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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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闺中-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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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掩帕轻笑,却多了几分少女的调皮,得意地道,“五花大绑地送上了马车,路上的接应也都安排好了。”

文竹笑着点了点头,回道:“他们定然想不到,新娘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家乡,等他们没头没尾的找上几天,垂头丧气的回去的时候,一定会是很大的惊喜。”

一旁的文卫一双黑玉一样的眼睛转了一圈又一圈,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娘,这买卖也没落了什么好,兜了一个圈子还不是把六姨七姨嫁给了蛮子么?”

文竹一个响栗敲到了文卫头上,叱责道:“什么蛮子,以后要叫姨夫。”

随即看这小子又做戏一样积了一泡泪,文竹勉为其难地解释道,“耶律保保和段佑一定以为是你六姨七姨自己搞的鬼,自然会对她们小心翼翼地爱若珍宝,你六姨七姨被这么教训一通,也当长点记性,以后少些胡作非为了。”

话罢,文竹想起两个让人头疼的妹妹,悠然长叹道,“她们嫁的那么远,以后也只能靠自己了。”

文卫撒娇一样地黏上文竹,很是谄媚地道,“娘有我呢,姨姨们以后也会有弟弟妹妹的哇。”

文竹感动地抱起文卫,和他额头贴着额头,低喃道,“是啊,娘有卫儿呢……”

一旁的文家的夫人太太们看的煞是眼红,如今文家的女儿们俱已出嫁,家里的文妙和文卫便是最受宠的宝贝了,一个个围了上来争着抢着要抱文卫。

文竹无奈撒手,却见文卫在徐夫人怀里小心翼翼地道,“若是卫儿做错事情,娘会不会生气啊?”

文竹一怔:“什么事情?”

文卫把脸埋在徐夫人怀里,闷闷地道,“我收了六姨二百两银子。”话罢,想起文竹教导,理直气壮地道:“卫儿这次可是选对客户了。”

卫儿收了六妹二百两银子?

文竹的脑子渐渐地转过弯来,她认真地看着文卫,柔声道,“你是给她们又送了两套衣服么?”

文卫见文竹如此温柔,吓得缩到了徐夫人怀里,小声道,“我,我只给她们松了松绳子,又帮她们重新绑了起来。”

文竹眨了眨眼睛,肯定地道:“她们换了衣服,是不是?”

只见文卫的后脑勺点了两下,文竹劈手从徐夫人怀里抢过文卫,剥了他裤子,啪啪啪地煽起了巴掌。

片刻功夫,文卫那白白嫩嫩的小屁股上红肿一片。

夫人太太们随即反应过来,与文竹争夺起文卫来,文竹一双眼睛瞪过去,如同嗜血的猛兽,夫人太太们齐齐退了一步,还是徐夫人脑子转的快,她忙道:“如今却如何是好,还不叫人去追回你两个妹子?”

最心急的当属四太太,已经掉下泪来,嘤嘤道,“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不省心的,但有一成像她们的姐姐,也不至于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来。”

文竹亦是心急,她松开文卫,冷着脸道,“把这小子关起来,我回来以前不许给他饭吃!”

文竹轻抚额头,只觉事情实在棘手。

第一百六十九章 妻奴

送走两个妹妹时,怕两个妹婿发现,却是叫杨光出手,又叫杨木陪护,一路迅捷又不留痕迹地向着目的地进发,如今却要如何追回来,文竹大是头痛,一念至此,忍不住又狠狠剐了眼文卫,文卫立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徐夫人大腿,无限凄凉地唤道,“姥姥,我的亲姥姥啊~”

徐夫人心疼地抱起文卫,转移话题道:“你那两个妹子鬼精鬼灵,就算追不回来也没什么打紧。”

耶律保保自从被文竹拔出了所有钉子,痛定思痛之后,卷土重来却是充分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钉子埋得既隐蔽又高效,却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次动用这些钉子是为了追回调皮的娘子。

耶律保保的手下没有让他失望,一炷香之后,就带来了他想要的消息:今天宁都之中出城的马车总计三百五十二辆,其中可能和文家有关系的总计三十一辆,再度筛查后,从文府行出的马车只剩四辆,如今这四辆马车全部处于监控之中。

“全部截停!”耶律保保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不能再让小妞胡作非为下去了,他心中做了决定,一旦捉回她,立刻就地正法,省的夜长梦多再旁生枝节。

随即他快马加鞭,向离他最近的那辆马车奔去,足足行了一个时辰,却是到了一个客栈之中。

他那精悍的手下发现了车中被五花大绑的未来主母后,赶紧为她松了绑,又寻了这间客栈来,要了一间上房,好生安置了。

耶律保保对手下的处置表示满意,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只狼牙,赏给了这只小队的头领,那头领的眼睛都绿了,狼牙武士啊,这可是需要一百个敌人的人头才能当上的狼牙武士啊,主母没事多跑几次罢。

耶律保保上了二楼,在文晓兰门外停下,犹豫片刻,甚是有礼貌的敲击了三下门扉,知道小妞不会应门,耶律保保径直推门而入。

却见小妞一身大红皮袍,懒懒地靠在了被褥之上,昏黄的油灯下,她的小脸带着一圈朦胧的黄光,闪着难以言喻的美。

听到动静,只微微抬了下眼皮,随即又垂下眼帘,似睡非睡的样子如同一只毫不设防的羔羊。

耶律保保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唤了声:“晓竹~”出口以后发现声音沙哑难辨,小妞却仿佛听到了他的唤声,睁了眼睛看他。

耶律保保一张脸刷的一下变的通红,他本就生的黑,如今也不过像是烧红的烙铁,他目光游移不定,只向地上瞄去,一双手却坚定地解起了自己的衣服来,今天,一定要把生米做成熟饭!

