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为大帅高兴着,又怎会怨着大帅呢?”萧容抬起眼来,故作不解地笑着。
穆卿并没有揭穿她。只是怅惘地皱起眉。他的脸就在萧容面前,眉宇那么英气,神色却那么无奈。
他的双目依旧黝黑深邃,以前,萧容总是想要透过他的这双眼看懂他的心思。可如今,萧容依旧看着他的眼,却只是淡淡地看着,没有丝毫探索的意愿。
良久良久,久到一株腊梅都凋谢。穆卿眉头再沉了沉。忽然猛地扶住萧容的头。他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烦躁,然后俯下头来用力地吻了她一下。
“本帅不喜欢你这样的眼神。”说话间,他已经翻身压上来。
萧容无声地与他对峙,她觉察出了,空气中弥散着的躁动气息。
“容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看着本帅的。”他皱眉思索一阵,又自顾自地纠正道,“不,是很久以前才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帅的。”
他停住,似乎在等着萧容的答复,可萧容却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他终是耐不住,追问道:“说,为什么?”
萧容自然明白穆卿那句很久以前的意思,很久以前,久到她还没有对他的温情有任何依恋以前。
那时候的她,一心想着要逃离这个牢笼,看着穆卿的时候,自然也是带着抗拒和敌意的。
没想到穆卿竟看出来了这一点,萧容还是小瞧了他的洞察力。
可是她依旧只是问:“什么很久以前?奴婢不明白大帅在说什么。”
说着,轻轻扭了一下身子,以暗示着自己的不适。可穆卿非但没有翻下身放开她,反而压下头紧紧逼近。
萧容微微一怔,因为穆卿的手就好似一条灵巧的蛇,不期然地滑到她的腰际,他肆意地摸索着,熟练地将她的底衫撩开。萧容暗自屏住气息,立刻拽住他的手,阻止他的继续探寻。
“大帅,奴婢身体尚未痊愈……”
萧容话还未说完,就被堵住了嘴。她双眼大睁着,看到穆卿紧闭的眼,深皱的眉,还有微微发抖的睫毛。她知道他是怒了,他的力道说明了一切。
他掠夺着,带着某种难以宣泄的情绪。萧容伸出手去揪住他的衣襟,表明着她的抗拒。可越是抗拒,他越是粗鲁。
他双手摸索上来想要解下萧容的底衫。萧容连忙伸手去阻止,却听得呲啦地一声,他索性撕开了底衫。
慌忙中,萧容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拱起。她的心跟着往下沉,想开口说话,却又被他死死封住了嘴。身上仅剩的衣物很快就被悉数撕扯了去。她无奈地闭上眼,屈辱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ps:
天色青灰,院落百草凋零。
天地间似乎尽是一片荒凉晦涩,唯有她才是鲜活的,有生机的。可没有人知道,她的心底,也已经如同此刻的天地那般,荒芜,残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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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二月初二
萧容无声地流出泪,可穆卿闭着眼,并未察觉。
她感觉到他滚烫的唇一路向下,缠绵过她的雪颈,流连到她胸前的高耸。那种感觉令她全身战栗。
她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当时被关进衣橱的时候所听到的一切。魏荷语当初是否也感受到了这样的战栗,因此才会那样夸张地嗔唤。
后来萧容看到魏荷语的颈上有许多红色的吻痕,穆卿一定也是这样对魏荷语的,一定是的。
萧容紧咬住牙,第一次觉得和穆卿亲热是一件如此羞辱的事情。她无法面对,想要立刻伸手推开他,可残存的理智阻止了她,因为那样做只会为自己带来更多的伤害。她还不想被揭穿,即便是做戏,她也要咬着牙继续做下去。
可是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流入她两鬓的青丝,湿了她的耳廓。
萧容暗暗咬着牙忍受着,身上的肆虐却突然停了下来。她知道,是穆卿发现了她在哭。
她无声地抽泣着,不敢睁开眼。她似乎听到穆卿的气息越来越粗重,却不像是难耐,而是愤怒。
突然,她全身轻松了,穆卿翻下了床去。
门被用力地打开,发出吱呀的声响。她仿佛听到了风灌进屋里的声音。
萧容摸索着一旁的锦被,盖住自己,睁开眼来,屋内已经只剩下她一人,她探出头瞥了瞥,穆卿连外衣都没有穿走。
虽说已经过了寒潮,但是天气毕竟还没有转暖,就那样穿着单衣走出去,寒冷不言而喻。
萧容最是能体会这种寒冷,却也对穆卿怜悯不起来。她只是静静地裹了裹锦被,侧身向里。
只要不把穆卿激得再次迁怒于窦家庄,那就没事。萧容暗自这样想着。准备入睡。可是半开的房门却被风吹得来来回回地晃动着,她微微探起身来欲要去关住,可突然的凉意袭来。她又退缩了。
她默默挣扎着要不要起身去关住这道门,可还没得出一个结论。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朦胧中她似乎听到风把门吹得关上了,然后整间屋子都安谧温暖起来。
的确是越来越温暖,温暖得她动都不愿动一下。
其实关上门的哪里是风?
