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如果只有三天呢?”
“三天时间哪够啊,我说,你怎么问这么怪的问题。你快死了吗?”
我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喃道:
古代生活:看不到未来的路
我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喃道:“如果是我,我会什么地方都不去,就守着费祥静静的陪他三天。”不管事情如何发展,我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免得将来走得突然连善后的事都来不及做。我要给他做自己最拿手的饭菜,还要为他唱歌,讲自己的故事,告诉他我是谁……
想着想着,鼻腔里酸酸的,一行泪水沿着面庞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也许,我和费祥的分离不会太远了,除非上天出现奇迹。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就象被什么东西紧紧捏住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你、你怎么了?别哭别哭呀!”巴尔泰瞪着眼睛看着我,忙不迭的把手帕递给我。
不知怎么,他越哄,我的泪水反而越来越多,最后无力的靠在巴尔泰肩头,任凭泪水源源不断的狂流。巴尔泰人都吓傻了,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好老老实实的坐等。发泄似的哭了一会儿,我用力吸了吸鼻子,直起身,低声道:“谢谢你。”
“不、不客气,你还好吧?是不是费祥欺负你了?要是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巴尔泰颇有义气的说道。
哭了一通后,心情果然好了一些,听了巴尔泰的话,我牵动嘴角扯出一个淡笑,“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是个儿,我还有朋友呀,一群人还怕冶不了他呀。”
我苦涩地笑:“不关费祥的事,是我心情不大好。”
巴尔泰愣愣的哦了一声,“那,不开心的话要想开点,看你哭成那样怪吓人的。”
我淡笑了一下,轻道:“你知道王爷说你什么吗?说你是怪胎,平时跟费祥打得水火不容,有时心气上来又把他当成亲兄弟。想想,形容得真一点没错。”
“什么,王爷这么说我?我哪是怪胎!”巴尔泰不满地哼道。
“别看费祥总是跟你打打闹闹,其实他挺喜欢你这个朋友的,把你痛骂一顿后,又巴巴的想找你去。我看得出来,他从没把你当成敌人,而是一个脾气相投的朋友。”
危机再现:与时间赛跑
我拍拍他的肩,真诚地说:“我也一样。谢谢你,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说到,刚好马车停了,我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我走进院门时,马车仍没有走,巴尔泰在窗口处探头望着,表情怪怪的。
回到自己房间,我泡了壶茶,在桌前坐下来苦苦思琢磨此事是否还有回旋的余地,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两件棘手的事,除非虎子老爹和阿日朗这边的事能同时解决,我们才好从这件麻烦中摆脱出来。老爹那边,如果他们能在官差出现之前躲藏起来或许我们还有机会,而我来说,最大的敌人就是时间。
至于阿日朗,这个人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堵住他的嘴呢?
正想着,房门被人推开,费祥从外面走进来,“婉儿,我回来了。这么黑,怎么也不点灯啊。”这时,我这才注意到天黑了,忙动手把蜡烛点亮。
“事情怎么样?”
“我托了一个可靠的朋友日夜赶往甘肃,希望能赶在官差之前联系上虎子一家,现在那个人已经动身了。这件事不能动用王爷身边的人,阿日朗一定会留意王府的动静,所以只能找其它人。”
“他能赶在快报之前吗?”我担心的问。皇上动用的可是四百里加急快报,日夜不停的一站传一站,那个朋友就算是铁打的身子板也不可能日夜狂奔啊。
费祥拍了拍我的手,“这件事急也没用,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放心吧,上头有王爷顶着呢,皇上怎么也该向着我们这边啊。”
话是这么说,可是王爷也不是什么事都能扛下啊,比如人命案……我有几分担心和犹豫,费祥脱去外衣,抬头朝我看来,“看你的表情好象要大难临头似的。别怕,虎子他爹是过来人,他定能猜到其中的厉害。”他走过来,拉我在他膝盖上坐下,“你想呀,你若是普通老百姓,谁会在意这件事,突然有官差查问你的事,必定不是小事,他岂能轻易说出你的事。”
心事重重的夜晚
“还有一件事……”我吸了口气,语气顿了一顿,抬眼迎上他的视线。费祥不知我的语气为何那么沉重,静静的等着下文,我只说了四个字:“……算命先生。”
费祥意外的一怔,聪明的他很快猜到了我未说出口的内容,他淡淡地笑,“是阿日朗吗?他即然没有在皇上面前道破,一定是心有顾虑,这种人用不着怕,留着让王爷对付他就行了。”
“你知道吗?算命先生虽说是自杀,可是不知道的人会认为是你们杀了他,万一事情被揭穿,你们如何说得清?还有……”没等我把话说完,费祥伸手捂住我的嘴,“哪儿有那么多还有,你这是杞人忧天,事情是棘手了点,但没你想得那么不可收拾,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吧?”