外袍和里衣很快被他剥下丢到一旁,他的双手伸向了裤带,大着胆子抬头向上,却见小妞一双眼睛清澄似水,天真无邪的看着他。

他的手一顿,隐隐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小妞应该愤怒应该尖叫,此时应该枕头和被褥一起在空中飞舞才对罢。

他猛地抬起头,不对,那不是天真无邪的眼光,那是冷静带着审视的眼光,这,不是他的小妞。

他抓起丢在一旁的衣服护在了胸前敏感之处,颤抖着声音道:“你,你是文晓兰??”

文晓兰略带遗憾地扫了一眼被耶律保保遮住的胸前风光,心道,比段佑有料多了。随即歪倒床头,合上双目,却是懒得搭理他了。

耶律保保惊疑不定地看着床上少女的背影,他的眼睛突然睁大,糟糕,手下说找到了主母,他就叫手下把另外几辆马车的位置通知给了段佑,若是段佑误以为小妞是文晓兰,又做出和自己一样的举动……

耶律保保的一颗心迅速地向无底深渊沉去,他扬起手里皮袍,松手时,皮袍已经挂在了肩上,转身推开房门,却见手下一脸痴迷地握着狼牙,嘴角滴滴答答。

他一把抢下狼牙,阴沉地道:“准备马车,目标,另外一个文家小姐的所在地。”

那手下一时迷糊,还在看着主子手里的狼牙,嘴巴里却先应了声诺,待他出了门,凉风吹过,方清醒了些,哦哦哦,主子一定是在告诫自己,努力就会得到狼牙,自己做的还是不够啊。

狼牙武士!

大汉的心里燃起了熊熊烈火,打定主意,一门心思地做好主人的吩咐去了。

耶律保保连哄带骗,又是作揖又是求饶,终于把文晓兰这个姑奶奶从楼上弄了下来,左顾右盼,却见眼前只有一辆马车,马车之中只有一张软榻,那手下笑的一脸痴呆地坐在了车夫的位置上。

耶律保保小心翼翼地把文晓兰送入了车厢,关好车门,回过头来一脚把那手下从车夫的位置上踹了下来,自己亲自坐了上去,心道,等回去了叫这家伙放羊去,不堪重用的混蛋,差点叫自己羊入虎口。

耶律保保心急如焚,又不敢驾的太快颠坏了车里的祖宗,只能强自按捺住性子稳稳地驾着马车。

段佑却没耶律保保这般的好运气,连找了两辆马车,都是无关的路人,他亦是一路紧赶慢赶向着最后的马车行去,耶律保保居然比他早了一步。

那个倒霉小首领的事情已经先一步在护卫们中传开了,以至倒霉的文晓竹维持着五花大绑的样子躺在马车之中,却无人敢给她解下绳子。

耶律保保眼见文晓竹可怜兮兮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把一众手下都打发到长江边上下饺子。他站在马车边上,探进去大半个身子,掏出腰间弯刀,极轻盈的挥舞了两下,文晓竹身上的绳子悉数断裂。

他顾不得一众手下就在旁边,亦顾不得文晓兰就在他身后,凶猛地把一身小衣筒裙的文晓竹扯进了怀里,一双蒲掌上下摸索,生怕她有丁点闪失。

远远传来了一声怒吼,段佑如同炮弹一般冲了过来,一拳挥出,耶律保保眼睛上已是多了一拳黑晕。

耶律保保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敏捷地退了两步,双拳横起,挡在胸前,虎视眈眈地盯着来势汹汹的段佑。

眼见自己摸都没有摸过的娘子被这个野兽困在怀中,温文尔雅的大理世子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毫无章法地扑向了耶律保保,二人很快厮打成了一团。

文晓竹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一切,最后看向英明神武睿智无双的六姐,却见她泰然自若地走向段佑的坐骑,轻车熟路地取出一个小包,又向自己行来。

文晓竹懂事地伸出双手把六姐拽上了马车,文晓兰把小包解开,芳香四溢,却是一包热乎乎地卤牛肉,姐妹二人挤在车门处,你一块我一块吃的不亦乐乎,看着打斗中的二人,不时点评两句,“左边,打他左边,别光用手,也上脚踹两下。”“对对,用牙咬住他,别放口。”

段佑和耶律保保先还傻傻地按着姐妹二人的指使出手招架对方,半晌后方才清醒过来,两个人同时止了手,气喘吁吁地看着鼻青脸肿的对方,段佑自认理直气壮,率先发难:“你,你为甚么抱我的娘子?!”

