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不经吓的老人家已是脸泛虚白,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莽牛憨厚的脸上涌现歉意,难以置信一个人能在突然之间泛出汹涌的杀气,又迅速的收敛完美,如果不是常年训练出来,那么便是有着天生的异禀。
“你带她进来吧。”
听到这话,周围有几个人欲言又止,“叠大夫,这……”
“救了他们会惹祸上身的。”有人如实说道,小依明显见到莽牛瞬间泛白的脸,黯淡的双眸泄露了他的慌张与隐隐的绝望。
“我说了,带她进来。”
说完转身进了小屋,冷允眼带兴致的瞅着他不敢相信的神色,唇畔轻扬,跟着她一起进了屋。
他难以相信在他跑遍了全城的医馆也没人敢收留他们,绝望下偶然间听到关于她的消息,本是抱着垂死挣扎一试的心态,却没想到竟糊里糊涂地救了他们一命。
看着那抹淡雅的倩影,他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将女打横抱起往屋内而去。
红木金漆,一派大气的府邸,匾额上钱府两字龙飞凤舞,看那出尘的气体与气势不难猜出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过往的人们,远远看见那两字,便如见了鬼似的远远躲开。
气派大厅内,古香古色的古董到处漫开,让进府的客人惊叹于它的财力的同时也感叹主人的眼光,在场最不起眼的一件也要上千两。
“砰。”瓷白玉器被打碎,发出清脆的响声,“你说有人救了他们?”
“是,公,照您的吩咐,奴才跟随在他们身后,见她们进了一间小医馆,等待了许久,也没见他们出来,听里面的人说,有人救了他们。”
“是谁?”
“回公,是新进城的一对年轻夫妇开的,大夫叫叠依。据说,此人长得貌若天仙,出尘脱俗,百姓们私下称她蝶仙。”
天仙?原本满腔的怒气在听到这话悄然平静,眼神光芒闪烁,淫/秽的笑意阴恻恻的传出,主仆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难得日这么清闲,有人送上门来也是不错。
“对了,公,这是老爷从宁安城传来的信件。”钱琏随手丢在书桌上,脸上满是不耐,“这老头能有什么事,走,本公这就去会会这个传说美若天仙的女。”
仆人拧眉回想老爷信所提的宇大人,算算日,应该没那么快到才是,便跟着他后脚踏出。
小依凝神认真地替女上了药,已经不是初经人事的她,自是能猜出她经历了什么,对于这个恬静沉睡的女,心间泛开隐隐的心疼。那浑身青紫的伤痕可以以药化去,只是这留在内心的,怕是一生也难以抹去。
“我想我们该谈一谈。”小依对着坐立不安的莽牛,清澈的眼眸似乎能看穿一切,淡然的神色令人莫名的心安。
“大夫。”憨厚的脸上有着悲痛与哀戚,他垂下的眼睑隐约可见氤氲,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叫我小依吧。她的情况作为大夫的我应该有权利知道。”
“我们两人本是城外李家村的村民,里面的女是与我同村一块长大的檬儿,”说起她的名字时,他的眼掠过温柔,轻轻的却如沐春风,“她很善良,又懂事,是个好女孩,可是没想到这么好的女孩,却在前天遭到了家破人亡的惨祸,那日我与往常一般上山狩猎,钱家那个混账领了人前往李家村,杀了檬儿一家,还……将她侮辱。”他攥紧的拳头青筋跳动,因为隐忍,模样显得有些狰狞,他静了静心,幽幽的令人心酸 “她一心求死,是我从河里将她捞上来,因为担心钱家报复,这一路来没人敢收留我们,小依姑娘,莽牛谢谢你们,也求求你们,帮我好好照顾她!”
话落,他从椅上起身,竟要行礼叩拜,她急忙将他托起,“你这是做什么?”
