵离春风得意的伸着双手,两个太监哭哭啼啼拿着绳子在蒋涵离身上轻轻的绕,好象被捆的是他们。
缠上绳子,蒋涵离这才意气风发的向前走……不认识路不打紧,传话的小太监在前面带路呢!
不是不担心,也不是尽在掌握,只是因为感觉中安乐肯定是这个样子的,那她也应该是!
三走四转,到了一处暖阁,小太监掀起了帘子,让蒋涵离进去。
蒋涵离停住脚:“不是到朝堂领罪么?”想像中,应该是金銮殿的。还有两排大臣……唔,舌战群臣也不错!
“让你进你便进来,怎么那么多话!”一个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蒋涵离一激灵,是皇上那个gay!
终于,要开场了!
蒋涵离紧了紧身上的绳子——不紧不行,绑的太松,飘带一样挂着,不紧随时会掉。
然后,打起精神,一头撞了进去。
屋里挺宽敞,先是一间大厅,过去是内室。
皇上在厅内靠窗的软榻上坐着,转头看来。
下面站着四五个人,也齐齐看过来。唔,就认得小澹台!
蒋涵离直愣愣走到皇上面前,扬着小脸儿道:“听说皇上要杀安乐,安乐便来了!”说着,挨到皇上身边。
皇上看着五花大绑的蒋涵离怔了一怔,回头道:“大胆!谁让你们绑公主的?”他站起身,准备摘蒋涵离身上的绳子。
蒋涵离向后一缩,躲开皇上的手:“是皇上要安乐来领罪的,问他们做甚!”她扫了一圈,“这些人是罚我的人?”她重重哼了一声。
眼角,扫到澹台溶一闪即逝的笑容。
看来,这个家伙是在看戏了!
这时,一个老头扑在地上,哭天抢地的道:“求皇上为臣做主!”不用酝酿,已经老泪纵横。
蒋涵离敬佩的看着老头:“你就是那个昨夜在本宫府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头儿?”这老头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了。
皇上瞪眼:“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沈相,本朝的右相!安乐,难道你不认得他了吗?”他心想,安乐倒也总结到位,这老头似乎一直玩的这套。
那么,应该如何处置这俩人呢?他盯着哭的很节奏的老头和跳的很有高度的丫头,眸子里破碎出一抹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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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着干饼子,就着咸菜,不停的发文……俺咋觉得俺很革命呢?亲们吃了么?
第68章 不能打他的主意
右相?狗p右相!
蒋涵离也瞪眼:“什么右相!二女儿当街纵奴杀公主,大女儿派人入公主府杀妹妹栽赃陷害,我就不明白了,老头儿你是拿什么教孩子的!”虽然无赖了,可无赖的心里挺虚。
毕竟,皇上是可以随便灭了她的。不过,她说的都是事实。
果然不出所料,皇上大怒:“安乐!你胡说什么,右相的大女儿可是朕的贵妃!她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妹妹!”撒谎也要有点技术含量,哪里有人为了陷害别人杀自己的妹妹的。
“来人!给朕把这个不知悔改的丫头关入天牢,没朕的话,谁也不能探望!”他拍着桌子喊道。
蒋涵离一扬眉,抬手指住右相:“老头儿,你敢不敢和我对质!”转头,“皇上不想听完再打我入牢?”就这样打发我去天牢旅游?为时太早!
皇上皱眉,沉思一下道:“好,朕便听听!”手一挥,刚涨潮一样涌进来的侍卫们,又退潮一样涌了出去。
“我就从昨天说起,”蒋涵离忙收回手,绳子绑的实在是松了些,一点也不防碍她抬手,一急忘记收敛了。
接着她将昨天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说完冲澹台溶笑笑:“还没谢过将军救命之恩呢!”差点做个揖,还好及时想起了绳子。
澹台溶一动不动,仿佛聋了一样。
皇上看着澹台溶道:“真有此事?”他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紧了紧。
澹台溶微不可见的点点头,沉声道:“回禀皇上,正是如此!”然后又眼观鼻,鼻观心,入定了。
蒋涵离转头看着右相道:“若本公主被右相打死在街头,无知百姓定然以为这京城是右相家的,他家的人为所欲为也无人能管……本公主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还要皇上做什么?”小澹台还在替他作证,看来右相还没来得及推荐她女儿。
“而且,刚才本公主在后花园听说,沈相要将沈青瑶嫁与澹台将军,这样澹台将军便不会为本公主作证了!”蒋涵离笑嘻嘻看看澹台溶,“澹台将军艳福不浅,如此早替本公主说了话,怕人家的女儿就不给你了!”终于看到澹台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很满足。
而且,她很想看看皇上听说有人打他的人的主意时,是个什么模样!
