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似乎在眼前已经喷溅了开来,陈洛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当她听到杀手的脚步已经上了屋檐下的时候,突然,从她的后面抱住她的男人一把将她拉了转去,然后一把扯了她头上用来绾住头发的木簪子,扔到了地上。
她长长的青丝,瀑布一样滑了下来,在空中散开了。
她还来不及叫出来,扯了她头发簪子的男人,已经将她一下紧紧抱在了怀里,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簪子掉在地上的轻微的响声,引起了外面杀手的注意,一个人拿着刀悄悄出现在了没有关上的门口!
抱着陈洛儿的男子这时候突然将头埋在了陈洛儿的头发里,使劲地嗅着,而且喉咙里发出了一种让人尴尬无比的呻吟声。
这情景,所有突然看见的人便只会有一种认为,那便是他们看见了一对正在幽会的男女,而且已经情不自禁了。
果然,那警惕的杀手借着月光看到屋子里有两个人,而且明显一男一女两个人,现在还在忘乎所以地亲热的时候,他惊住了。
男子继续吻着不知所措的陈洛儿的头发,仿佛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呻吟声越来越大,好像已经控制不住了的感觉。
站在门口的杀手猝不及防,只是几秒的时间,他狠狠地呸了一口,然后很快退出了房间,恨恨地说了一句:
“呸呸呸,晦气!怎么碰上这样的事情?”
说话间,那去后院搜索的人也跑出来了,对他悄悄说后面没有人。
“罢了,走吧,今天真是晦气,居然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你今天一定是看错了!”
沉闷声音的杀手说了一句,然后就听见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从院子里消失了。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出了这院子。
屋子里的男子松了一口气。陈洛儿也松了一口气,身子几乎就要软到地上了。
刚才这一幕,实在太吓人了!这古代的人,杀个人跟杀只鸡似的,又没有监控之类的设施,根本不好破案,死了也是白死了!
“姑娘,刚才吓着你了。”男子听到外面再没有危险的声音,并没有马上松开瑟瑟发抖的陈洛儿,抱歉地说道。那声音,听起来十分好听,充满着磁性。
陈洛儿因为惊吓过度,有些恍惚,只隐隐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了。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外面的放烟花的声音传了进来,依然是一派详和的气氛,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陈洛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几乎没有意识到她现在是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只觉得像在做梦一般,浑身就是虚脱了一般。
男子的胸口也感觉到了那柔软的部分,渐渐的,他紧张的情绪松了下来,而刚刚有些平息的呼吸在那柔软部分的触动下,却不由地又急促了起来。
散开了的头发在这夜里,散发出一阵好闻的幽香,像兰花的香味一样,让人沉醉,让人不想离开。他忍不住再凑近嗅了一下,完全忘记了刚才还处在危险之中,而怀里的这个女孩子,他根本就不认识呢。
男子的手温柔无比,轻轻地抚摸着那长长的青丝,从上而下,慢慢的,仿佛在抚摸着最柔软的丝绸一般,然后,就犹豫着拿到了陈洛儿的前面来,试探性地摸到了陈洛儿的胸前。
那里柔软,温暖又富有弹性,他的手被粘住了一样,根本舍不得离开那里。
陈洛儿被下了迷药一般,根本不知道反抗,只觉得一种无与伦比的美妙感觉藤蔓一样的从小腹处爬了上来,传达到全身,她觉得好累,好倦,不想动,只想就躺在这个让人沉醉的男人的怀里,一种久违的感觉曼延开来,自己完全不能抵抗。
男人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他个子比陈洛儿高出一个多头,他的手贪婪地在那双峰上抚摸着,像陷入了泥潭里一样难以自拔。
男子的头低了下来,探索着,试着去寻找那已经开始娇喘吁吁的嘴唇,啊,找到了,那嘴唇微张着,像半开的花瓣一样,清香,迷人,又娇嫩温软。
他将那花瓣含在嘴里,轻轻地吮吸着,然后舌头从那花瓣的中间伸进去,在里面轻轻地搅动,寻找着里面柔软的舌头,想与它缠绵悱恻。
陈洛儿的细腰被他的双手牢牢地握住,嘴唇里的舌头搅得她浑身快要着了火!
正值青春的她如何经得住这样的攻势?
当她感觉到了男子下面的蓬勃,浑身发软,而自己就要沦陷的时候,突然,外面街上不知谁家的一束烟花冲上云霄,在夜里发出响亮的声音,这声间终于将处于迷醉之中的陈洛儿拉了回来!