费祥把我抱到床铺上,“要洗漱吗?我让下人给你打水来。”我摇了摇头,他低头吻上我额头,“万事有我呢,别胡思乱想了。嗯?”
他从外面打了盆热水放在床边,并亲自动手帮我脱鞋脱袜,然后帮我洗起脚来,一边洗一边轻笑:“知道吗?以前你给我洗脚的时候,我觉得特别幸福。想一想,在你没有嫁给我之前,那么多人追求你,不说我大哥,王爷,张英,他们当初也对你有过心思的,这些我都知道。那么多才俊围在你身边,你却偏偏只挑中了我这个穷小子。自打我拥有了你,每当遇到什么不过去的坎,我都不再怨天尤人,只有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不能一起面对的,是不是?”
以前遇到什么麻烦时,都是我柔声细语的安慰他,他这还是第一次徐徐耐心的开导我。昔日那个莽撞的小毛头真的长大了,成长为一名有责任有担当的大男人了。
“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被噶尔丹带走的。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过去,我们还会象从前一样平平安安的生活。我们都是好人,老天不会亏待我们的!”他用干布把我的脚擦干,将水盆搬于一旁。
惊悉秘密
听他不紧不慢的说话,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是他过于轻敌了,还是我太多虑了呢?
熄灯后费祥不再谈及噶尔丹的事,他东拉西扯的讲起当差时的趣事,逗我发笑。我原本心情不佳,谁知听着听着到底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终于松了口气,“可算把你逗笑了。心情好点没?”
我点点头。他把我拉入怀中,“心情好了就睡觉,等你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我再讲乐子给你听!”
“费祥,你不担心么?”我窝在他怀里,轻声问道。他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呢。睡吧。”见他说得这么肯定,我渐渐的塌实下来,把头埋在他胸膛前闭上了眼睛。心里倦倦的安慰自己:也许是我多心了,也许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也许费祥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费夫人,您自己进去吧,王爷在书房呢。”
王爷门口的小厩恭敬的陪我走了一段,指了指前面的一座房子。我道过谢自己沿着小路往前走去。王府是我第二次来,上次来是我跟费祥成亲的第二日登门拜谢,想不到门口的小厩就记住了我。小路两侧种了很多树林,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书房位于远离前厅的一个角落处,环境僻静又清幽,是个读书和处理政务的好地方。
我来找王爷是想谈谈阿日朗的事,谁知刚到书房门口忽听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么说,我们的人没办法赶在官差之前抵达甘肃了?那蓉儿整容的事势必会被揭穿,欺瞒皇上可是死罪一桩啊,而且蓉儿落在噶尔丹手中,同样也是死路一条,难道没有其它办法阻止此事了?”
是费祥,原来他在这里!
“费祥,如果要阻止此事,只有一个法子,让虎子老爹消失。”王爷冷静地说道。“要么,派人从途中救出老爹,这么做成功率并不高,而且一旦我们的人被捉,
最坏的打算
迟早会顺藤摸瓜查到我们头上,反倒有此地无银之嫌;要么让他……”话说到这儿,王爷突然住了口,屋里一片寂静。
他们在商量老爹的事,王爷的意思莫非……要对老爹不利?我站在窗旁,紧张的屏息听着,只听费祥断然拒绝,“不行,如果被蓉儿知道,她不会原谅我的。老爹对她有恩,我们怎么可以忘恩负义,杀了他我做不到!”
“本王当然也不想,但是要救蓉儿只有这个法子。阿日朗在刑部做事多年,对付人很有一套手段,只要老爹到了京城,蓉儿的事难保不出意外。你忍心让蓉儿被噶尔丹带走?就算皇上可以放过她,放过所有事,噶尔丹呢,他可是要拿蓉儿祭奠僧格的,那是死路一条!”
“难道没有其它的选择了吗?”费祥的信心明显不足,似乎快被王爷说服了,他为难的低道。
“费祥,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本王会找个信得过的箭术高手,暗中埋伏在车队必经之路,只须放一支冷箭,所有事情就都解决了。如果你怕无法跟蓉儿交待,就把此事往我身上推,大不了本王当一次恶人,毕竟跟她过一辈子的人是你。”听到这儿,我才知道费祥只是在安慰我,根本没打算把事情细节告诉我,大概是不想让我担心吧。
“最棘手的是,阿日朗那边油水不浸,甚至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最难对付的人不是老爹而是阿日朗啊。费祥,本王担心阿日朗捏着那条人命案要胁我们,到时恐怕蓉儿救不了,我们也会被牵连其中。”
里面传出跪地声,王爷忙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费祥执意道:“王爷,你为我和蓉儿的事一直费心费力,费祥心里有数。为了蓉儿费祥做什么都也无所谓。但是王爷,你不能,如果那件事曝光,费祥一定会全力承担下来,决不让王爷受其牵连!”