果然不出所料,皇上的脸变了:“右相,原来你求朕下旨赐婚是打的这个算盘!”他冷笑一声,“你将朕用的可顺手?”强大的气场渐起,压迫的众人抬不起头。
蒋涵离摸着下巴,暗暗点头。
右相忙五体投地:“皇上,老臣不敢,老臣冤枉!”陪这个皇上也有几年了,第一次见他如此厉色,“老臣绝对没有别的想法,老臣不过是仰慕澹台将军的为人,便是此时,老臣也是求皇上给小女和将军赐婚的!”他大喊道。
这几年,他早就发现了,皇上最见不得别人反复无常,况且此时若退,便是坐实了蒋涵离的话。
皇上的脸色稍转,冷笑一声:“为何不早不晚,恰好在此时?”他扫了眼澹台溶,又看向蒋涵离,“安乐,你如今倒是能言善辩许多!你是如何知道赐婚之事的?”蒋涵离说的前前后后他都没放在心上,可赐婚一事,却是刚刚发生,没有几个人知道。
蒋涵离正在惊讶于皇上的专情和右相的办事效率,听到皇上问话,就随口道:“哦,我是在后花园听见的,当时沈碧瑶正派人安排她父亲向澹台将军求婚!”看皇上的反应,澹台溶必然是皇上的宠爱。
唔,以后还得帮小澹台遮掩着些,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皇上神色不定,忖度稍顷道:“右相,前因后果果真如此?”他探出身。
右相又扑倒:“皇上,此事不能怪小女,当日公主白龙鱼服,小女一时没认出公主,才起口角,公主当时也没表明身份,且言语轻薄,才招致奴仆动手!”他说的轻飘飘的。
蒋涵离歪头想了想,问道:“皇上,白龙鱼服是什么?”不知道安乐是不是这么无知,反正她不知道,她就问了。
想想,一个放浪公主,学习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皇上轻轻一笑:“当着大臣们如此问,也不怕替朕丢人!左相,你来告诉他好了!”他一点身前立的第一人。
那人出列,微微一躬:“回公主,白龙鱼服是指白龙化为鱼在渊中游。比喻帝王或大官吏隐藏身分,改装出行。”答完,他抬眸扫了蒋涵离一眼。
蒋涵离心里一震……为什么,觉得这个人的眼神那么熟悉?那么让她心动?
怔忡许久,她才发现这人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眉目如画,口若含丹,全身上下整齐有序,没有一丝紊乱,仿佛云端之上的仙子,让人不忍直视。
特别是他那一眼,就象佛前白莲倏地盛开,直达心底……万千颜色,居然都成了黑白。
“你是左相?”蒋涵离下意识的问,“我见过你么?”那种熟悉,那种牵绊,那种心动,就象一直藏在最深处的宝贝,终于拿出来看了一看,甜蜜又惶惑。
皇上咳了一声,忙道:“安乐,这是本朝左相,你可不能打他的主意!”顿了顿,“你当然是见过他的啊,你不是总说他太刻板无趣,不耐烦见他么?”他瞅着蒋涵离。
蒋涵离歪头打量左相:“喂,你叫什么名字?”以她对安乐的理解,越是远着的人越是在意,就象对太后。
再说,总提一个人,不就代表了她惦记他么?这可是最基本的心理常识。
难道,这个人才是安乐的心上人?那蓝月轩是?
“回公主的话,臣姓沐,名上光下之!”他眼睫抬也不抬,仿佛在和空气说话。
蒋涵离笑了:“沐光之!果然刻板!”她回头,“皇上,你放心,我才不要这么不解风情的木头人!”不知道安乐为什么藏着他,不过她相信,她很快就能知道的。
沐光之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后退一步,便列入了一排人中。
不知道怎么的,蒋涵离的心中突然泛起一股细细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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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突然很想吃肉了……我爱吃块块鸡……还想吃猪蹄!发完就去做梦!
第69章 被安乐夺魂
皇上倚在软榻上支起下额,定定瞅着蒋涵离。
“你刚才说朕的贵妃要杀了自己的妹妹,栽赃给你?”他懒懒的问,眼角却闪着隐约的精光。
蒋涵离拧着眉毛,轻轻的道:“这是我听见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已经信了!我早已让小杯子回府传信,以防万一真的有人杀人栽赃!”心底那股细细的疼,正向四肢扩散。
沐光之微抬了一下眼道:“启禀皇上,公主所言无凭无据,不能当真!”顿了顿,他又道,“右相所言有理,公主微服出游,沈小姐不识庐山真面目,不能责怪沈小姐不敬!”他看也不看蒋涵离。
蒋涵离觉得耳中一震,心中仿佛一个大铁棰砸了下来,猛然大痛,小脸立时白了。
她咬住下唇,呆呆看着沐光之……心里突然涌上一个念头——就这样死了吧,就这样死了吧,再也不用这样无望!