去而复返的穆卿眸子沉沉地望着熟睡的萧容,微微无奈地叹口气,然后安静地躺下来,侧身搂住她。
她依旧是睡得安稳。穆卿皱起眉,有些憋屈,索性俯下头去重重地吻了一下。
可萧容睡得太沉,丝毫没有反应。他无奈。只得作罢。
萧容就那样一觉睡到天大亮,次日醒来,一缕久违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萧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前去向穆卿赔个罪。毕竟逼得他大半夜穿着单衣愤然离去,这的确是她的不是。
梳洗一番。准备去永华阁。她可不愿穆卿一怒之下又将她囚禁起来,那她可就得任由着魏荷语宰割了。
刚走到永华阁门口,却被告知穆卿已经进了宫。萧容心中一喜,连忙问:“那周少将可知大帅此番进宫,何时能归?”
相较于孟逍。周阳的性子更直。果然,他毫不忌讳,笑着告诉萧容:“这次进宫是因为皇上大宴群臣,别忘了,今儿可是‘龙抬头’呢。大帅和夫人一同进宫去了,没个三两日是回不来的。”
萧容这才恍然大悟,昨儿是二月初一,今儿就是二月二龙抬头,也就是太子诞辰之日。
一晃又是二月初二,她不由得暗自唏嘘。
微笑着谢过周阳,转身急急地回了钟翠阁。恰巧夏如璎也刚好来找她,萧容敛起喜悦之情,因为夏如璎脸色并不好。
正在萧容想不明白夏如璎为何面带愧色的时候,夏如璎就迎了上来,“昨日我态度差,言语太重,你往心里去了?”
萧容被问得云里雾里,但见夏如璎一脸认真的模样,她才明白过来,不是她往心里去了,而是夏如璎往心里去了。
萧容瞧着夏如璎,许久没有知觉的心底再次生出一股暖流,“夏姐姐还真是多想了。我只是担忧你,不忍看你孤军奋战。”
夏如璎这才脸色稍霁,嘴上却依旧嗔怪道:“我还要你担忧?你别让我老是悬着一颗心就谢天谢地了!我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辈子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整日为你提心吊胆,连梦里都是你被刺客追杀的情景……”
夏如璎絮絮叨叨地说着,大抵也觉得自己太过念叨,才停了下来。
看着这样的夏如璎,萧容心中阵阵酸楚。她知道夏如璎不是容易情绪激动的人,除非是遇着了她最为关切的人和事。
萧容深吸一口气,想说什么,却又终是没有说出口。
也许夏如璎说得对,如果她掺和进去,指不定反而会坏了夏如璎的计划。这想必也是夏如璎至今都不肯向她透露丝毫关于复仇计划的缘由。
午膳时,巧如急匆匆地将门窗都关好,然后将那皮纸浸了浸水,交到萧容手中。
看着皮纸,萧容的神色凝住了,少顷,清冷的笑意静静地淌上她的脸。
放下皮纸,萧容什么也不说,便开始用膳。巧如在一旁杵了一阵,眼角时不时地瞥着萧容,却始终没有等到萧容的任何指示。
她有些猜不透萧容的心思了。
临近夜里,巧如开始紧张起来,不时地张望着四周。可萧容却一脸轻松,将她拉进屋里。
“我很抱歉,因为我什么都不能给你。”萧容突然这样说。
巧如困惑地皱起眉。
萧容叹了叹气,又问:“但是如果你仅仅是不想再受那些罪,我倒是可以帮你。”
“萧媵侍,小的不明白。”巧如隐隐地觉察出了萧容的异常,却也实在不明白这究竟预示着什么。
萧容顿了顿,怅惘地抬起眼来,“夏如璎放不下仇恨。你呢?如果给你一个自由的机会,你会不会放弃报仇?”
巧如微微一怔,思索了一下。冷笑道:“萧媵侍是想故技重施,把小的也赶走。如同对月眉那样?”
萧容看出巧如眼中的拒绝,缓了缓语气,说道:“也不是无缘无故把你赶走,我可以帮你寻一户人家将你嫁过去。你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不嫁人,难不成想要在这大帅府内熬成烧火婆子?只要你愿意,我和夏如璎都会帮着你考虑……”
“萧媵侍真是费心了。可是有谁肯娶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不待萧容说完,巧如就冷冷地打断了她。
“难道你身体里的毒,就真的无药可解吗?”萧容还是不肯放弃。
巧如凄然笑了笑。随即沉下脸来,“萧媵侍,现在不是担忧这个的时候。”
萧容无奈地敛了敛眸,沉默一阵,开口道:“罢了。说到底你和夏如璎是同一类人。”
对于这句话,巧如只是沉默,不置可否。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萧媵侍,天已经黑下来了,难道就没有任何应对的打算吗?”
