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福晋微微叹了口气:“爷是没地方发火,在家里这样,至少是当我们是亲人,不然你看他在谁人面前发过火的。”
完颜福晋只皱眉,过了好一阵道:“算了,我也不跟他计较了,不管如何,我们收拾一下,这娘家还是要去的。”
“这样不好吧,毕竟没爷送我们回去,是不合礼法的。”乌拉那拉福晋有点反对完颜福晋的做法。
完颜福晋道:“虽然是出年了,可还在正月里呢,这大过年,不回去,难不成还看他的白眼啊。”说着也不管乌拉那拉福晋怎么想的,直接吩咐丫头们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回娘家去了。
再说胤禵,出了府门,原本心中就不痛快,因此一上马就挥鞭,马自然经不起他这般的折腾,因此快速的在京城街道上跑这,为此,自然也撞翻了不少的小贩摊子。
看胤禵的架势,那些百姓自然知道他是不好惹的,因此也没人敢惹,但是却也有例外的,那就是郑睿。
这郑睿上次败于胤禛后,原本就想休息,想弄清楚这修行者究竟是为何存在的,入世修行是最好的,因此也没离开京城,只在北京城找了个房子,租下来,顺便进了一些小物什,准备做个小贩试试,原本平静的生活,想不到却会被胤禵给打破。
他看着胤禵横冲直撞的样子,拦了上去。
☆、054 睿惜初遇
郑睿的功夫不如胤禛,但是对付胤禵却是绰绰有余,只见他手一挥,手指一弹,原本在奔跑的马嘎然而止,只见马屁前蹄上抬,嘶叫一声,就轰然倒在地上,好在胤禵反应快,直接跳了出来,不错却也有点狼狈。
胤禵的心中原本就有一些不快,如今看有人这般对待自己就更加的不快,怒对郑睿:“大胆刁民,知道爷是什么人吗?”
郑睿儒雅一笑:“我不知道爷您是什么人,但是这是北京城,爷您这般横冲直撞,若是让当今皇上知道了,只怕反而要治您的罪。”
胤禵有点语塞,他自然知道康熙是看重百姓的,准确的说,康熙看重的是民心两个字,但是他需要发泄,看着这周围种种的发生的一切,他需要发泄,对于胤禛,胤祥的嫉恨,如果再没有发泄的渠道,就会让他陷入整个迷茫中。
只是想不到如今自己想发泄都这么难,就这么被人生生的打压。
“不管如何,你伤了爷的爱马。”既然如此,就找个人发泄,这个人就是眼前这个郑睿了。
郑睿却不在乎的一笑:“那么您想如何,杀了我吗,这天子脚下,琅琅乾坤,人命可不是您说了算的。”
这一下,胤禵更加暴怒了,这胤禛动不了是因为他没有动的机会,胤祥动不了,是因为胤祥从未犯过自己,但是眼前这个人,他就不信动不了,自己好歹是皇子,难不成还真动不了这郑睿吗,不过他也是聪明人,如今周围这么多百姓看着,是自己理亏,因此还不能动,但是明的不能动,暗的呢,他心中暗哼了一声,也不多加说什么,直接怒视道:“你等着,要想再北京城好过,还要学会不能强出头。”说着就转身。
郑睿微微皱眉,郑睿好歹也是世家出身,好坏也明白,世家子弟的风气如何,他也知道,只是看如今胤禵如此,就微微皱眉了,他微微叹了口气,虽然这些宵小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如今看来也还是要当心一点了。
郑睿只回到了自己的画摊,也许自己该考虑接下来要如何做了。
“这画怎么卖?”一股淡淡的清冷声音,却又如黄鹂清脆,郑睿原本有点郁闷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他定睛看过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浅蓝底翠兰叶条纹长袖褙子,容颜虽然用面纱遮住了,但是姣好的轮框还是会隐约看见的。
“姑娘要买这画吗?”郑睿过去。
那女子点了点头:“是的。”
郑睿笑道:“也不多,这话是十文钱一副。”
女子似乎有点诧异,却点了点头,对一旁的丫头吩咐:“入画,付钱。”原来此人正是惜春。
原本贾府的女子是不能随便出府的,但是惜春实在是受不住府中那沉闷的气氛,自从宝玉娶亲,应氏当家,凤姐也就称病少出来,而府中其他的姑娘也没了,这黛玉迎春嫁了,颦儿自从离开就再不得消息,探春入宫陪元嫔,这府中也就惜春一个了,惜春虽然喜静,但是日子长了,也感觉到一种悲怆。
富贵人家的女儿主动是没有自己选择命运的权力,惜春自己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今年这一场选秀,不管是否能入选,但是对于她来说,转折是才开始,若是选中了,就要一直在宫中生活了,那里的刀光剑影是不见血的,而若是没选中,自己过了及笄的年岁,这嫁人也是迟早的。
微微叹了口气,惜春知道自己虽然有反抗之心,但是没有反抗之力,所以如今能做的就是趁着自己还有一些自由时间,出来走走,这样的理由很浅,但是贾珍倒也是疼惜这个妹妹,也就答应了,让她出来走走。
惜春素来爱画,因此出来自然是看画的,看见这画摊上的画,忍不住就过来的,问问价格,却不想竟然才十文钱,这一回惜春对于钱有了一个新的概念了,一直以来府中的人花钱是大手大脚的,一道菜往往就几十两甚至几百两银子,但是看如今普通人的生活,十文钱却能买一幅画了。
郑睿取下那幅画,卷起来,然后递给一旁的入画,入画将钱给了郑睿。
惜春只是呆呆的看着,好一会才开口:“原来生活是这么简单。”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入画听不懂:“姑娘,你在说什么呢?”
