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
乌干达那姆人长得高大俊朗,刚刚又施手救了我,不由的,我对他多了几分好感。此时被他抱在怀里,觉得份外安心。
“我以前听见别人朝你叫龙儿。”
我扑哧一笑,“不是龙儿,是蓉儿!”他的舌头好象不会打弯,发音怪怪的。
他目光柔和的注视着我,又重复了一遍,“龙儿。”
“不对,蓉儿,再叫一次试试!”他正学着念我的名字,突然,前方的路口出现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乌干达那姆把视线从我脸上调开,望向前方,下一刻我感觉到他的手臂一紧,脚步也停止。
“怎么了?”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前方又涌现出一拨人,他们有的是官兵打扮,有的是便衣,他们一起抽刀朝这边攻来,口中喝道:“放开那个姑娘!”“交出武器束手就擒!”
乌干达那姆把我轻轻放落地,把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我疑惑的打量来人,怎么会有官兵?不会是来救我的吧?但是,显然他们把乌干达那姆当成歹徒了。
我忙大声解释:“等等,别误会别误会,他不是……”
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没等我的话说完,那伙人已经抽刀跟乌干达那姆打了起来。
乌干达那姆刚刚跟鳌拜恶战完,此时面对人数众多的官员与布衣未免有些吃力,他身上陆续多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刀痕。
“住手,你们快住手!他不是坏人!”我急得大叫。《|WrsHu。CoM》
其中一人扭头问我:“什么?不是他劫持的你?”问话的这个人好似有些面熟,我顾不得多想连连点头。
“是他救了我!快别打了!”
问话的那人连忙高喝:“都住手!”
那伙人已经以多胜少把乌干达那姆逼在刀阵中间,乌干达那姆还想反抗,我连忙叫道:“别动,乌干达那姆!”乌干达那姆喘息的朝我望来,我忙冲他用力摇头。
果然,其它人也都停止下来。就在这时,背后又响起一阵快骑的马蹄声,一阵冷风扑面,没等我回头,有人猛地一把将我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我的头被某人按在胸口,是费祥吗?但是费祥没有这么高吧?心中的疑惑刚起,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沙哑声,低低的,颤抖的在我耳畔说道:“蓉儿!”
我一惊,是、是费扬古!他的手臂在抖,心也在抖,似乎担心到了极点,他紧紧抱着我恨不得把我揉进体内似的。我懵了,愣愣的完全没了反应,没想到费扬古会这样担心,这样害怕,这一瞬间他把压抑隐藏在心里的情感一古脑倾泻出来,在我面前表露无遗。
周围安静的出奇,除了耳畔粗重的呼吸,好似还有一个清晰的马蹄声朝这边一步步走来,并停在原地。
我扭头看去,只见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我们,那个跟我对话的人也是,我突然想起他是谁了,跟在裕亲王身边的侍卫。原来裕亲王府也出动了护卫寻人。
乌干达那姆愣愣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有意外,吃惊,愤怒,嫉妒还有很多看不懂的情绪在其中,他的手紧紧握着刀柄,手指尖泛起了可怕的青白色。
再往后看,一个更为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
危险的猎爱之心
他端坐在马背上,目不转睛的望着我们,苍白的脸上显得那样震惊,那样不敢置信,整个人都惊愣住了——
天空隆隆地响着闷雷,窗外的风卷着潮湿的泥土香吹进屋内,快要下雨了。
我本想练习毛笔字打发时间,可翻开字帖后,我又愣愣的出起神,这本字帖是费扬古送的,这么久了,费扬古一直把自己的感情藏得很好,不让费祥看出任何蛛丝马迹,他大概想着即可以维持现状一切平和,又想把我从费祥地里竞争过去,终日一直处于痛苦的矛盾纠结中。
然而,直到那次我出事,费扬古压抑在心里的感情终于不可遏制的爆发了。
我的思绪不由的回到了几天前,当时自己被费扬古抱住的时候,完全愣住了,当我对上费祥那张苍白的脸时,心头猛地清醒过来,马上意识到最让我担心的事发生了,费祥又不是傻子怎么不会从中看出点什么。
我连忙用力把费扬古推开,后退了一步,费扬古见我如此排斥,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看了他一眼,绕过他,朝费祥一拐拐的走去。费祥仍震惊的看着费扬古,连我到了他身边都浑然不觉,我不安的拉拉他的衣袖,“阿祥?”