“不,不行!”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马上用牙齿轻轻咬住了男子的舌头,阻止他的进一步的攻势,然后迅速地转过头,猛地一推那男子,竟然推开了。
推开了男子的陈洛儿已经有些清醒了。如果现在在这房间里发生了什么的话,她一定会后悔死的!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子她根本就不认识,他是什么人,好人,还是坏人?轻浮的人,还是可以相信的人?
她一无所知。
而这个年代,女孩子的初夜,是无比珍贵的东西,她不可能将现代的思想全部拿过来。
在这世道里,有些思想是行不通的。
“你怎么?”正在火头上的男子被忽然推开了,而且不容置疑的样子,他有些想不通。不过,他马上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了一句:
“姑娘,刚才有些唐突,还望原谅,此情此景之下,实在难以自控。不过姑娘放心,我不会强迫姑娘的。”
沉默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呼吸,又说道:
”今天感谢姑娘相救,日后定当回报!就此别过,姑娘好自为之一一’'说罢,大步走出了屋子,一阵风似的出了院子,不知所踪了。
第一百零七章 互诉(一)
屋子里,只剩下了陈洛儿一个人。
她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袋里一片空白。
那男子突然风也似地走出去了,不知道到了哪里。但是,这屋子里分明还留着他的味道,留着他的呼吸。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突然,像梦一般。陈洛儿用手一摸头发,光滑似水,哦,对了,绾住头发的簪子是刚才那男子抽掉的,掉到了地上。
这不是梦,是真的发生过,那男子的手曾经抚摸了她的头发,曾经将头深埋在头发里,使劲地呼吸,曾经用他的大手揽住了她的腰,曾经在她的胸口轻轻地按住,曾经用嘴无比温柔地吻了她!
一想到刚才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陈洛儿的脸不由红得更厉害了,心儿也跳动得厉害!
她慌慌张张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发簪,几下将头发重新绾住,心里不断地暗示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屋子,到了外面,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忽然后怕极了!
她怎么可以与一个连长什么样的男子接吻呢?
他是谁?会不会什么时候再来这里找她?骚扰她?如果不从的话,会不会到处乱说她的坏话?
陈洛儿觉得后怕!
但是,那唇边还残存着男子的味道,好闻的味道,回想起来,他的吻那般得美妙啊!
陈洛儿矛盾极了。
她红了脸,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好,整个院子里,除了她一个人,再没有另外的人了,没有谁知道刚才发生了怎样荒唐的事情。
否则的话。她怎么去向人家解释被一个人强吻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流言就可以将一个女人杀死的年代里,谁会相信“情不自禁”?
她心慌意乱了想了一会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告诉自己,这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就是处得好的周大娘也不能告诉,这是只有天知地知我知你知的事情。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谁问起的话。她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陈洛儿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了。她长吁一口气,然后关上了前面的门,拴好,再借着月光走回后院里。
进去一看。除了一个花瓶掉在地上打碎了外,其它的东西并没有翻乱。
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情,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雕刻砚台,算了,心不在焉;打扫卫生,算了,一点儿心思也没有。
她觉得口渴得厉害,烧了一壶水,然后给自己泡了一盏茶。开始喝了起来。喝着喝着。就走了神,那些不想再去想的镜头又一一闪现在她的眼睛面前。
她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骂自己道:“怎么这么没出息?”
然后,又喝了大大的一口,好像喝口水能将那些镜头删掉一样。
她恨自己这样。明明已经平静了,但是只要一想起那场景来,就又有些魂不守舍。
就这样,她在不断地回忆和不断地自责里惶惶地喝了好一阵子茶。
不觉已经二更天了。外面的烟火已经稀疏起来,人声也没有最开始那样鼎沸了。
宝儿和香草他们还没有回来。陈洛儿并不担心,那来来去去的路要走好一阵子,到了姜先生家里,也一定是热情招待的,要回来,也得再要一阵子。再说了,还有马四叔跟着,她对他很是信任。
她喝了茶,觉得发热,便又从后院走到前院里,去看那些已经摆好的瓦砚,再去看那些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一堆砚石。
其实从内心深处讲,这时候的她,是很希望有可以和一个闺蜜说说话的,一个人这样待着,真是难受。人是需要交流的动物,什么心事只是自己一个人承担的话,真是好难受。
从放砚石的房间里出来,正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外面有人拍门。
她心里一惊,忙走到门跟前去问是谁?
