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星”是以星的原理而制,以便在夜晚进行联络,这个特种的联络方式只有千毒山庄才有,起源与千毒圣人一生的苦研。
香菊望着亮极而慢慢转暗的光芒,心中仅存的希望也慢慢变的暗淡,她想不出黑衣人女子为什么要来抓小姐,更想不出地是,她到底用什么方式从她与雨童两人的面前逃离,而且还带着一个人。
幽幽叹了一口气,目光森冷一如万年冰雪,如果小姐有一个万一,她一定会让此人付出代价的,她发誓。立了许久,冷风就像刀子一样的划过身已的肌肤,身着的披风也随风鼓起,发出“咕咕”的声音。
再次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她决定让自已休息,好好休息。只有精力充沛才能有力气去寻回小姐,她知道来者不善,对方使的功夫变幻莫测,最重要地是诡异。她觉得这不是一门武学,倒像是一种阵法。
“奇门遁甲”四个字如同闪电一般地划过香菊的脑子。难道……会是冷山的人?看来冷山这一行,她是一定要去了。
又是一天地到来,天气有些阴沉,快到午时漠尘才醒来,起身后觉得身体好了许多,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是已经起立行走还是可以了,扶开帐门,看到军士们正在早练,这里都是男子,也别想着人能侍候自已了,转头让侍卫给打了点水,稍稍的梳洗一番。
连日来躺着的原因,竟让漠尘非常想念外面的空气,而且更重要的是预料中的事情还没有发生,看着手腕上的伤口,后怕着自已昨日的举动,她的血不应该白流,应该流在最有用的地方,比如……
远远的,杨全看到一抹纤瘦的身影立在帐边,忙向她走来,一边走一边还思量着送她离开的事情,这里是边防军营,里面全是热血男儿,放她这么一个美丽的姑娘家在这里,这群小伙子哪还有做正事的心情?
就她刚才到那一站,军营都是探头探脑的。平时他若是这么一吼,哪个都是一个激灵的,现在任他说了几次,他们还是忍不住拿眼角瞄着。
漠尘自然看到了杨全,忙将自已的思绪收回,微笑着看他走到自已身边。清清淡淡的目光如水一般的清澈,倒让杨全有些不忍起来,“愁儿姑娘,你的身体不能远行,就让你的父母来接你吧,信我已经让人写好了,你过目一下,顺便在提上你父母的名字,我派人给送过去。”
漠尘微笑着接过,却没有笔墨来写,“到帐里来吧,帐里有笔墨。”还有些沙哑虚弱的嗓音再次勾起杨全的愧疚心,这女娃被人贩子给劫了就够可怜的了,自已还一心二心的想赶她走。
漠尘看他愣着,不禁催促道:“杨大人,你怎么了?”
“呃!”杨全回过神来,“没事,没事。进去写了名字就可以了,你放心,很快你父母就会到的。”
“是吗?”漠尘在心底自问,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握笔的手没有丝毫停顿就在密件上面划着。
这时,只见杨全的贴身随从进来了,一脸的焦急好像有什么要事,但是看到漠尘在这里,硬生生的止住了嗓门,转而小声的附耳在杨全耳朵边上讲了几句。杨全大惊,立刻调头远去。
漠尘望着他们的背景,一丝冷笑在心中,凝视着手中的信件,看来应该是用不着了……
117 议婚
年刚过,京城里喜气洋洋的气份还未远去,瑞雪纷纷阁,显得格外的宁静,在这乱世,能有这样的平和更突显珍贵。元冰烟身着粉色的罗裙,外罩了一件镶金的棉马甲,乌黑秀丽的发丝被翠绿色的玉簪挽起,面上毫无面情,一双简眸也是平静无波,好似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与自已无关一样。
周明山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略略发福的身子稍稍往前倾,两眼眯起盯着跪在殿下的女孩,她不是绝顶的美丽,但是这平静无波的神情,总是能吸引住别人的目光,自已高贵为王,有多少佳丽想博自已一笑,可是眼前这名女子,却连抬眼也没有抬一下。
“元冰烟,你知道朕今日为什么宣你上殿吗?”周明山不悦她的冷淡。
“臣女不知。”元冰烟静静的回答,自从欧阳宇峰坠涯,她就沉溺在失去他的悲伤中不能自拔,郭品正和她说过,皇上要封赏与她,可是自已这些全都不需要,她只需要一个人,而这个人已经不在了。这一刻,她有些后悔,如果自已不是心太急了,如果自已能事先将欧阳大哥转移出去,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看来郭将军还没有和你说,不防,朕来告诉你,你与郭将军连手袭敌,勇破敌军将其逼入绝境,此等大功,就连男儿也不及你半分,你兄元楚生本为我朝重臣,可是却色迷心窍,一再有负圣意。能有你为妹,也不枉元府昔日之威。郭将军已向朕求赏,要朕将你许配给她,此逢大年,喜欢洋洋,如能再加上一段姻缘,也是一桩美事,不如朕就赐你公主礼嫁。三日后大婚。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群臣立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可是从无前例的事情一介罪臣之妹,竟可得公主之礼出嫁,于理,于情,于法。都太过张扬,马上就有一群文官想跳出来阻止。
可是殿下地人儿却比他们更快一步。当她听到皇上这般建议之时,先是诧异接着就是急急的拒绝,“臣女多谢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好似知道她要这样回答吧,周明山并未动怒,望着因焦急而乱了分寸的她,周明山轻捋了下胡须。他还是喜欢别人在自已面前无所遁行的感觉。“哦?你倒说说看,为何不可?”
