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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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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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非请任水衡都尉一职,也与他非同一般的身家背景有大关系。

吕氏一族,即是湘南东三州六郡的豪门旺族。世代盘踞于鱼米荷泽之处,皆与水打交道,在当地戏称为水龙王世家。

说来也怪,吕氏一族经商百年,从不好官场营生。

偏生了这个小儿子性向从政,一举考了个三甲探花回来,光耀了祖宗门眉。

这下被派回家乡治水,也算衣锦还乡,为民除害谋福。

但事情远没有因此而轻松告结。

右相一派上谏,以吕非年少毫无治水经验为由,要求湘南帝再增派一位监督官员,并举荐在外游历两年的四殿下梓祯为第一候选人。

是夜,湘南帝招来梓祯,后又传唤了梓炀,炳烛夜谈,直至天明。

第二日早朝,皇帝宣布,任六皇子梓炀为水司空,辅佐水衡都尉吕非,一同前往郴州司水监上任。

治水非乃一时一季之事,以吕非呈报的良方妙方,他们此一去,若想再回皇都,至少需时两年有余。

两年啊!

子霏小脸顿失颜色,看着梓炀,乌晶双瞳瞪得大大的,久久,连眨也不眨,仿佛一瞬间石化了。

梓炀愈发紧张起来,本以为她会生气,会闹,会骂他一顿先斩后奏,或者其他任何举动,他都预想过,准备了应对之策。

唯独此状,小人儿一动不动,毫无表情地瞪着他。

无言的控述,更让他心乱如麻,不知应如何安抚她。

子霏突然重重吐出一口气,转身,蹬蹬蹬地跑进了屋子。

梓炀立即追上去,“子霏,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子霏……”

没料一进屋,却看着子霏在打包墨宝,搬她的画架子,一副要出外写生的模样。

“子霏,你……这是要做什么?”他懵了。

子霏瞪他一眼,“还站那发呆干嘛!快过来帮我搬东西去花园。”

“哦!好。”

一大堆东西,全部垒到梓炀身上,似乎还嫌他的负载不够,子霏转头又提来一个大包包,挂在他唯一空下来的脖子上。

OK!空间合理利用完毕。

她自己一身轻松,出门大声唤来宫婢小太监,准备吃食香暖物什等等。梓炀暗自摇头,瞧她那架势,似乎准备在画亭那里度个通宵。

幸好,今天他向四哥告了一天假,专门用来安抚子霏。

因为明天一早,他就必须随吕非前往郴州。这事,他还没告诉她。瞧她刚才的反应,他就心软了,恨不能连她也一并带上。只有待她折腾得稍微不那么生气的时候,再告诉她吧!

“把事情做完了,才能走!”

她站在椅子上,终与他平齐,面对面,女王式地宣布道。

“子霏,你要做什么事?”

“第一件,我要把你的灵魂画进我的画里,任你人跑到哪里,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嘿嘿!”

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在他面前张了张,裂嘴笑得一脸奸猾。趁着他发愣于她的古怪表情时,将他一把推到了织锦胡床上,刚刚叫太监给搬过来的。

“第一张,美男春睡图。”

“第二张,美男阅书图。”

“第三张,美男舞剑图。”

四年了,她的梓炀长大了。现在,她就是站在椅子上,只是同他齐高。

曾经的温润少年,随着岁月的洗练,愈发风神俊朗。自他行走朝堂开始,那柔润的气质便悄悄藏了起来,外人看到的是六殿下柔和外表下,时时隐现的机智颖慧,峰芒初绽。

他的温柔,只她一人得享。

自她来这个世界开始,他时时陪在她身边,不论遇到何事,他都是第一个为她铤身而出的人。

长久以来,天经地义的温柔和独衷就要远离她了。

“子霏,只要工程顺利,用不了两年我就回来了。而且,元朔节时,我也可以回宫。”

温柔的指,轻轻拭去她颊面上冰凉的水珠。

指间的笔,啪嗒一下,落在地上。

“子霏……”

一声喑咽,却如巨刃,割断欲出口的轻喟。

她用力在他怀里蹭了蹭脸蛋,仰起头,蒙蒙的大眼里,只有那双温柔如水的杏仁眸子,一字一句宣布道,“你要天天想我,坐车想我,骑马想我,喝水想我,起床睡觉都要想我。”

“好。”

“除了男人,不管是小女人、老女人,通通都不准多看一眼。”

“好。”

“包括女婴。”

“好。”

“每天都要给我写信。”

“好。”

“要按时吃饭。”

“好。”

她不知道自己提了多少要求,只知道,他的眼眸柔如春水,心疼地一遍又一遍,帮她拭着泪水。不厌其烦,点头,称“好”。

直到,那细嫩的小脸蛋,因为泪水浸得嫣红一片。他倏地将她搂进了怀中,哑声抚慰,一次次承诺。

“子霏,等我回来。”

