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咕咚——
一阵翻滚的声音,惊动了屏风外的祁轩。
“别过去!”如意拦住了祁轩。
祁轩一个大力挣脱,却被如意繁琐的衣绊到了。直直地,二人倒地,双腿交错。
而后是错愕,或者说是惊愕更为恰当。
屋顶上,王怜清风景也看了七七八八。
“差不多,该有动静了吧!”
轰——
一阵声响,是桌椅倒地的声音。
呵——
王怜清掩嘴笑着,而后飘然下来,推开门。
一出好戏就这么华丽地收尾了。
第十五章
一室中,三个人,气氛紧张,因为剑拔弩张。
“喂!你们这样看着我,可会让我不好意思的。”王怜清率先开口。
“你还好意思说!哼!”祈轩黑着个脸。
一旁的白公子脸更黑。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一没偷盗。二没抢劫。逛花楼也没不给钱。”
“那花楼怎么会有……会有……”白公子会有了个半天愣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嘿!我一开始说去青楼,你们不同意。后来,我说去倌馆,你们没反对。我有什么错!”王怜清理直气壮。
“你……”
“你们就别不好意思了,当时你们不也很享受的嘛!一回生二回熟嘛!”
“王——怜——清——”
哐当——
茶碗砸在了门板上,王怜清早有准备地闪到了天边。
剩下的二人面面相觑,好不尴尬。
将时间倒退,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称心压在了白公子的身上,准确地说骑在了白公子的身上。虽然白公子感受到了她如丝滑般的肌肤,虽然双眼渐渐被迷蒙沉沦。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白公子感受到称心的身上有东西抵着自己。以他十几年做人的经验,准确地说是做男人的经验,白公子准确地判断,称心抵着自己身体东西自己也有。刹那间恍然大悟,紧接着条件反射,只不过动作过大,用力过猛,二人从床上滚落下来,撞到了床栏。
另一边如意和祈轩气氛还算不错。但听得声音,祈轩起身而去,可惜起得太急。加之如意的阻拦,祈轩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如意的裙角,顺势而倒。两人双腿交错。祈轩感觉自己压倒什么。愣了好半晌,然后终于明白就里。一个惊骇,起身,可惜背撞到了桌子,巨大的作用力将桌子弄翻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糟蹋了,羹、碗、碟具也支离破碎了。
正当二人最尴尬之际,王怜清闯了进来,四人衣冠不整,狼狈不堪。称心如意一脸的委屈。白公子和祈轩一脸的慌张。当时,王怜清很不给面子地放声大笑。直指着二人招小倌居然招得如此有创意,真是前无古人。二人很想掐死她,但是当务之急是整理自己的衣服,尤其是白公子,几乎光溜溜了。
白公子和祈轩决定闭门反省,王怜清可无聊了,只好四处瞎逛。
奇怪,我们不是避祸嘛!这个时候他又不着急了。王怜清突然想到这茬。
无人捉弄的日子实在无聊,王怜清路过衣铺,想到了个点子。
“客官,您要点什么?我们这儿什么质料都有,您想要成衣也行!”老板和气生财。
王怜清挨着个摸过去,选了匹白色的绸缎。
“你们这哪家裁缝店最好?”
“城东的徐记铺最好。”老板做人实在呀!
“好!我要这个,你给我……”
出了衣铺,来到鞋铺,王怜清买了几双新鞋。而后又去了银楼,买了些价格不菲的饰品。最后逛了小街买了些饰物。一切停当,去了徐记铺。等到无事之时,天都暗了下来。
王怜清不知道男人小气起来,也能做到三天不说话。眼前就是现成的例子。
把饰品和衣物摆在祈轩的床上,王怜清想,这样也好。
对着镜子,王怜清看着里面那个衣衫普通,肤色暗沉,杂眉乱生,单眼皮的假小子,笑了笑,道:“你暂时休息一下,该我上场了。戏嘛!轮流上场,变幻不停才能显出趣味嘛!”
清清的水被撩起涟漪,嗯!水温合适。
叮咚——
有什么被倒进了清水中。
微笑着,掬起水,抹在不平滑的肌肤上,而后,水混浊了。
等到镜子中再次出现人影的时候,是一张精致绝伦、巧夺天工的自然杰作。
“最近睡眠不是很好,肤色差了点。要注意饮食了。不过,我还是那个我。”自傲地微笑着。
哗——
衣摆飘袂。
唰——
扇子一开,一位贵公子翩翩风度而至。
没事可干,自然找事干。找不到事干,就制造事情干。王怜清打定这样的主意。
“捉贼呀!”