原来,万念俱灰是这样的感觉!
皇上点点头道:“左相言之有理!安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问着蒋涵离,眼睛却落在大臣们身上。
众臣仿佛韭菜地里的一排韭菜,动也不动。
一瞬间,蒋涵离觉得思想不受自己控制了,一个声音传入耳中:“安乐无话可说,求皇兄治安乐的罪!”她的眸中一片灰败。
皇上愣住:“嗯?怎么此时倒叫起皇兄了?”从蒋涵离一进门,他就注意到她一直称他为皇上,连皇兄也不叫,肯定是生气了。
蒋涵离低头,一滴泪落了下来,砸在衣角,晕染出一朵小小的梅花。
心,真的痛啊!她双手扯住胸前的衣襟……
“皇兄,安乐就想过小时候的日子,开心快乐,不懂情,不知恨,天天逃课掏鸟蛋捕鱼,安乐不想长大……”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最后听不到。
蒋涵离滑落在地上,意识越来越飘忽。
难道是要死了么?死了也好,不用心痛,不用难过,不用咫尺天涯……
“安乐!安乐,你怎么了?安乐,你哭了?”遥遥的声音传过来。
蒋涵离想睁眼,看看是谁在叫,可眼皮仿佛的千斤重,用尽全身的力量也抬不起,紧接着一片黑暗漫上来,包裹了她。
“蒋小姐,醒醒!”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钻进了蒋涵离的耳朵。
蒋涵离努力睁开眼睛,看到部长正蹲在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冲着这边喊。
她坐起身,发现自己在一块冰凉的晶莹剔透的玉石上,玉石下边是湍急的河流。
“说吧,怎么回事!”从她的意识不受控制起,她就知道有问题。
再看部长安置她的这地方,很明显就是怕她和他算账。
“你不用躲那么远,我不会怎么着你!”她翻了白眼,“再说,我也怎么不了你!”她一个凡人,拿什么和鬼头斗!她心里跟明镜一样。
部长摸着鼻子道:“那是离魂石,我上不得!”看到蒋涵离惊讶,他忙又说,“时间紧迫,我就告诉你,安乐不知道怎么的,留下了一丝残魄在身体里,勾魂小鬼没有发现,结果今日残魄被沐光之引动了,现在离魂石已经离散了这缕残魄,不会再有事了!”他歉意的陪着笑。
蒋涵离忙问:“安乐和那个沐光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见他就会心里疼?”顾不上和部长算账,她先解决疑问。
部长叹息了一声:“沐光之是安乐从小就喜欢的男子,她心心念念他了一辈子,他却对她极为不耻,恨不得杀了她以正朝纲,不过,她对他的喜欢她从没表露过,沐光之也是不知道的!”单相思,思的呕心沥血,却没人知道。
有人说,哀莫大于心死。其实,最大的悲哀是,心不死,放不下……
蒋涵离愣了片刻,呆呆道:“安乐最爱的不是蓝月轩吗?”连澹台溶也说,蓝月轩是安乐最宠爱的人。
部长又摸鼻子:“蓝月轩最爱的是安乐,安乐只将他当哥哥对待!”是有点乱,不怪这个当初那么精明的女子也会糊涂。
蒋涵离傻了……这关系,都几角了?真不是她这个就谈过一次恋爱的人能应付的!
“对了,安乐哪里去了?投胎了?”她突然想起蓝月轩问过她安乐的去向,连忙问。
部长向上扫了一眼道:“你该回去了!”然后又叹了口气,“安乐不愿投胎,她去了……”还没说完,蒋涵离眼前一花,部长已经没有了踪影。
蒋涵离跺脚:“喂,你倒是说完再走啊!”这不是吊人胃口么,太tm缺德了!
“说什么?”温和的声音响起。
蒋涵离转头,皇上的脸居然在眼前,她吓的向后一缩:“皇上……”这是什么情况?她在哪里?
再看周围,几个大臣依然立在那里,只是她现在躺在了软榻上,皇上却立在一边。
她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皇上,心里反复冒着一句话:“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不行不行,这里不能睡!睡一下就死翘翘了!
蒋涵离忙挣扎着起身:“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这里?”回忆一下,唔,她刚才被安乐夺了魂了!
皇上按住蒋涵离:“你刚才昏厥了!左相精通医术,让他为你看看吧!”说着,他一招手,沐光之便走了上来。
蒋涵离向后缩:“我不要他看!”让他看一眼,就会昏倒,让他摸一下,她还活不活了?
虽然部长说没事了,可部长……什么时候靠谱过!
皇上沉下脸:“安乐,不要胡闹,左相医术精湛,他……”没等他说完,蒋涵离连忙跳下了地。
“我没事!我好了!”她说着,瞟见地上的绳子,连忙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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