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下去了,却遇上了赵恒。
嘘——
赵恒笑眯眯地示意着,小兰点点头,而后放心地下去了。
听得吵杂的脚步声,李美玉心情烦乱地不及去整理,一个回首,出手了。
啪——
狠狠的一掌掴在赵恒的脸颊。赵恒很不明所以地看着李美玉。
李美玉看见是赵恒傻了眼。
“对不起。”李美玉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只好先道歉。
赵恒不想李美玉太难过,于是装作地痞坏坏地道:“打我的代价可是很严重的哦!”
思绪纷飞,百折回肠。
看着眼前的人,越见的清晰。
而王怜清看李美玉却越见模糊了,因为,雨大了。
王怜清的心情开始不好了。
一个跃身,王怜清穿梭在雨夜中,后面,打着伞的李美玉仅仅跟随着。
在房中,祈轩有些担心王怜清,因为,他总觉得王怜清在这样的夜晚不会老实地呆在屋子里。
手拿起又放下,因为王怜清的房中没有灯光。若是打扰了了就不好了。
叹了口气,祈轩终于下定决心,敲起门。
而后,一片湿漉在眼前。
“你……怎会如此?”祈轩着实不解。
“这个问题等我沐浴后再来解释。”王怜清回答着。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祈轩的门被敲响。
看着入门而来的王怜清着着素衣,发虽然顺滑却还带着湿意,祈轩连忙道:“你哦!多加件薄衣。”
轻挑起唇角,王怜清微微一笑,却带着别样的意味。
“这样的雨,不用来听就可惜了。”于是,王怜清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可是……”话刚要出口,祈轩已发现风向,所以又闭口了。
风,轻扯起王怜清的衣角来。
飘逸的白,优雅的态,祈轩觉得此时的王怜清像个仙子。
“看着我干嘛?”
赫然放大的脸,让发怔的祈轩窘困了。
转移话题,祈轩想起什么,于是,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全身湿淋淋的回来呢?看来,像是不听常言的后果。”
“猜对一半。”王怜清坐了下来。
“那另一半呢?”祈轩理所当然地问。
“是我的自以为是造成的。我以为我风华绝代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鬼见鬼膜拜,一定可以毫不费力地赢得一把伞,事实上,我错了。人家拿在手中,我看了半天,人家愣是没有给的意思。结果雨越下越大,虽然我已经用上我那无与伦比天下无双的轻功,但事实证明轻功对大雨是无效的,所以我被雨淋了。”
扑哧——
忍不住地,祈轩笑出了声。
这个家伙就算换成什么模样,还是一样的风趣、可爱!祈轩这么觉得。
“喂,你不问那个害我淋雨的家伙是谁吗?”
“是谁那么可恶呢?”祈轩还在笑。
“就是隔壁白公子暗恋的那个人哦!”
“原来是美女害你碰壁了,可以理解,值得原谅。”
“看来你被我传染了。”
“我有吗?”
“难道你没有吗?”
呵呵——
一阵嬉笑后,两人静默了。
雨渐渐缓了下来,嘀嗒嘀嗒的声音越见清晰了,原来夜开始深沉了。
“小的时候,听见这样的雨声,睡觉会觉得很舒服。”王怜清开口道,眼却看着窗外。
“我却觉得这样的大雨很恐怖。疾驰的闪电预警着疯狂的雷将要来了。所以我总是捂上自己的耳朵,不去听。”祈轩若有所思道。
“你总是一个人待着吗?”王怜清问。
“也不是,但即使身旁有人,我也会这么觉得。”
“哦——你不快乐!”王怜清很肯定地说。
“何以见得?”
“人以心观世界,以口道心情。人在高兴的时候,会觉得世界上什么都是美好的,即使丑陋的,你也会觉得它有变好或者消失的一天。反之,人在沮丧的时候,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即时再美味的佳肴,再美丽的风景,再舒适的环境,也改变不了这种心情。在不安中生活的人,会无端地感受恐惧。其实下雨,不一定会是暴雨。闪电后的雷鸣不一定令人恐惧。只是人习惯的警惕。警惕固然是好的习惯,但总是警惕着,却少了好多乐趣。就像今夜,听,这雨,疾缓疾骤,似杂乱却有序……再听,风起了,雨密了,声疾了!”王怜清始终保持着最优雅的微笑对祈轩说着。
祈轩望着王怜清,看着她的脸庞,有些发憷。
“你从来就不觉得不安吗?”祈轩脱口而出。
“不安,是放在心里的。我若说我不安,旁人也感觉不到。我若说我不安,旁人若也觉得不安,那不是更糟糕嘛!”王怜清依旧微笑着。
祈轩有些后悔说这个了。
他怎么可能安心呢!自己在这个世界,起码对这个世界了解,在这个世界有个安身之所。而他呢,天外的来客,他不属于这里,却只能呆在这里,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前路茫茫。怎么可能会安心呢!问他会不会不安,自己还真是个十足的傻瓜。祈轩有些自责。
看着祈轩耷拉个脑袋,王怜清有些好笑,于是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好啦!好啦!多愁善感可不适合你哦!”
