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凤颠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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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凤颠鸾-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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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都是些平常的事儿,沐浴,更衣,就寝……但是奴婢们一上去伺候,就会被李姑娘驱开。”

皇帝玩味地笑笑:“她很生气么?”

“是。”

“要是朕,朕也生气!”皇帝笑着,轻放下筷子。

侍女只觉得这轻轻一放,比怒拍了龙案还让人心惊肉跳。她完全慌神地跪下,身上都是冷汗:“陛下饶命,奴婢知错了。”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以她的性子,自然受不了这么多繁琐扭捏。”皇帝换了玉勺,他这笑意,这眼神,是……欣赏?

“记住了,以后这些事,朕都不允许你们伺候她。否则,拿你们试问!”

“是。”侍女心想,不伺候这些,每天的活要减轻不少,她们还乐意着呢!

“唉,还有!”皇帝舀了一勺豆腐,又有事要吩咐。

“奴婢在。”

“你们要把她伺候好了,否则,朕拿你们试问!”

不允许她们伺候,又要伺候好了,这不是明摆着难办的事吗?

这一次不得不管,因为倒霉的是自己……

宫女不禁偷偷用眼睛去瞟伺在皇帝身边的安公公,想他替自己求求情。

安公公冒出的,却是完全另起的一个话题:“陛下,你许久没去李姑娘那了。”

“不急。”皇帝尝了半口豆腐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是,是。”安公公话要是到此,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他却嘴贱的多加了一句:“怪不得陛下不吃。”

“嗯。”皇帝很赞同他的点点头:“这豆腐做得不好,给我传令下去,御膳房的,每人打十大板子。”

****

其实李纯柏并不想为难这些宫女,实在是……她腹部的隆起越来越明显,平日里衣衫尚可掩盖,可是只要谁贴身接触,保准露陷。

她也考虑过是否要向皇帝摊牌,但她觉得,这世上不会有能容忍这种事的皇帝。除非……那个女人已经肚子大得不能打胎。甚至只要流产,就会母婴皆危。

她赌一把,赌聂玄舍不得她死——事到如今,居然越来越理解了赵咫遥了。他当年对自己,不也是这样赌了一把么?

越知道你能吃定那个人,对付他你就越有信心。

赵咫遥,呵……水里明明没有赵咫遥的倒影,她却还是拿手划了一下,把水面划开,一道道波纹就荡漾开去。

再掬一捧水,起手往自己身上浇——真是女装穿多了,自己为什么手肘要弯曲做柔若无骨状?!

还有,还有这水面每次越洒越多的花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自己不就是在洗个澡吗?

是的,夜深无人,她在借着温泉凿成的浴池里洗澡。

不是无人!

她感觉到,水波的震颤,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

有人,正在轻手轻脚地接近。

是哪个侍女这么大胆子抗令!

不是侍女,来人轻功卓绝,内力浑厚……旋即明白。

冷声告诉她:“本尊在沐浴。”

近到屏风后头的人影,已勾勒出男人的轮廓。听见他隔着屏风,幽幽地说:“那真是不巧啊。”

“给本尊出去。”

“朕有半个多月没来了,朕……舍不得出去了。”说着脚尖一转,从屏风后头翻过身来,修长的手在扒在屏风沿上。

索性倚屏,媚眼问她:“怎么办?”

李纯柏才不会回答他,她能做的,就是在聂玄刚才转身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潜下去,只留自己的脑袋在水面。

还好,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在朕的宫里,也待了四个多月了吧。”皇帝绝对没有任何要出去的意思,他自己动手,滑下他的龙袍,垂落池边:“夜色无双并蒂莲下,鸳鸯怎能不颈项厮磨,两相交欢?”

他说的话赤|裸|裸,他的人,也在顷刻间变得赤|裸|裸。

聂玄的身体只比赵咫要稍微厚实那么一点点,却因为常期习武的缘故,看起来雄健得多。但是往上看,那凸出的锁骨上遮盖下来几缕青丝,又令其顷刻阴柔。

李纯柏眼睛只盯着聂玄的脸,避免自己的目光接触到他的下|身:“陛下龙躯,怎能容于我等洗过的脏水。”

“有你在里面,我愿意同你一起脏。”他用了“我”而没有用“朕”,不知这满眼满言的欢喜,是不是真心:“脏了,坠到阿鼻地狱朕也愿意。”

他话语说完,人已身在浴池中。

而且,根本没有犹豫地过来,一下子就同李纯柏光着身子,两两相贴。

她的身子在水里,水面被沐浴的花瓣遮住,聂玄的目光穿透不过去,但是他的手却肆无顾忌。

在水下肆无顾忌。

“看来她们真的是把你伺候好了。肉肉的,这里也大了……”一把握住,不停止地揉搓,李纯柏狠狠打掉了他,他把手退一些,脸上没有丝毫气恼的神色:“朕喜欢。”

然后,手竟然更加放肆,舍上取下,竟径直欲探向她的□。

李纯柏一手护着肚子,一手要去阻挡。但是聂玄的手在水中却及早察觉了到,他手掌稍稍往上躲了几寸。然后,是摸上她的肚子了?

