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你们这是?”赶车的人立刻下了马车,疑惑地看着忽然拦住马车的官兵问道。
官兵不耐烦地绕过他对着车帘叫道:“马车内的人听着!陛下有令,任何过往人等都要搜查,还不快下车…”
没过片刻,车帘被人掀开,接着便是挑东西搜查的声音。
官兵盘查了一番未找到想要找的人,立即又放下了车帘道:“好了,这里没有,去别去找吧!”
说着人声渐渐走远,马车又继续前行。
被困在暗格内的乐正锦虞难受之极,里面的空气很是微薄,让她被撞得晕眩的脑袋更加晕沉,就在她以为下一刻自己快要窒息死掉的时候,她又被人一把给拎了出来。
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全然不知车内的男子看着她因呼吸困难憋得通红而显得异常娇艳的面容,眸子逐渐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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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天起,开始恢复2000+,算了,不等推了,公子妖写得多,大家看得也舒服
033 金蝉脱壳
此时天还未大亮,奔波在四处搜查的官兵沉甸甸的心情一如被压在雾霭中得不到释放的阳光,挣扎不安。言悫鹉琻
马车刚行驶到城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车夫立即下车,拿出平素过路时打点讨好官差的银两,却出乎意料地被拒绝了。
整个城门异常戒备森严,太后的失踪让陛下暴躁如雷,责令近日关卡不得放过一个可疑人,所有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盘查过往的每个人员,尤其是马车之类。
与方才在路上拦截的官兵一样,守在城门的官兵让马车内的人下车例行检查。
乐正锦虞还没喘好气又被车上的男子点了穴扔回了暗格中,这一次她直接被撞晕了过去,临晕前她暗咒此男子早晚被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守城门的官兵未像半路上搜查的人那样容易打发,男子下了车后,官兵立即上了车仔细检查每个角落,连边角都未放过敲打。
男子警惕地看着官兵的动作,袖中的手微弯,做好了官兵一旦发现异样就出手的准备。
待官兵毫无发现地下了车,男子才慢慢松开手。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男子进了车内,车夫暗自长舒了口气,准备挥缰离开时,却被人又拦了下来。
“慢着!”皇宫内刚被拨出来的禁卫举着手里尚未贴出的告示开口道:“陛下刚刚下令,今日任何人不得出城!关城门!”
听到禁卫的话,立即有人开始搬城门口的栏障,准备关闭城门。
车夫见状脸色一变,快速对马匹甩了一鞭,“驾!”
马儿吃痛之余快速奔驰起来,城门口还来不及避开的官兵被狠狠撞到了一边。
禁卫大惊失色,“快拦住他们!太后肯定在车上!”
其余官兵反应过来,立即拿起武器追了上去。
转眼间马匹越跑越远,禁卫急道:“快备马追!弓箭手跟上!”
车内的男子捏紧了手掌,对外吩咐道:“加快速度!不能让东楚的人追上!”
“是,六皇子!”车夫狠狠地对着马匹又甩了一鞭。
虽然马车的速度很快,但是顷刻间,东楚皇城内的弓箭手与骑兵追了上来。
眼看快要跟上,马车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宽敞的河流。
东楚皇城四周环水,川流不息的河流与山脉相接,绵延千里,灌溉东楚各城池庞大的农作物,为整个东楚的农业提供了便捷水利,维持东楚百年不衰的丰收盛景。
见马车无路可走,东楚追兵立即停了下来。
此时,河面上隐约出现了一条小船,车夫低声说道:“您赶紧带着东楚太后离开,属下善后。”
车内的男子立刻将暗格中昏迷的乐正锦虞捞了出来,瞬间飞身而出。
东楚的追兵见状,也跟着从马背上飞身而出,车夫立即弃了马车甩鞭迎上。
同一时刻,数名黑衣人从四周蹿了出来,将东楚的人团团围住。
“弓箭手,放箭!”禁卫大急,果然是这马车上的人挟持了太后,他们决不能让他将太后带走!
顷刻间,箭矢如雨下,空中无数道闷声响起,黑衣人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可陌生男子带着乐正锦虞已经上了船。
“快拦住那条船!”禁卫大叫,平日河面上的船只不知何时竟被人清理干净了,只余那一条船。
不知是哪个弓箭手冒失出手,岸上的箭矢竟一下子飞到了船上。
“该死的!瞎眼了么?!没看到太后在船上!”禁卫骂道,随意指了两个人,“你,速速回宫禀告陛下,你,快去调船来,其余人分成四队沿着东西南北方向去正路拦截!”此河虽然宽广,但东楚的捷径亦不少,他就不信四围包抄连条船都拦不住!
