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之初,吾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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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之初,吾本善-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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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有的,半价一碗,客官可要?”

“少废话,赶紧来一碗。”

第一次用面汤压惊,不过效果不错。喝完汤,擦完嘴,我便能自如开口说话了。我斜眼看着浅墨逍,挑眉道:“你想知道?”

浅墨逍抬手轻拍我额角,道:“你我相识这许久,自然该全数告诉我穗娘的话。”

我顺顺额前碎发,继续挑眉道:“你喜欢穗娘?”

“要你说你便说,何来这么多废话。”浅墨逍别过脸,避开我的视线。

我心里偷乐,确定了十二分,浅墨逍想是真喜欢穗娘了。不过,不知道是否晚了。

学着萧棠之,手指轻巧桌面,想好后开口道:“那好,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应我一件事。”

浅墨逍轻撩起衣袍,优雅落座,拿出折扇打开,嘴角一勾,道:“说。”

我收回手,指着他道:“锦苏廉,我要见锦苏廉。”

浅墨逍动作一顿,复而耸肩而笑,道:“早先便说了,他早死了。临死前还拜托我照顾你。”

我摇头,又点头,道:“我不信。不过,我也可以信,只要你带我去看他。活着便见人,死了,便见墓。你可答应?”

浅墨逍敛起笑,收回折扇,眯起眼睛,道:“小八为何坚持要见他,即便是座墓?”

我朝他摆手,转开视线道:“你只管说应是不应便好。若是可以,届时我也会将此连同穗娘今日所言告知你。”见他不语,我遮眼抬头看了看天,自语道:“也不知萧棠之追到了没,长街这么短,估计快了吧。”

浅墨逍凉凉扫了我一眼,起身道:“明日带你去。”

言毕,眼前便轻风乍起。浅墨逍这厮,竟将本姑娘一人丢在此地。我恼得无法,只得叫了碗面坐着慢吃,等萧棠之找来付银子。

只不过,萧棠之不曾等来,却等来我最不喜之人,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前后两个,说的均是同一事。我不免怀疑,这果真是夫妻同心么?

先来的是良辰清,她一改往日端庄高雅的妆容,只着白色素裙,长发整齐披散于后,不施粉黛。脸上不再有往日的神气,苍白面容,满是倦怠。

“锦迟安,锦苏廉的下落,谁是操控橙玉之人,我都可以告知你。”

我眨眼,将最后一口面从汤汁中捞出吃尽。

“你可愿意同我做笔交易?”

清冷疏远的语气从她口中溢出,似带了绝望。这一刻,从她眼中深藏的死寂中不难猜出,她想要橙玉。空洞双眼,预示着她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她想要橙玉,她想回家。

虽说我厌恶她颇多,却依旧不忍心见她这副样子。然而,未等我开口要她说出交易为何,惑无心便出现在摊子前,径直朝我二人走来。

“清清身体未愈,何时来的肃彷,我竟是不知。”

他将注意力放在良辰清身上,走近几步握了她的手臂,温声开口,脸上满是笑意。

我转过头去看良辰清,只见她偏开了脸,双唇紧抿,轻皱的眉头下,睫毛微颤,脸色也比先前更白了几分。想起从浅墨逍那厢听得的关于他夫妻二人之事,我实在狠不下心直接转身将她丢下。只得无奈深吸口气,尽力展露笑颜,对惑无心道:

“果真是巧,竟能在此与城相相遇,惑相可是也来吃面的?”

惑无心从容转首,谦笑着行礼,起身道:“夫人有礼。惑某无意间路过此地,不巧偶遇拙荆与夫人。方才未能及时向夫人行礼,望夫人莫怪。”

“无碍。”我摆摆手,上前拉过良辰清,不着痕迹将她护在身后,对惑无心笑道:“上次惑夫人在我城相府不慎小产,这几日出门挂念她的紧。觉着留她一人在城相府,无人照应甚是不妥,便遣人将她从锦阳城接了来。怎的,惑相不舍得将惑夫人借给我以解心忧?”

“夫人误会了,惑某不想劳烦夫人而已。清清为吾妻,自该由我照料。”

握着良辰清冰冷的手,我咬牙笑道:“客气了,让她陪我几日罢。”言毕,闭眼转头对着附近唤道:“浅墨逍,你给我出来。”

眼前紫色衣袍掠过,浅墨逍眯眼而笑,将落在身前发带拂至身后,取出折扇,宽袖一扬,道:“小八这般确定我方才未走?”

我白他一眼,“你那么爱听墙角,怎会错过我与萧棠之的话?”

浅墨逍耸肩,眼神微微带过惑无心与良辰清,“不想被小八看透了。只不过着实可惜,不见我要之人,却等来这二人,无趣,实在是无趣。”

我揉揉额角,无奈叹气,拉过良辰清对他道:“既然出现了,便一起回吧。”说完,又转头对惑无心“歉声”道:“城相向来善解人意,通情达理,今日想必也不会计较,我说的可对?”

