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向了火坑。
“众士兵听命!将这些贱民都杀了,就挂在这城墙上,等着迎接代国女皇吧。哈哈哈哈……”
“不要杀我,你们让我干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有人已经害怕,忍不住求饶了。
“要杀要剐赶紧来的痛快点,我们不怕死。就是要让你看看,代国的人比你们金苍的有骨气多了。金苍狗!苏女皇会为我们报仇的。”同样有人誓死不屈。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代河边,冬镜月告别简玉珩之后就立刻赶向代国了,此时已经到了代河。
厉这次没有隐在暗处保护冬镜月,而是一直陪在她身边。“女皇,前面就是代河了,越过这条河我们就到代国境内了。”
冬镜月闻声遥遥望去,日正中,天气炎热,那股热气在空气中都似被扭曲了。冬镜月抬袖正要擦汗,忽然旁边多了一只白色的软帕,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皮肤微微黝黑,本该是多好看的一双手,只是这双手上布满了伤痕,伤痕不大,却多。
冬镜月心里惋惜,每个人都有爱美的一面,她自然也不例外,心里为厉有些心疼。她来到平罗之后有一段时间才知道厉的存在,因为他是隐秘的,所以其他人就无从知道。
偶然有一次,她因为意外差点被一只花瓶砸到,在她没注意的情况下,有人出手将花瓶推到一边了。她闻声转过身却没发现有什么情况,那只花瓶也不见踪影。她没听错,所以就在附近查找是否有其他人。最后还是厉发出了一点动静被她发现了才现身出来了。她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厉已经在冬镜月身边呆了五年了。
“这些伤……”冬镜月顿了顿,低声道:“很辛苦吧……待在我身边。”后面几个字几乎听不见。只是厉是何人,武功高强,如蚊呐声他都听得见。
“不。”声音更小。冬镜月一直低着头未抬,不知怎的她就觉得厉说这个字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的羞涩。她微笑的抬起头,正好瞥见了厉转过头时未褪去的淡淡红晕。
厉的身板不像其他练武者那么强壮,他是属于精瘦的那种,冬镜月一直很喜欢那样的身材。
正如她了解的那样,冬镜月前身性格暴戾,对什么事都有一种破坏的欲望,但那只限于近几年来。五年前,冬镜月去海上行事的时候,在海边救回了厉。他躺在海潮将退未退的边上,海水冲刷着他的身体,下半身都浮肿了。身上有一道深深的剑伤,他昏迷不醒,眉头一直紧皱着。冬镜月看到后本不打算理会任其发展的。但不知为何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忽的动了恻隐之心,想救他一次,以往碰到这种情况她都扬着头就过去了。
也就在刚救了他之后,她还问了几句情况怎么样,但过了两天她就已经将他抛在脑后了,再也没提起过他,仿佛从未有过这个人。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说要为她做点什么,她才恍然想起,冷笑的对他说:“保护朕呢?”
“可以。”他沉默的说。
“如果保护朕的时候死了呢?”她步步相逼。
“我愿意。”他静静的看着她戏谑的样子,淡淡的说。
似乎感觉他不真诚,她被他的态度惹得心里不痛快,于是再不多说,只淡淡一句:“朕就看你的表现了。”再没理会过他。
在那之后,厉就做了她的暗卫,平时不会出现,也只有她遇到危险了才会出手。
厉在这方面还是比较靠谱的,冬镜月也渐渐待他不同,就这样过了五年,直到冬镜月来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冬镜月从厉的手里接过软帕,轻轻地将额头的细汗擦去。软帕里有一抹淡淡的清香味,浅浅的,随风而逝,冬镜月了然,这种味道很符合厉的性格。
“你和大军留在这里,朕去城里一探究竟,如有什么事,朕会发信号给你。”冬镜月将软帕放入怀里。
厉的视线随着她手里的软帕移动,听到她说这句话,立即否定:“万万不可!您只身一人太危险,万一……”
“无妨,朕自会保护自己,你无须担心。苏叶熙要回都城的消息已散发出去,金烈知道后会加倍戒严,这时候我们人多反而不利,朕一个人算最安全的了。”冬镜月分析。
厉回头扫视身后的大军,黑压压的人群压着气势而来,厉的心里有一个声音说道,绝对不能输,不能让这些士兵白白丢掉性命。
“那女皇小心。臣随时准备着接收您的命令。”厉眼瞳深邃,直直的注视着冬镜月的眼睛。
冬镜月笑着点点头,“这里交给你了。”
“是。”
另一边,林向南骑马跟在苏叶熙的身后,她们的队伍从裂谷返回。
安怀山感觉四周怪怪的,“这里之前不是经过一场火战吗?为什么一点点痕迹都没有了,到底是谁?”安怀山心里想不通这时候会是谁这么大手笔,距离她们和女皇会和时间不长,短短时间内能将这一切都抹平的人一定来头不小。只是,会是谁呢?
