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镜月第一次接触到古代的牢房,原本想象中的陈旧腐烂没有出现,反而是还算干净整洁,这里的牢房分成隔间的,每个隔间都是用铁门关着的。让冬镜月有些诧异的是牢房里居然没有犯人,走了两个过道,都没有看到一个犯人。冬镜月突然想到,以前身的性格,如果有人触怒她了估计会直接被杀了吧,根本不用再蹲一段时间牢房再去见阎王。
宋汶霏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冬镜月抬脚朝里面走去,隐隐有叫骂声传来,越往里走声音越大。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实力就想谋反,女皇陛下是你能惹得吗?真是不自量力。”宋汶霏低着头不做声,明显的是不理会审问的人。这个样子却是恰恰触怒的牢头,她拿起一边的骨鞭狠狠的抽在宋汶霏身上,留下一条血痕。
宋汶霏依旧不理牢头,她两只手被铁链锁着,向两边拉伸着,铁链嵌在墙里。冬镜月进来的时候宋汶霏就一直低着头,头发乱糟糟的蓬着,身上穿的灰色囚衣已经布满血痕,整个人死气沉沉。
“女皇陛下。”牢头一见冬镜月进来连忙行礼。
“嗯。”冬镜月点点头。走到宋汶霏身前,见她一副颓败的样子,嗤笑一声。宋汶霏听到了冬镜月的声音,沉重的抬起头来,那脸脏的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上面更是布满伤疤,一层结着一层,只有一双眼睛有些精神,里面却是充斥着恨意。
“卑鄙!”宋汶霏喘着气,瞪着冬镜月,从牙缝里憋出这两个字。
冬镜月倒是无所谓任她用眼神凌迟着,“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你的下场。在刑罚下承受不了就不要乱充英雄。”
宋汶霏额头紧绷着,气愤的青筋都凸起了,“呸!要不是你用药,我怎么会说,卑鄙无耻!”
冬镜月不理会她的嘶吼,“不要说你没错什么的,朕只知道谋反就是犯法的,再加上你们安排的大爆炸可是炸死了人的。”
七清眼瞳一缩,爆炸是宋汶霏安排的吗?难道不应该是冬镜月吗?
“呵!死人?你可真会说笑,你不是阻止了吗,现在来跟我说死人,你还真是无耻。”宋汶霏冷笑。
冬镜月静静的看着她,宋汶霏忽地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难道你不知道,因为你的计划而杀死了代国丞相吗?你已经挑起了两国的战争了。”
宋汶霏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哈哈一笑,“没想到这场计划的结果出乎意料的好啊,哈哈,虽然没能炸死你,但以后的日子你别想好过,代国使臣死在平罗,冬镜月你就等着代女皇的报复吧。哈哈哈哈……”
真的是她!七清咬牙,该死,她该死!但是现在不能动手,她不知道冬镜月是什么实力,主子在她面前已经漏了马脚,她就更不能再暴露目的了。
冬镜月轻声一笑,“不要忘了,这里是平罗,不是代国,至于战争就不用你操心了,不要怪朕对你耍手段,只是阶下之囚注定要被踏在脚下的,难道你不明白?”
“冬镜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宋汶霏知道冬镜月说这话已经注定了她的结局,她怎么能甘心呢?
“不用放过我,以前也有不少人这样对朕说过,现在……”冬镜月两手一张,“朕不也活的好好的。”
☆、第六十八章 突如其来的惊喜?
