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凤颠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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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凤颠鸾-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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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过意来,九哥这么伶俐的人,怎么会想不到这条。只怕还是金风玉露蛊的原因。

“好,今夜之后,我护你出去。”李纯柏改口。

“谢。”赵咫遥平静地道了一个字,微微颔首。

自从劫囚之后,赵咫遥的态度总是这样,对李纯柏并不谄媚,却又不妄自尊大。他看上去好像无所求,没有什么能强迫他,但又让李纯柏感到,其实九哥想要的东西,其实多得可怕。

她觉得他深不可测,燕云城主总是隐隐明白,他没有以诚相待。

可是他在自己面前深不可测,自己在他幽深的目光下,却是一切都无所遁形。

“发什么楞!”赵咫遥突然过来,轻轻敲了她一个栗子,然后走开。背对着她之后,他才不发声地挑了挑唇角,泛起一抹笑。

****

“九哥,我们从哪里上去?”也许是因为地宫很大,也许是因为赵咫遥彬彬有礼,昨晚,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统统都没有发生。

燕云城主自己都不知道是该安心,还是该不安心。

不过她唯一高兴地是,昨晚一夜调息,内力已在慢慢恢复。虽然只有两三层的样子,护九哥出去,完全够了。

“你随我来。”赵咫遥轻轻说道,他的手臂伸过来,在李纯柏身侧晃了晃,又收回去。

“九哥?”李纯柏一阵恍惚。

“咳,咳——”

“九哥!”她急切地关心道,九哥的咳嗽怎么又犯了?燕云城那帮没用的庸医!

“随我来。”他又重复道。

李纯柏跟着他的背影往前走,顺着台阶蜿蜒上去,到尽头是绝路。赵咫遥指指上面:“就是这里。这上头,就到冯城外头去了。”

说着就去触动机关,天窗缓缓欲移开。

“我来!”李纯柏不由分说,身子抢过来,倘若上头有敌人,她还能应对应对。

她用手抵住天窗,令它只开一条缝:从缝隙里窥见上头是郊地,远处,还有一角紫色的衣影闪过。

果然。

迅速操控机关,将天窗重新合上。

才把手从机关上拿开,赵咫遥居然又要去开。

“九哥,不能出去!”她阻止道,若不是那个紫衣人,她还可以出去拼一拼:“出去只会送死。”

赵咫遥身体犹如石头一样僵硬。呆了半响,喃喃自语道:“没事,这地宫有很多出口。”

说着就往下回溯回去。

肩膀突然一耸,接着是越来越剧烈地抽搐。

“婉婉……”他捏着拳头回转身,脖子以上却还侧扭着,表情痛苦,像是在和身体做着抗争。

“婉婉……”磁性里散发出来的诱惑,却是越来越浓。

完了,他的蛊毒又发作了。

李纯柏心一沉,过去扶他,却被其大力一退,台阶绊脚,差点跌一跤。

“你出去!”赵咫遥指着上面的天窗,用一种他从来没用过的命令口气道。

可是李纯柏根本不听自己的,她反而一步步固执地靠近自己,赵咫遥看着她那坚毅地表情,又气又恨。因为压抑的痛楚,他额上涌出的冷汗一颗颗汇聚滑落下来,可却还要故作散漫,散漫到这具身体仿佛完全全他无关。

“滚!”他这一个字,在李纯柏触到自己的那一刻,恰到时间地不屑出口。

其实,只不过重逢第一日的功夫,他便将所有的一切连根给看透了——李纯柏喜欢他。

这令赵咫遥始料未及。

所以无论是燕云还是冯城,他才会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自己也搞不清楚的举动,偏颇了他的计划。

是的,他的计划。

从劫囚开始,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里:自己需要李纯柏的武艺,也需要她的权利,然后用这权利,借来燕云城的全部兵力,助其大计。

只是和燕云城主欢好,然后迅速上位这个最捷径的法子,被他从重逢地那一刻起,就排除开来。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平生最恨的两个词,一是“好看”,二是“面首”。

至于第二个原因,赵咫遥只知道是有,但这原因到底是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把这原因归结为:李纯柏是幼年好友,要是觊觎其身体,那是对她的不尊重。

幼年好友,幼年好友……一定是这样,赵咫遥暗暗告诫自己。

“你敢叫本尊滚!”突然有一只强劲有力地手,扼上他的咽喉。李纯柏下巴昂起,怒目金刚般逼视着他的眼眸——身为城主的那份果断在霎那被召回:既然地宫里逃不掉,索性告诉了他。

偏过头:“上次在燕云城……”又松开手:“就是本尊。”

一阵沉重的喘息声,赵咫遥抖得越来越急促。

李纯柏的身子猛地被人拉过去,她强硬的胸膛撞上一个瘦弱的胸膛——这胸膛虽然瘦弱,却绝对地挺直,散发出他最大限度的男人气息。赵咫遥用一只手臂,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身体紧紧贴着身体,仿佛要嵌入进去。他的手牢牢的按在她肩头,犹如名誓:“婉婉,我娶你。”