耶律保保微微一怔,随即恍然,他苦笑着指向那两个置身事外地小妞,问道:“哪个是你的娘子?”

哪个?段佑自信地一扬头,伸手就指向了文晓竹,手伸到半途却缩了回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很上道地唤了句妹夫,耶律保保立刻心情大好,决定不与这个傻瓜姐夫纠缠。

段佑却偏偏又问了一句:“妹夫是如何知道她姐妹二人又玩起了这换装游戏?”

如何知道?能说自己几乎在大姨子面前脱个精光吗?

耶律保保打了个哈哈,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不如问问她们为甚么如此草率,终身大事也拿来儿戏罢。”

段佑深觉有理,二人互相谦让了下,却是一起迈步向那对无良姐妹行去,到了车前,又谦让一番,段佑作为姐夫硬着头皮上前,笑的一脸谄媚:“啊,娘子,是不是喜欢这草原的嫁衣?早说嘛,为夫给你做个十件八件。”

文晓兰满嘴牛肉,嘟囔着应了声,耶律保保十分鄙视只会讨好老婆的段佑,他从腰间解下水囊,递到了文晓竹手里,温柔地道,“喝点水罢,慢慢吃,别噎着了。若是喜欢这大理的衣服,咱们做上几百件就是了。”

文晓竹端着水袋,错愕地看向他,直言道,“我没有很喜欢啊,是姐姐叫我换的了。”

话罢,三人一起看向文晓兰,文晓兰毫不客气地抓过耶律保保手里的水囊,小口吞咽了些,方淡淡地道:“大理玩腻了,想去草原逛逛罢了。”

就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个就互换衣服,互换新郎?耶律保保颤抖着声音道:“你嫁了人来看妹妹不是一样的么?”

文晓兰一怔,眨了眨眼睛,懊恼地道:“是哦,当时怎么没想到呢?!”

耶律保保心道,万幸中的大幸,这个不是我老婆,他同情地看向段佑,却见段佑面色温柔地看向文晓兰,轻声道,“那咱们现在就一起去草原,到你玩够了再回大理,可好?”

下卷 天下 第一百七十章 盐荒

文竹得了杨木送来的消息,知晓那四人已经联袂往北方草原去了,大是松了口气,掐指算来,大姐和姐夫琴瑟和鸣,二姐和二姐夫也苦尽甘来了,四妹一个人似乎很是逍遥,五妹和五妹夫自行其是,宝贝双胞胎也终于嫁出去了,如今只要再做一件事,就可以去寻他了。

十年……

赵家二婶子早年丧夫,一个人开了个早点摊子,辛辛苦苦地拉拔着三个儿女,眼见孩子们都要成人了,却是比往日更辛苦了,儿子娶媳妇要聘礼,女儿出嫁要添妆,一个个算下来,都少不了银子。

她卖的是面条,早早出了摊,手擀的面条切成筷子般粗细,煮熟后浇上一勺子牛肉老汤,再撒上一把葱花,热腾腾地吃了,再把汤喝了,整个人都暖阳阳的。

二婶子做的面劲道够味,料又给的足,吃上一碗到中午都不饿,口耳相传,倒是引来了好多回头客,太阳刚刚探头,二婶子的面就卖完了。

她仔细清点了下钱,见对的上数目,收了摊子,推着二轮的小车,心里盘算着,盐又快吃完了,近来盐价涨的凶,这次得多买些。

到了盐货铺子,远远就看见排了一条长龙,从街头一直排到了街尾,她紧走两步,坠上了队尾,刚松了口气,回头一看,后面又排了三五个人。

二婶子拍了拍前面的小娘子的肩膀,笑的和蔼地问省,“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小娘子一脸愁容,瞥了二婶子一眼,贝她长的慈眉善目,也放下了戒心,皱眉道:“艾,这附近的盐货铺子都缺货了,只有这家还有些,听说最近都不会有货了,得了信的都赶紧过来排队了。”

赵家二婶子一颗心立刻悬了起来,学着那小娘子的样子,颠起脚,伸着头往前观望着,心急如焚,生怕至她的时候已经卖光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赵家二婶子拎着平里的半向盐,叹着气的往家赶,到她的时候倒是没卖光,每人却只准买上五两,早知道叫孩子们一起来排队了,这么点盐,别说出摊了,自家吃都不够。

她忧心忡忡地回了家,想了想,却是把家里的盐罐也拿了出来,里面的盐都倒进了出摊的盐罐里,一家老小的生计全靠着卖早点,自己吃的就凑合凑合吧。

转眼又过了三天,满城之中已经找不到一个开张的盐铺,百姓们都炸了锅,京兆尹的府邸前人山人海,不乏举子秀才,毕竟,就算是皇帝,也要吃盐的。

赵治端坐龙椅之上,费力地拽回精力旺盛的儿子,这小子走路稳当以后就不肯乖乖地陪老子坐在龙椅上了,每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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