惑无心淡笑不语,只转身想让,待我三人走出几步远,他才定声道:“但愿夫人不会护一日,杀一日。”

文雅狠绝之声使我驻足,却被浅墨逍轻轻一带,步子又继续。

“日后若再随意听他人所言,我定剜了你双眼。”

我推开他的手,笑道:“为何是剜去双眼?不该是割去双耳么?”

浅墨逍挑眉而笑,打开折扇,兀自走在前头,“剜了双眼再留你耳朵,好让你长记性。若是割去双耳,你本就不能听了,我从何而知你是否吸取了教训?”

我撇撇嘴,轻嗤一声,回头看跟在身后的良辰清。她见我望向她,别开眼,动了动唇,轻声道:“他说的对,你虽帮了我,却不该听我所言,日后需防着我些。”

我掩唇闷闷而笑,今日的良辰清,看起来特别顺眼。果然是温顺坦诚的小绵羊模样更适合她么。

“喂。”我凑上去轻碰她肩膀,“你怎的会喜欢惑无心那人呢?”

她咬了唇,不语。

“我知道了,你定是喜欢他的皮相。可是你娘没教你么,笑得越好看的男人,越不可靠么?”

她看我一眼,又淡淡撇开,只道:“所以你喜欢萧棠之?”

我点头,“至少萧棠之不像惑无心,虚伪小人,面善心黑!哼哼!”

“锦迟安,你想错了。”她停住脚步,认真望着我,道:“若是萧棠之从不曾爱上你,只你一人为之付出,他对你的爱视而不见,你会如何想?”

“我还是——”

“你还是喜欢他,我明白。但是,喜欢归喜欢,你会信任他至此么?你不会,否则你不会用失忆来试探他。”

我垂首,咬唇默然。是了,若是萧棠之也如惑无心对良辰清一般,我不会这般肯定萧棠之是我的良人。

“我也一样,虽然惑无心不接受我的情意,我却依旧喜欢他。情爱之事,不是说能割舍就能割舍的。若他也如我待他一般待我,即便他心肠再坏,再虚伪,我依旧觉着他好,他是我的归宿,我能靠的,能信的便是他了。”

“于是,你喜欢着惑无心,却帮着萧棠之?”

“也是帮我自己。”她重重闭起眼,深吸口气,继续道:“先前没说完的交易,你需要的消息我给你,你给我橙玉,你可以考虑看。不过,我希望你帮我,如今,橙玉是我最后的路了。”

我吸吸鼻子,挠挠后脑勺,扁唇道:“橙玉的事情有些麻烦,我暂时不能给你。”顿了顿,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过,你放心,等时机对了,我定会帮你的。”

良辰清轻笑,我亦不知该怎么继续,便干笑几声,转身去追浅墨逍。时至今日,我依旧不能在气场上压过良辰清,唉。

“锦迟安。”

“恩。”

我回首,良辰清身影没在阳光中,形色难辨。

“棠之对你是真心的,这世上最难得的便是两情相悦。若是日后遇到何事,切莫放弃,要信他,谅解他。否则,我良辰清定会横刀夺了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

今晚还有一更哦,

嗷嗷嗷嗷

我要尽快完结

求留言!

☆、好娘子之圈五二

我大笑几声;摊手道:“你夺不走的;我死都不会给你机会的。”

“你可知我最佩服你何事?”良辰清跟上我;撩开眼前发丝;望着我道:“孤勇。你的孤勇之劲,给你带来这些好事,记得要惜福。”

与良辰清的“坦诚”畅聊;让我着实有些不习惯。前几日还是针锋相对;她算计我;我恨她,今日却能如闺蜜一般,平和讲这些事情;不可思议。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何事?”

她扬眉;将手优雅收于腰间,问:“何事?”

“不知足!你看,虽然惑无心不喜欢你,但你也别一棵树吊死啊。你要是往锦阳城城楼一站,整个锦阳城男子都愿为你倾倒,你何必自怨自艾?再说了,萧棠之虽是我夫君,但他对你好得让我嫉妒,你却还不知足,偏要与我争。还有,诶,你等等我啊,你不识路呢。”

我抬腿跑上前,与她并肩而行,继续道:“还有还有,清儿对你够好了吧。这小妮子,每次见我都是一副恨不得咬死我的模样,说起她阿姐,又似乎你就是她的天的神情。我猜,若是将你和萧棠之对立,她也定会舍了萧棠之,站在你身后的。”

良辰清轻笑出声,随即逐渐转为大笑,声音清亮好听,是我从未见识过的。

“锦迟安,听你这般一说,我似乎幸运的很。除却情路不顺,其余之事应是都比你要幸运。”

“恩。至少,你心机这么重的人,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对你坦诚。而我呢?若是我没有橙玉,也没有娘亲相助,指不定现在已经随锦家人不知投胎在何处了。”

我哀叹一声,故作委屈,将脸苦作一团。

良辰清掩唇大笑,之后我也随着她笑,等两人都累了。她在我眼前站定,理了理我耳畔发丝,轻声道:“过去的并不重要,人这一辈子那么长,若是计较一个人的过去,你这一辈子也不会快活。锦迟安,我之前为了橙玉害过你,但我从不曾讨厌你。今日难得能有机会如此相处,我能以姐姐的身份劝你一句么?”

