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老老王爷――们占了,新的王爷要到那里去?留在京城,圈养着,不仅皇帝看了膈应,臣子们不敢放开手脚做事,迟早连普通百信都无地可住。要知道,即使郡王府,那也是有品级限制的,至少要达到多少亩地,才叫做郡王府,更别说留在京城不能够分封的都还是王爷,一个个按照制度封下去,京城再扩展三倍都不够他们建府开衙的。
这位忠顺郡王原本的真龙天子命,却由嫡子成为了王爷,又顺降成了郡王,拘束在这穷山恶水之中,连自己的子嗣也不得永享富贵,他如何能够甘心,正好,他所处封地的两位邻居也不是省心的,都是仅有的几个还在一国两制的王爷属国,他们可是世袭制,传了几百年,大概还有复国的心思,时不时的发点子牢骚什么的,这回终于来了个好邻居,三勾搭两勾搭,尽然还起了谋反的心思,可他们手中都无军权,不可能成事。
现任皇帝也不想背污名,只要这位皇弟老老实实的过后半辈子,他不介意让他过最好的日子,可这位勾结异类,祸国殃民,虽然他根本就不怕这几人可以成事,可是心里毕竟是膈应的。所以对那些过于巴结奉承忠顺郡王的官员,才有了打压,――这纯粹是泄愤,池鱼遭殃。
皇帝懒得理忠顺郡王在那里瞎折腾,只防着他们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等着忠顺郡王死翘翘,顺理成章的收回封地。至于吐番、党项两族,皇帝也没有看在眼里,他们都蹦达了三百年,手中没有军权,只能够老老实实的每年纳贡上税。
“我相信圣祖皇帝一定背了黑锅,”郭燕听了钱元脩讲诉景家王爷爵位史很是肯定的说;“一定是后来的皇帝不好安排自己的兄弟,又见前面的郡王去了,腾出了位置,就篡改了圣祖的遗嘱,或者,干脆就是添加了一条,才弄成今天这样,”不过,大兴能够延绵三百多年还屹立不倒,跟这完善的基层制度不无关系,即使在现代,继承法在人人平等的掩护下,反而造成了更多的不平等,这里,损害了某些王爷权贵们的利益,却维护了王权,造福了百信,郭燕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在钱元脩耳边碎碎念,“你说这忠顺郡王还能活多久?”
后面的皇帝逐渐完善继承条例,这是必然的,要不然自己的兄弟们怎么安置,“就算是后面的皇帝改了遗嘱又怎么样,那也是先皇遗命,后来的皇帝也需遵守,不然就是违背祖宗,”钱元脩叹了口气,大兴景氏传承了三百多年,这样立完太子又生嫡子的先例还没有过,怎么就让自己倒霉催的赶上了,还被皇帝抓到这里来,这不是夹心饼干,怎么干都讨不到好吗?
“他比现在的皇上还小,四十四岁,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钱元脩一时气愤,大逆不道的话脱口而出,历代皇帝活过六十岁的不多,可是封地的郡王们高寿的超过九十岁的都有,都是人家心态平和,想得开的缘故,只希望这位忠顺郡王一天到晚的操心劳力,早早的去了吧。
“你是说,皇上也快?”郭燕联想到刚才听到的先皇五十多岁归天,“那太子是不是已经定下了?对这位同样也是忌惮折?”千万别发生狗血的站队事件啊。
“太子都定了十多年了,皇后的嫡子,二皇子景炫,”本朝的皇后是个有福的,先产的皇子,定下了自己的地位,又接二连三的生下了公主,后来倒也产下了皇子,不过跟二皇子的年龄差距太大,不可能产生储位之争,还帮皇后打了双保险,更加的稳定了地位。
钱元脩拍了拍兴奋的郭燕,把她的脑袋往怀里按,“有些话可说不得,万一让人传出去,咱们一家人可就完了,赶紧睡觉,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钱元脩说着打了个哈欠,把郭燕又往怀里搂了搂,闭上眼睛睡去。
郭燕跟千元修自这次上任出发的路上都没得机会好好说话,那时候是因为女儿生病,她无心情说这些有的没得,这一到任上,就被抓来考试,分开几天,两人还挺默契的玩儿利用与反利用的游戏,兴奋了几天,就等着今晚钱元脩的夸奖认同。突然又听到这种劲爆又隐秘的皇家秘辛,郭燕自然是愈发的兴奋,怎么也没有困意,可是看到钱元脩昏昏欲睡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在干扰他休息,只好把头埋在他怀里,呼吸着他熟悉的体香,清空大脑里的东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钱元脩难得的没有先离开去办公事,等着郭燕一起吃早饭,郭燕趁着下人们准备早点的间隙,小声问钱元脩,“你说咱们那些个药怎么办啊,”这里又没有得用的人手,郭燕又装腔作势的把所谓最好的人参送上去上贡了,可他们最好的药材都还在马车里,没敢卸下来,万一让这些来路不明的“家人”给探了出来,可怎么办?