摸了一下,还摸了一下,他的整个手掌全部覆盖了上去。

……

双方都是呆愣住了,好一阵子,犹如塑在池中的两座雕像。

“起来!”皇帝突然向对待一个最下等的奴隶那样,毫无怜惜地拉起她。

然后没有任何暧昧,没有任何欲望地盯着她微隆的腹部。

寒夜,也许是皇帝眼底的怒火燃得太旺,他不冷。但是李纯柏冷,躯体被人生生从温水里拉开,她大半个□的身子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禁不住一个抖索:“阿欠——”

皇帝突然抱住了她。

他脸上的受辱与愤怒并未消退,但是他温暖她的臂弯,是那样小心翼翼的温柔,怕她着凉。

“打掉他。”聂玄轻声地说。

“五个月了,打不掉了。”她感受到,皇帝的身体同样被寒风冻得冰冷。

“那我杀了赵咫遥。”

“你杀吧。”其实,李纯柏还是心紧了一下,手以不为人知的动作慢慢护上自己的小腹:“随你杀不杀他,这是我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章是周三放出的,因为要入V,提前放出。明天不更= =#

入V公告:

经和编编协商,这个文本周四就要入V了,没有倒V章节,后头估计最多还有14w字,最多,就是说最多大家要花费4块钱,如果大家愿意用两回两趟公交车票的钱包养我,小的在这里感激不尽。如果大家要抛弃我,我也同样谢谢你们这一路愿意看我的文。

因为开V那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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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叩谢!

27

27、琰宫(下) 。。。

听到她说“这是她的孩子”,聂玄很明显的挑起了眉,他的右边嘴角也跟着往下弯了一些,像是自顾自地笑意。

“朕命万安宣太医来。”皇帝轻轻地把她往怀里靠了些,他的动作很轻,以致没有存在感,让她觉得就好像没有靠上去一样:“找太医给你看看,总比你一个人护着好。”

面对的不是赵咫遥,她不再会失去警觉,凡事再三斟酌,才不会再相信——只怕太医看了,孩子就护不住了。

便不失分寸回绝:“有劳陛下了,不过本尊不需要。”

谁料面前的人突然生了气,哪里还有一点温柔,猛地就扣住她的手腕,这双凤眼锐利起来,粼粼流转,尽是寒光。

薄唇咬住,一字一句:“你就这么不愿意朕对你好?”

李纯柏眼帘稍稍眨了眨,她思考了一下,改口答应了:“但是本尊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好,你放心,朕答应你,只一个太医知道。”

****

太医院的侯太医不知道皇帝这么晚还要急急传召自己,究竟是有什么事。他不敢多问,起来披了件衣服,就慌忙跟着安公公赶了过来。

他到的,居然是皇帝的寝宫。

莫不是皇上龙体有恙?!

侯太医心头一紧,赶忙踏了进去。

却发现皇帝的寝宫里,张开了一扇屏风。

这八折的屏风中间,有开了一处似窗的小洞,用白玉小巧而柔滑的镶了边,使得从这洞内伸出的手臂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舒适。

这只伸出来的手臂,似女人,又似男人。

说她似女人,是因为这只手臂架子不大,细细地,五指也修长,跟女人一般。

但他却不像女人那般垂一些,五指并拢。而是极有气势的张着,犹如嶙峋龙爪,特别那手腕上突起的一处骨头,侯太医完全没有由来的一慑。

他卑谦地过去,手小心翼翼往其脉上一搭,果然,这是一位怀上了龙胎的娘娘——皇帝即位也有两年了,有喜的嫔妃不过两三人,皇家一直龙嗣稀少,枝叶不开。

太医不禁面上绽开喜色,连忙恭喜道:“陛下大喜,这位娘娘有了身孕。”

“废话。”皇帝却好像……不那么开心。

但是他又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像是……极其高兴。

“你去开几副安胎药,好好替朕护好皇子,朕重重有赏!”