可恶!被他小看了!
“感情纤细也不像你!”祈轩不服气地回击。
“细腻的感情可是深藏于我人格的一部分,不可分割。没有像与不像。”
“你是说你多变啰?!”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人生本来不就是如此嘛!扮谁像谁才是好的生活高手。土包子王怜清不需要任何修饰,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大大咧咧。优雅高贵的王怜清,举手投足皆风情,一颦一笑都引人注目,这样的人生不是很有意思嘛!”王怜清说罢还抛了个媚眼。
注视着这样的王怜清,祈轩真的捉摸不透她了。
“这样不累吗?”
“一成不变才累呢?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同。有人喜欢平平安安,无波无澜。自然就有人喜欢涟漪起伏,波澜浩瀚。不巧,我正是后者。”
“那么你呢?祈轩!”
“我——”祈轩指着自己。
王怜清点点头。
祈轩愣住了:这个问题,自己还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人生,似乎自己就从未完全掌握过。
“你也不必担心,因为像我这么目标明确的人,毕竟是少数。人嘛!总是在彷徨中成长,总是迷蒙中探索,总是在进退中进步的。呵呵!”
“你……”祈轩不明白王怜清的真意。
“我嘛!很少同别人谈论人生的。今天,恰巧有这个兴趣。委屈公子配合我啰!”
祈轩不好说什么了。
王怜清又复看向窗外的雨。
祈轩也看着,若有所思。
第二十章
御剑山庄坐落在御剑城最顶端的地方。在御剑城的宗祠阁上可以瞰视整个御剑城。
“为什么我站在如此高的地方,却仍旧看不到你?”李美玉喃喃自语。
“师妹,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一旁的黑衣男子开口道。
李美玉看向他,等待着答案。
“这就像,我就站在你的身旁,你却依然看不见我一样。”
似是而非的答案。
绕过黑衣男子,李美玉什么都不说的径直走了。
“李美玉,你会是我的!”男子笃定地自言自语着。
啊——
“怎么了?”仓惶地,祈轩和白公子从自己的屋子跑进了王怜清的屋子。
“祈轩!”
“干……干什么?”突然被点名,而且对方还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祈轩难免紧张。
“昨天我是不是让你看管我们的包袱?”
“是!”
“那我们的包袱里面的东西为什么会少?你总要给我个交待吧!”
“那个……少了什么?”
“哼!衣服不少,裤子不少,唯独少了银子和银票!”
“哈?!”祈轩傻眼了。
“原来还是个很有礼貌的贼。”
白公子见王怜清并不气恼,不禁佩服起她的好风度来。
“祈轩兄、王兄不必担忧,相识一场,白某愿为你们解忧。”
王怜清好笑地哼了声,遭到祈轩的强烈白眼。
“分忧?只怕自身难保啰!”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有不好的预感,白公子连忙回自己的屋子里。
“走,去看看。”
跨进屋,二人就看见白公子垂头丧气耷拉个脑袋,眼中充满了不解。
“你怎么会猜到我的银子和银票也会没有了?”
“很简单,因为这个贼,我们都认识。他怎么好意思只偷我们,而不照顾你呢!”王怜清笑着解释。
“那到底是谁?”白公子现在只想知道答案。
“你把你一行人都招来,我来告诉你。”
待到春月、张妈妈、老李、小喜子都到达的时候,王怜清开始揭晓答案了。
“请问你们昨天太阳落山后都做了些什么,分别在哪?”
春月说她和张妈妈忙着伺候白公子,太阳落山后他们就回屋了,绣花后累了便休息了,至于张妈妈,说辞与春月一样。老李,饭后无聊,照看马匹,顺便和店里的活计唠嗑,大约快到亥时睡下。小喜子的回答是先照顾公子,而后回屋睡觉了。
表面看上去,似乎都没有什么嫌疑。
祈轩回忆大约酉时的时候,同白公子一同出去用餐,而后回来的时候大约戌时。不一会小喜子来叫,说是他家公子有请,而后二人出去赏月。出去一个时辰左右,快亥时的时候回到各自的屋中,那时雨已经大了。白公子也这么说。
“就你们两人同行,没让人跟着?”
回想了一下,白公子回答道:“没有。”
“那就好办了!”
