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杯子不喝,观察了一下:这水面的金黄不是阳光的投射,而是这水本身就带着淡淡的金黄色!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记得有三五味药熬水之后,都会出现怎么也褪不掉的金黄色。
眯起眼睛一想,就明白了哪一味了。再看这个站在自己身边的侍女,那双微惶地眼睛,正直直盯着自己手中的杯子。李纯柏一笑,不经意地随口问道:“近日太医院里,有没有什么太医告老还乡?”
“奴婢不知。”一试之下,侍女惨白的脸色已然露陷,她自己却还极力掩饰,以为李纯柏没有发现:“奴婢哪里知道太医院的事儿……”
侍女忽然不说话了,因为她看见李纯柏笑了笑,把那杯水喝了下去——她哪里有那么(文)尖锐的眼睛,根本没有发现(人)燕云城主已在一瞬间将(书)水悄悄泼在了脚(屋)底下,然后用宽大的衣袍遮住——是恰恰好遮住,精确到袍角不会沾水,不会湿。
聂玄,你果然狠毒。李纯柏暗想,却并不感到惧怕——只是以后饮食刻意留心,白日侍女们端上来的食物和水,她常常假意入口,其则暗中换掉,然后留意着这些个侍女们都吃些什么,趁她们不备,李纯柏再吃些,藏些。
……
不过,这么坚持了一个月,还是有些饿的……她摸摸肚子,这肚子里的宝宝,没出生食量就这么大!
自己不觉出声笑了起来。
“姑娘笑什么?”有侍女不禁问道。
李纯柏不语,故意抚上自己的肚子。
侍女们一下子全都把眼睛垂下,不敢看。
呵呵,她肚子已经藏不住了,坐下来的时候很明显,但这些侍女只做不知——怕是聂玄交待的吧。
燕云城主总是能把她们试探出来,太没有挑战了。
燕云城主还知道,她们定会如实入向聂玄汇报。
果然,此夜。
“启禀陛下,今日李姑娘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突然就笑出声来。”侍女恭敬禀报。
皇帝双眉高高一挑,玩味数秒,继而笑道:“她最近有没什么不适。”
“李姑娘能吃能喝,笑意还比以往多了呢。”
时光如流,这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侍女日日来报,皇帝却没有听到他等待着的消息。他不由“嗯”了一声,和善道:“要是她不舒服,就及时给她传太医看看。”
皇帝边说,边笑眼扫过去,见提到“太医”,侍女明显流露出几丝战兢:“是。”
看来是这个奴才,过去有什么李纯柏说过的话,隐瞒了他。想必李纯柏早就防备了……
到真是只有她,才能和自己玩得起来,而且……玩得有意思。
“哈哈。”皇帝的手负在背后,很开心地打着节奏,冲侍女满脸的笑意: “你退下吧。”
“是。”
侍女走了,安公公终于可以说出自己憋到憋不住的话:“李姑娘这又过了一个多月了……再这么拖下去,就要生下来了。如今侯太医也不在了……”
他瞧皇帝僵着一张美颜,方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不对了,赶忙改口:“不过陛下放心,说不准已经是死胎了呢!”
皇帝一转头,眉目如画笑意流光,挑起调子问他:“那倘若不是死胎呢”
不是死胎……
安公公最怕陛下这副模样,魅中带邪,让他觉得周身都阴森森得凉气袭袭:“不是死胎,陛下也可以让她先生下来以后,再……”
“朕去看看她。”皇帝突然说,他的目光直望着远方,寝殿外肃穆而空荡,他似乎有些迷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中午放出第二章。
三更神马的,真是要了老命了。
28
28、遇险 。。。
并蒂殿内,李纯柏正拿方巾擦拭着身体,因为怕自己着凉,影响了宝宝。
突然察觉到有人,挥手一甩,方巾如飞镖,径直打在那人脸上。
来人也不躲,任由方巾盖住自己大半张脸。然后缓缓用手把方巾从脸上取下来,放在鼻下嗅了嗅,美人香气,极是享受。
变态!李纯柏心里暗责。
却听皇帝走过来,故意提高了音调问她:“你怎么如今连沐浴,也不入池了?”
“呵。”她冷笑着白了皇帝一眼:“池内熏有麝香,敢问陛下有身孕之人,怎能入池?”
麝香跟他在杯里下的红花一样,都是孕妇最忌讳的东西。他给她下的可不止这两样,殿门外命人摆的夹竹花,用益母草蜜酿的蜜饯……
没有一样逃得过燕云城主的法眼。很可惜,让皇帝失望了,她一样也没有中招。
“孩子还好?”他温柔地将手覆上她的小腹,满眼宠溺。就像一个慈爱的父亲,在期待着自己骨肉的降临。
李纯柏却笑盈盈将皇帝轻轻推开,暗自心里已是重重戒备,不让他的手再有靠近的机会:“陛下不该问我。”
“那朕该问谁?”