“此乃臣之责任,不敢贪求赏赐,定当全力而为。”

侯太医说着,赶忙下去准备。连夜回太医院里去配药。

可他到了太医院,安公公却又来唤他。

侯太医猜想可能是皇帝还有什么嘱咐,诸如一定要多加小心,用最好的药材之类。看来皇上对这位娘娘,真是格外的宠爱啊……

都道皇帝一贯对嫔妃冷淡,心里思慕的是死去的亲妹妹宣城公主,这样看来,原是谬传。

侯太医脸上便堆起笑容道:“公公,不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安公公却好像一点也不高兴,神色凝重:“陛下传你,速随我走一趟。”

侯太医整个人一下子都沉了。

安公公瞧着侯太医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却笑了起来,轻松地拍拍侯太医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此乃太医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啊——”

“呵呵。”侯太医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

皇帝这次传唤他去的地方,是一处偏僻的无名殿——侯太医待在宫里也有几十年了,今夜竟是头一次知道还有这个地方。

安公公带着他左弯右绕,甚至开了几处开关,才深|入此处。

安公公没有蒙住他的眼睛——这一点,令侯太医更加感到不安。

到了之后,安公公更是退了出去,只留侯太医一人,面对高高坐在前方的檀椅上皇帝。

他小腿发软,惶恐地拜下去,已是后背汗涔涔。

“朕要不留。”皇帝似根本不在意,只专注地拨弄着椅子上雕刻的一朵牡丹,栩栩仿若盛开。

不敢抬头的侯太医,听了这话,却匍匐着抖索起来。

帝王宠幸嫔妃,倘若不想留下龙精,便会在完事之后嘱咐一声不留。这本该是归安公公管的事,皇帝却对他,一个太医院的太医说。

那定是方才他问诊的那位娘娘肚内的龙子要不留了。

“怎么,有难处?”皇帝笑笑,很随意的问道。

侯太医心惊肉跳,想保持镇定,可发出来的声音还是露陷了,起伏波动,抖得厉害:“这个也不难。只需一味方子即可。”

皇帝没有再说话。

侯太医壮着胆子把眼珠往上翻,去窥探坐在上头的皇帝,见皇帝还在玩弄着那朵木雕牡丹,他的手指一圈一圈从牡丹最外围的花瓣上绕过,正着拭,反着滑。

仿佛专注到忘我,更忘了向侯太医发话。

太医不禁又多了几分胆子,把头稍微抬高了些。

“那人呢?”

坐上的人突然问,吓得太医“唰”地就把头低了下去。

再也不敢窥视。

皇上,问的是……那位娘娘?皇上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是宠呢,还是不宠呢?

太医不能揣测出真正的圣旨,便赌了一把,毕恭毕敬道:“娘娘无碍。”

反正说娘娘无碍,对他侯太医是绝对没有坏处。

“呵呵。”皇帝笑了几声,他略略侧了□子,换了个姿势继续拨弄那朵牡丹。密殿声静,太医清晰地听着椅子上发出的摩挲之声,他低着头什么也看不到,脑海里却浮现出一场幻觉:这木头雕琢的褐色牡丹,在皇帝的抚摸下,渐渐变成了浓厚的紫色,然后,活生生绽放开来。

明明很美,却绽得人心慌。

“欺君罔上,是死罪啊。”皇帝在椅子上幽幽地说。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皇帝只是轻轻点了一点,侯太医却几近吓破了胆,他忙不迭地磕头,将实情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娘娘身孕已有五月,龙胎已经成形,若是此时不留,不能打胎只能引产,让娘娘先抬死腹中,再堕下来。臣虽能力保,但恐……但恐这位娘娘以后无法怀上龙子。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皇帝就等着他一直求饶,就让他惨白掉脸色,颤抖起身躯,皇帝连看也没有看一眼。

等侯太医安静下来,也不管他是镇定了,还是彻底被吓懵了,皇帝只颁布他的命令: “你那方子,切记要调成无色无味的。”

他一勾眼角,笑意更浓:“还有,药劲不要过猛,最好是慢药。一个月内堕下来即可,不急。”

“臣尽力。”太医欲哭地磕头。他突然感觉到皇帝猛射过来一道厉光,如刃削着侯太医的浑身上下,不禁立刻保命改口:“臣一定遵旨办好。”

第二日,太医们突然接到消息,萍南侯太医家中老母突然亡故,他思母心切,竟然违反宫规夜闯陛下寝宫,好在皇帝仁厚,准许他辞官还乡,一心替母守孝。

太医院里,免不了私底下的议论。

“陛下慈悲啊。”

“是啊,当今皇上真乃圣君!”

……

“只是老侯走得未免也太匆忙了,平日里我们和他亲兄弟般交厚,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一个不和谐的高昂之声响起,带着明显的怒意。

“……”

突然的沉默之后,有人轻轻碰了下发话人的手肘:“老贾,嘘……”

****

自从上次聂玄让她看了太医,李纯柏在饮食上不由更加小心。

也许是燕云城主的直觉,她总觉得信不过聂玄。

连赵咫遥都信不过,这个世上还有谁可以相信?

端起侍女们递过来的清水,正巧阳光透照在上面,一片金黄。李纯柏的心也跟着和煦起来,她笑着晃了晃杯里的水,要喝起来。眉头忽然在心底一皱。

她端着杯子不喝,观察了一下:这水面的金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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