费祥这才从震惊中回神,缓缓的收回视线,缓缓的看回到我身上,过了好久,才想起把手递给我。
被他抱上马背后,我注意到费扬古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脸上的肌肉紧绷,似乎在暗暗咬牙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不敢再去看他,此时的费祥太敏感,全身心都在留意的费扬古的一举一动,甚至忘记追问我失踪的事。
跟我问话的男子上前跟费扬古说了几句话,随后带人离去,城内守兵也上前告辞,陆续的离去。最后剩下了乌干达那姆。
我轻轻拍了费祥的手,小声跟他说:“是乌干达那姆救的我。”
费祥仿佛才回过神,驱马上前向其道谢,乌干达那姆客气的接受了,
我愿嫁你为妻
。费祥扭头看向费扬古,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在其中,但是揽在我腰间的手臂却下意识的收紧了,他的语气一如平常般自然。
“哥,回吧!”
换成别人或许听不出有什么不同吧,但是我离得费祥那么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每一分变化,平静的话音是他努力装出来的,他的手从未有过的冰凉,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似乎一直放松不下来。
回去的路上,他们兄弟两人都很沉默,一路沉闷无语。
到了费府,费祥把我从马背上抱了下来,往后院走去。费祥心里一定很不好受,我轻轻圈着他脖子,亲密的把头靠在他颈顶间静静听着他的心跳,费祥的脸色似乎略略好转一些。
秋蓉见我回来了大呼小叫的迎上来,“谢天谢地,姑娘您可回来了,真把我们担心死了。”一边说着,忙为我垫上枕头,让我靠坐在上面。
费祥打开裹布看过膝盖的伤,细嫩的皮肤已经青肿得象个馒头了。
他痛惜的看了我一眼,“怎么肿成这样?秋蓉,赶紧拿消肿膏来!”秋蓉把药瓶递过来,费祥一边为我抹药,一边问:“是谁做的?听说我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抬轿把你接走了。我和大哥还有裕亲王的人急着满大街的找你,我还担心,今夜是没有下落了……”
听着他说话,我暗自庆幸自己回来了,要是留在鳌府一夜,我的一世清白就没了,天晓得还能不能跟他在一起……在古代,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就是贞节,但愿我能留给费祥一个完整的自己。我看着他愣兀自出起神来。
费祥抹好药,抬头朝我看来,“蓉儿?”
我收回心神,深深的看着他,情不自禁的伸出双臂搂上他脖子,他一怔,轻轻将我拥入怀中。我贴着他胸膛,轻声说道:“是鳌拜。”
费祥身躯一震:“他?”
我点点头,“鳌拜知道巴尔泰喜欢我,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去看他,鳌拜还说要是巴尔泰愿意,
狩猎般的黑眸
将来让我嫁给巴尔泰当他的正室……他不挥余力的搓和我跟巴尔泰,不过我没答应,就连夜逃了出来。幸好途中遇到了乌干达那姆,鳌拜的人才退了。”
“巴尔泰不是在牢里吗?”他疑惑的问。
“以前是,今晚被鳌拜偷偷接了出来,安排在离顺天府不远的一个胡同宅子里。”
“什么?这还了得,要赶紧通知王爷!”费祥正要叫人,我忙拉住他,“算了,鳌拜有胆把人接出来自然不怕人告,等你们人一过去他早就把人转移了,万一抓不到什么把柄反被他诬陷一把,得不偿失啊!”
费祥想了想,气得咬牙:“这个混蛋,什么时候都害人不浅!那你的腿?”
“是我逃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磕的,你肯定想象不到,我是翻墙头出来的,还好比爬狗洞要体面一点哦。”我自豪的冲费祥眨了眨眼睛,费祥愣愣的看着我,眼底流露出心疼的眸光,他再次把我拥入怀中紧紧的抱住。
还是费祥的怀抱让我留恋啊,我轻轻叹息着,正要闭上眼静静的享受着他的拥抱。
就在这时,心头突然多了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似乎有人在注视着我。我下意识的抬眼朝外屋望去,只见帘子后面静立着一道身影,他的衣衫被吹进来的冷风微微摆动,人却象雕像般一动不动。
帘子随风鼓动着,偶而露出了后面的面孔,我意外的睁大了眼睛,是费扬古!
他手里拿着一个青色小瓷瓶,象是来给我送药,但是显然看到了他不想看的一幕,他的手紧紧握着瓷瓶,恨不得把它握碎一般。因为外屋光线暗,他的脸庞被阴影覆盖住,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猜得出,他的心情一定很不爽。
直到现在我似乎仍能感受到被费祥抱住时那种暖暖的很贴心的感觉,还有那双来自费扬古的深沉幽黯的眼神。
“杜姑娘,天大的坏消息!”我正幽幽的出神,秋蓉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我一回神,这才注意到宣纸上已被滴下的墨汁弄污了,
大麻烦要来了
我顾不上整理宣纸急着追问:“费祥怎么了?”
费祥这家伙毛毛燥燥的,我就怕他在外面闹事生非,一听秋蓉说出事,我的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不得了。
秋蓉一愣,突然扑哧笑了,“看把你紧张的,不是二爷,是别人!”