突然,地面响起笃笃的马蹄声,短促而又迅疾。
“停!”苏叶熙喊道。
队伍应声而停,在裂谷中间止住。
马蹄声近了,来人入眼是个士兵样子的打扮,专心于驭马。看到苏叶熙的队伍后,吁一声勒马停下。
“女皇!”来人一看到苏叶熙,瞬间浑身激动了,迅速下马,单膝跪下。
“你是一处的!”苏叶熙从她的衣着一眼看出了她的身份。
“是的,女皇。”那人面色因焦急而透露出红色。“女皇,不好了!金烈在都城门口大开杀戒,咱们代国的官员和百姓都被杀了,而且挂在城墙上示众。”
苏叶熙霎时变了脸色,厉声:“你说什么?!”
“大家都知道了女皇要回来的消息,反抗就特别激烈,金烈眼见压不住大家,就大开杀戒了。”那人气得浑身颤抖。
苏叶熙怒目圆睁,紧抿起嘴角,手上紧紧的勒着缰绳,此时正处于爆发的临界点。
“女皇,我们的加快速度了。”林向南担忧道。“不然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苏叶熙恨声,“走!驾!——”狠狠勒起缰绳,马鞭扬起深深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扬起前蹄向前疾驰而去。
那人赶紧躲闪开,林向南,安怀山,陈寻芹的马挨个从她面前驰骋而过,接着是大队大队的马,雄风猎猎,刮在她脸上。
生疼!
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慌得很,仿佛有预感什么事情发生,而且是不好的事情。
恐怕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刘艳的大军已压向金苍皇宫,一路上势如破竹,因为没有皇帝,整个金苍人心惶惶,每天都觉得自己的国家随时就被别人占据了。
金陵死后,冬镜月立即就让人将消息散发出去了。消息到金苍难免人心惶惶,无心生活,这样造成混乱会给平罗有胜的机会。金苍能成为第二大国,靠的不只是金陵的管理,更多的还是官员的领导能力。
在金苍乱了的第二天,百姓之间的混乱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出奇的效率令冬镜月有些意外。
不过这一系列的行动却没难住简玉珩。
金陵只有一弟,目前在代国,所以说金苍无主,关键到国家命运的决定那些有权势者还不敢妄下定论,万一出了什么大事,谁也负担不起,他们做的最多的也就是安抚百姓,让正常的生活和以往一样运行起来。
简玉珩就从这一漏洞进攻了金苍,迅速占领了金苍皇宫。纵使金陵麾下有雄狮,皇宫里禁卫军也重重防守,但是杠上大陆第一强国千叶国也是没有好果子吃。
金玉石阶上,天子宝座,简玉珩高高坐着,手里把玩着金陵生前最喜欢的一只绿鸾簪,在清冷的光下他清楚的看到在绿鸾的尾巴处刻着一个“凡”字。简玉珩凑近,凝神思索,忽而似喃喃自语:“平罗不是有一个名声盛极一时的皇后吗?他叫什么来着,璃凡。”然后想到了什么,将簪子轻轻放入怀里。
“冬镜月,我在这里等你。”
金苍宫门大开,刘艳率领着麾下精兵一时间愣在了城门外。
有人捷足先登了?
不!不会的。
冒出这个想法之后刘艳第一时间否定了。
还有谁能比她更快掌握消息的,代国旁边就是金苍,其他几个大国还离得十万八千里呢,她就是靠着地理优势想要打消其他国家要分一杯羹的念头。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比她快!
“来者何人?”城门口突然涌出来好大一批人马,手执金枪,身披金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堵住城门口,任谁也进不了。
刘艳觉得被人看轻了,一股怒气就上来了。一句话没说被人刀剑相向,任谁都觉得不爽。
“代国一处刘艳。”刘艳骑在马上,高高的仰着头,不屑一顾的看着眼前向她发话的人。
“我们国主在里面,这金苍如今是我们千叶的,其他人不论是谁,都统统给我站一边。”听者好笑,丝毫不在意刘艳的身份。
千叶的国主?这么嚣张!刘艳眉宇间隐隐的怒气可见。
虽说简玉珩战无不胜,他的名气全大陆可知,而且她明白以她刘艳的能力不足以威慑到他,反倒是她被震慑住了。
“金苍可还不是别人的。这不是好好的吗?可不曾听说它改姓简了。”刘艳冷笑着讽刺。
“大胆!”
