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蓝月轩收拢人马,积蓄力量的时候,他若得了这一股势力,是不是如虎添翼?
澹台溶摇头:“人倒没有多少,只是红叶儿尊崇一个义字,不劫贫,不劫官,只劫为富不仁,所以人人都敬佩她,朝廷才留她到如今!”本想他们这一行人,也不算什么恶人,晚上悄悄过去,应该没问题,谁知道还是让红叶儿碰上了。
听到人不多,蒋涵离又高兴了:“蓝月轩,你就留下呗,人家姑娘都说好好疼你了!”她喊道。
蓝月轩回头轻笑:“这话,公主似乎也说过!”其实,无论安乐还是蒋涵离,都没有说过这句话。
蒋涵离脸猛然黑了,她讪讪的看着低头看她的澹台溶:“我不知道!反正我没说过!”安乐居然这么说过?那蓝月轩为什么不让她疼?
红叶儿显然不乐意他们不停斗嘴,打断众人的话道:“你到底留下还是不留下,痛快给句话!”她扬起了大刀。
蓝月轩懒懒的道:“留如何,不留又如何?”很显然,他没将红叶儿放眼里。
红叶儿重重哼了一声:“留下便与我过好日子,不留……哼,就将你一劈两半,待我百年后再与你做鬼夫妻!”她的大刀虚砍了一下,风声呼呼。
“留下就与她做夫妻,不留就让她砍死,然后做鬼夫妻!”蒋涵离喃喃道,“就是说,不管留下不留下,他们都是夫妻了!”红叶儿的帐算的真精明。
澹台溶笑道:“蓝公子,你已经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了,还犹豫什么?”他抱着蒋涵离,向后挪了挪。
红叶儿那口刀,分量十足,刮着蹭着都不好。
蓝月轩回头,凉凉的望着澹台溶:“澹台将军,你知道我的一身功夫都被散了,才在这里说风凉话是吧!”他的桂花眼里灰蒙蒙的。
蒋涵离吃了一惊:“蓝月轩会武功?”这里边,似乎还有故事,她却没听过。
澹台溶点点头:“他原本有一身精纯的内力,却被皇上赐了一付毒药散了个精光!”他望着蓝月轩,心里想起皇上的话。
皇上说,赐给蓝月轩的药原本是无解的,但事事都可能有万一,若是安乐有野心,蓝月轩就可能想方设法恢复功力,毕竟有武功的他对安乐更加有用。
所以,也要密切关注蓝月轩,必要时想个法子测测他,看他是不是还是没有了功力。
蒋涵离心里一震:“可是他入公主府之前?”想想,皇上怎么会将完好的蓝月轩赐给安乐,肯定是削了他的双翼,才丢给安乐的。
澹台溶看了蒋涵离一眼:“应该是吧!”这些过往,翻起来总是很沉重。
蒋涵离咬了咬下唇,突然大声道:“他不会留下!你也别想杀他!”虽然,蓝月轩还想利用她,可她也做不到让他任人欺凌,特别是知道,他还有这样悲惨的过去后。
原本,她想,以蓝月轩的机灵,就算被留下也不过是虚与委蛇几日,便能跑回来。可眼下看……却是难了些。
这个红叶儿,委实强悍了些!
红叶儿听到蒋涵离的话,一口大刀掉转了方向:“你个公狐狸精,看在你没有缠住我夫君的情面下,我没与你计较,你却跳出来,与我喂刀?”她瞪了一眼蒋涵离,继续道,“你看看你长的那样子,瞅瞅那眉毛,瞅瞅那眼珠,瞅瞅那小嘴儿,啧啧,一脸红尘烟火味,居然还敢出来媚惑他人?”
蒋涵离懵了,升调啊了一声。
公狐狸精?说她?还有那个她夫君?唔,这红叶儿,自觉的有些过头。
对了,这个红尘烟火味是什么?好是不好?难道说她长得一股油烟味?
澹台溶笑道:“姑娘光说别人了,出门前难道没照一照镜子,自己脸上有什么?”他轻轻拍拍蒋涵离的手。
蒋涵离正抬袖闻自己的味道,被澹台溶轻轻拍下来,才回过神。
蓝月轩下了马,走过来,斜睨蒋涵离:“闻什么闻,她是夸你长得漂亮呢!”他说完,在澹台溶身后一站。
蒋涵离立时分外热血:“我长什么样儿,关她p事!”她对澹台溶道,“别浪费时间了,咱们走吧!”不打算留人,就没什么好玩的了。不如早些上路,早到早消停。
红叶儿因为澹台溶的话,正上下摸自己的脸,还回头问小喽罗,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听到蒋涵离说要走,又横刀立马上前。
“想走?可以,只要你赢了我手中这口刀!”她晃了晃手中比她还长的刀,傲然屹立。
蓝月轩笑着拍拍蒋涵离的肩头:“她不劈我了,要劈你!”很显然,他十分幸灾乐祸。
蒋涵离转头打掉蓝月轩的手,瞪了他一眼:“她说比我就比?她是我妈啊我那么听话!”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这个红叶儿哪里不太对劲,似乎是智力有点不够消费。
澹台溶弯腰捡起一块石子,淡淡的道:“你让不让路?”看到红叶儿依然气昂昂的横在那里,他微微甩手。
只听那石子呼啸而去,叮的一声撞在红叶儿的刀上,红叶儿身子震了一震,不由自主双手一松,大刀一头栽到了地上。
红叶儿杏眼圆睁,显然惊的不轻。
良久,她突然道:“我要跟你们走!”此话一出,她身后的众人哗然。
一时间,哭的闹的,呆的懵的,傻眼的茫然的,全部围上来,望住红叶儿。
红叶儿抬起一只,振臂道:“听我说!”全场立时鸦雀无声,“咱艺不如人,任人处置也是应该的!”她大声说。
蒋涵离摸摸下巴,喃喃道:“咱们谁说要带走她了么?”任人处置,也要有人处置吧?莫不是,红叶儿自己的处置?