她抡拳头重重捶了他一计。

他笑着,将她抱上了椅子,让她与他齐高。

眼对眼,鼻对鼻,唇对唇,将心中的人儿,深深刻在心板上。

“待我回来,我的小子霏,一定也长得比我高了。”

瑰色的小脸一绷,如破了洞的球,迅速瘪了下去。

“你们家的人都跟吃了步步高似地,冲得比竹子还快。人家就是再长一百年,也够不到你的耳朵。”够到耳朵,才好发号师令。

他淡淡笑开,爱恋地抚抚她柔绸般的云丝。

“只要长到我的心口,就好。”

握着她的手,紧紧帖在胸口。小手下的心,因她而鼓动。

看着她的小脸,一寸寸飞霞,晶亮的瞳仁如碧水洗染,美绝人寰。

这一晚,画亭飞纱,炉暖香阶。

他拥着她,隅语至天晓。

终是不忍见她泪洒宫阶,将她抱回屋,掖好被角,深深烙下一吻,看了又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子霏,生辰快乐。

绛纱虚掷一抹垂影于案角,焚香幽缭,一个粉色锦包静静搁在上面。

☆、蝶梦

蝶梦

一树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

时光冉冉,一晃经年,那个娇俏小女童已至豆蔻年华,绝伦之姿日益难掩,而与众不同的性子也同样让人不敢轻窥。

子霏看着亭下那弯弯曲曲的曲桥,勾起唇儿,粉色珠穗轻抹过鬓角青丝,随风飘远的珠泽香纱,在身后投下一道如凤翎般跳跃的风影。

眼中虽见的是小小园景,脑中显现的却是她努力回忆的前生河曲山川。

落于笔下之景,不再是花草人仕,那是一份集她三年深研细究的河渠规划图。

今天,她绘的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都江堰三大水利工程:鱼嘴分水堤、飞沙堰溢洪道、宝瓶口引水口。

希望对梓炀有帮助。

“你的画技,越来越退步了。这条鱼画得真难看!”

沉肃的磁性嗓音,一如既往,带着淡淡的讪意,轻飘飘地在耳畔响起。

子霏对狄天尧的这种突袭行径,已经习以为常,拥有最佳免疫力了。

头也不回,斥了一声,“没办法。这条阔嘴鱼天生长的就是这副样子,让人想画漂亮都难。”

“技不如初,何必虚掩艺拙。”

“哼!明明就是长得丑,还没自知之明,敢拿出来丢人显眼,还怕别人画了去。”

明明白白,就是指桑骂槐。

她斜睨他一眼,低哼一声,食起一颗黑墨,故意在鱼堤上点上一只眼。

他却深深看着她被澄光融化般的柔美侧面,沉黯的兽瞳中,闪过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精光。

书院中的皇贵,因他身份低卑而轻贱不与之同,又慑于他虎猛狮霸的迫人气势,一般都不敢身近他三尺。

唯独这看似娇弱的小女娃,目前,个子还不及她的胸口。每每与她对仗,他从最初的压倒性胜利,到现在的势均力敌,也不过转眼光景。

微微皱了皱飞扬跋扈的剑眉,心底的疑惑,悄悄暴露于沉墨的瞳仁中。

“狄天尧,你是不是很闲哪?如果是的话,帮我端两盘水果过来,我口渴。”

狄天尧直起了身,瞳中的疑惑更深,半天未吭一声。

子霏很清楚他现在的表情,因为,这三年来他一被她使唤,就会露出那种不可置信的惊诧表情。当然,一般人会将之视为“愤怒”、“亵渎”、“冒犯”,但是……她观察人的视角是完全不同的。

为什么?

凭她女性第六感,她就是知道,这死小子就爱拿一张野兽脸吓唬别人。

其实,就是一只纸老虎。

最后,身后一股风儿飘过,那条健硕的黑影已经飘下假山了。

呵,真乖!

当然,有得必有失了。

待她饱尝了美味时令鲜果后,狄天尧突然提了个要求。

“什么?你要我给你画肖像画?”

“是。就今日。”

他坚定而不容拒绝地看着她,浑身释出十二万分的气势,向她压过来。

“唔……那个,你最好换一身鲜亮点的衣服,这样才……更好看。”不会像黑白的遗体像。

“不必,就这样。”

他口气硬得若她再找借口回避,怕就一口咬上来,将她撕个粉粉碎。

“呃……好吧!”

可怜这幅画才描出个兽头,从此就被搁置下来。

子霏趁着夫子急召,丢下画儿跑掉了。狄天尧将那张只有一颗头的肖像画收进了怀中。

他没有追她,因为能令她如此兴奋的事,除了六殿下的书信,别无他物。这一刻,那飞跃的心,任谁也禁锢不了。

何况,以他现在的力量,仍不足以将之束之金丝纱笼中。

望着那抹翩然蝶影,飞向园外,沉肃的瞳色也染上不同的颜色。

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又是飞进了哪处的春夜酣梦?