“回头我让吴仁父子把它们挪出来,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吧。”这个官邸却是不保险,留下的人员太复杂,可是这里面的人有原来官署的配置,他们中有的本就是皇帝的人,自己动不得,跟自己只有合作关系,却不可能交心,托他们办事。有的恐怕就是忠顺郡王府的探子,自己也不敢动,以防狗急跳墙,咬自己一口,剩下的也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人员。真是处处都是豺狼虎豹,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若不是如此,钱元脩也不会这么快的就把郭燕逼的成长起来,幸亏郭燕灵透无比,陪着自己演了着么一场戏。
第三十七章
想到送给忠顺郡王的美人,钱元脩笑的奸诈,“你这回送上的礼物,皇上大概是极为高兴的,”雪儿姑娘刚刚入府,忠顺郡王倒是还新鲜着,夜夜笙歌,如今还看不出来成效,可是一次送过去五位美人,那忠顺郡王就是在清心寡欲也得风流几天,若是就此让他掏空了身子,早早升天绝了后患,皇上必是高兴的,何况,那忠顺郡王又不是那等清心寡欲之人。
忠顺郡王是皇后老蚌生珠得的幼子,他出生的时候,三公主早已出嫁,皇后把满腔的母爱都倾注在十皇子身上,就连当时的皇上也疼爱幼子,还觉得十皇子身为嫡子却无缘皇位,皇上、皇后把能给的补偿都给了他,惯得十皇子无法无天,自以为是。
现任皇上当初还是太子,但是他的地位已稳,才不会为了一个黄口小儿落得骂名,看父皇、嫡母溺爱幼弟,只不添砖加瓦就不错了,怎么会阻止?十皇子小的时候尝尽了天下最高的宠爱,却留不住自己父皇、母后的性命,等他们双双去世,原本就缺人约束的他,更加无人教导,有人在一旁勾引,对于美人的喜爱,那可不是一般的高。
分到属地之后,虽说也无军权,可也自是一方霸王,地方上的官员不比京官,再鄙夷他也会做做表面的功夫,先孝敬他,才去巴结皇上。各方面的恭维马屁,拍的忠顺郡王原本跋扈的性子就越发的不可一世了,可他只是一个手无实权的郡王,什么也做不了,慢慢的,膨胀的野心也就转移成了搜刮美人的兴趣,隔三差五就要迎一位进府享受,可惜他从来不是有长性的,到手的美人顶多玩三个月,就会转手送给属下,或则干脆丢弃不顾,任期在后院孤独老死。
按说忠顺郡王日子过的荒糜颓废,早该魂归天国了,可惜他到底是出自皇家,从小就金樽玉贵的有最好的药材补养身体,也一直不忘自己的霸业天下,记得习武健身,对于某些方面,还是有所节制的,并没有因为女色伤了身子,要不然,皇上也不会对他有所顾忌。
倒不是怕他谋反,只是万一闹出什么不好听的,污点皇上也得背一半,人家注重名声,自然不想背黑锅,所以对那些跟忠顺郡王交好或不交好的官员,处理起来,就颇有些让人做摸不着头脑。
对于这次沦为礼物的雪儿姑娘,钱元脩觉得送她比别的金银珠宝都有意义,至少皇帝和忠顺郡王大概都是满意的,是以持着观望的态度,打算拭目以待。
话说雪儿姑娘从小就入了贱籍,等她大些以后,就知道自己最好的出路就是进入官家做个小妾,可是官家的妾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主母防备不说,生下的孩子也只是嫡子的奴才,替人家养下人而已,家产分不分得到两说,能不能够长大活下来都未必。等她成了花魁,就有了忠顺郡王的追捧,雪儿当机立断,牢牢的抓住他不放手,反正是要冒风险的,自然进入皇家对自己和未来的孩子最有力,最少人家皇家哪怕是庶子,也比一般的人高贵,可以免试科考,进入军营挣功劳。
可是忠顺郡王的名声在外,雪儿姑娘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轻易许身,更是故作清高的据婚不嫁,――她当然也不敢强抗,软硬兼施的用尽了各种手段吊着他。
忠顺郡王也不是没有美人伺候,对于雪儿姑娘的手段只是一时稀罕,哄着她玩儿罢了,坚持了三个月也快要到了不耐烦的时候,眼看就要强行抬人。郭燕恰好在这个时候,把雪儿姑娘给送了进去,结果虽然一样,过程稍有不同,还多了几个帮手,雪儿姑娘抓住这次机会,施展自己的手段,把忠顺郡王迷的三魂去了七魄。
忠顺郡王年纪一大把,竟然如同毛头小子一般,尽情消瘦美人,两人是如鱼得水,如胶似漆的黏糊起来。
雪儿姑娘在那种地方长大,各种生子,绝育的配方都是有的,自然会在这个时候赶紧怀孕生子,巩固自己的地位,她当然清楚,自己进入了皇家,就洗去了过去的身份,若是能够尽快生个一男半女,虽说没有爵位可继,加官进爵却便宜不少,自己后半辈子有依靠了。