船上接应的人看到自家的主子立即迎了上来。
“快开船。”男子沉声说道,转身进了船舱。
船快速前行起来,男子瞥了眼怀中的人,见她还在昏迷中,便将她随手放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小船身后突然隐约出现很多船只,驾船的人出声提醒道:“六皇子,东楚的人追上来了。”
男子立即出舱查看,果然见身后有很多船只追了上来,他眯了眯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眼看小船快靠岸,岸上却有不少等待着的追兵。
男子忽然想到什么,又回到了船舱中,小船的舱板很是脆弱,男子轻轻用手就将舱板击碎了,“本皇子带人从水下离开,你们随后跟上。”
“是。”船上的人恭敬地回道。
男子带着乐正锦虞迅速悄无声息地钻下了水。
后面最大的一艘船只上,宇文睿阴寒着眸子盯着前方的小船,冷声说道:“给朕拿箭来。”
侍卫将箭递到他手上,宇文睿随手拉弓,箭矢穿过空气射穿了驾船的黑衣人胸膛。
本就漏水的船只因着黑衣人倒入水中更加不平地晃沉,其余黑衣人立即钻入了水里。
宇文睿看着小船下沉的动静,想到可能性,寒声吩咐道:“马下给朕下水找人!”该死!居然玩金蝉蜕壳的把戏!
身边的侍从纷纷跳下了水。
秋季水波微漾,虽不若冬日的严寒,但依旧萦满寒气。太阳逐渐穿透雾霭徐徐升起,阳光散洒在水面上,动荡的水面波光粼粼似镀了层金子。
侍从在水下找了好久也不见人影,慢慢地一个个垂头丧气爬上了岸。
宇文睿额头青筋暴跳,一群废物!
他凝视着宽阔不见人影的水面,心蓦地沉了下去。“见过那男子的人画出他的画像,在东楚所有城池内贴上!传令下去悬赏捉拿,务必将太后救回!”
冰冷的湖水浸透了乐正锦虞的身子,在冷水激灵下,她慢慢转醒。待发现自己正置身于水中,顿时惊骇不已。
“唔~我不会——”水…她刚一开口,水就猛地灌入口中,她立即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身后突然一只手臂将她牢牢抱住,乐正锦虞惊慌地用四肢拍打起来!浑然忘了自己的穴道何时被解开。
虽然被人抱着游走,但是水不停地灌入喉咙里,她觉得自己快死掉了,脑子被水涨得难受之极,水中的空气又少得可怜,全身肺腑被水涨得快要炸了。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她快窒息的恐慌与难受,冰凉的唇突然毫无预兆地覆了上来。
034不能自已
湖水的淡洌冲击让人难以睁开眼睛,乐正锦虞感觉到自己忽然被人吻住,口中不断有新鲜空气度过来,膛腔的窒息感变得有所缓和,脸上痛苦的神色随着可以轻便呼吸逐渐放松开来。言悫鹉琻
似干涸的鱼儿忽然寻到了水源,她情不自禁地附和了上去。
男子丝毫未料到她竟有所回应,一时间有些怔忪,竟忘了继续游走。
方才他只是本能地为她传递呼吸,哪知她伸手抱住了自己,将整个身子攀附在自己身上,自发地找寻新鲜空气。
柔软的红唇紧紧贴着自己的薄唇,他的大脑轰地一声炸开,从未近过女色的他一时无法反应过来,怀中女子似情人般轻吻吮吸的动作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向来奉行女子如云烟,不沾衣的他莫名地动容起来。
水中的女子因睡梦中被自己迷晕运了出宫,身子只着单薄纱衣,蒙着双眼的黑布与绑着四肢的绳索早在船舱内昏迷的时候被解开,此时眼睛紧紧地闭着,弯如细柳的眉毛下只露出小巧的鼻翼与红润的嘴唇,勾成一副绝丽的面容。水波潋滟中,彼此零散的长发纠缠在一起,绘成一幅长长的墨卷,包裹住两人相拥的身子。
男子停止游走的动作后,两人逐渐往水下沉,拖曳的长袍与纱衣在水中翩跹起舞,水中不断有鱼儿游走,成群围绕在两人的身旁,独造另一方水景。
颤栗的触感似罂粟般美好,让他不能自已。
他试着轻咬那柔润的唇畔,甜美与舒畅顿时盈满身心,他回想起乐正锦虞被自己扔进马车的暗阁后异常红润的绝美面容,再也控制不住,将舌头伸入她的樱唇中细细品尝她的美好。
在水中的乐正锦虞脑子完全不好使,只能凭借本能去迎合旁边人的所有动作。
两人随着水流不断漂游下沉,不知过了多久,水中的空气越来越不够用,似忽然想到什么,男子猛地醒悟过来,立即放开乐正锦虞将她带到了水面上。
他们顺着河流不知游到了哪里,四周已经没有东楚的人,男子目光眺望了一下远方,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岸边。
乐正锦虞木然被他拖上了水面,脑子还未回转过来,转眼间就又被他拖到了岸边。
上了岸后,男子将她丢在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根细短的竹管,在乐正锦虞的茫然睁眼中,他拿起竹管向着空中吹了几个音符,而后收起竹管将乐正锦虞拉进了岸边的树林中。
此时已经接近晌午,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散漫地洒在林中,星星点点的阳光打在身上,明明应该温暖之极却因为全身上下湿漉漉而升起阵阵寒意。
乐正锦虞在全身的寒意下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她缩起身体恼怒地看着正拎着她不断向前穿梭的陌生男子,冷声问道:“你究竟是谁?要带哀家去哪里?”