啊?别人?我一听心里的石头瞬间落了地,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看你乍乎的,有什么天大的坏消息跟我们也无关呀。”
“杜姑娘,外面都在传,说巴尔泰被放出来了!”
“什么?”我被这则消息吓了一大跳,巴尔泰这才关了多久,怎么就给放出来了?我紧着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顺天府新近抓了一对街头恶霸,好象是说巴尔泰出了什么主意对破案有功,特免了六个月刑罚,提前给放了!”
我愣了半天没有吱声,这可真是坏消息啊!他在牢里还能安份点,这一放出来,还能有我的好?我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将来必定麻烦不断了,这样一想,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秋蓉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屋子,“不过还有好事一桩,听说老夫人省亲要回来了,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费扬古的母亲?来费府这么久了还没见过老夫人呢。“最近大爷不知怎么了,性子沉默了好多,每天一回府就闷在书屋里,脸色阴沉得吓人。”
“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忍不住问。
“我问过柱子,他说大爷前几日去了趟齐格儿家,从那儿一出来,整个人的表情就变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思忖着,是不是大爷要解除两家的婚事,齐格儿说了什么惹怒了他。”秋蓉叹了口气,“解除婚事那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下两家肯定要闹起来了!”那么,老夫人的突然回府会不会也跟此事有关呢?我暗暗心道,真是头疼啊!
吃过午饭,我在秋蓉的陪同下去布庄取料子,取了料子往回返的时候,很倒霉的遇到一件很龌龊的事——被两个登徒子当街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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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敢勾搭我女人!
“哟,这两个小姑娘长得挺标致呀,累不累,要不要爷替你们拿呀?”两个长得油光粉面的公子哥色迷迷的瞧着我们。
秋蓉不安的躲到我身后,小声说:“他们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闲散公子哥,专爱调戏姑娘家,小姐,我们快走啦!”
我被秋蓉拉着往旁边绕,那两个公子哥紧跟着追上来,“别介呀,让哥哥做点好事还不行?东西拿在手上怪沉的!”
“就是,我们哥两个帮你们送去多好的事呀!”他们嬉皮笑脸的说道。
又不是歹徒只是色狼的话倒还好说,我定了定神,遂笑道:“真的帮我们送去?”
“是呀是呀!府上在哪儿我们帮你们走一趟!”他们来了心气。我微微一笑,“好是好,可是我们家那位爷脾气不好,就怕他瞧见两位气不顺,做出什么事来就不好说了!”
“他是哪位呀,脾气这么不好还跟着他,赶紧着吹了他呀!”
“就是,我们哥两个特看不上那些臭脾气的爷们,凭家里有点臭钱横行霸道,他若来了我们替你教训一顿!”
“我家爷你们肯定认识,就是刚刚放出来的巴尔泰呀!你们若不怕,就跟我走吧?”我把胸一抱,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听了我的话,那两个公子哥撇着嘴骂道:“还别说,那家伙真不是东西!”
“就是,以前我们兄弟没少受欺负,那个混蛋整人一套套的上,黑心哪!要不小美人,不如跟哥两个走,保你们吃香的喝……”
就在他们毛手毛脚上前拉我的时候,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大脚照着其中一位公子哥的屁股狠狠踹去,同时破口大骂:“你爷爷的,想找死是吧!胆敢打我女人的主意!”踹倒一个后,来人又朝另一个踢去,另一个哎哟叫了一声抱头逃窜。
“啊!巴尔泰!”秋蓉惊叫。
我也着实吃了一惊,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哪,想不到他会突然出现。那两个公子哥见势不妙,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了。巴尔泰打得不过瘾,脱下鞋子朝他们掷去,
滚!敢勾搭我女人2
口中大骂:“滚你们的!下次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见秋蓉还在愣神,我赶紧拉了她一把,她忙会意的点点头跟着我往人群里钻。跟那两个登徒子相比,巴尔泰也不是什么好鸟,还是少惹为妙!
秋蓉纳闷的小声问:“杜姑娘,刚才怎么听巴尔泰说你是他女人?”
“疯子的话你也信!快走!”我催促道。
我们两人猫着腰从商贩后面溜着边走,只听巴尔泰在后面叫嚷:“蓉儿!蓉儿!”
溜了好一阵子,我们悄悄从商贩铺子后面悄悄探头张望,不见有人追上来。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身后的秋蓉小声道:“哎,应该甩掉了吧?”
谁知,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竟然在耳边软绵绵的吹气:“开玩笑,我是那么好甩的人吗?你还是这么喜欢玩捉迷藏呀!”
哎?我一惊,睁大眼睛扭头一看,巴尔泰那张猫样的笑脸正亮闪闪的呈现在眼前,再看秋蓉,她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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