回到凤宫出乎意料有一人正等着她回来。“怎么?朕记得好像没召你。”
简玉珩浅笑,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我是不请自来。女皇陛下这些日子这么辛苦,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有些过意不去。”
冬镜月讥笑一声,“不用装模作样,你不打扰到朕就算谢天谢地了。”说着在桌边坐了,静儿拿来了披肩给她披上,晚间还是有些凉的。
“怎么样?”简玉珩问道。
“不怎么样,只是不知简公子为何对我平罗之事如此关心。”冬镜月很好奇,堂堂一国之主不好好待在…自己国家,反而跑到她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简玉珩嘻嘻一笑,“我生性自由惯了,天南海北的就走了,哪有什么地儿能留得住我呀。”
“哦?没想到简公子这么潇洒的,只是这龙潭一枝花不是生活在龙潭吗?哪里还有别的地方还能比得上龙潭呀。”冬镜月抿嘴而笑。
静儿在一旁捂嘴无声的笑,女皇还是那么会说,简公子可要吃亏了。
“哎呀呀,你可取笑我了,你看连区区一个宫侍也敢笑我。”简玉珩瞪着眼睛,鼻孔里吹气。静儿赶忙正色,不敢再放肆。
冬镜月轻蔑的瞥简玉珩一眼,“和一个宫侍过不去,龙潭出来的人看来也不怎么大气,算朕看错人了。”一句话堵的简玉珩不知说什么好,半晌只得叹一口气免得憋坏了自己。
冬镜月装作没看到简玉珩那气馁的样子,突然提起那天游园会的事。“游园会那天你不是说田亚龙家里有急事回千叶了吗,为何晚上就回来了,还站在我皇家的船上,你要怎么解释。”
还记得那天晚上等她把宋汶霏她们抓住之后,一众人簇拥着冬镜月就要回皇宫,路过那五条大船的时候,洛儿突然从那陈着星辰花的大船上冒了出来,拉着她要看花去,无奈,她只能让王幽带着众人回宫,厉跟着护送。而她则留了下来。
“洛儿你要干吗?”冬镜月被孩子气的洛儿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这样被他拉着往前走。
“女皇,我要给你一个惊喜。”洛儿兴奋的说道。
冬镜月来了兴趣,刚刚一场战斗完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一个惊喜等着她。
洛儿一直拉着她上了船。她之前参与闯关就是为了星辰花,虽然中途被打断了,但是现在她的眼前铺满了星辰花,娇艳欲滴。蓝紫色的花瓣夹着白色的花蕊显得独树一帜。那感觉冬镜月没法形容,只是她忽然想起了那个人在情人节的时候第一次给自己送的红玫瑰,当时那束玫瑰也像现在的星辰花一样带给她惊喜,但是那束玫瑰最后还是在她的手里枯萎,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水润生机。冬镜月有些茫然的想着,星辰花的花语是永不变心,而玫瑰是爱情,可是为什么都没有好的结局。冬镜月的心有那么一瞬间变得空空的,她期待的已经没有了不是吗?所以还想这些干什么?冬镜月苦笑。
“女皇,喜欢吗?”洛儿看冬镜月定定的看着星辰花,以为她喜欢的回不过神来了,心里偷偷笑了笑,女皇平时挺威严的一个人,这时候竟然也会发愣。
冬镜月下意识的点点头,猛地回神,“你不是和简实在一起吗,他人呢,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在这?”
“我在这。”刚说完某人就从船舱里出来了,朝着冬镜月开心的招招手。
“你们怎么会在这?还有这些花是怎么回事?”冬镜月问道,她确信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简玉珩忽地神色一正,表情认真,拿过洛儿手里已经准备好了的一束蓝紫色的星辰花递到冬镜月面前,语气真诚:“送给你的。”
冬镜月眼瞳一缩,猛地抬头看着简玉珩的眼睛,那里面有她的倒影,她的好奇,她的震惊!透过那双幽深的眼睛,她仿佛看到了那个人同样的拿着一束红玫瑰递到她面前,说着同样的话:“送给你的,我会永远爱你。”当时的她想再也没有比这更让她觉得甜蜜的事了。
简玉珩没有等来预期的感动,因为冬镜月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的打掉了他手里的花。简玉珩惊讶的同时眼里有着深深的失落,冬镜月清楚的看到了,不过她没有愧疚,她之前隐约感觉到了简实对她的感情,不过这种感情对她来说还是早点割断才好。
之后简玉珩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但冬镜月看到了田亚龙,之前简玉珩不是说过田亚龙回去了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不过当时的惊喜对冬镜月来说变成了惊讶,所以她也就没问,现在有这个机会,还是一次算清才好。
简玉珩顿时脑中警铃大作,某人要发威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这个……这个……”心里能把自己拍死,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冬镜月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记得呢。忽地,似乎想到了理由,简玉珩眼睛一亮,“他走到半路收到书信,说是无事了,于是就直接转回来了,他回来之前都没有给我报,也是你上船后我才知道的。”
理由编的不错,冬镜月冷笑,只是他的话她难以相信。“朕记得介绍的人说过星辰花是产自千叶国,而且它是千叶国一种很珍贵的花,一般也只在龙潭出售,现在能大量的出现在游园会上,而且你恰巧是千叶国的人,朕不得不联想到些什么。”
简玉珩哈哈一笑,“我说你也想太多了吧,花是产自千叶的龙潭没错,我是龙潭的人自然是了解星辰花的,除了这,你能联想到什么?”简玉珩一副不在乎的语气,表情更是摆明了他也只是认识星辰花而已,其他的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是吗?除了你认识它,朕还想到能让田亚龙大半夜的回国让人运送这么多的星辰花到平罗,这种势力,还有你脸上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朕不得不对你好奇,朕在想现在在朕面前坐着的这位会不会就是千叶至高无上的国主呢?”
☆、第六十九章 千叶国主
冬镜月嘴角带着笑意,左手撑着桌沿,俯身对着简玉珩,右手则放在他的肩上,双目对视,静儿瞪着眼睛看着两人深情款款的对望着,他们是当他不存在吗?