迅速有人举枪拉箭攻势伺候,直直对着刘艳,只要她再多说一句侮辱性的话他们就毫不客气的进攻了。
“怎么?恼羞成怒了?”刘艳冷笑更甚,眼里的讽刺毫不掩饰。
☆、第一百二十六章
金苍这么大一个国家怎么轻易会让一个国家占据了,谁不想瓜分点,笑话!她刘艳带着这么多人马不远千里赶过来,可不是眼睁睁看着别人将一大块肥美的鲜肉从她嘴里抢了去。
“来人,将她拿下!”有刀剑袭来。
“还真当这里是千叶!莫小瞧了我刘艳,给我杀出一条血路!”刘艳眼里疯狂,大敌当前莫退缩,否则她如何树立威信。
两军交战无不是血溅当场,红肉横飞,刀剑无眼。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将军还是士兵,只要看到穿着与自己不相同的人皆上去就砍。一时间,金苍城前血流成河,鲜红色填满了宫道上每一条地缝,好不壮观。城墙前残忍地喊杀声,痛苦的嘶吼声吓得都城百姓时经一月都不敢出门。据说那一日,连在宫城前路过的狗都夹着尾巴吓得赶紧跑命了。
“皇上,刘艳的人被我军都处理了。”田亚龙依旧如往常般守在简玉珩身边,给他汇报最新消息。
“刘艳呢?”简玉珩漫不经心喝着茶,吹吹杯口冒出来的热气。
田亚龙目不转睛随着简玉珩手上的动作眼珠子一上一下。“她身负重伤,本来最后快要拿住她了,只可惜被她给跑了。”
“如此可就是你手下的人不尽力了。”简玉珩语气淡淡,似听不出责备。
田亚龙喉间悄悄咽一下口水,转眼跪在地上,有些无力。“皇上,不是你让放人一命的吗?”
简玉珩立马咳嗽一声,端起茶杯,遮住口鼻,“是吗?”
“是……”
冬镜月骑马行至代国都城外一公里处就弃了马,虽此时马匹已派不上用场,但不能将其卖了,万一留下线索被人查到就有些麻烦了。她的脚程不慢,但她不可能徒步走到代城去,要真这样做,等她去了正事还没办,人先累趴下了。所以她就近找了辆马车拉着她去了。因目前这些日子国家不安定,政局动荡不安,百姓虽然胆子小,但总得过日子不行?所以也有不少人冒着危险出来做生意。人人都知道代城乱,所以拉冬镜月的马车夫在一靠近代城的时候立即就停下来了,说什么都不肯再前进。冬镜月加钱她也不干,无奈只好从车里下来,付了钱,眼睁睁看着方圆五十里处唯一一辆马车走远。
冬镜月看着还离得老远的城墙,忽然觉得无力。
如今已到代城,还是隐蔽点比较好。冬镜月快速隐入旁边的大街小巷,疾步穿行,视若无物。一进代城,先迎来了巡逻的士兵,冬镜月闪身躲避。进了一家三层高的酒楼后,冬镜月装作客人要吃饭,而且说三楼空气好,如此就被小二领到了三楼,找了个靠近窗边的地方打量风景。
街道上行人匆匆,连一步都不肯多留,办完事儿就立即回家关大门,任谁也不见客。冬镜月视线在楼下的街道扫过,感觉空寂的街道上多了一抹肃杀的气氛。
“姑娘,您的菜。”小二肩上搭着白巾,殷勤的将菜整齐的摆在桌子上,迎着笑脸,“您慢吃。”
“小二,为何街道上不见一人?发生什么事了?”冬镜月无意识的问。
“这……”小二一听冬镜月的问话,面色有些为难。
“怎么了?不方便说吗?”冬镜月微蹙着眉头。
小二一看冬镜月面色,更加为难了,她不愿惹得客人不高兴,也不想无缘无故就丢掉性命,只开口说:“姑娘快些吃吧,我们酒楼就快要关门了,姑娘吃完不要在大街上逗留,赶紧回家吧,这里啊,不安全。”
“可是这天色还早呢,这么着急关门作甚?而且你说这里不安全,到底是怎么个不安全法……”
冬镜月视线从外面转回来,才发现小二已经走远要下楼了。
……
连小二都守口如瓶,看来形势不怎么乐观。
不远处易隐藏的房屋以及各处建筑都安插了暗哨,无数只眼睛在人们不知道的地方注视着这座城里人们的动向,只要谁稍微有点反常的举动,那么她立刻就会被请到皇宫和金烈喝上一杯,聊聊人生什么的各种有趣的话题,保管你全盘托出,甚至连昨夜几时上的茅房都会说出来。
冬镜月默默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她是换张脸出去呢,还是在这里住一天再换张脸出去?平罗女皇虽然不是人人都可以见到,一般没人会认出她来,但是难保不会有人见过她。要不还是在这住一晚,等晚上了好办事嘛!恩,就这么办。
决定了后,冬镜月草草吃了几口,就叫来小二付了账。下楼后,在大堂柜台处冬镜月说:“掌柜的,我要在这住一晚上,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