“该追到太医去的地方,去问问他。”她知道,一个多月前给自己把脉的太医,早就因为这一夕把脉,送掉了小命。
燕云城主,以前也用过和皇帝一样的手段。
皇帝似乎知她试他,表情根本没有变化,连笑容都没僵硬一下,哪怕只一秒:“呵呵,侯太医家在萍南,那里可是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等孩子生下来了,朕带着你和孩子,一起微服私游去。”
他跟那些侍女们不一样,完全试不出来。
“看来陛下很喜欢那个地方啊。”
“是啊。”
“那陛下可以早些去。”她笑得妩媚得不像她:“反正到了那里,陛下倘若龙体有恙,还有侯太医妙手,不怕。”
末尾“不怕”二字,说得好生娇俏。
皇帝终于沉不住,收敛了笑意。
她飞他一眼,扬眉笑问:“陛下何故愠色?”
皇帝伸手猛地来抓她的手腕,谁料李纯柏眼睛不看,心中却早已料到。身形一晃,就躲了过去。
皇帝却再进一步,凤眼凌厉:“朕知道,侯太医那些雕虫小技奈何不了你。”
“那陛下还要白费一趟心思!”她仿佛嗔责一般:“琰地国土辽阔,子民昌茂,陛下应该把这些精力用在关系民生。”
脚步却越挪越远,暗自运起内力。
“恩,朕明日就去忧国忧民。”皇帝一双桃花眼含笑直凝着她,好像根本没留意她在后退,却摇曳着过来,她退一步,他就进两步。妩媚的男人,爱怜的笑容,明明是绵软的,却让人觉得充满了攻击性。
他看她不说话了,就故意追问:“你怎么不问那今夜呢?”
看李纯柏还是不说话,他索性挑明:“今日朕不用侯太医,朕亲自来给你堕胎。”
这一句话单听声音,不分析字句,真是缠缠绵绵的柔软,就像对心爱之人的私语,诉说着情意切切。
但是单挑字句,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李纯柏瞧着就要退到角落里,起身就跃!
皇帝却伸手一拉,想要把她拉下来。
没拉着,拉了个空,她已贴上屋顶。皇帝见状,也起身跃起,上屋顶捉她。李纯柏自然挥掌以对,皇帝也不跟她讲怜惜,伸出鹰爪就去抵挡,然后进攻……
他们果然还是平手。
只是燕云城主顾忌孩子,且战且退。
可是她越顾忌孩子,皇帝就突然……一爪子抓向她的肚子。
李纯柏明明可以只用一只手去挡,另一只手应对其它的突发状况。但是她出于母性的本能,竟然拿着自己两手去护,最大限度的护住她的宝宝!
燕云城主无所畏惧,是因为她算准了一切,她却没有料到,自己因为护犊,失了一秒的理智。
就只失了这一秒。
皇帝却在这一秒,突然伸出一直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起手先点了她穴道,然后放肆地搂住她,先亲一口,然后搂其一齐落下。
“哈哈——”计谋得逞的皇帝,在空中就禁不住发出欢喜的大笑。
“本尊可以冲穴。”她已预料到最坏的情况,便想做最后的搏斗。告诉他自己可以冲穴,是给他提醒,也是震慑。
燕云城主,不会任人鱼肉。
“朕知道你可以冲穴,你还可以喊,喊得整个宫里的人都听到!”
皇帝已经完全无所顾忌,他直接了当打消她剩下的那些挣扎,等她冲穴成功的时候,他会已经把一切结束。她还可以喊,喊得整个宫殿里的人都听到。
但这整个宫殿,甚至这宫殿延展出去的几百万领土,都是他的!
他左手还搂着她的腰,身子一弯,右手往她膝盖处一勾,将李纯柏打横抱起。
她的脖颈后弯,脑袋垂下,长发一下子失了束缚,如瀑直垂。
他似乎抱着她,走向的是……龙床?
他说朕亲自来给她堕胎,难道不是强行给她喂药……
不是!!!
李纯柏身子不能动,如果能动,皇帝一定能感受到怀里的人那一刻强烈的震颤——如果他能感觉到,一定会更加得意,更加心满意足的笑出来。
皇帝不知道。他此刻快步地走着,步子又大,几步就把李纯柏抱到龙床之上,而后重重地摔下去。
虽然是背着在床面上,李纯柏却感到肚子里剧烈的阵痛。
她浑身没有一处可以动弹,便只能倚靠眼珠最大限度的转动,却瞅自己的下|身,还好,没有流血。
孩子,应该还好……
目光收回,却带扫到皇帝那双狠狠盯着自己的眼眸,那里面燃烧着欲望和快感,而且熊熊越燃越旺。
仿佛除了做一件事,没有什么能把它们熄灭。
她瞬间整颗心都沉到了底。
“嘶——”皇帝不由分说,直接撕开了她的衣服,宽松的衣衫顷刻摊开,好似铺在这龙床上的锦缎。
皇帝如狼般扑了上去,霎那就揉搓弄皱了这锦缎。
他抱着李纯柏滚动着,把他和她双双裹在这锦缎里。
边滚动着,边压迫着她,尤其是肚子。皇帝还凶狠的揉搓着她的乳|房。根本没有任何尊重的抓捏,每一下都要用最凶残的手法,还有上头的那两粒蓓蕾,(W//RS//HU)他的手指尖抵在上头飞速地转圈,这一切都强烈地刺激着李纯柏,让她觉得阵阵呕吐,腹内越来越不适。
皇帝突然像扳动一件物品那样把她的身子背对起自己,然后强行把她的上身按了下去,令其下|身翘起,浑圆两瓣正对着她。
“啪——”皇帝突然在她屁|股上重重扇了一下。
然后他急速地喘息,散发着热气把自己剥了个精光。
那里已是□如铁杵,微微向左歪。
配上皇帝鬼魅般地笑,那双媚眼里闪烁地邪光,李纯柏觉得他上下两处,都是毒蛇正吐着芯子的恶首!