“你在说什么,我们兄弟一场事事祸福与共的你忘了。好歹我也是皇上的兄长,有这层关系在,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收买敌对派的胜算能有几何?
“王爷,皇上跟你是兄弟或许会网开一面,但是鳌拜的残余党羽未必会放过你,如果他们拿此事大做文章给皇上施压,皇上如何处理就很难说了。蓉儿需要人照顾,我们两人不能同时出事,只要我扛下此事,至少王爷您是安全的!”
“事情还没到那一步……”王爷正要劝,但被费祥打断了话头,“王爷,我有预感,这次我们两头难以兼顾,只要能保住蓉儿,费祥就算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思前想后,我们还是全力对付虎子老爹吧,至于阿日朗,他并不知道蓉儿整容的秘密,只要我扛下人命案,这件事就不会再查下去,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选择。”
“不行,蓉儿若知道自己的安全是你赔上性命上换来的,她能安心吗?只要有我在,我定会想办法护你们周全!”
听着他们相互争执着为对方担当,我鼻腔里酸意骤浓,眼底泛起了水花,他们这样做都是为了我,费祥劝我安心原来都是在骗我,其实他早就内心如焚了,甚至不惜去扛下那桩命案。我怎么能让他为了我去犯险,那样他的前途就全毁了。
我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忙快步离开了原地。
不行,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费祥毁了自己的前途,阿日朗手里握着命案只是为了要挟我乖乖就范,并没有打算真的揭发那桩命案,只要我承认自己是蓉儿,那费祥就不用犯险了。我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意疾步出了王府,走出一段距离,我喘息着停下脚步,眼底已满是水花。
不,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或许我还有争取的机会。阿日朗为何要协助噶尔丹呢,到底他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即然噶尔丹能收买,为什么我不能?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扭头叫过跟班,“你去锦绣成衣庄找朱掌柜和钱管事……”一番吩咐后,跟班领命去了,我默默的思忖:如果我用全部身家是否能收买了阿日朗呢。他图的无非是名利,
她是他的弟妹:各自身份立场已定
即有所图,此人就好收买,如果用钱可以堵住他的嘴,那我只要想办法应对虎子老爹那边的事就可以了。
我一边疾步走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着:王爷的人追不上四百里快报的速度,虎子老爹他们一定会落在官差手中,因此他们打算在清兵回京的途中拦截。可是,这样做也有极大的风险,车队遇袭必然会引来其它人的猜疑,万一牵连上费祥他们怎么办?他们的计划并不是万全之策。
“哟,这不是二夫人么,您来啦!”耳畔突然响起招呼声,我扭头一看,费府的门房正冲我行礼。再朝后面望去,原来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来到了费府。
我怔怔的想:如果费祥遇到麻烦,费扬古会不会出手救他呢?
“费大哥在家吗?”
“爵爷也是刚回来,这会儿子兴许正在更衣呢。要不要小的去通报。”
“不用了,我去找他吧。”我迈步进了府门。
快走到前厅时,拱门内忽然转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耳边传来奴婢们的行礼问安。我一下子顿住脚步,转回头,正迎上费扬古那双黑眸,他站在不远处在侧头看着我。我屈了屈膝盖,低头问安:“大哥。”
费扬古挥手让下人离开,缓缓来到我面前,沉声道:“我猜到你会来,跟我来书房吧。”
我一愣,他怎么知道我会来?我正要往书房那边过去,刚好齐格儿在奴婢的扶持下从拱门里走出,我忙向她福身道了声嫂子。她微微笑,“去吧,等你谈完事我们姐俩好好聊聊。”我很意外,齐格儿好象知道我是来找费扬古的,而且居然也没介意。我点了下头,便朝书房走去。
下一刻,我坐在了书房里,跟费扬古隔着一张桌子面面相对。丫头轻手轻脚的分别为我们上了茶,退了下去。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跟费扬古单独共处了,以前闹得很不偷快,我一直刻意避着他,如今我已经是费祥的妻子,他的弟妹,此刻坐在他面前我的心安定了许多。
我要救他:费祥的危险境地
费扬古低头喝着茶,我张了张口,轻声问道:“费大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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