惜春微微摇头:“难怪佛经上说,出世容易入世难,原来果然如此,因为我们从来不曾好好的体会入世的一切。”
郑睿听了却皱眉:“姑娘,还望姑娘容我僭越了,听姑娘的语气只怕喜欢佛理,这喜欢是好事,总也是有个寄托,但是却不能沉沦其中,入迷过甚可不好,毕竟姑娘还年轻,还没到什么都勘破的境界。”
入画不明白,但是惜春却听的明白,只对郑睿道:“其实人生很少有沉沦的时候,若真值得我入迷,我为何就不能入迷呢,奈何,天不由我,要入迷也未必随我心。”说完就带了入画走了。
郑睿微微挑眉,惜春的相遇不过是每日过生活中的一种,体现各色人的想法,是他这次修行的目的。
看看天色,郑睿准备整理一下自己的画卷,天色不是很好,想来会下雨,所以他决定早点整理,这时候,只听见前面传来吆喝声,一群人冲了过来,面对一些小摊贩不是拳打就是脚踢。
郑睿微微皱眉,这也是入世的悲哀,每天需要面对很多这种肮脏的人。
“你。”有一个指着郑睿:“将保护费交出来。”
“保护费?”郑睿点了下头:“不知道是多少?”
那人上下打量一下郑睿:“看你也就一个穷酸样,想来也没多少银子,就十两吧。”
“十两?”郑睿点了下头,缓缓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给他,很慢,但是没有一丝唯唯诺诺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好似他不过是过客,此刻不过是很自然发生的事情。
那地痞点了点头:“看你也是个明白的人。”说着就要去拿十两银子。
郑睿原本伸出的手突然又缩回:“不对啊,为何我要给你银子?”这样子倒有一些书呆子的样子。
地痞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你个酸秀才,你在这街上摆摊子,自然要交保护费了。”
“不对不对。”郑睿直接摇头:“我这个月才跟官服交了税的,怎么又要交保护费了,不对。”
地痞们听了大笑起来,其中一人道:“酸秀才,谁告诉你,我们是官府的了。”
郑睿正色道:“这样更加不对了,你们不是官府的,怎么可以随便收人保护费,这样是敲诈讹诈,这是犯法的。”
“切。”其中一个原本在咬牙签的地痞出来,走到郑睿面前:“酸秀才,要想在北京城混,爷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要学会聪明一点,不要拿你那套书生气出来,对爷们是没用的,今儿你拿出了银子,算你聪明,不然……”
“不然你们要做什么?”郑睿脸上似乎有点诧异:“难不成你们还要杀人?”