恐惧?不是恐惧。她觉得,若是这蛇首探进来,会毒过一切蛊毒,会比赵咫遥更毁掉她的人生。
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甚至不能回头,连观察皇帝,也只能用眼角的光往后窥探,有时候看得到,有时候连看都看不到。
“啪——”他突然又重重扇了一巴掌在她翘起的浑圆上,火辣辣。
“不是朕的孩子,就绝对不可能留着朕女人的肚子里!”皇帝大喊着,就欲疯狂地挺进,他会用他最狠的力量,最大的速度,来帮她堕胎。
到了这最后一秒,李纯柏居然还能一直注视着皇帝,而不是绝望地闭眼。
在这最后一秒,她心里冷静想到的,居然是:
原来没有一个人,会像她当初珍惜赵咫遥那样珍惜自己。
原来世上没有一个人,会像自己当初爱赵咫遥那样,爱到甘愿承受一切,没有怨言。
爱到此种深切者,古往今来,唯当日燕云城主一人。
“哐当——”一声响,一个蒙面人挺着剑,就朝床上赤|条|条的两个人刺来。
他往中间一剁,皇帝保护性地一缩,没能和李纯柏的身体合二为一。
刺客旋即剑锋一偏,目标明显是皇帝。
来者武功不低。
“找死!”皇帝手一牵,就把紫色锦衣披在了自己身上,紧跟着从龙床上跃起,鹰爪直抓刺客咽喉。
李纯柏迅速地偏过头去看,见那人和皇帝鏖战成一团,他穿着黑衣,蒙着黑面纱,在殿内明明灭灭的灯光下,根本不能辨别是谁。
还好,他露出一双眼睛。
李纯柏全神贯注地盯着这双眼睛半响,发现这是一双陌生的眼睛。
不是她燕云十八骑里的任何一个人,更不可能是那没有可能的赵咫遥。
“当心右路!”李纯柏虽然不认识这个陌生人,却还是提醒了他——这个刺客不是聂玄的对手,打了数十个回合,就逐渐落了下风。
那刺客投来短暂而感谢的一眼,然后,他的下半部分面纱动动,似在面纱底下抿唇,然后哨响透过面纱嘹亮地发出来……
三十来个同样的刺客,也不知早前埋伏在哪,顷刻间全冒了出来,破窗,踢开殿门,穿透房顶下来……他们来得这么放肆,看来是已经干掉了并蒂殿外全部的守卫。
聂玄本来已快取胜,却在瞬间被逆转了局势,一下子应付不过来。
“来人,护驾!”皇帝在招架中高声喊道。
最初进来的那个黑衣人,却一言不发掠走了赤|裸的李纯柏。
那个人也来不解开她的穴道,双脚似蜻蜓点水,带她在屋檐顶上行走,在黑夜里穿梭。
这个刺客,带她逃离了险恶的皇宫。
这里是哪里?
这是京师里的地宫?
李纯柏一路目睹着令人惊奇的景象,黑衣人带她进入一家私家的宅子,里面很大,有左右后头都没有尽头的园林——他旋即带她进去其中一座假山,扭动机关,石丛原是掩人耳目的入口。
然后拾级而下,黑衣人带着她进入一具地宫。
虽然燃着烛火,浑浊的空气却还是迫使这里面的光线变暗,并不明亮。
在并不明亮中,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个熟悉的人也看见了她,看见了她□的胴|体。
“主——呜——公!”阿简含含糊糊尖叫,可下一秒,随即就满脸通红。
但下下一秒,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不顾一切就要朝李纯柏冲过来。
可是奈何他用再大的力气挣扎,也过不来。
他被人用铁链子锁在壁上,无法挣脱——而且嘴里也塞着东西,任是喊是骂,都听不大清楚。
忽然,李纯柏觉得身体一下子变温暖了,有人从阴暗处出来,就在她关注阿简的这片刻,“唰”的一下把一件披风披在了她身上,完全的包裹处她赤|裸的身体。
这个披衣的动作如此熟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在一个高台上头,曾经有一个人也这么做过。
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着,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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