嗯——
哗——
扇子一收,眼变得狭长,身似轻燕,手到擒来。
“谢谢公子!”小兰不住感谢着。
“不必客气。”王怜清摆摆手。
声似风鸣般柔和,小兰一抬眼,愣住了。
“有鬼呀——”
啊?
王怜清那个郁闷,潇洒出门碰见的第一个开口交谈的对象居然对着她叫鬼。
难道庐山真面目还不如个丑陋包装货,不可能!王怜清绝对不相信自己的水准下降这么快,结论就是,对面的小妹,审美观有待考察,十成十的有问题。
“大家说,我像鬼嘛!”王怜清表面依旧春风。
围观的人,有大胆的大姐道:“这么俊俏的公子,怎么会是鬼!”
老大爷也很厚道地说:“姑娘,你莫不是有毛病了。”
小姑娘最实在:“姐姐,漂亮哥哥不是鬼呢!他有影子的。”
你看人家多明白道理!王怜清狠狠夸奖了那个五岁小妹妹一番。
七嘴八舌地,小兰招架不住了。
王怜清也不想深究,周围人的称赞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于是,她很潇洒地扇子一开,走人了。
“请等一下。”
王怜清回头,还是那个女子。
“奴婢叫小兰,公子可认识奴婢?”小兰直接问道。
“认识。”掩着嘴,王怜清细眯起眼来。
果然!小兰踉跄着退后了一步。
王怜清觉得有文章,所以继续假装着。
小兰急急上前一步,拉住王怜清,似乎怕她消失一样。
“果然是赵公子,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
“喂!我四肢健全,好得狠呢!”死什么死的!听着真是不舒服。
“小姐……小姐……我知道小姐没有白等……没有……”说着,小兰居然泣不成声。
“喂!你说话归说话,能不能不要哭,不然人家以为我欺负你呢!”毕竟大庭广众的,不太好啦!
“公子,你去见我家小姐可好?”
“我不认识你家小姐。”这可是实话哦!顶多算是远远地看了眼,连一面之缘都谈不上。
“可你不是说认识奴婢嘛!既然认识奴婢,怎有可能不认识我家小姐。”
这个误会大了!敢情那小姐那天求签就是为的这个同自己相似的人。
不想纠缠,王怜清缓缓解释道:“我认识你,是因为前几日,为你家小姐解的签。当时你都没有道声谢就走了。我印象深刻呀!”
小兰一听傻了!
“那天……那天……明明……就不是……”差距太大了!小兰一时不敢相信。
“对了,我姓王,不姓赵哦!你要记好!”
“可你那天……”小兰还是难以相信,那天的跟今天的居然是同一个人。
“你相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就是我。若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你真的不是赵公子?”小兰不想放弃。
“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赵公子。人有相似,但是我绝对相信那个赵公子长得不如我。”能长成我这样的,天下少见!王怜清对自己的长相有绝对的信心。
小兰不说话了,依旧死盯着王怜清。
“这位小妹,我可以走了吗?”被人称赞是一回事,被人观赏是一回事,但绝对不能等同辈人审视。王怜清最讨厌别人说她像谁。长相是天生的,谁和谁相似,也是无可奈何的,谁也没照着谁成长,又不是整容。
小兰不发话。
王怜清叹了口气,径直走过去。
“小兰!小兰!”李美玉与小兰分道买东西,本来约定好回合的,却久久不见人,又听得有人偷窃,所以寻人而来。
果然见着小兰,一个人正傻站在前面,望着什么。
“小兰!”拍了下小兰的肩膀,李美玉安下心来。
“小姐,我见到赵公子了。不,是一个和赵公子张的很相像的人,他说他姓王,可是他明明就和赵公子一样,一样的笑脸,一样的善良心肠。”
李美玉被怔住了,身形摇晃了一下,而后定住。
“小兰,你没有骗我?”李美玉不是不相信,而是期盼的太多失望就会变成绝望。
“小姐,我看得很清楚。”小兰肯定,因为她刚才掐了自己一下,生疼的。
“那人呢?”李美玉更关心这个。
“他走了,就在前面。”小兰指着一个背影。
咻——
李美玉飞身而去。翩若惊鸿,激起喧哗声一片。
听得吵杂,王怜清装过身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一个拐角,李美玉失去了王怜清的背影。
今日天正好,泛舟吧!
付了钱,王怜清上了船。
人道江南风景好,这御剑城的风景也不差嘛!
平静无波的水面上有不知名的小鸟停歇,偶尔发出几声长嘶,而后就飞向空中,不多会儿又急急冲下来,潜到水中。河岸有画舫、有亭台,时而有断断续续的渺渺音乐传来,听起来还很悦耳。不缔也算是中享受吧!
李美玉失去了目标,慢慢彷徨在河岸边,阳光刺眼,她抬起头,用手遮住,而后茫然地向前方看去。
一个身影转过来——
是他!真的是他!