“皇上美意,臣女心领。只是臣女心有所属,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清脆的声音让人听了悦耳,只是说出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众臣出了一身冷汗,有的大臣则是一脸看好戏地样子,有地大臣则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而有地大臣则是心急如焚,不为别的,就为了和元将军的情谊,也不能看他妹妹如此顶撞皇上。
“那人是谁?能有我朝郭将军好吗?他如今连升了三级,位居你哥哥之上,论家世,你们是门当户对,论品行,你们是郎才女貌。”
“皇上!臣女心中只有逍遥城主欧阳宇峰,他与臣女也曾私订终身,如今虽然为了协助郭将军退敌而被挟持坠落山涯,但是臣女对他的心永不改变,望皇上看在他也是为国捐躯的份上,请同意让臣女为其守节。”
清亮的眸子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让整个容颜都散发着动人地晶亮,周明山暗叹一声,真是倾国倾城,难得的佳人哪。随即静声沉思,幽深的目光紧盯着元冰烟,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殿中静的连根针掉地都能听到,大家把呼吸的声音都极力的屏住。
许久,周明山的声音响起,清淡无波,好似征询的问着别人道:“既然元冰烟不同意,朕也不好强人所难,郭将军,你怎么说?”
郭品正立刻走出来跪在地上,“臣惶恐,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你倒是落地轻松。”周明山好像今天心情一直不错,任着两个地推脱,仍是保持着好脾气,要是平时,估计早是罚了下来,“把这么一件为难的事情交给朕,你倒是说说看,朕要怎么处理?这应了你这边吧,倒像是欺负一个弱女子了,应了她那边,朕之前又应了你。你说杂办?”
这群臣可个个都是人精,看到周明山这样说定是有原因的,大家似乎有些了解周明山如此和气地原因,但是都不敢擅自的揣测圣意。这时况天军忙走出行列,不失时机的对着周明山说道:“皇上,微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明山抬眼望了望他,对于况家与元家有婚约一事,他也略有所闻,想必况天军正是为此事而说的吧?顿时没什么太好的脸色,只是举手轻示,“讲!”
“是,启奏皇上,这事既然如此为难,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说不定……呵呵这说不定哪,过那么一点时间郭将军想通不娶元冰烟了,或是元冰烟想通要嫁郭将军了,更或是有比这两方还要好的方式。岂不美哉。”
周明山愣了一下,不解的望着他,在看到他眼角的笑意时周明山顿悟,心中暗想,还是他比较了解朕的心意,笑呵呵的说:“况左相所言及事,论其兄长远守边疆,家中无人,不如就暂且安置在宫中,等两人都想好了,朕在帮你们两人完婚,到时候元冰烟正好在宫中,可以用公主的理由出嫁,这也算是朕对功臣的一种礼遇。不知道众卿以为如何?”
周明山这话和这事说的做的都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但是众臣还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一些元楚生的老友想上前说上几句话,但是都被周明山冰冷的目光止住,只能在心里头暗叹可惜,这会虽然称不上臣夺臣妻,可也是臣妹了,可见周明山的虎狼之心招然若揭,却没有人说敢说一句话。
元冰烟的脸上已是惨白一片,她就算是在不明事,也懂自已入了宫代表什么,心下一片死灰,只觉得膝下的冰冷渗入骨髓,如同没有生命的人偶一般,随着姬怀德离去……
118 引毒
最后一名士兵身上的毒给引出来,漠尘轻拭了下汗,放入瓷盘中,略带疲劳的说道:“好了,毒都引出来了,让他们好好休息几天就成了。”
“愁儿姑娘,这次多亏有你,真没想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好医术。”杨全看到漠尘放下针,心下松了一口气,忙向着漠尘道谢。
漠尘微微一笑,谦虚的回了个礼,“与恩公救命之恩相比,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但不知这军中防守森严,又是何人下的毒手?竟让这近百名将士一并中毒?”