这姑娘,难道有被迫害妄想症?
红叶儿继续大声说:“再说,我夫君要走,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然要跟着他!”说到这里,她十分泼辣的看了蓝月轩一眼。
澹台溶低声注解:“这当是含情脉脉的一眼!”蓝月轩听得一个哆嗦,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蒋涵离亦跟着抖了一抖……这就是嫁鸡随鸡了?速度有点太快了吧!从头到尾,半个小时也没有呢!
红叶儿又道:“还有,你们知道我的武功自打前年就已登峰造极,无法再精进一步,眼下有个高人来到我面前,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说到这里,她跃下马,分开人群走过来。
“师傅,请收下徒儿吧!”她扑通一声,跪在了澹台溶面前。
澹台溶石化了,蒋涵离碎裂了,蓝月轩笑疯了。
在反复拒绝、推托甚至威胁利诱后,红叶儿依然主意不变,说什么也要跟着蒋涵离他们走,而且她还改了口,叫蒋涵离师娘。
蒋涵离抚额,无可奈何的望着澹台溶,表明她已经黔驴技穷。
澹台溶眼珠儿转了转,淡淡道:“跟我们走?我们连马车也没有了,自己都没办法走,如何带你走?”车跌下了山崖,拉车的马摔得口吐白沫,还摆在地上抽搐呢。
红叶儿不愧是土匪头子,行事颇为利索。
她回头嘀咕了几句,不多时,就有几个小喽罗拉了一架大马车过来,还附带着几包裹金银珠宝。
蒋涵离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很奇妙,打劫人的送给被打动的财物,亘古未有。
澹台溶含笑托着下巴,一付思索状:“既然如此,那……”他似仍有犹豫。
红叶儿见状立即上前,呈上一个小包袱道:“师傅,这里边有上好的桃花凝脂,专供后庭花使用,还有幼鹿皮鞭,催情圣药,春兴合欢散,你与师娘可尽情一试!”她慨然昂首,声如洪钟。
澹台溶的笑容顿时凝固,转身默默看着蒋涵离。
蒋涵离忙摆手:“走吧走吧,一起走吧!”再不让她一起走,万一这姑娘偷偷跟上来,在哪里下点什么春兴合欢散……唔,还不如让她用大刀劈了!
蓝月轩笑的前仰后合,抱着肚子道:“姑娘,你太让人敬佩了!”短短一会儿功夫,这姑娘已经拿捏蒋涵离和澹台溶两回了。
太过瘾了!真是太过瘾了!
红叶儿听到蓝月轩的话,兴致勃勃的过来,略微扭捏的道:“相公,我给咱俩也留了两瓶春兴合欢散,若你也喜欢皮鞭,我便让人再取一根!”她从怀里,掏出两个白瓷瓶,掌到蓝月轩面前。
蓝月轩的笑声戛然而止,砰的坐倒在地。
蒋涵离忙道:“不必取了,这根可以送给你们用!”她忍俊不禁。
这就叫报应啊!现世现报,老天爷果然公平!
上了路,澹台溶无力的靠在车厢,抚额对蒋涵离道:“带这样一个活宝上路,如何才好?”看着马上的红叶儿,他愁肠百结。
这姑娘,也太口无遮拦了!若是在市镇上,她也这般说,他们还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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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爱红叶儿,亲们觉得把她配给谁好呢?俺可是看好某人滴!嘿嘿~~
第83章 调戏与被调戏
为了不出丑,蒋涵离一行人日夜兼程,直奔天曲码头。中间连饭也没停下吃过,每次都是侍卫打包回来,大家寻个干净敞亮的地方将就完事。
赶到天曲码头时,午时刚过,澹台溶歇也没歇,直接穿过天曲镇,来到码头。
码头上船只不多,多是小船,大船就两三艘。
蒋涵离趴在车窗上向外看:“船不多嘛!”她以为这样重要的运河通道,肯定船来船往,热闹异常。
想像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澹台溶瞅着撅着屁股的蒋涵离,浅笑道:“这个时辰了,码头的船早都上路了,入码头最早也要到黄昏,当然不热闹了!”唔,这个姿态虽不雅,可看起来,却是曲线玲珑的。
蒋涵离点点头,收回身子:“不在镇上吃中午饭么?”说实话,她真的想喝一口汤。
路上将就,不是烧饼包子就是牛肉烧鸡,她觉得自己都快干涸了。
因为知道澹台溶担心什么,所以,她一直没有发表过意见……可现在,实在抗不住了。
刚才马车飞驰时,她还看见有卖馄饨汤的……当时,口水就出来了。
澹台溶坐直身子,看了一眼码头的几艘大船,笑道:“想吃好吃的了是吧!”这时马车停了,车夫恭敬的搭起车帘。
澹台溶跳下车,一边搀蒋涵离一边说:“别急,马上就有好吃的了!”说完,他又招呼蓝月轩。
红叶儿十分机灵,跃下马上来,勤快的背起车上的包袱,特别注意了那个内涵丰富、事关性福的小包袱。
蒋涵离听了澹台溶的话,连忙四下张望……唔,吃的在哪里?