“杀人?”地痞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北京城怎么可能杀人呢,但是。”那个地痞话语一转:“我们可以打的你下不了床。”说着手一挥,地痞们直接围住了郑睿:“如此你还是乖乖交钱吧。”一旁的好些小贩早已经趁这机会逃了。
郑睿微微摇头:“不行,不对的行为要遏制,自来圣贤书就这么教我们的,为人当善,你们这样是不对的。”郑睿似乎更加酸起来了。
地痞们也不想听了,其中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头目的,一挥手:“兄弟们,上,既然这个酸书生不知道好歹,我们兄弟就免费教教他,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才说完,一帮子地痞哄的上来了,开始砸摊子。
郑睿冷眼看着一切,微微摇头:“我不喜欢惹事,奈何事情就是惹我。”说完脚一点,手一挥,原本在砸摊子的一个地痞就被扔了出来,所有地痞都一愣,就在这愣期间,郑睿出手更快,一个,两个,很快,这一群地痞就被扔完了,然后郑睿拍拍手摇头道:“唉,可怜了我这些画卷了,要知道,画这些是很耗费时间的。”边说边收拾。
此刻的地痞流氓只看着郑睿,眼中有点惊慌,郑睿随手收拾了一下,才面对他们,脸上泛起一丝淡然的笑容:“怎么,你们还不想走吗,是不是要留下来陪我啊。”
这话一说,一伙地痞轰然离开,笑话,留下来,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郑睿微微摇头,笑了笑却不再多言,一旁自然也有人暗中打量郑睿,郑睿却依旧如一个平凡人一样,看了看天气,然后收拾完摊子,就带了画卷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郑睿这一幕自然也看在暗中要找郑睿茬的胤禵的眼睛中,胤禵明白了,这郑睿可算是个隐士,对付这样的人不能明着来,他自认为有了想法,因此回到府中,迅速调派了一些人,吩咐他们如此如此做。
连着三天,都有人晚上在郑睿家附近不是学狗叫就是学猫叫,郑睿起初不在意,但是时间长了也明白了,想来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他只能微微皱眉沉吟。
这一日晚上,才起更,这猫狗打架的声音又来了,郑睿心中冷笑,身子却飘了出去,那些人倒也是警觉,见状忙逃。
郑睿不紧不慢的跟着,他原本不想生事端,但是有人故意找他的麻烦,让他不能不回手。
不过也就这一点上,让郑睿明白,北京城其实并不如表面那么的和谐。
郑睿行进了一会,果然看见有人在不远处的墙角装猫狗叫着,他也懒得理会,这种小事情若是计较多了,反而更能惹出事情来,想了想,郑睿也不管他,只自己飘到别的地方去了,作为修行者,随处而修行,并不会拘于一室之中的。
缓缓飘了一会,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南门区域,远远看见,一户人家灯火通明,走近看了,是宁荣两国府。
郑睿眼神一闪,这宁荣两国府的先人是明臣,但是最后却选择的背弃大明,反而成了清朝功臣,他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以郑睿的身手实在进入这个府中非常简单,他直接飘了进去。
曾经听说过,那雍亲王福晋林佳氏黛玉住过潇湘馆,他微微沉默了一会,找了方向,直接找到了潇湘馆。
潇湘馆,果然是一馆潇湘,看着里面的风景,郑睿有点感慨,虽然在一定上似乎很衬托黛玉的气质,但是却终究不适合,这竹虽然是宁折不弯,却少了几份黛玉本身的坚韧,难怪最后这里的主人离开了。
走出了潇湘馆,又随处看了一下,这大观园倒是奢华,可见这荣国府贪污了多少,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何清廷还能用。
一缕淡淡的佛香飘了过来,郑睿好奇,随着香而去,不知不觉倒是到了藕香榭。
“姑娘,你早点休息吧。”入画劝着惜春。
惜春摆手:“你不用管我,我画完这睡莲就睡,你先去休息吧。”
“是。”入画说着,就出去了。
郑睿看见入画,微微诧异,正是白日买画那姑娘的丫头,看来这里面住的正是那买画的姑娘。
郑睿找了个视角望进去,惜春的容颜绝对称不上绝美,至少郑睿看过的美女比惜春容颜好的也好几个,只是惜春脸上的淡然却让他有一种想了解的冲动。
这种当然让郑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某个自己熟悉的人身上看见过,想了想,又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
惜春很平淡的画着画,画画心境本身就很重要,惜春素来喜画,在府中,她的画艺却是出名的,为何出名,惜春微微叹气,为了吸引府外的人吧。
女子本身没有自主的权力,惜春早就明白,而作为贾府的姑娘更加如此,当年的元春以琴出名,所以被选入宫,迎春以棋出名,探春以书法出名,自己以画出名,为何,只为能让有高位的皇孙公子来求婚,好在迎春如今嫁了个遂心的,只探春和自己,想想,惜春就有点苦涩,两人都为秀女,都要参加选秀,不管是否能入选,只怕选秀过后,即便落选,也将成为其他富贵人家选媳妇的人选,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最后总结一生,只怕就是自己的命运。
惜春甩甩头,看了一下笔下的睡莲,只因为自己思想没有集中,结果画纸上多了一道墨汁,将整幅画的已经破坏了,微微皱眉,惜春放了笔,看来自己是没了心思画画了。
看看窗外,斜月往西,只怕也快三更了,算了,休息吧,再度看了一眼画纸,微微摇头,也不收拾,只进了里屋,去休息去了。
待惜春离开,郑睿悄然而入,看着画纸,不得不承认惜春的画艺果然是好的,虽然莲花是平和的象征,但是那一滴墨汁可以看出惜春心中很不平静,微微沉吟了一下,郑睿提笔,在那墨汁上架空,瞬间,出现的是一只蜻蜓,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修改,郑睿点了点头,然后轻笑一声,悄然离开。
胤禵在北京城横冲直撞的事情,胤禛自然很快也知道了,他微微皱眉,一旁的胤祥道:“这十四,想来是因为不满意我得了贝子称号吧。”
胤禛微微点头:“很有可能,在他心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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