“千叶国的国主,嗯?”冬镜月眼里漫着笑意,轻轻吐出这句话,简玉珩能感受到她唇齿间的清凉气息在他的脸上触碰。
简玉珩扬起一张灿烂无比的笑脸,“所以你喜欢上朕了吗?”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冬镜月心里还是有些不稳了,当她平罗女皇不存在吗,随随便便就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好让她招待他一番才是。再说他来平罗也好些时日了,千叶就这么放着他就不担心吗?
“你想多了,朕不会喜欢上你的。”冬镜月自动忽略掉他脸上贱笑的表情,毫不留情的回绝。“千叶国主何等人物没有必要欺骗别人吧。”
简玉珩瞥见冬镜月变得没有表情的脸心下一沉,她要和他摊牌了。他的伪装被她看穿了,这张脸也没必要再藏了吧。
“你说的对,只是为了方便行事这样做也是不得已,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而已。”简玉珩抬手伸向耳后。冬镜月看到他揭起一层薄薄的皮的边缘,慢慢的从脸上揭下那层易容的皮。冬镜月看着另一张脸就要出现在她眼前,有些佩服的赞叹古代的易容技术竟这么高明了。
冬镜月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那层皮下的另一张脸。皮下的肌肤竟然出奇的细腻洁白,冬镜月离得这么近也没有找到一丝瑕疵,那双眼睛紧闭,睫毛微微颤抖,随着简玉珩揭开的动作,那张脸完全的呈现在了冬镜月的面前。不知为何冬镜月其他的没看,倒是一眼竟瞄准了那张薄唇,简玉珩微微仰着头,眼睛闭着,倒像是等着冬镜月采采撷一般,难得的冬镜月竟然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简玉珩听到她喉咙发出的微小声音,嘴角隐约扬起一丝笑意。
凌厉的眉峰如墨般漆黑,高高的鼻梁直直的挺着,他的轮廓正如他的性格那样没有锋利的气势,就像天边的月壤那样些柔和,皮肤甚好,冬镜月自知比不过,所以就自动忽略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只顾着欣赏眼前的美景。他不似静儿的小家碧玉,也没有清崎那样的风流妩媚,纵使这张脸甚比女人,但却没有丝毫女气,而有着另一种男性的魅力,冬镜月不得不感叹一声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真是可惜了。
简玉珩睫毛颤了颤,终于睁开眼,一弯秋水眸子滴进了一滴水,他开口打破了方才的安静,“美吗?”
在这一刻,在冬镜月的认知里,简玉珩这句话颠覆了冬镜月对于男人的看法,更是改变了对于男人以往的印象,打破了他在冬镜月心里难得筑起来的男性形象,从此转化为灰名单的拥有者。总得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他简玉珩有着女人的天性,只是披了一张男人的外皮。
冬镜月恶寒,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收回放在美人肩上的手,端正身子坐好,目不斜视,表情慈祥。慈祥?好吧,她只是在克制着内心叫嚣着要劈死某人的那只恶魔。
“这里是平罗皇宫,希望千叶国主还是不要太随便的好,免得坏了千叶在朕心里的形象。”冬镜月眉眼正色。
“朕的形象就是千叶的形象,难道女皇陛下没有看出来吗,千叶的景色和朕一样美呢,女皇陛下有时间可以去千叶欣赏一下的。朕到时可会尽地主之谊让女皇陛下好好感受一下我千叶的待客之道。”简玉珩眯眼笑道。
冬镜月挑眉,他这是在说她不懂待客之道,对他不好?“千叶国主要是在我平罗住的不舒服的话,朕在这先声明一下,平罗没有千叶好,所以国主你还是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毕竟国不可一日无主。”
“女皇陛下说笑了,朕这次来是有要事的。”简玉珩轻咳一声。
“什么事?”冬镜月难得见到简玉珩严肃起来。
“前些日子千叶的千珍阁遭到一股不明势力的洗劫,刑部派出探查的人没有一个回来,昨日朕的人禀告说他们运着这批宝物往海上之岛来了,而海上之岛也就只有平罗国,这些人虽然数量不多,仅仅几个,但每个人的身手都不弱,所以刑部的人才会全军覆没。为了两国的友谊,朕不能贸然派人追踪到平罗,而且现在派人也来不上,所以希望女皇陛下能通融一下,借平罗地盘让朕抓住那些盗窃者。”简玉珩眼神一冷。
嗯?冬镜月有些意外看了看简玉珩,这事她也是刚听说,简玉珩在千叶的威严都知道,不知谁这么大胆,竟敢偷到他头上。“可知是谁?”
“以他们的身手许是江湖人士,不过江湖中人很少和朝廷发生正面冲突,这些小喽啰竟还需朕亲自出马,也算他们运气了。”简玉珩面色平静,浑身隐隐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冬镜月想如果那些喽啰落在简玉珩手里肯定没有好下场,以他的好玩程度,保不准会玩死他们。
“千叶国主拜托的朕不应也说不过去,只是朕不会借人给你,希望千叶国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