伺候雪儿姑娘的四个丫鬟,也都是雪儿姑娘亲自所挑,她自然是知道男人最喜欢的是什么,挑的人容貌不能够越过自己,可那手段自然是不差的。这几位也是聪明人,沾了雪儿姑娘的光脱了籍,奉她为首,一进了郡王府,五人就抱成一团,使出浑身手段,勾引忠顺郡王,别说燕双飞,就说一马四骑也弄过,把忠顺郡王弄得乐不思蜀,从此再也不去想什么正统嫡传了。
钱元脩郭燕及其皇帝现在都没有想到,等后来效果显现,皇帝也没有吝啬,钱元脩因此加官进爵,不过这些都是后话,郭燕把行李中打的埋伏都交给了钱元脩处理,就准备整理参观后院。
说来她作为女主人,尽然没有好好逛过自己家,这个当家主母做的实在是有些失职,不太像话。
郭燕在参观家园之前,先去关心关心两个孩子,大的一心要下场一试,忙的埋头读书,听到郭燕的邀请,只抬头看了郭燕一眼,道;“娘先去看看那里有不满意的,等我考完了,娘把那不满意的都挑出来,我来督工改建。”这儿子真是贴心,郭燕欣慰之极只得勉励他好好用工。
女儿倒是有兴趣,只是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自己走不了多少路,嫌丢人也不要郭燕抱,对郭燕提议的滑竿,躺椅也不感兴趣,还觉得有母亲这是对自己□裸的陷害,让其有不孝的嫌疑,怎么能够让母亲跑着,自己躺着呢?“娘自己先逛吧,等我养好了,再来陪娘。”
得,郭燕也没有了兴趣,只把自己住的院子参观了一通。
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偌大的一个花园,里面栽种了各种说不出名字的花草,开的倒是艳丽,可惜郭燕不大会欣赏。在深深的幽静尽头,是几间雕梁画栋的正房,女主人休息起居正式会客的地方,两边都有耳房东边作为偏厅小会客室,西边充当饭厅旁边有一两间是正院的下人临时休息的地方。
郭燕看着这偌大的院子,突然心中寂寞起来,郁闷了半晌,才纳过闷来,如今丈夫、儿子、女儿如今都有了自己的院子,各自都有自己的专人服侍,自己一个人占着这足足有一两亩地的大院子,怎么一个空旷了得。郭燕这才反应过来,当官有什么好,首先是丈夫独立了,儿子疏远了,女儿淑女了,自己也成了孤家寡人了。
可这丈夫、妻子、儿子,女儿各自有自己单独的院子在这个社会都是正常的,是品味,有钱人的象征,别说这些正经主子了,就说小妾一人一所院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想到小妾,郭燕浑身打了个冷战,人钱元脩还比较给面子,并没有让人收拾院子,只在书房长住,要会后院也是在郭燕的屋子里歇息,书房随身伺候的也都是小厮,并无丫鬟之类的。
可就算是这样,郭燕心里也别扭,她虽然弄不清自己如今算不算是爱钱元脩,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跟别人分享丈夫,看到自己院子里那几个妖娆的丫鬟,心里不惊气岔不平,自己眼前的都这个样子,那些自己看不到的呢,还不一天到晚的勾搭钱元脩?
防患于未然,首先,是要引诱钱元脩回来住,两口子分居,最容易产生误会、离心,这院子里伺候自己的人都居心叵测,万一他们在中间使什么幺蛾子,离间自己夫妻关系,弄个小三小四什么的出来。
可不能够等悲剧发生了才后悔,郭燕开始动作起来,首先是把正房收拾出一间来,做书房,可以自己用,也可以让钱元脩办公用。
然后挽了袖子下厨房,准备做一桌子好菜,一家人交流交流感情。
好在这一家子都还挺给面子的,听说郭燕亲自下厨炒的菜,只请了一遍,都来了。
“娘,好久没有吃到你炒的菜了,”钱文慧说,先往桌子上瞄了一眼,嗯最少有三个都是自己爱吃的,不错,不错。
钱展鹏随后就到,看见妹妹一双眼睛都在桌子上瞄,笑了笑,过去掐了掐妹妹的脸蛋,“回头让娘天天给你开小灶,把你养回来,太瘦了,都提不起来。”
钱文慧今年八足岁,按这里的算法,已经十岁了,知道美丑也懂事了,对于哥哥掐自己脸蛋的行为,除了认为他别扭表示亲近之外,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本来想给他笑一个的,听到钱展鹏嫌弃自己廋,有些不大乐意,立马告状了:“娘,哥哥欺负我,他掐我。”说着还掩面装哭,小肩膀一颤一颤的。
钱展鹏有些慌了手脚,这才几天没有嬉笑打闹,怎么就这么不经欺负了,“妹妹别哭啊,妹妹别哭啊,哥哥给你道歉,你喜欢什么,哥哥回头给你,现在就给你拿去。”钱展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的妹妹哭,尤其是前一段时间,妹妹生病的时候,一哭就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