第十六章
咦——
那不是白呆子和祁呆瓜嘛!
呵——
且咋呼一下他们!
“艄公!你可以把船驶回了!”
说话间,衣袖轻摆,人已经上了别条船,徒留下艄公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白兄今天气色不错哦!”依旧轻佻的言语。
白公子傻不啦叽地瞪着面前的人,用傻不啦叽地口气问了句:“请问您是哪位?因何认识在下?”
缓缓打开折扇,王怜清掩嘴笑着。
“昨日我俩同榻而言,同桌而食,怎么今日白兄居然一转身就不认识在下了?”语气中带着三分不解,三分哀怨,三分责难,剩下一份是叹息。
白公子愣住了,回想再回想着,依旧没有头绪。
王怜清见白公子陷入深深地苦恼中,心中偷笑着,转而面对祁轩。
“难道卿也不认识在下了?”微微皱眉。
“呃……”说认识吧,确实没什么印象!说不认识吧,但面前的人似乎对自己和白公子异常的熟悉,一定是他俩亲近之人。
见祁轩犹豫着,王怜清假装不高兴了。
“没想到你们两人如此小气。我不过是在你们办好事的时候不小心闯进去了,没想到你们那么小心眼,还记仇。如此——哼!我走了——”
咻——
一阵风般,来了又去。
莫非他是——
面面相觑,二人有了共识。
“他是王怜清(王兄)!”
沿着河岸奔跑,李美玉想靠近点看,无奈船却越驶越远。
到了河渡口,李美玉租了条船。她本想以轻功飞身过去,无奈距离远了点,而且这样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也太唐突了点。事隔三年,李美玉依旧想保持当年初见的感觉。
当自己的船与王怜清的船交汇时,李美玉却见船空,由艄公处得知,原来船上的人已经上了前面快靠岸的另一条船,李美玉焦急地继续追着。
“请等一下!”
嗯——
白公子和祁轩出了船舱,看着飞身至前的李美玉。
上次一鳖,已经觉得此女子貌美的白公子,忽见李美玉至前,竟有恍然之感。
“是二位公子,小女唐突了。”李美玉见是有一面之缘的人,免不得拿出大家该有的礼貌来。
“请问小姐有何事?”
“请问公子,是否有一着青衣的公子上得船来。”
“哦!没有。我们并不认识此地之人。若小姐描绘形貌,我们却是乐意帮忙的。”
“想是我看错了。对不起,打扰了!”只是谈的上认识的人,所以李美玉并不打算停留。
为什么天要如此对我!让我看见你,却又擦肩而过!
“祁轩兄,为何要说谎?”
“我这并不是说谎。其一,那人却是着青衣,难道着青衣的就一定是她要找之人。你也着青衣,难道那小姐也要找你不成。其二,我们还不能完全肯定那小姐的来意,怎可轻易透露,万一是好意那还好,万一有其他的目的,你我皆非此地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岂不更好。其三,连那位小姐都不愿透露,显然她找那人是有隐情的,我们就不要插手了。她想见的人,有缘自是会见到。其四,我们应该确定刚刚上船的是否就是王怜清,我的表弟。这家伙又搞什么鬼?有时连我都琢磨不透!”祁轩缓缓地说,说到最后竟有些无奈的味道。
“祁轩兄说的甚是,是小弟欠考虑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但若白兄真与那位小姐有缘,我相信你们自会再相见的。”
白公子在心里点点头。
望着李美玉远去的身影,白公子的思绪飘远。
祁轩独在一旁思量,若是李美玉追逐之人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王怜清,那么不但李美玉要伤心,白公子的爱情道路亦不乐观了。究竟为什么这样感觉呢?祁轩也觉得奇怪,总之,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追逐的游戏开始了,谁能预测这结局呢?
“笑话!真的是笑话!我堂堂御剑城成主的女儿居然要以这样的方式嫁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御剑城主李辰几乎要咆哮了。
李美玉却不气恼,只是缓缓开口道:“爹!你若想女儿嫁出去,只有用这个方法!”
“你……”显然李辰要气结了。
“玉儿,不可这样!”李美玉的母亲甄氏皱眉道。
“御剑城,哼!若剑术连我都比之不如,怎能做我的夫君。”李美玉冷眼以对。
“我意已决,娘亲不必再劝!”说完,李美玉转身便走。
剩下李辰和甄氏无言以对。
“辰哥,我们当年真的做错了吗?”
“不可能,我的决定不会错的。”
“我也希望我们没有错。”
二人又无语了,厅堂中死一般地沉寂。
“辰哥,玉儿的婚姻,真的要以比武来决定吗?”
“笑话,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她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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