来来往往的行人,载着破渔网的小舢板,四处堆积有货物,大冬天的,连生鱼活虾都看不到,哪里有卖吃食的!
澹台溶看蒋涵离越看脸越皱,最后皱成了一团,不禁笑道:“你乱看什么!”他抬手一指最大的那艘船,“吃的在那上面!”他早就安排好船了。
蒋涵离凝目看过去:“咦?船上那人好象柳公子!”船头上,正站着一个人,玉树临风,衣袂飘飘,望着岸边。
蓝月轩挨过来道:“你该不是想柳公子了吧,看谁都是他!”他凉凉的向船头看了一眼。
澹台溶正向车夫交代什么,听到这话,头也不回的道:“那还真是柳公子,他中途改道,到这里与我们会合了!”他当然知道,两边消息往来一直都是他掌握的。
蒋涵离一听,不由跳起来,冲着船头挥手:“这里啊!看这里!看这里!”她放声大喊。
红叶儿见蒋涵离人单力薄,不够吸引人,连忙帮忙壮声势:“船头那根青葱儿,我们来啦!”她运了内力,声音顿时传出了几里路。
柳暮远显然听到了这句话,抬手抚额。他身后跳出来一个桃红衫子的,怔怔瞅了片刻,也跳起来挥手,似乎还喊着什么,但是听不大清楚。
“小杯子!”蒋涵离顾不上制止红叶儿喊青葱,身子一低,就窜了过去。
她跑的越快,小杯子跳的越高,她隐隐约约听到:“……过来……”废话,这还用说么,不过来我们跑这么远干什么!
蒋涵离一马当先冲上了船,跳上甲板后就说:“小杯子,我来了!”她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来,让爷抱一个先!”她戏谑的大喊道,“小妞儿,快过来!”虽然才几天没见,可经过生死,几天也漫长得好象好几年。
陌生的地方,看到熟悉的脸,还真是好!
看到蒋涵离欣喜若狂的样子,小杯子白着脸大叫:“别过来!别过来……”她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
柳暮远亮晶晶的眼里透出一丝无奈,叹了口气。
蒋涵离却不为所动:“别怕别怕!爷就是抱一下!”她以为小杯子被她的热情洋溢吓倒了。
一个黑衣人从船舱里踱了出来,手里摇着一把墨色扇子:“唔,贤弟,你居然还会如此热情似火!”头从扇子后露出来,一张熟悉的脸。
“金城武!”蒋涵离猛然收住脚步,双手捂住嘴。
话说,这厮怎么在这里?
蒋涵离身后响起脚步声,还夹着红叶儿的声音:“师娘,你慢些,别忘记这些兔儿药!”说着,她的红色身影也到了眼前。
“师娘,这个你可得收好,要不误了师傅的大事!”她将小包袱塞进蒋涵离怀里,“你们已经断袖了,就要断的快快活活!”她边塞边叮嘱。
蒋涵离顿时红了脸,她忙偷偷看柳暮远,看他是不是被惊得跌下了船。
没想到,柳暮远果然是有素质有文化的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倒是小杯子,晃了几晃,昏倒在地。
金城武啪的一收扇子,惊讶的道:“贤弟是断袖?”他用房子轻拍额头,“怪不得结拜那日,兄弟那样问愚兄,愚兄还道贤弟误会愚兄了!”他连连顿足。
蒋涵离无语,实在无力解释,他并没有误会。
红叶儿十分熟络的上来:“你是师娘的结拜大哥?”她上将金城武一打量,“师舅,你会武功?”她双眼放光。
蒋涵离被这声师舅叫得十分**,自觉的掩面。
师傅的老婆的兄弟……应该师舅?她第一次听说。顷刻间,中华文化在她眼里博大了许多。
金城武握着扇子作揖:“好说好说,略懂略懂!”他眼角一挑,唔,这个女子格外与众不同。
金城武话音刚落,红叶儿突然揉身而上,一掌毫不客气的击向金城武的面门。
金城门一怔,扇子轻点红叶儿的手腕,滴溜溜一个转身,闪到了红叶儿身后,顺势用扇子点了点她的肩头。
红叶儿吃了亏,也不停手,纤纤**后扬,一个金鸡点头,就踢向金城武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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