我面色微微一红,尴尬道:“有话说就是了,我又没拦着你。。。。。。”

“没有人会掏心掏肺保无保留的对你好,即便你倾尽了你的所有,你也不能要求他人这般对你。这不是因为人性自私,而是每个人都要背负各自的包袱与使命。或许他们对你的好有目的,但是,那也是好,你能从中获取满足和快乐。何况,对你来说,你所谓的‘身边人的欺瞒’,又何曾真正伤害过你?”

我说不出话,心里却酸楚不已。

“若你依旧放不开,那好,就我所知,你也并非对他们真的无所保留,可对?你对浅墨逍信任,是因为他给过你安慰,更是因为你觉得他是锦苏廉;你为寻七日醉解药跟忟青回锦阳城那日,穗娘的毒亦是你动的手吧?还有你……”

“别说了!”我开口止住良辰清,看着落在泥地上的眼泪,哽咽笑道:“难怪萧棠之总说我脑子转的慢,却原来你真是比我聪慧许多。”

“我只是从小在利用与被利用,背叛与被背叛中长大。”

“其实我都明白的,只是想起来又难受。之后便一直想着,他们事先有愧于我,我小挟报复’一下也不会错。可我每次做完,都后悔不已,当时的心便是,我宁愿他们再对不起我,我也不再对不起他们了。。。。。。”

抬手抹着不住流出的泪,垂着头不敢看良辰清。

“天。锦迟安,你别再说了。我不是你该对着掏心掏肺的人,这些话留着对萧棠之说去吧。我只是帮你分析,指不定在害你呢,你也别太信我的话。”她拉过我手臂,继续往前走,“快带路吧。”

我狠狠抹去眼泪,朝她笑道:“你看,你早些与我和平相谈不是很好。当初何必那么坏,我几次差点死在你手上。”

“。。。。。。”

“说起来你也忒狠心了,自己派人杀我不说,还说是萧棠之的人。若不是我自己查清了,我就着了你的道,恨死萧棠之了。”

“。。。。。。”

“你也别这样,惑无心这种人渣,不配你。”

“。。。。。。”

一路到家,不论我说什么,良辰清再也不曾开口,甚至连看也不看我一眼。这让我心里纳闷不已,聪慧的人比较善变?

几步开外,便见浅墨逍倚着院门,无比倜傥地摇着他的折扇,见我进门,便抬手拦了我道:“小八确定要将这女人放在此处?”

我点头,“暂住。”

“不可。”出声阻止的并非浅墨逍,循声望去,确是睡了两日的慕容蕙。

我皱眉,挡在良辰清身前,问:“为何?”

慕容几步上前,轻巧将我拉过,直直拖进屋内,抱臂道:“这女的我等应付不来,容不得。”

“她都这副样子了,又被惑无心伤害,没什么可忌惮了。”

“夫人这些年只查了惑无心么?你可知良辰清没了的孩子是谁的?”我疑惑抬首,她丢给我一个小荷包,“看完再决定是否留下她。”言毕,慕容转身离开,顺手替我带上门。

垂首盯着手中的荷包,双手开始颤抖不止,连带着心也开始颤抖。荷包上拙劣针线,便是化成灰我都能记得,初次做绣活,我便绣了这荷包给那人。

咬牙抖着手打开荷包,只往里望了一眼,便将我打入黑暗中。为何是他?可以是任何人,为何是他?

兀自在房内坐了许久,等心情逐渐平复了一些,便开口唤来善儿。

“良辰清还在?”

“是,一直立在门外,不曾离开。”

“让她住下吧。”

“夫人,慕容姑娘说,她——”

“听我的。住下!就与你同住一屋。她虽坏,却不会武功,你好生留意她便是。”

第一次在善儿面前沉下脸,这丫头见我如此,也不再多劝,轻轻应了声。

“虽说不待见她,你也莫要怠慢了。”在善儿开门退出之际,我开口补充叮嘱道。这般待她,权当为她没了的孩子,也仅这一次。也顺便谢她,今日她的一番话,彻底将我点醒了。一切事情,如今,我只求个缘由。

“锦秦!”

“在。”

“替我查一个人,就从锦城登位那年开始查,我就不信,他能将所有线索销尽。”我将手中荷包丢给锦秦,“也可以从水斛身上下手。切记,此事莫让锦函和白先生知道。若是遇到难事,找浅墨逍吧。”

“小姐。。。。。。你确定是他?”

“所以才要你查啊!”我转过脸低喝,鼻尖止不住一酸,“你不能相信,我也不能啊。他这般待我,我如何能信!”

锦秦被我喝得一顿,随即立刻垂首,“是,锦秦定会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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