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情,她突然没有了安全感,总觉得随时会有人再闯进来的。
“是我,周大娘,开开门。”外面的声音有些懒懒的。
“哦,是周姐姐啊。”陈洛儿一听,心里欢喜,忙开了门,让了周大娘进来。
“哎呀,今天是元宵节,你家院子里怎么连个灯笼都没有挂?黑灯瞎火的,其他人呢?怎么是你来开的门?我记着应该是马四叔睡在外面的房子里的嘛。”
周大娘一进来,一股香粉的味道就扑了过来。她边说边往里面走。
“哦,宝儿他们都到姜先生家里去过元宵节了,周姐姐,你怎么有空来啦?”陈洛儿问道。
“我嘛,店子关了,现在也没事了,睡不着觉,想找你说会儿话。咦,你怎么不去?”
“我啊,开始身子有些不舒服的,所以没有去,再说了,家里怎么着都要留下一个人嘛。”
陈洛儿关了门,跟上前来,拉了周大娘软软的手,然后俩人进了后院。
“来,正好我刚才在喝茶,现在周姐姐来了,我再泡一些,我们俩说一会儿话。”陈洛儿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迫切地需要一个人来陪她说话,虽然她不打算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周大娘。
到了后院自己的书房兼茶室里,陈洛儿将灯点亮,然后和周大娘一起喝起了茶来。
“今天晚上打扮得可真是漂亮。”陈洛儿注意到了今天晚上的周大娘与往常有些不一样。往常穿得也得体周正漂亮,但是今天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而且脸上的妆容很细致。
只见她头挽高冠髻,斜插碧玉玲珑簪,里面穿月白撒花软烟罗裙,外着暗红小袖对襟旋袄。眉目生动,泪烟含烟,说不尽的风姿绰约。
“哎,你光顾着说我,依,我看啊,咱妹妹也与往常不一样呢。”
“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寻常打扮,男儿装束,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嘛。”陈洛儿脸红了,使劲装得若无其事。
“你当然与往常不一样了,脸儿红了不说,那眼神里似乎有些东西呢。呀,快跟姐姐说说,今儿上街是不是遇到让你心动的郎君了?”
周大姐的眼睛里闪闪发光。
陈洛儿低了一下头,然后说道:
“哪里啊,我一直都没有出去的,我一个女孩儿家,出去到底不方便,又是初来乍到,所以一直在家里呢。不像周姐姐,有心爱的人陪着,自然是神采飞扬……”
陈洛儿说漏了嘴,等意识到的时候,后悔不迭。上次在周大娘的茶肆里见到的那个年轻男子,她猜与周大娘是有些关系的,但是人家一直没有主动说起过,她也不好问,怕说她嘴碎,这会子因为掩饰情绪,不料没经脑子,一下子说了出来。
“啊,妹妹看出来了啊!”周大娘有些吃惊,不过马上就温柔地说道,“我今天找妹妹来,便是想说说心里话。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周姐姐,我,我不是有意的,胡说罢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无心打听你的任何私事,真的……”陈洛儿有些尴尬。
周大娘喝了一口茶,摆摆手说:“没事,你不必自责,你是我认下的妹妹,有些话只有姐妹之间才可以说的。我与你虽然相交不长,但是也看出来了,你虽然年纪还小,但也是稳妥之人,有些话,说与妹妹听听也是无妨的。”
“姐姐这么高看我,洛儿真是受宠若惊了。”陈洛儿接受了周大娘对她的信任,这是很大的荣幸呢。
“今天是元宵节,姑娘小伙们都上街去了,独你不去,真是奇怪。”周大娘还是有些疑惑。
“现在不说我了,我一门心思在生意上,根本没有想过那些事情,倒是周姐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天晚上一定与那有情人一起过了。”
既然人家都不避着她了,便也不用再避讳很多人和事情。
周大娘脸一红,说:“嗯,妹妹猜得没错,我与那夏公子彼此相好,他很依恋我,我也在意他。本来无君去后,我已心如死水,夏公子有一天出现了,我没想到会再一次地这般喜欢一个男人……妹妹,让你见笑了……”
周大娘平常挺泼辣的一个人,一说到了那心上人,便柔弱得如水一般,虽然有三十多岁的年纪了,却有了少女般的甜蜜和羞涩。
陈洛儿一看,便知道她是很爱很爱那夏公子的。
而那天,当夏公子有些不满地看着她这个“假男人”的时候,一下子暴露了他对周大娘的爱。
真正的爱是无比自私的,对出现在心上人身边的任何异性都是怀有警惕甚至敌意的。
“姐姐好幸福,心里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陈洛儿由衷地祝福,一点儿也不嫉妒。这样好的一个女人,她应该得到幸福的。
哪知道周大娘听了这话,却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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