萧容沉下脸。自怀里拿出一张纸,“打算自然是有。你拿着这份单子去交给贾大娘,我要你一直守着,直到贾大娘将这单子上所有的菜肴全都烹饪出来。记住,我要贾大娘亲手烹饪。”
巧如接过那张纸,怔住了。
上面列了十几份菜肴,其中如同水晶肘子,蜜丝山药,拔丝鲜桃,乌鸡红枣汤之类,皆需要一定的火候和时辰,真等到贾大娘做完这上面所有的菜肴,兴许都已经深更半夜了。
“萧媵侍,你这是……”巧如顿了顿,换以坚决的语调,“留下萧媵侍一人,小的实在不放心!”
巧如自然知道萧容绝非是想要故意刁难她和贾大娘,萧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要将她支走。
若是换成以前,倒也无妨。可是今日大帅进宫参加宫廷大宴,连孟逍都一同跟了去。如果她也不在钟翠阁,那萧容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面对巧如的担忧,萧容非但没有丝毫感动,反而冷着脸说道:“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向夫人暴露你的武功?”
听到这儿,巧如才终于显出妥协的神色,皱了皱眉,最终拿着单子去了膳房。
直到巧如的身影淹没在孤寂的夜色中,萧容才敛起冷然神色,久久地望着那一团温腻的黑,眉心紧拧。
房间的门窗都大开着,萧容为自己泡了一壶参茶,静静地等候着。
风,有些不平静。
她终是等来了。
五发飞旋的三角钉向她逼过来,她立刻拔出早已藏在案几下方的鸳鸯剑。寒光一闪,映出一片骇人的冷色。
哐嘡几声,宝剑再次入鞘,而那些三角钉暗器也已经悉数被打落,无力地摊在地上。
午膳时巧如带回来的皮纸上写得清清楚楚,魏荷语再次暗派了杀手,时间就是今夜。
当时萧容只是冷笑,魏荷语还真是会挑日子,专挑穆卿和她都不在府内的日子。一来萧容没有了庇护,二来还能洗清她这个幕后凶手的嫌疑。
萧容总能看懂魏荷语的精明之处,却奈何始终难以学到她的万一。
生来爹娘没教过她这些,窦天情更是不会传授此类经验。她也只能在魏荷语一次次的算计中慢慢领悟。
那个刺客眼见着萧容有所防范,似乎急了,索性跳将出来,拔出剑向萧容这边刺过来。
杀气逼来,案几上的烛火猛地颤了一下。
萧容冷静地坐在原处,缓缓将杯中的参茶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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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逼来,烛火猛地颤了一下。
萧容冷静地坐在原处,缓缓将杯中的参茶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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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太子诞辰
北国皇宫灯火煌煌,满堂朝臣沉浸在丝竹靡靡声中。
玄棣头戴珠翠黑介帻的通天冠,高坐龙椅。今夜他似乎兴致很高,喝得脸色酡红。
玄棣身侧坐着一个十岁有余的少年,身着明黄色蟒缎朝服,面色沉沉,不露悲喜。他便是当朝太子玄臻。
玄臻的身侧,坐着一个身着华丽的胭脂红绣凤纹大袖纱罗衫的女人,她发髻上缀满了的珠簪,明晃晃地,稍稍一动,就跟着抖个不停。她便是当朝皇后连茹雪,也就是太子玄臻的母后。
琴妃坐在另一侧,离玄棣更远一些。她穿着端庄的紫棠色牡丹纹大袖衫,脸色深沉,似乎并不高兴。
其余的嫔妃挨着琴妃依次坐落,皆是端庄恭谦。众朝臣携着家眷一一坐落,穆卿坐在最靠前的位置。
这次,作为国相的公子胜并没有出席。因为他前去宁州处理重要事宜,未能及时赶回来。玄棣却也并不迁怒,反而夸赞公子胜劳苦功高。
众朝臣皆应和着玄棣,对公子胜一番夸赞。
魏荷语坐在穆卿身侧,脸上一直洋溢着合宜的笑容,不时与朝臣的家眷眼神交汇,对饮一杯。可穆卿却一直沉着脸,不停地往白玉杯里倒酒,一杯接一杯,闷闷地喝着。
正在这时,喝得微醺的玄棣突然站起身来,他长袖一挥,然后挨个儿地指向坐落着的朝臣,畅快地笑道:“今日太子诞辰,众爱卿可有为太子准备什么特别的礼物?”
正在这时,兵部尚书立起身来,向着玄棣拜了一拜,笑道:“启禀皇上,微臣今日携犬子而来。就是为了送给太子殿下一份特别的礼物!”
玄棣更加来兴致了,兵部尚书还没有说是什么礼物,他就连声叫好。
兵部尚书所言的特别礼物。就是让他的长子耍一套拳法。
丝竹管弦顿时噤了声,宫宴安静下来。众人看着兵部尚书的长子落落大方地走到中央来。他也是个十余岁的少年,与太子玄臻年龄相仿。
他向着皇上和太子抱了抱拳,随即开始表演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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