听懂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你要去找他报仇。”绝美的面颊上涌上薄怒,她冷声道,“你以为凭你报的了仇吗?到时说不准还会连累到我们。”
“不会的,”
她打断他的话,硬声道,“这檬儿姑娘醒来后还需要人照顾,你还是留在这,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再说,否则,请带着她离开我们家。”他这一去,只怕有去无回……她扭头往里间走去,不想理会这个犹豫不定的男人,倩影突然止住脚步,三人同时透过窗外往外看去。
“莽牛,你这个没种的男人,滚出来。”随着嚣张挑衅声而来的还有一连串东西倒地碎裂声。
第4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小院里乱作一团,原本留守在这里的人早已落荒而逃,钱琏佯装闲散的坐在下人背来的椅上,假寐在冬日难得的暖阳,舒适又欠扁。
小依眼儿轻轻弯起,掠过的是不屑,冷允静默无言,只是护在她的身旁,苍白的面容还残留着明显的病态,可静立间仍是能给人带来异样的压迫。
莽牛眼睛通红,瞪着钱琏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小依看了他一眼,眼有着暗示警告,他们可是事先说好了,听她的。
“请问几位不请自来有何贵干。”她明眸扫过几人,最终停留在钱琏的身上,淡淡的话语里摆明了她的不欢迎。
钱琏慢的睁开眼,待看清眼前的女后,侧身一起险些从椅上跌下来,手忙脚乱地撑起才不至于出了大糗。
大放异彩的眼里有着明显的侵略,冷允眼一冷,拳头紧握。一阵寒气从身上蔓开,钱琏侧头看向冷允,面对杀气腾腾的眼神,他警惕地退后了一步,看清了他残缺的右臂时,轻蔑一笑,讥嘲道,“一个废物也想充当护花使者。”
如果刚才他的眼神只是让小依厌恶的话,那么现在这句话就是憎恨了,“如果没什么事,可以请你们先离开了。”
“姑娘,在下专门来访,岂有空手而归之理。”他拱手作揖,模样看似恭敬,可是那本性早已从他的眼里泄露而出。
“莫非是上门来讨账的混混,我这可没欠你什么东西。而且说起来,不在理的可是你们,毕竟这打烂的东西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浅笑吟吟,只是微微扬起的唇畔透着冷意。
“听说姑娘你早上收留了两个下人,那两人本是我买来的奴仆,不甚看管,才让他们逃了罢,所以还是请姑娘交出来,免得……”
“免得什么?”
他扬起下巴,淡淡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区区两个奴仆送给姑娘也无妨,只是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斗胆请求,不知姑娘愿否与在下共结连理之枝。”说完故作潇洒地行了一礼,只是这厚脸皮的程度让所有人恶寒。
“咯咯~~”银铃的笑声传开,巧笑倩兮的小依看得人不明所以,冷允始终保持着警惕,这个钱琏表面看来十足的纨绔弟,但隐隐的,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或许以前的他不会将他们放在眼前,可现在,攥紧的拳头被人轻轻的握住,他抬眼对上她担心的眼神,瞬间融化的柔情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小依将手轻轻抚上隆起的腹部上,手依旧牵着他的,嘴角边荡开的幸福让人刺眼。
钱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竟然忽略了这么明显的细节,见着两人扮演的甜甜蜜蜜,羞愤交加,他愤声道,“给我砸!把人给我找出来。”
箭步上前,冷允停在他前进的步伐上,两人对视,互不退让。莽牛蛮力横生,将他带来的人打得七荤八素,与冷允并排,一个冷冽,一个霸气,相比下,钱琏要逊色许多。
一时间,哀嚎声遍布,小依脸色铁青,没想到他竟然说打就打。
这个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公,今天咱们占不了便宜,不如改日再来吧。”小厮低声在他耳旁说,惹来他一声怒吼“废物,给我滚。”
目光落在虎视眈眈的莽牛身上,他的眼里满是不甘,这头牛总是坏他的好事。
“记住,本少爷绝不会放过你们。”
透过窗棂的昏黄灯光映着轻轻飘落的雪花如梦似幻,雪花在散乱的院里覆盖上薄薄的一层白衣,屋内三人神色沉重,凝眉不语。
“莽牛,你趁着夜深带着檬儿先逃。”
这话一出,他便急了,“不行,留下恩人在这独自逃命不是好汉所为,莽牛目不识丁,可也懂得这道理。”
“我又没说,我们要留在这。”他义正严词的模样令她忍俊不住,见他登时尴尬的神色,抿嘴笑道,“我们兵分两路逃吧,这样一旦被抓住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她调皮的一眨眼,却给了他震撼,眼底有着他的歉疚,“真是对不住两位,因为我们…”
“这关你什么事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上门总还是会来的。”怨天尤人,她不会,这事是她揽上的,她便会负责到底。
“我又闯祸了。”她收拾着不多的包袱,对着冷允说道,抚上她发顶的是一只温暖的手掌,宠溺的摩挲着。
“没关系。”
越落越大的雪阻止了两人本就不快的步伐,冷允皱眉打量着周围,“我们先在这躲一夜,明早再出发。”
“这是我上山采药发现的一处山洞,应该没什么危险。”小依笑着安慰,冻僵的手靠近着篝火取暖,慢慢地摩擦着,“莽牛他们应该逃掉了吧。”她淡淡的话里有着担心,对着摇曳升腾的火苗一阵失神。
“城门口处有辆马车,他们一出城便能搭上,这会应该走远了。”
“嗯,会没事的。”
“他们会没事,”手被他紧紧的抓住,掌心的冰冷让他一愣,“怎么这么冰?”