然后五指抓住她的衣衫,恨劲一把扯下。

露出李纯【文】柏的右肩,没有任【人】何修饰,却随着赵【书】咫遥的呼吸声有规律【屋】地轻缠,撩拨着他心里最原始的欲望。赵咫遥忍不住俯身咬住她线条优美的肩膀,沉醉其间。

他终于可以不再去叩问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是从了自己的算计,还是从了自己的心。

李纯柏只知道,九哥一直在咬她,从肩膀慢慢滑下去,滑到被他三下两下解开束缚的胸= 部,那两颗小果虽然迅速地坚= 硬了,但其实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应。

倒是因为他咬得过猛,她有些疼了。

“啊——”李纯柏禁不住轻吟一声,侧过身去。赵咫遥哪里肯让她走,手扯着不让她动,头埋着就要跟过去。

推搡之下,两个喘着粗气的人,同时跌落在地上——她趴在地上,他趴在她身上。

冰冷地地面,浇不息两颗火热的心。

赵咫遥就着姿势,手顺势往下,很快就攀到她下= 身的那两瓣唇,轻轻地揉搓,摩挲。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强烈地难受,就像有一片羽毛,拂得她心痒痒,却又挠不着。

突然,她感觉到她所渴求的挠之物进来,可他却故意极其缓慢地运动,就像得羽毛一样,迟迟不给她挠。于是,当其又一次挑= 逗般划过来的时候,李纯柏不自觉地将自己缩紧,绷住。

只觉有涓涓溪水,从自己身体里滑出来,浸裹住那异= 物……

赵咫遥突然一个挺身,充满了她。

……

李纯柏的双= 腿紧紧并拢,随着他越渐激烈的动作,极力压抑自己越渐急促的呻= 吟,扭头看着他。

“啊——”她突然尖叫了一声。

不是因为忍不住愉悦,而是她看见赵咫遥因为被汗濡湿透,褪去了自己的绣衣。袒露着身体,她第一次瞧见他身上的花绣。

赵咫遥的胸前,是成片成片的曼陀罗。却因为刺青的颜色,不是那种剔透的红,而成为蓝色的花,纹在雪白的肌肤上。

蓝色曼陀罗,见者心悦 ,迷了双眼。

“婉婉——”她这一叫,带给他更强大的动力,地宫里的私密和隐匿,一切都触发着赵咫遥的亢奋。他彻底的俯□,释放自己的全部。

真实而又彻底的充实了她。

“吁——吁——”他趴在她身后呼吸,手臂向里收紧,完全地环绕住她。

李纯柏心里,念想滔滔。

都说女子会终身难忘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她却觉得不是。

被强迫的,是伤疤,完全谈不上留恋。

李纯柏觉得,令女子终身难忘的,应该是第一个让她愿意献出自己的男人。

就像自己之于赵咫遥。

她想着,满是爱意地往他身后眺了一眼。

忽觉寒意。

她发现他后背上的花绣,与其前胸上迥然天地。

竟是一只狼。

绣的是它捕捉猎物前一秒的动作,眼睛尖锐而准确地洞察着敌人,四爪微抬,冷静地判断,等待最好的时机到来,然后精密而绝断地扑上去,咬破他的喉头。

正对上狼敏锐无情的眼睛,李纯柏突然就有些怕。她将目光移回来,凝视着赵咫遥,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九哥,你有算计我吗?”

他一怔,继而爱怜地笑笑:“我怎么可能算计婉婉。”

“算计,算计。”她如念咒语,由衷而言道:“所谓算计,就是只要你记住我,我便算了。”

越说声音越微薄,到最后一个“了”字,竟然松了手,闭了眼睛。

“婉婉!”赵咫遥咆哮一声,下意识地抱住她,

看怀里她满足的微笑,愈发地惊慌失措。

是的,惊慌失措。

他不会武功,他不懂医术,可他从来没有因为不懂这两样,像现在这样慌过。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绝对不是因为满足或者兴奋或者累晕倒了,而是因为下一章作者要交待的坑爹的某个设定啊……

PS:男主,终于能出来展露下内心了,他其实憋死了(口胡,是作者你自己憋死了吧!

13

13、蛊毒 。。。

等李纯柏转醒过来的这一段时间,是赵咫遥近年来觉得最漫长的一段时间。

她终于悠悠醒来。

“婉婉,怎么了?”启声便问,薄唇里吐出的气息,少了几分从容。

她抿了又抿唇,眼神闪烁躲避。

他一笑,温温吞吞:“婉婉,你莫非连我也要瞒?”

李纯柏脸上瞬间发讪,轻声细语,沙沙的嗓子竟也能觉着一丝柔滑:“我……其实我们跳河之前,我就突然就丧失了功力。”眸子一暗,补充道:“在这之前,我吃过欢颜的酒。”

燕云城主心里有些不心甘,不情愿,不想承认自己中了别人的招。

赵咫遥却并不建议,严肃询问她:“你可是在吃她的酒之前,还吃过她的茶?”