从信使手上接过信,将之小心地收进袖底,便向夫子告辞,急急溜回宫中,好好读信。

裁冰一见她兴冲冲地奔回掬兰殿,就猜到她的心思,即下去备了她爱吃的小点心,抱走爱撒娇的叉叉,为她点上香烛,留她一方安静天地。

子霏:

见信安好!

上次收到岁寒三友图,子霏画艺又形精进。炀为之题诗一首:

吾羡梅红染玉子,独爱松竹纷云霏。

欲搏怒涛丈天崖,湘江飞渡乃从容。

蒙子霏丹青妙笔,大功即成,皋月莲娇时,望可归返。

信尾落款:你的梓炀

这一点,随自她的书信风格。

这封信,是这三年来,最短的一封。却是她收到的,最令她开心的一封。

因为,他终于要回来了。

子霏兴奋得大叫一声,将那首岁寒三友诗,读了一遍又一遍。

“吾羡梅红染玉子,独爱松竹纷云霏。”

不规整的藏头诗,明白述尽作诗者的脉脉柔情,款款蜜意呵!

吾……独爱……子霏……

梓炀为她做的诗不在少数,这一千多个日子,他信守当年承诺,每天一封书信。虽不能天天收到,却是足存了一千多封,装满了她床头那个楠木箱子。箱子大小,足够装下现在身高已及一五零的一个她了。

他在信中,有一半以上嘱咐她爱惜身体,不可为了作画而忘了用膳。另一半都谈他治水的事。当然,这也是她的要求,不管她懂不懂,她都想知道他做了些什么。连他每月定时向湘南帝呈上的工事进程报告,也要每月寄给她一份。

利用这些信,她慢慢摸清了三州六郡的河道情况,加上自学各方司水典集,不懂的地方还厚着脸皮向梓祯请教。

由于她的书信都需经过内务府太监审过,才会被发出去。想好的法,也不便直抒其意予梓炀,遂利用在宫中小有名气的画师之号,将她想到的法子,绘成山水花鸟图寄予梓炀。

这么一来二去,梓炀早已心领神会,从中收益不少。

饶是如此,那输通洪水的工事仍屡出弊漏,好几次都险些害梓炀丧命。若非梓祯暗中派了人保护,真怕……所以,还说什么元朔节时定能回来一聚,结果这三年没一次实现过。

皋月,亦即五月荷花开时。

她一定要向他要一个大大的生日礼物,好好慰籍一下自己相思三年的可怜小心肝。

☆、殊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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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誉

早习刚结束,书院里便炸开了锅。

因为,今天有人衣锦还院了。

当对着馨语说出“还院”二字,子霏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偏搞得馨语一头雾水。

“我偷偷告诉你哦,我家乡的医馆叫‘医院’。她那副模样回来书院,真的……哈哈……”

秋婕刚刚行完及笄礼,着正式成年女儿装,七重纱衣彩裳,帖金镂双雀步摇环琅琊蓝海珍珠,封从三品玲珑公主,得御赐玉如意一只,金缕绣百蝶鞋一双……

总之,任何赏赐都及不上她那个公主身份。这算是皇亲子女中,成年女子的最高荣誉。能得此圣宠,莫怪乎她专门跑来书院显摆一番,引来大小女童们的惊羡赞叹。

拥有这样的公主身份,值得一啖的好处并非世享荣华富贵,而是拥有一个能自己选择未来夫婿的机会。

于这些皇亲宗戚的女孩子们来说,富足的生活,也比不上择一良伴,来得价值千金万宝呵!

“我父皇说,今年皇上南巡,届时会带我一块去呢!”

“哇,秋婕姐姐可以浏览江南盛景,好羡慕啊!”

“听说那里水道纵横,稻香莲千里,可美了。”

“你们啊,都说错了。秋婕姐姐此去,是去挑一个良人佳婿,好早日嫁做他人妇……”

一群小丫头顿时哄笑了开,而青愣愣的男孩子们向来对此风花雪月的事,哧之以鼻,纷纷走避。

子霏的脑子里,却反复转嚼着“南巡”两字。

正在此时,一身戎装的东方修寻了来,馨语一见,兴奋地拖起子霏就往情郎跑。

东方修一手提着青龙刀,一手却提着一篮子鲜果,满头大汗,看样子刚从校场上下来。

今年开春,由于他在禁卫军中的出色表现,被正式晋官为琨州校尉,再过些时日,就必须离京去上任了。

“子霏,发什么呆?又在想你的梓炀哥哥?”东方修刁着一块雪梨,在子霏面前舞了舞。

馨语一边削着皮,一边打趣道,“子霏已经等不及皋月,巴不得插双翅膀飞去郴州。呵呵!”

“小妞儿,你得了好处,现在也学人显摆了!”

子霏扣指弹上馨语的小脑门儿,东方修也插来几句讪语,当下水果大战在漆廊下拉开序幕。

“停停停。别废了我费心弄来的水果!”东方修急忙护着篮子,拉开两丫头,“再不久我就得去琨州,你们也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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