众人齐齐地看向王怜清。
“首先,我要说的是,这个偷盗者很了解我们。不然为什么谁都不偷,就偷我们。其次,这个小偷很清楚我们的作息。要不怎么那么巧合,我正好出去把包袱交给了表哥,表哥和白公子一出去他就下手了呢!”
“你怎么肯定他就是在我们离开的那一个时辰中下手的呢?”白公子奇怪。
“当然是在那一个时辰中下手的。平时,包袱都在我的手中。想从我手中偷东西而且又能够成功的人,我估计在这里不会有。况且,我将东西交与表哥的时候,银子和银票还在。贼人想下手只有在酉时到戌时这段时间中。”
接着,王怜清又道:“包袱留下,银子和银票取走,显然,这个贼人是想神不知鬼不觉,不想引起众人的注意。再或者,他本来想偷的只有我和表兄,只是迫不得已。又偷了白公子的。你说我说的对吗?小喜子——”
一声指名道姓,众人看着小喜子。小喜子的脸上有惊惶,有愤怒。
“你……你说我偷盗,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嘛!证据就是你的鞋。”
众人把目光放在小喜子的鞋上。那是一双沾着泥泞的鞋。
“你说你照顾你公子,你只负责里屋,你又说你照顾过你家公子就睡下了,既然你从头到尾都没出去过,你的鞋上怎会有泥泞。雨于戌时中起,子时停。现在地已经干了。所以你若只在客栈是决计不会沾到泥泞的,何况是这么新鲜的泥泞。成色还很新呢!”王怜清蹲下来道。
白公子看着小喜子,不敢置信。
“这算什么证据?”小喜子还想狡辩。
“这是算不得什么铁证,但你可以看看春月和张妈妈的证据,她们没有人证,但她们的鞋可是干净,起码她们说她们待在客栈这点没有说谎。再看看老李大叔,人家从头到尾都有人证呢。他也没有说谎。只有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你曾经出去过呢?”王怜清反将一军。
“这个……我确实是出去了。”小喜子松口了。
“告诉大家,你去了哪?”
“说就说,我不过就是去了赌场。”
“那你赌输了就偷。”
“我没有,你别含血喷人。”小喜子冲着王怜清直嚷嚷。
“有没有含血喷人,我先不忙解释。我要说的是我曾听到过一段话,很巧合的一段话。记得是前两天吧!我向店小二问些事,听到后院有些吵嚷。是一个少年和一个中年在说话。那个中年说‘你去赌档这件事被少爷知道就不好了’。那少年说‘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那中年人又说了‘你只是个书童,哪有那么多钱去赌,况且,赌场是个什么地方?那就是个吃人不留渣的地’。那少年很不以为然地道‘你知道什么,这两天我手气正顺,正好多攒点’。中年人叹了口气,他知道少年人的心情,也很明白,但他知道正经做事才是出路。所以,他又忍不住地劝着‘人要脚踏实地,不是你的钱那你想也是没用的’。少年人很不服气地道‘那是你老了’。再后面我就没听到了,想是那中年人没话了。”
王怜清学得惟妙惟肖,任谁都听得出故事中的两个人是谁。
老李仍不住了说道:“小喜子,真的是你?我害怕你走上这条路,可你偏不听。还不快向少爷认错。”
小喜子再也忍不住了,跪了下来,道出实情。
在月圆前一天,小喜子输了个精光,很不服气,想捞回本钱,但是没有本钱,又不敢借赌场的钱,所以一直郁闷着。到了月圆这一天,白公子让小喜子叫祈轩吃饭,小喜子看见了正在整理包袱的祈轩,于是大着胆,一个主意在脑中浮现。最好的契机,还是在白公子和祈轩出去散步的时候进行的。小喜子偷了祈轩包袱里面的钱。但不到半个时辰就输光了。于是,他大着胆,又偷出了白公子的钱,他不相信自己会这么背运,于是又赌,结果依旧输了个精光。他什么都没说,就郁闷地上床睡觉了,他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一切都被人洞悉了。
“做人要脚踏实地,你要是听得老李叔的半句,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王怜清道。
白公子觉得着实脸上无光,自己的人不但盗了自己的钱,更盗了自己朋友的钱,这面子上实在难堪到极点。
“在下管教无方,让祈轩公子和王兄看笑话了。”
“别说那么多了,眼前的事还需解决一下。”
白公子连忙点头。
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王怜清数了下道:“就剩下三百两了。我们这些天好吃好喝的。算来也花费了一百多两,当然了,这其中的一百两是白公子你们花费的。”
白公子那个黑线。
王怜清接着算帐:“我们要去京城华都,算一算哦,若只是我和表哥,那肯定没问题。要是再加上你们,问题可大了。看公子的排场和花销,再多个一百两还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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