杨全面有愧色,连他都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凭着多年的守边经验,他直觉的事情有些不简单的,可是却又想不出,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在这营中来去自如,不由的多看了漠尘两眼。这两天最特别的事情就是收留了她,然后就出了这样的事情,难免让人起疑。
漠尘依然是微笑着,只是在他目光看过来的时候,轻咳了几下,手扶着桌边,显得摇摇欲坠。杨全急忙扶住她,“愁儿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漠尘轻摇了下头,“可能是我身子骨一向太弱,又被风寒入侵,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杨全望着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凌唇都是白色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好似强行压抑着病痛的苦楚,一双水眸透着晶润,清澈的没有一丝伪装。这样地娇弱竟让杨全心头一颤。
“杨大人。你怎么了?”漠尘不解的轻皱眉头,样子单纯无辜。
杨全回过神来,不自然的笑笑,“真是辛苦愁儿姑娘了,我这就命人将姑娘送回去休息。说完一个眼色,身后的两个侍卫就候在了那里。漠尘一笑,也不多言,站起来轻启脚步随他们离去。
就在杨全擦身而过的同时。杨全轻动掌风。一股真气直逼漠尘后背。漠尘身子摇晃了一下,脚下一软跪倒在地。传来一声几乎不可闻听的痛呼。
“愁儿姑娘,你怎么样?”杨全过去扶起她,心中有些惭愧,自已只用了一成的功力来试探她,她这虚弱的身子就已不堪负荷,看来此事与她无关。
漠尘轻敛着眼神。摇了摇头,银牙紧咬着唇瓣,嘴角竟有血丝渗出。杨全心惊,“这是怎么回事?”
漠尘一笑,如水地眸子竟有着泪珠,虚弱地应道:“没事地,杨大人能帮我叫个女侍吗?协助解一下身上的毒。”
“什么,你也中毒了?”杨全一愣。想到她强忍着痛楚为士兵们医治。在想到自已刚刚的作为,不禁有些汗颜,无声的扶起她。低声的交代了边上的随从几句,这才不放心的让她离开。漠尘从他地举动中已经感到了他的软化,心中不禁冷笑,看来善良终究是要下地狱的。
杨忠把杨全刚才的举动都看在了眼里,等到漠尘走远,这才忍不住跳出来说道:“大哥,你刚才真的不应该那样做,她身上有病又有毒,你若伤她估计她连命都没了,怎么说她也救了我们大伙的命,若是真是她所为,她又何必救我们呢?”
杨忠是杨全的弟弟,性格直爽,为人义气,在守边军中的地位很受尊重,他地话刚说完,身后马上传来一阵附合声,“是啊,我看她也不像这种人,这么美丽地姑娘,又无仇怨的……”
“唉!”杨全深深的叹了口气,望着纤弱身影消失地地方喃喃低语,“但愿是我多疑了吧。但是现在外战不断,内乱又起,还是小心为妙,忠弟,你今日就去逍遥城送封信去,看看是否真的有这个人。”
杨忠似乎非常不满哥哥这样的做法,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杨全知他品性,也不在意,提笔开始给逍遥城的城主写信,他深知逍遥城与世无争,定会给他一个明明白白的说法。
漠尘回到房中,随从便带了个大婶进来,这军营中无女眷,漠尘也明白,不再多说悄悄的放下内帐调息一番,这才将“噗”的一声吐出许多黑血来,大婶心惊忙将她扶起来,把事先弄好的药给漠尘服下,然后细心的扶她躺在床上,仔细的盖了盖被子,心疼的叹了口气,这才离开。
杨忠已候在门口多时,看到大婶走出来,忙迎上去。“愁儿姑娘的毒怎么样?”
大婶回礼应道:“吐了不少的黑血,现在终是好了,躺下了也不知道是否能安睡,身子骨弱的给什么似的,可怜的孩子。”
杨忠脸上浮起一阵疼惜,踌躇了一下,从腰间掏出一绽银子交到大婶手中,“大婶,哥哥命我去一趟逍遥城,这几日不在,你好好照顾她。这些银子给她买些滋补品,余下的就是打赏你的。”
“二爷,这怎么敢当……”
见大婶还要推辞,杨忠忙虚推一把,语气难掩疼惜,“愁儿姑娘不顾自身的病痛,一心一意的救人,这等心胸,又岂能是这点银两好比的,大婶还是不要推脱,你就收下吧。”
大婶还想推辞,想到漠尘的确身子很弱,只好犹豫道:“这……,好吧!这位姑娘身子太虚,是应该进进补,二爷您放心,照顾姑娘之事,民妇自会尽力。”
“如此,真是有劳大婶。”杨忠说完,驻足在帐外往里头张望,大婶也是个明眼人,一瞧心里便知,小声说道:“姑娘刚刚躺下,可能还未睡着,不如二爷去看看她吧?”
杨忠尴尬一笑,“还是不必了,我还要赶着去逍遥城,让她歇着吧。”
“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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