她抽出她的手,笑着呵气,“没什么事,过会就好了。”
她面颊上莫名的红晕,令他升起不好的预感,“别动。”手探上她的额头,脸色一沉,“你发烧了。”
“不是发烧……”
他睨了她一眼,泛着的责怪让她收回了到口的话,明明双手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额间却透着灼人的烫感。
“我回去拿药。”
“别去。我真的没事。”
“我去去就回,你在这等我。”小依还来不及阻止,洞口处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泛着朦胧的天际,雪花飘落一地的银白,曾经遗留而下的痕迹已被一夜的白雪洗刷一空,她一步步地踏在雪地上,印出一个深刻的印,每一下仿佛都用尽力气踩到底,伫立在钱府的门下,神色淡然的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引起她的涟漪,可当在进城的那一刻,听到满城散播的消息时,她清澈的眼眸掠过少见的憎恨。
“姑娘,我家公已恭候多时了。请。”
首座上半倚着的男一脸闲,舒适的暖炉泛着嘶嘶碳红,替这冰冷的厅堂带上了一丝温暖,可在她看来,却比窗外的冰雪还要刺骨。
“放了他。”
看似惺忪的睁眼,却仍掩不住那眼底的惊艳,她的美,是无论何时何地,任何表情都能诠释得淋漓尽致。
“一夜奔波,想必姑娘一定累了,要不先歇一会,我们晚些再聊。”他笑得讨好,可言行举止却极尽霸道。
山上一道黑影急速奔走着,毫无人气的山洞里泛着一室的冰寒,连带他的心,也沉入了万丈深渊。
第4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带我去找他!”冰冷的银针晃在眼前,小厮咽了咽口水,眼里满是惊惧,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顺的姑娘竟会有武功。
“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敷衍我,昨晚你们抓回来的人关在哪了?”
“昨晚…”小厮欲哭无泪,面对她强势的逼迫,双脚止不住的打颤,他不过是奉公的命令带着姑娘来厢房,怎么就摊上这么件事,“昨晚我们跟踪那个男人,半路让他跑了,是公让我们散布假消息骗你来的。”
一股寒意浸透心灵,后背汗毛直立,她竟然自入虎口。
小厮无力瘫倒在地上,越过他凭借记忆的路途溜出府,慢慢昏暗的天空带给她越多的是不安,钱家少爷待会一定会过去她那边,若是被发现她不在,想逃更是难上加难。
冷允发现她不在,一定会来钱府找她,她一定要尽快赶回去。
“这府里这么大,姑娘随意乱走那是会迷路的。”突然的一声揶揄,她扭头一看,唇畔轻扬,便是冷冷一笑,“公这府里的景色也不怎样,玩得无趣自是要离去。”
“景色无趣…”他眸精光一闪,笑得阴险,“那就请姑娘看出戏如何。”
离得近的钱府大门处传来哀嚎刀剑碰撞声,清脆的伶仃声听得她心惊胆颤,冷允,脚下一急,欲先行一步,却被一只大手擒得紧紧。
神色一冷,手潜入袖口,“你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他的命可是在我手上。”
“放开她,”见他安然无恙,心的一块石头才落下,凝视他有着担忧,他的毒。
“没想到你还真有这胆量,竟然敢单枪匹马来。”不留痕迹地看向他的身后,并未看到那道健壮的身影,他笑得更是猖狂。
冷允抿嘴不语,从一开始,进来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摸向怀里的药,露出一丝欣慰,这样微妙的举动在钱琏看来以为他是要出暗器,连忙下令,“把他抓起来。”
小依趁着他走神的片刻,从怀里取出药粉,白色的粉末散开,她迅速闪身到一旁,与冷允递交一个眼神,两人便欲逃去。
“公,公你怎么样了?”离得近的几人全了招,首当其冲的便是钱琏,泛紫的脸色透着狰狞,他吼道,“给我杀了他们。”
全身泛着的异样让他几近疯狂,他从未被人如此暗算过,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小依步步逼退,冷允自顾不暇,眼看着他们对着她毫不留情落下的刀剑,眼神通红。
她心咯噔一跳,看着他的眼有着惊恐。
“爷爷,这蛇毒真的无药可医吗?”她抬起埋在书的脑袋,好奇地问道。
“难说,万物相生相克,书所说的无解只不过是还未研究出来。”
她眼一亮,欣喜地问“那就是还有得医是吗?”
爷爷抚须摇头,看得她一头雾水,摇头是什么意思。
“若遇到这种病人,也只能长叹一声,听天由命,能不能活还得看他的命数。”
“爷爷,你不是说作为医者就应该竭尽全力吗?怎么能说这么敷衍的话。”她眼一翻,反驳道。
“咳咳,知道了,你这丫头不就是想从我这套出方法么,还想用激将法。”
她凝神倾听,喃喃道,“封穴?将经脉封锁,减缓毒血潜入心脉的速度,再配以医药慢慢化去其毒性?”
爷爷眼露赞赏,果真有灵根,一点就通。“封穴不到万不得已最好是别乱用,一个不慎,可是会成为废人。”
“如果有人凭借武功冲破封住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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