男子并不答她的话,依旧带着她快速前行,直到没入树林深处才将她放了下来。
待两人完全停了下来,乐正锦虞才细细地打量起陌生男子的容貌。
细长入鬓的眉角半掩在湿漉凌乱的额发中,双眉微蹙,眼神平淡无波,面色轮廓坚韧,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无漾,并不出众的五官拼凑在一起却很是耐看,整个人散发着阳刚气质。
乐正锦虞盯着他仔细看了半晌,脑中并未出现过此人的印象,她心思微转,变方式问道:“哀家猜猜,不是我北宜国的人,难道是南昭?或者西陵国的人?嗯,传闻如今西陵内乱不止…”
男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太后的话太多了。”
乐正锦虞冷笑,“你绑了哀家究竟欲有何为?”
男子似是不耐烦,抬头穿过树叶望了望晴朗无云的蓝天,手指微动。
“哀家——”乐正锦虞声音戛然而止,她气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又点她的穴道!
男子不说话,嫌弃地看了眼自身,从怀中又掏出一个火折似的东西,抽开后,微亮的火光在耀眼的阳光下很不起眼,他随意地摆弄起四周的枯树叶,将它们堆积在一起用火苗点燃。
乐正锦虞见他自顾自地忙活着,完全不搭理自己,心中恼怒不已。
燃烧的火光渐渐变大,乐正锦虞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默默祈祷宇文睿派人来解救自己。
男子似乎洞悉她心中的念想,漫不经心地又开口道:“别想了,穿过这树林便是璃山,等翻过璃山,便距皇城千里,东楚大帝就是想救太后也来不及了。”
乐正锦虞闻言,收回眺望的目光,眼神恶狠狠地射在闲散的男子身上。
她就只着了件纱衣,现今还湿哒哒极其不舒服地贴在身上,他倒好,长袍加身,还悠哉悠哉地烤火,想想就要吐血。
又似想起什么,她眼神一转,霎时娇弱楚楚地投射在男子的身上。
此时阳光正打在男子的侧脸上,勾起一道温暖的弧度,坚韧中微透柔和的光泽,乐正锦虞忽然发现他的面容出奇地耀眼动人。
男子感受到她变幻的眼神,将头转向她,琉璃眸收敛了妖冶的光芒正出神地盯着自己,不知怎的,男子心中暗暗一动,想起方才在水中的场景,或许是火光与阳光的双重照射,他的脸微微染上了层淡淡的红晕。
乐正锦虞惊奇地看着他的面容又隐约升起淡粉色,却碍于被点了穴道,想说话又不说出来。
正憋得难受,男子手一动,乐正锦虞整个人就倒在了火堆旁。
“你!”她气恼地叫道,却意外发现自己又能开口了。她摸了摸嗓子,颇有些烦躁。这人完全不像她以前接触过的男人,那些男人好歹对自己这张脸有所怜惜,可这男人对她出手毫不留情。
“你挟持哀家究竟有何目的?”乐正锦虞眼神不经意地扫到男子腰间隐藏的一块玉佩,瞬间变色道:“果然是西陵国!”
每个国家自有象征身份的图案,尤其是皇室中人,乐正锦虞一眼瞧出那块玉佩出自西陵皇宫,她盯紧了男子默不做声拨树叶的动作,轻笑道:“哀家猜猜,你究竟是谁?西陵国的六皇子,慕容烨轩?!”
035挟持目的
慕容烨轩拨树叶的手指顿住,灰色的碎片从指间滑落,终于抬起头对上乐正锦虞的视线。言悫鹉琻
乐正锦虞挑了挑眉,伸手将隐约露着图角的玉佩从他腰间抽出,得意地看着他略松动的表情,“别告诉哀家,这不是你们西陵皇室的信物?”她将玉佩拿在手里晃了晃,“哀家记得只有西陵皇子才有资格佩戴。”
她本以为慕容烨轩会出手,出乎她的意料,慕容烨轩并没有将玉佩从她手里夺回,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摇晃玉佩的动作,问道:“西陵皇子何其多,太后怎么猜出本皇子身份的?”
乐正锦虞笑眯眯地凑近他,“西陵现在内乱不止,二皇子三皇子本就是大皇子一派的人,趁大皇子母族与新皇相斗,隔岸观火想坐收渔翁之利还来不及,又怎会千里迢迢潜入东楚?而西陵诸皇子中,只有六皇子与新皇向来交好…”她顿了顿,“哀家只是好奇,六皇子挟持哀家作甚?”
“太后果然聪明。”慕容烨轩对她的正确猜测不置可否,身子不着痕迹地远离她几分。
“传闻西陵六皇子一向来无影去无踪,不慕名利最喜逍遥,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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