李纯柏望着他,点点头。几缕发丝从额前散乱出来,在眼前晃呀晃。

她的目光还跟着这几根乱发晃啊晃,赵咫遥就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他牵她的手不是第一次,但是掌心同掌心相对,十指交错穿过,紧扣起来,却是第一次。

她和他的手动作一致,第一次连高度都一直,一下子她有种错觉,觉得躺在他怀中的自己,是平视赵咫遥的。

这感觉是几乎没有过的安静,祥和。

“婉婉,以后,我将以我的苦难,应对你的苦难。”十指相扣,他声音清朗却僵硬。

“九哥……”李纯柏瞧见他一双美目,突然也由墨黑变得清澈,仿佛什么都能看见了——看见的却是一种凛冽的恨意,在清澈中愈发显得光芒锐利。

她发现他面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心一沉:赵咫遥已经知道了她中的是什么毒。

而她自己,却不知道。

李纯柏和欢颜也算熟了,燕云城主手下搜集情报的探子不少,却也没有此毒的只言片语。

而九哥竟然知道,孑孓而力弱的九哥竟然知道!

“九哥,你知道我中的什么毒?”不由脱口而出。

“你中的不是毒,是蛊。”他声音一沉,就越发有磁性的魅力。头稍微偏些,错开了李纯柏的目光:“因为我也中了欢颜的蛊,因此对她……特别留意。”

“我中的什么蛊?”李纯柏随即追问。

见他不答,她自从其怀中坐起来,坐正,挺直了胸膛,带着城主大人的那份威严命令道:“我要知道。”

整个人都很沉稳。

赵咫遥淡瞟她一眼,风淡云轻:“你中的蛊虫,和我体内的蛊虫应该是一对。”

一对……不好意思她由物及人了,然后心神荡漾。

却很快被灌溉了雪水,发的烫,都被全部浇熄下来。

赵咫遥告诉她:“之所以是一对,是因为他们相克相反,互相牵制。”

“……”

“九哥。”沉默了少顷,李纯柏拿出几股自己的勇力,追根究底,眉目磊磊,:“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他长长地一笑,不温不火不徐不快,犹如说书叙事一般:“你中的是‘和衣倒人怀’。此蛊初中的征兆,是内力尽失。但随即便会渐渐好转,恢复起来。可是,宿主一旦与人交合,便会再次失去全部内力,倘若一二再,再二三的交合犯禁,中蛊的人的结果……”

“呵呵。”又笑两声,身子往上仰了些许,唇边地笑意越旋越弯,犹如绽放:“会和中了‘金风玉露蛊’却没有交合是一样的。”

一顿:“暴毙。”

然后,他以一种极其迟缓地速度转过头去,一字一句地重复道:“以我的苦难,应对你的苦难。我以后……不会再碰你一丝一毫。”

在地宫里,清晰地厅听见他呼吸的声音:“吁。”

短促,回音会扩散开来,拖得长长:“吁——”

“也许,她给你的解药,是真的。”赵咫遥说着,徐徐从袖内掏出一枚药丹——略带褐色,正是欢颜给李纯柏的那枚。

“九哥,万万不可!”李纯柏眼观鼻鼻观心,伸手就要去按住他。他却早有预料地避开了。

一把将药丹吞入口中,努力咽几下,咽过喉咙到肚子里去。

急了,一下子呛住:“咳,咳。”

“九哥!”她突然又伸手,欲点他身上的穴位,逼其吐出来。

却被赵咫遥伸手一挡,实实在在地挡住了。他眼睛盯着李纯柏,两道眸光极致温柔,又极致薄凉,还带着几分揣测不透的墨黑。

“欢颜,也许不会骗我。”他用手碰触胸膛,抚平自己的气息。

许久,才冲她笑笑,仿佛要给予其安慰。

“可是,万一此丹是毒……”

“那就等这毒过几日发作了再说吧。”赵咫遥平淡的说,好像事不关已一般——他说话的时候,时常出流露出他独有的淡漠,令面对他的人,总瞬间被咽住,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哦。”就例如李纯柏,被咽得只剩下一个“哦”字。

李纯柏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完败。

“嘿呀!”赵咫遥却突然大叫一声,身体猛地跳起来,然后情不自禁往李纯柏身边靠:“这里竟然有,这里竟然有!”

言语叫人不能理解,仿佛一刹那心神全乱。他不仅失了优雅,连本来被带上的衣衫,也瞬间垮下半边肩膀,露出如雪的肌,骨头可见的胸膛,还有上头青蓝色绽放的曼陀罗。

“当心!”李纯柏每次听到他的呼叫声,心里比他还要慌,还要焦急。她赶快大步跨到起前面,双臂一展开,伸直挡住,如两翼护住身后的幼雉。

却并不见人影。

环顾四周,唯一的异样,是从靠近墙角的地方传来:“吱吱吱,吱吱吱。”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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